诺言1-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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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又说：〃我还没叫你请，你反过来敲我。〃　　　　
一起走到超市的门口。我和他。　　　　
没想到，竟然会意外地遇到林小氏。　　　　
当时，林小氏的手中拿着许多的零食，刚刚交了钱，在外面的柜台等着装袋。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我们。　　　　
林小氏不敢相信，不相信颜无桀身边的是我，当他确定我确实是和颜无桀有说有笑，看来关系亲密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嗨，小氏你好。〃我打着招呼。　　　　
林小氏看到颜无桀有些沮丧。　　　　
真是糟糕，没想到竟然会遇到熟人，还是林小氏这个人。　　　　
〃来买东西啊？〃林小氏这句话才落音，脸瞬间就转向了我，并且把不动声色的一张脸换成了微笑遍布的脸。　　　　
〃这位是谁啊？〃他这话，不知道他是问谁。不过，他又希望我主动地回答他，那么，就表示他可以更为顺利地开展他的故事。　　　　
令他失望的是，我只是保持自己礼貌的微笑，并没有回答。　　　　
〃我们进去吧。〃颜无桀说。　　　　
颜无桀就率先跨进了超市的入口。我跟在他的身后。　　　　
林小氏尴尬了几秒钟，很快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哎哟，我还有东西没买呢。〃　　　　
超市保安不满地盯着林小氏，他的〃哎哟〃使他们误会他是受了伤，这让超市的声誉会蒙受损失。　　　　
就连我也回头表示了不满。　　　　
颜无桀对我说：〃我们分头去找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吧。〃　　　　
我不想这样，但是没反对，说：〃好吧。不过，你可心别太贪。不然的话，到时候请客的是我，出钱的是你。〃　　　　
我正低着头在一排食品中寻找自己喜爱的东西，猛地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你在找什么啊？〃　　　　
这声音太大，简直是如雷贯耳，把我大大地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很努力地压住了怒火，没好气地说。　　　　
林小氏跟在我的身后，我停留，他就停留，我走，他也跟着走，我搜索的样子，他也就装着搜索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在搜索下一个话题是什么，怎么跟我套近乎。　　　　
我，太了解他了！这么多年来！　　　　
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不喜欢他，他看起来就不是那种讨人喜欢的人。　　　　
他说的话，他的死皮赖脸让我很不喜欢。　　　　
我在这排货架的转角处碰到了颜无桀。　　　　
〃你找好了吗？〃我的声音往上扬，心情也顿觉开朗。　　　　
〃是啊。〃颜无桀说。　　　　
〃让我看看。〃　　　　
我发现，他只拿了两样东西，矿泉水和巧克力饼干。　　　　
本来以为他会拿很多的，他拿这么少，我反倒觉得失望。　　　　
我问：〃你不再拿别的东西了吗？〃　　　　
〃不拿了。〃颜无桀说。　　　　
〃其实，我不会让你出钱的。〃　　　　
〃我知道。〃　　　　
〃你们第一次一起购物吧？你别被他蒙骗了。〃偏偏是林小氏不识趣地插嘴说。　　　　
我气得要骂他：〃胡说八道。〃　　　　
颜无桀问：〃你呢，你不是说过还有东西要买吗？〃　　　　
〃噢！〃　　　　
林小氏尖叫一声，〃我忘了。算了，不买了。〃他继续死皮赖脸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林小氏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只好用笑容掩饰。他从出口走了出去。　　　　
我们交了钱出来，没有想到，林小氏竟然还在超市外面站着。　　　　
我对林小氏说了句：〃你还没走啊？〃就和颜无桀准备离开。　　　　
只剩林小氏还呆呆地愣在那里。　　　　
〃你说，这段时间你都在瞎忙些什么？〃我一回寝室，傅七七就把我给逮住了。　　　　
〃没什么啊！〃我说。　　　　
〃没什么？你没有欺骗我吧。〃　　　　
傅七七在我的脸上搜寻信息。　　　　
〃真的没什么。〃我躲开傅七七的眼睛，我的心里有鬼呢。　　　　
〃我不信！〃想了想，傅七七说，你该不会是和那个叫什么林小氏的帅哥在约会吧？　　　　
〃怎么会呢。〃我极力否认，却掩盖不了脸上的红霞。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人揭穿心事的时候特别容易脸红。傅七七早就识破了我这一弱点，经常抓住我的这一弱点狠狠地攻击我。妈妈呀！　　　　
〃骗鬼！你美丽的脸庞已经出卖了你。〃傅七七的爪子在我细腻的脸庞上轻轻地抓着，不痛只痒，〃老实交待吧，你可别忘了你的脸庞会说话。〃　　　　
我只好欺骗她，说：〃我们是在一起，不过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他只是给我辅导功课。〃　　　　
傅七七老大的惊讶：〃辅导功课？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开国际玩笑？〃　　　　
我耐心地慢慢解释：〃也不能说是功课……是功课……不是的……〃心越乱，话就越说的乱……　　　　
〃你的那点鬼心思我还不清楚吗？〃傅七七却不依不饶，〃你看过三十六计吗，你这叫顺手牵羊。〃　　　　
〃顺手牵羊？还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傅七七啊，你太高估了我陆半夏的智商，除非你这情圣才做得到。〃　　　　
〃我情圣？算了吧，别再抬举我。你现在是情场得意，我是情场失意。〃傅七七一脸的沮丧。　　　　
我也乐得把话题转向傅七七：〃真的吗？你和那个帅哥有过亲密的接触了？他拒绝了你？〃　　　　
〃有过接触倒好，就是没有接触。〃傅七七的失望更深。　　　　
〃你不是说过，要好好地考察考察他的吗？〃我安慰她说。　　　　
傅七七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拍打自己的脑门说：〃我怎么就忘了呢，我要考察他的。〃　　　　
〃就是嘛。〃我肯定地说。　　　　
我和颜无桀又相会在那一排又一排的洁白花树下。　　　　
颜无桀看到我，嘴里说着：〃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吃的。〃手就想伸到我的包里去翻。　　　　
我吓得闪开。　　　　
〃喂，喂，喂……老实点好不好。〃　　　　
我把包放下，从包里拿出一些从寝室里带来的零食，说：〃都在这里。〃　　　　
〃谢了。〃颜无桀接过，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　　　　
〃我怀疑，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没有吃饭！〃我说。　　　　
〃吃了。〃嘴在说话，吃的功夫可没放松。这张嘴，真不赖哟。　　　　
我坐在颜无桀的身边，怜惜地看着他吃，轻柔地对他说：〃吃慢点，没人跟你抢的。〃　　　　
〃好的。〃颜无桀说，他的嘴巴和手却没有放慢速度。　　　　
颜无桀终于吃完，也心满意足了，无所顾忌地扫着肚皮，完全不顾自己帅哥的形象。　　　　
我小心地说：〃你说，你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我故意装成怕说的样子。　　　　
颜无桀追问：〃变成什么，你说。〃　　　　
〃猪！〃我哈哈大笑，笑了后停止。停了，想想觉得好笑，又接着笑。　　　　
笑过之后，我又说：〃你自己让我说的，可不许揍我。〃　　　　
颜无桀干脆躺倒在草地上，摊开四肢，眼睛望着蓝天白云。他说：〃猪有什么不好呢？我跟你讲个猪的故事，保证让你感动得流泪。〃猪的故事也有让人流泪的？我不相信，换了谁都不会信。我把手放在脑袋下枕着，欣赏着白云蓝天。　　　　
〃那个故事是我从网上看到的，看的时候觉得心灵受到震撼，之后再也忘不了。传说中，有两头猪，一头猪叫花花，一头猪叫草草。〃　　　　
我好奇地问：〃猪也有名字吗？〃　　　　
他不满我打断他的思路：〃你怎么这么笨啊，要讲故事，总得对它们有个称谓。不叫花花草草，叫什么？叫陆半夏呀。〃　　　　
我〃呸呸〃了几句，说：〃你才是猪呢。〃　　　　
颜无桀说：〃那就一头陆半夏，一头颜无桀。〃　　　　
〃其实，做猪有什么不好？等会我把故事讲完，保准你神仙都不愿意做，只想做头恋爱的猪……　　　　
花花是头MM猪，草草是头帅哥猪。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共同生活在一个充满温暖的猪圈，过了好几个月。　　　　
一直以来，都是草草呵护花花，有好吃的草草总是把它让给花花，所以花花吃得白白胖胖，草草却很瘦弱。　　　　
有一天，花花在睡觉，草草听到男主人对女主人说：'过段时间把这头胖猪杀掉，卖的钱给你买件大衣。'草草听了如晴天霹雳，数夜无法成眠，它想这样下去的话，花花是免不了一死，而如果没有花花他也不愿意独自偷生。　　　　
从那以后，草草在吃东西的时候再不让着花花了，他甚至把花花的那份也抢过来吃。很快，草草的身体就变得臃肿不堪，再不是那头猪见猪爱的帅哥猪了，而花花却饿得骨头都突出来了，根本称不上MM猪。　　　　
花花开始不满草草，它说：'瞧你这样子，胖得都不能行走了，胃口还那么好，也不减减肥。'草草粗声地说：'减不减肥是我的事，关你屁事。'花花很委屈，但不好再说，毕竟以前草草让过她。　　　　
过了段时间，一个风黑月高的杀猪夜，草草被主人拖到外面宰杀掉了。草草被宰的时候，没有哭，只是流泪。倒是花花狂哭不止，在猪圈里转来转去，用嘴去拱泥土。　　　　
就在被拱出的泥土里，花花突然发现了草草藏着的一个日记本，在草草的日记本里，花花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故事讲完，颜无桀打趣地说：〃半夏，为了让我再胖点让你再瘦点，我决定也像草草一样舍己救人，对你带来的东西都来者不拒，统统笑纳进肚。〃　　　　
他却没能听见我表示同意或者反对的话。　　　　
颜无桀又提醒说：〃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你该发表一下你的看法了。〃　　　　
他还是没听到我说话。　　　　
〃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他翻转身子，看到我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天空。　　　　
〃你怎么啦？〃他问。　　　　
〃你流泪了？让我看看。〃他的脸凑过去。　　　　
我马上翻过身去。　　　　
颜无桀站起来，凑过去，看到我两眼的眼泪就像断了的线……不断地往外流。　　　　
〃半夏，你……你……怎么了啊？！〃　　　　
之后，他再没说话，只是，那么无奈地看着我。　　　　
静静地看着我的眼泪静静地流。　　　　
过了好一会儿，我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颜无桀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的手在眼眶上揉了两把。　　　　
动漫秀比赛的那天下午，不但我准时去观看了颜无桀的比赛，就连傅七七也凑热闹要去助阵。　　　　
我不想傅七七去的，怕她的嘴巴快，乱说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话，弄得班上的同学全都知道，甚至颜无桀班的同学都会误会的。傅七七只好在我的面前给自己下了封口令，保证除了呐喊助威之外再不说一句话。　　　　
我说：〃呐喊也不可以。〃　　　　
傅七七则马上改口说：〃不呐喊。我只鼓掌行不行？〃　　　　
〃那还差不多。不过，也不能太招摇，太显眼了，他们班的同学也会发现我们的与众不同。〃　　　　
傅七七说：〃你也太谨慎了。我呢，就去做哑巴。哑巴也好，能看到你的情郎，你做梦都喊着他的名字，看看那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再苦再累也值得。〃　　　　
〃你又来了。〃我要打她。　　　　
〃我不说话还不行吗？〃傅七七撒开腿就跑，〃走吧，要不就迟到了。〃　　　　
我们一起朝学校的礼堂走去。　　　　
我们快走到礼堂的时候，傅七七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七七拿出手机，接通：〃喂，哪位……我是傅七七……什么啊？好的。〃　　　　
傅七七收了手机，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啊，我家里打电话来有要紧事找我，我必须回去。〃　　　　
我有些失望，说：〃好吧，你回去吧。〃　　　　
傅七七觉得很扫兴，于是凑近我说：〃我是成心想看你男朋友表演的，不过……〃　　　　
〃你走吧，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我推开了她。　　　　
我望着傅七七走掉了。转过身来，最不想看到的人偏偏看到了。　　　　
林小氏正笑眯眯地望着我。　　　　
出于礼节，我应该回以林小氏微笑，哪怕只是瞬间一笑。但是，我不喜欢他，讨厌他，何况是经历了超市那天他无耻的跟踪，我更是对他反感透顶。我没有微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就想走掉。　　　　
林小氏觉察到了我的不悦，抢在我走之前把她叫住：〃你也是来看比赛的吗？〃　　　　
〃废话，到礼堂来不是来看比赛，难道是来打篮球的？〃我说。　　　　
林小氏追随在我的身后又说了几句话，直到我用能杀死人的眼光狠狠地瞪着他，他才闭嘴。　　　　
林小氏比我后入场。　　　　
颜无桀的身影一从礼堂门口出现，我就迎了过去。　　　　
〃我会给你最热烈的掌声，为你呐喊助阵。〃　　　　
〃谢了啊。〃　　　　
那天的比赛颜无桀表现得非常糟糕。颜无桀上台后，他为了平息自己紧张的心情，向台下扫视了一眼，没想到，他就看到了我。　　　　
当时，我站了起来，我高高地站在人群中，犹如鸡立鹤群，那么显眼，惹得众人对比赛失去了兴趣，都侧目看我。　　　　
在我和他对视的时候，我对他微笑了，那笑容，包含了鼓励和信心。他笑了，他的信心又回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会失败，不能怪心情不好，不能怪自己太紧张，更不能怪自己一上台就头昏得不够清醒。　　　　
我不清楚颜无桀是怎么走下台的，或许是爬下去的，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我知道，那时候他的腿比灌了铅还沉重，他怎么还有力气走完那么长的一段路呢，那段路足够他走一辈子。我看到，在他走过的地方，都是同学在学舌。有的还对他扮鬼脸。　　　　
颜无桀径直走回到我的身旁，他说了句：〃对不起。〃这时候，刚强的他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泪，样子狼狈极了。　　　　
我没说话，只是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一如母亲的手。之后，我的手就停放在他的手背上，没有拿开。　　　　
有一会，他想把手抽出来，然后，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我怕惊动了他，就任由着他那样。　　　　
退场的时候，我们就那么牵着手，一起走出去。　　　　
在礼堂的门外，他还是放开了我。　　　　
那天，应该是我有生以来走的最多路、玩的最开心、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那是，最最疯狂的一天！　　　　
我们似乎要走遍这个城市似的，一条街一条街地接着逛；我们似要玩遍城市似的，每一家店每一个商场都进去，东看看西瞧瞧；由于我们吃得太放肆，太不雅观，甚至在一堆客人中间肆无忌惮地谈论菜的好坏，各种古怪的吃法，还有，肆无忌惮地打着嗝，肆无忌惮地揉着肚皮，肆无忌惮地瘫倒在椅上，面孔朝上，翻着白眼。　　　　
老板娘悄悄地说：〃看那个女孩子，像猪一样地吃，还是那么苗条呢？〃　　　　
我却听清楚了，哈哈大笑。　　　　
我看到颜无桀眼光的时候，那种柔情似水，让我几乎要软下去。　　　　
那天晚上，我还喝了酒。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虽然只是几杯啤酒，却让我几乎就要醉了。我却还嚷着要喝，颜无桀再不依我了。他，怕看到我醉的样子。我却说着醉话：〃我醉的样子应该很好看，你还从来没有看过，你不想看吗？〃　　　　
颜无桀抿着嘴笑，没有说话！　　　　
在这个时候，我想，他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因为沉默代表了所有的一切。　　　　
我想，自己应该是醉了。不然的话，当我们路过一家化妆品店，颜无桀要给我买一支口红的时候，我怎么就不加思考地拒绝了呢？　　　　
路过一化妆品店的时候，我的脚步停了下来，有些疲软，想停下休整一会再继续前方的路程。　　　　
颜无桀却误以为我想继续敲诈他。他就主动说：〃半夏，你用不用口红，用的话，我就给你买一支。〃　　　　
我说：〃你看到我用过吗，我……我……我是从来不用的。不过，如果你敢买的话我就敢用。〃　　　　
颜无桀拉着我的手跑了进去。他问售货小姐：〃请问什么口红最适合淑女用？〃　　　　
售货小姐热情无比，一口气至少说出了十种产品。颜无桀一点也听不懂，就跟着把每一种产品的名字再重复一遍，让售货小姐指着给他后再看，问我，这种东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