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1-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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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看他的资料，果然是一帅哥，20岁。网名倒挺美，不知网络那头的脸怎么样。　　　　
反正没事，逗逗他吧。我的网名就叫半夏。　　　　
尘封：〃你好！你的名字很浪漫，而我很会制造浪漫，我俩在一起就是浪漫中的浪漫吧。〃　　　　
半夏：〃是吗？你的嘴很甜，应该是情场老手了吧。〃　　　　
尘封：〃嘿嘿，不瞒你说，我正是。〃　　　　
半夏：〃还算老实！骗过多少女孩？〃　　　　
尘封：〃不算多，100零半个。〃　　　　
半夏：〃半个？〃　　　　
尘封：〃你现在不是只能算半个吗？〃　　　　
半夏：〃那你打算怎么样骗我？〃　　　　
尘封：〃我打算先爱上你，然后再让你爱上我，再然后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直到世上所有的猴子都进化成了人也不分开。〃　　　　
半夏：〃哈哈，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呀？不可能所有的猴子都进化成人的。〃　　　　
尘封：〃你有什么依据说不可能呢？〃　　　　
半夏：〃因为还有你！你是永远不会进化成人的。〃　　　　
尘封：〃哦，那你现在是跟一禽兽在聊天？〃　　　　
半夏：〃那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尘封：〃你看你这么了解禽兽，而又喜欢和禽兽聊天，你真是禽兽中的禽兽啊。〃　　　　　　　　
半夏：〃哦？那以你们禽兽的观点看，我还是比你这禽兽高一等呀。〃　　　　
尘封：〃没事儿，禽兽在家里也受老婆领导。〃　　　　
半夏：〃怎么？生气啦？〃　　　　
尘封：〃我在想，是纸厚还是书厚。〃　　　　
半夏：〃哈哈，当然是书厚啦。〃　　　　
尘封：〃那书和墙壁呢？〃　　　　
半夏：〃当然是墙壁厚了。〃我心里骂道：白痴！　　　　
尘封：〃那墙壁和你的脸呢？〃　　　　
半夏：〃当然是我的脸厚了。〃靠！你小子真会绕，把我也给绕进去了。我对这小子越发地感兴趣了。　　　　
尘封：〃哈哈……没想到我们才聊了一小会儿，我就发现你一大优点……非常的有自知之明。猪连自个儿是低等动物还不知道呢，你都知道自个儿的特点。〃　　　　
半夏：〃嘿嘿……我发现你小子特别了解我，我对你真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说对了，我的脸特厚，本来就比墙壁厚。不过呢，现在更厚了，根本无法跟墙壁相比。知道我们地球的大气层有多厚吗？去量量吧，那就是我脸皮的厚度。〃　　　　
尘封：〃哈哈……看来对于你们禽兽来说，脸皮厚也是一值得称赞的优点啊。你这禽兽脸皮练这么厚真是不容易呀，现在对你这只禽兽予以褒奖：你真是厚颜无耻、恬不知耻。〃　　　　
半夏：〃首先谢谢你的夸奖，然后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打娘胎里就开始习练使脸皮变厚的功法。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勤学苦练吗？〃　　　　
尘封：〃想成为禽兽中的禽兽呐！〃　　　　
半夏：〃NO！如果说别人不知道还可以谅解，可连你也不知道我真的无法谅解。〃　　　　
尘封：〃？！〃　　　　
半夏：〃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哎！为了有一天会遇到一个让我还没见面就心跳得患心脏病的小子。因为我将非常爱他，所以特别怕追不到他；因为特别怕追不到他，所以就得把脸皮先练厚了。当他拒绝我的时候，我才能厚着脸皮继续追下去。〃　　　　
尘封：〃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痴情的丫头呀。〃　　　　
〃哼！你可不知道你今天是多么的幸运哟，网络这边这张英俊的脸不知有多少女生想得流口水呢。不是看着你还有几分智慧，我老早就甩你了。〃　　　　
半夏：〃亲爱的，别伤心。虽然你是够倒霉，这么晚遇到我。不过，我们还有今后几十年的幸福生活。从现在开始，就让我们在网上聊着慢慢变老吧。〃　　　　
尘封：〃我可不想变老，你一人聊吧，我下了。〃　　　　
半夏：〃帅哥，别下呀，我们才开始呢。你是帅哥吗？是帅哥就别下。〃　　　　
尘封：〃我不是帅哥，所以下了。〃　　　　
回到寝室，〃我今天遇上一位超级帅哥了。〃傅七七摇晃着上半身，挥舞的胳膊差一点就要打在我的脸上。　　　　
〃怎么个帅法？〃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澡洗了，衣服洗了，就等着到吃饭的时间端个饭盒去打饭。不如坐下来听七七侃一段她的浪漫史，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他有着大大的眼睛……〃傅七七见我坐在她的对面，手掌撑着脸，瞪大眼睛，虔诚的样子就像拜倒在上帝脚下的圣徒，她的虚荣心一下子澎涨到了极点，说话的声音也抬高了八度。　　　　
〃长长的眼睫毛……〃　　　　
〃高挑的身材，细嫩的肌肤，貌比潘安，才超李白。〃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背书，〃拜托，每次描述帅哥都是这词，有没有新鲜一点的哟？〃　　　　
傅七七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反正我没有你那么高的才华，我一时半刻的只能想到这些词。不过，我跟你说，他真的很帅。〃　　　　
〃在你傅七七的眼中，是男生就没有一个不帅的！〃我感叹地说。　　　　
〃可是，你傅七七的魅力不够大呗。〃我发现自己也真够损的，说这话不是打击傅七七的自尊心嘛，不过，傅七七的自尊心……嘿嘿，够强的。不然，班上的男生都被她暗恋遍后，她怎么会还有足够的勇气扬言要爱遍全校男生呢，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口气猖狂得要死。　　　　
〃我的魅力不够大？！〃七七不服，她什么都不怕别人说，哪怕你说她这人浅薄俗气她都不生气，就是怕人说她没有魅力。　　　　
〃他一直往前走，我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因为感冒的原因，我打了个喷嚏，他一下子回过头来。〃七七非常的兴奋。　　　　
〃所以嘛……〃我的话就这时候被打断，有人叫我的名字，是寝室的管理员。　　　　
我走出寝室，走到寝室管理员阿姨的房间问她有什么事。　　　　
阿姨说：〃刚才你家里打电话来，说你爷爷被车子撞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赶紧过去。〃　　　　
我一下子慌了神，不相信地问：〃怎么会呢？我爷爷不是好好的吗？〃　　　　
寝室管理员阿姨生气了：〃我会骗你吗？你爸爸打电话到你宿舍，没打通，所以打到我这来了。〃　　　　
我知道，自己寝室的电话昨天晚上遭受雷击，今天上午拿去店里修理，还没来得及去拿回来。而我的手机也没电了，忘了充电，还处在关机状态。真够糟糕的了。　　　　
我问了寝室管理员阿姨，爷爷是在人民医院二院抢救，撒腿就跑。　　　　
傅七七追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个饭盒，对着我的背影大声地喊：　　　　
〃半夏，吃饭了。〃　　　　
我没作声。　　　　
七七又喊了句：〃至少，你得听我讲完啊？〃　　　　
我，还是没有回答。　　　　
七七再喊：〃喂！〃　　　　
我没回头，却吼了句：〃我爷爷都进了医院，我还有时间听你胡扯吗？〃　　　　　　
4失眠（Insomnia）一瞬一季一季一年　　　　　　
已经8点了，黑暗开始慢慢笼罩了整个城市。城市的路灯开始渐渐地亮了起来。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被自己消耗掉了。　　　　
靠在天桥的栏杆上，看着穿梭的行人，我告诉自己从一数到一百，如果没有出现一个满意的MM就回学校。　　　　
可是，默念到一百的时候，天桥下走过的是一位拄拐杖的老人。两百，五百，一千，始终没有一个满意的MM出现，可是我舍不得走，我心不甘。我总迫切地感觉有个MM会在这个时候走进我的世界。　　　　
我有点失望，恨恨地将一张纸捏成一团砸下天桥，正想转身，突然听到一个MM的声音，〃谁这么缺德啊！？〃我感觉到不妙了。　　　　
在我所知的情形中，如果这时候我探出头去说〃对不起〃，肯定会遭来大骂。　　　　
印象中，女人骂人的凶样简直是可以要了人的命，所以，久久不敢伸出头去。约莫过了半分钟，下面毫无动静，猜想那人应该走了，顶多也就来个背对着我，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真有诗歌中〃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意境。在霓虹灯下我看到一个女孩仰头看着我……　　　　
〃是她，真的是她吗？〃　　　　
我已顾不上是否被挨骂，使劲揉眼睛，可是那个身影依然如此熟悉，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的侧脸。虽然她只是在我幻觉中逗留了几秒钟，但我感觉她已经在我的生命中存在了很久很久。我一直盯着女孩看。她向我莞尔一笑。她的笑也完全是我想像中的一样……这么迷人。　　　　
我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看着她，直到她转身离开时，我才醒悟过来。　　　　
我以自己都不可想象的速度跑下天桥，然而她却消失在转弯处了，我拼命地追赶，生怕这一见以后就再也不能见了。当我跑到街的尽头，她不见了，我在周围找了好久，可她真的消失了。我站在人烟稀少的街道的尽头，头顶的那个时钟敲了十下，时间过得还真快。城市的街灯似乎没有了往昔的魅力，变得如此迷离。　　　　
蓦地，一种失落感和负罪感涌上了心头，搅得我心头一片混乱。　　　　
最后，我还是绝望地往学校赶。　　　　
我的心情糟糕透顶。这都怪自己，要学什么雷锋，英勇救人了。如果救的是位美女，那还不错，事后还有回味的余地，还有发展的可能，还能给平淡的生活添一点暧昧的色彩。可是，救的只是位老人，而老人的家属却要把莫须有的责任统统算到我的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事情是这样的……　　　　
吃完午饭，就骑着自行车去市图书馆查找资料。学校的图书馆怎么也找不到。还好，不费力气就在市图书馆找到了要找的东西，而且这些资料对自己很有帮助，本来很模糊的构思因为阅读了这些东西而变得很清晰。　　　　
一只手托着书本，用另一只手骑自行车。路边有许多洁白的花树。　　　　
长时间以来，我颜无桀总认为自己的车技很高，这样骑不算什么。甚至敢放开两只手骑车，不过最多几秒钟，而且还得在没有人的地方。　　　　
路过一路口时，我把车停了下来。发现前方有一堆人围聚着，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热闹。瞧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早。就慢慢地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正在议论着。撑好自行车后，挤了进去，看了一会，自己才弄明白，躺在地上的那位老人在横过马路的时候被撞了，肇事的司机撞人后很快逃走了，把老人一个人扔在地上。　　　　
人们议论纷纷，有的骂司机缺德撞了人还逃跑，被交警抓到应该终身禁止开车；有的说老人的腿在流血，是不是破了皮，或者骨折了；有的说应该抓紧时间把老人送到医院，不过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的家人。　　　　
说归说，做却没有一个人付出行动。他们连打110或者120都忘了，或者根本就不想打，怕浪费自己的电话费。　　　　
〃让开！让开！〃我看了就冒火，拨开围观的人群喊着。　　　　
我把老人抱了起来，拦住一辆的士，就直奔医院而去。到医院后，我好话说尽，用自己的身份证作了抵押，总算说服医生把老人推进了急救室。在急救室外等了近一个小时，老人才被推出来。医生说，老人除了腿部有些骨折皮肉受伤流了些血之外没有其他的伤了，还不算很严重。我跟着进了病院，帮着把老人扶到床上。老人清醒着的，央求我给他的家人打个电话。　　　　
在给老人的儿子打电话的时候，自己说得很急，只是告诉他：〃你的父亲被车撞了，你赶紧到人民医院来。〃挂了电话，又回到了病房，想等老人的儿子来了，跟他交待一下自己就走。老人在等待中渐渐地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老人的儿子，一个中年人赶到了。他正准备跟我说话，我〃嘘〃地一声制止了他，和他一起走出病房。　　　　
在医院的过道里，我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等待中年人赞扬自己的见义勇为，准备厚着脸皮听一长串的你是现世的雷锋、少有的好人、会有好报、将来结婚找个好妻子、生个好儿子、天上掉钱你捡一麻袋……好话不嫌多，我颜无桀有耐心听他滔滔不绝地讲完。　　　　
中年人一直在打量我，我骄傲地迎接着他的目光。　　　　
中年人问：〃是你把我父亲送到医院来的吗？〃　　　　
〃是的。〃非常的响亮。　　　　
〃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声音变得尖厉起来。　　　　
〃怎么处理？〃我学雷锋做好事把你父亲送到医院来了，现在看你的处置，看你怎么报答我了。　　　　
〃好。〃接着说，〃那么，你回家去拿钱来，住院费交了没有？〃　　　　
〃没有。〃　　　　
〃你回家去先拿两万块钱来交住院费，这只是预交的，万一医院说还要钱你就再送来，等我父亲康复出院后，什么营养费、后期医疗费和误工补贴我再慢慢地和你算。〃　　　　　　　　
〃有没有搞错，和我算什么营养费？还误工补贴！究竟是谁误谁的工？〃　　　　
中年人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凶神恶煞地威胁说：〃你不打算给是不是？〃　　　　
〃给什么给！〃我气愤地说，甩开他的手，想站起来。　　　　
中年人跟着站起来，揪紧我的衣服不放，用的力气更大，我被他掐得心口直疼。　　　　
〃你能不能松开手，我不能出气了。〃　　　　
〃你是不是想溜？我不能让你溜了，你得把身份证给我押着。〃说着就到我的口袋里来找身份证，我紧紧地护住不让他的手伸进去。　　　　
僵持了一会，陆半夏赶到了，她看到自己的爸爸的手正揪着一个年轻人的衣服，就叫了一声：〃爸爸。〃　　　　
中年人侧过头说：〃你来了啊。你去守着你爷爷，他在302房。〃　　　　
〃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啊？〃　　　　
我想说话，还来不及说，就被中年人抢先说了：〃就这小子撞了你爷爷，我叫他赔钱，他说不赔。〃　　　　
我想把对方的手拿开，无奈对方的用力比刚才大得多，我只能寄希望面前的这个女孩比她的爸爸要通情达理，有耐心听我把详情说完。　　　　
〃哪里是我撞的，我是学雷锋做好事。〃　　　　
这时我才看清楚是那天的那个女孩。　　　　
〃是你？！〃　　　　
她疑惑地望着我，眼神似乎在问：〃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我拿不容置疑的眼神回敬她。　　　　
她的爸爸还是不信，说：〃世上哪有你说的这种好人，你想逃避责任所以说了一大堆的谎话。〃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但是你父亲他是事情的亲历者，他不会弄错的。你总得等你父亲醒过来，他说了话，你才可以决定要不要我赔钱啊。〃　　　　
〃爸，去看看爷爷吧。如果爷爷醒过来了，会说清楚的。〃　　　　
我们三个人走进病房。　　　　
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盯着白花花的墙壁发呆。　　　　
半夏走过去，扑进老人的怀里叫了一声〃爷爷〃。　　　　
〃喂，你们爷孙俩要聊天呆会也不迟，该把我的事情说清楚了。〃　　　　
〃你的事，什么事啊？〃老人不解地问。　　　　
〃爸爸说是他撞了你。爷爷，你说，他是雷锋还是凶手？〃　　　　
〃当然是雷锋！〃老人气愤不平。　　　　
老人的儿子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向我赔罪。　　　　
心头的气还没有消尽，口里虽然说不用了，语气却不友好，脸色还是很难看。　　　　
坐了一小会，我起身向老人告辞。　　　　
半夏的爸爸一个劲地要送，现在他很内疚，想表示自己的歉意。我丝毫不领情，冷冷地拒绝了。　　　　
半夏的爸爸就说：〃半夏，你送一下这位活雷锋。〃现在，他叫我雷锋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在医院的门口，我站住，回过头说：〃你回去吧。〃　　　　
她小声地说：〃实在对不起，我爸爸他……〃　　　　
〃嘿嘿！你居然有个这样的爸爸！〃　　　　
半夏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又感惭愧。爸爸平生第一次做了回坏人，这么丢人的事竟然还牵扯到她的校友，要是他在学校广为传播开来，叫她怎么见人呢？　　　　
〃嗨，可以问你的名字吗？〃半夏说话的语气也随之轻松起来，听起来，还有一点的轻佻。　　　　
我故意装作显得很犹豫，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