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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恨(VIP完结+番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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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威武侯不谋反,我哪里有借口铲除他?”
他懒得跟我多做解释,转过身子,吩咐下去,要收拾细软,准备出城。
我拼命跟上他,扯着他的袖子:“二哥!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为了杀掉他,居然要那么多人陪葬?”
他脚步不停,语气轻佻:“什么时候,妹妹竟有了这样的菩萨心肠?”把包袱抛给我拿着,反手就拉我往外走。
穿过回廊,只见院子里早已列了一队精兵,约有上百来人,个个精神抖擞,志气昂扬,只等二哥一声号令,就要攻打出去。
我张口结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城跟下,你竟敢私自屯兵?”
二哥毫不在乎,拉过一匹白马,顺着鬃毛拍着:“富贵险中求,若不是预先留了一手,咱们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他被缰绳交到我手中,推着我上马:“咱们得赶快打出城去,到驿马山和萧长瑶会合。否则等岁千红关闭了城门,就得有一场恶战了。”
“你要出城?”我不肯移步:“咱们就这么走了,那父皇怎么办了?皇宫里面的家眷怎么办?你母妃也在里面呢!”
他似笑非笑,那眉宇神情,像刚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渐渐想明白了,瞪大了眼睛,此时才正在看清了他。
“你,你不打算救他们了是不是?你这么一走,等他们被反贼杀死,便可以自立为王,或者”我凑近他的耳边,“假若他们不死,你还可以借平叛之际,趁乱杀了他们!”
他脑袋不动,转动眼珠,从眼尾处瞧我,里面既有探究又有激赏:“你想的不错!事成之后,我这千秋功业,也会有你一份!”
我心急如焚,苦苦劝他:“你何必冒这天下之大不韪?等他百年归老,皇位还不是你的?”
“谁知道有没有以后呢?”他不理会我的哀求,一边翻身上马,嘴边的讥笑像是一把饮血的弯刀:“你别看他老,只要他还能生,皇位之选,就保不住会不会有意外。他若死的早还好,要他老而不死,等那些小儿子长大了,又会来和我争夺皇位。什么东西,都是到手了最实在!”
我拉住他的缰绳,抬头瞪他:“你这是叛谋?!”
他大笑起来,腰都要弯到了马背上,擦着泪花,俯视我道:“妹妹你别傻了,当初父皇的大位,又何尝不是叛谋来的呢?你若还想当这个皇妹,就赶快给我上马吧?否则,”他一个眼色,数名暗卫拿着绳子蜂拥而上。“就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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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下就上了马。明知打不过他们,只得先应承了,再伺机逃脱。
大军偃旗息鼓,取道城郊。华灯初上之际,热闹的西城门,此时却安静得吓人,将耳畔的马蹄声显得更加明显。我心中一凛,只怕岁千红早已作了埋伏。
二哥也注意到了,远远就停住了队伍。他瞬间骤起了眉头,向后方喊:“大家列阵,弓箭手准备!”
路的尽头,城门之上,突然燃起了火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城楼之上,他身披战甲,威武非凡,红色的披风,猎猎翻飞。
我深深注视着他,心中万分酸楚,我苦心经营,却还是挡不住两人刀戈相向的一天。
春风吹起地上的微尘,在风中打转。我掩住双目,不敢去看。
两军对峙,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便要斗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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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千红面对宫城的方向,缓缓打开卷轴,宣读檄文:“伪临朝秦氏者,性情奸狡,包藏祸心,陷林氏于不义,夺前朝之大印。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林氏十三子佳璧,化名千红,苟存性命,以清妖孽,匡复前朝!”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二哥看住我,勃然变色:“岁千红是前朝王子?”
我缩着脑袋,不敢回答。他捏住我的手臂,逼我抬头:“你早就知道了?”
我结结巴巴地,不敢回应他凌厉的眼光:“我不知道。”
他气呼呼地,猛地将我推开,叫我几乎从马上摔下去:“还想骗我?他就是你当年那个小姘头吧!你们日夕相处,怎么会认不出他来?你一直都在包庇他!”
“我说岁千红身份低贱,威武侯干嘛花心思提拔这么一个人,嘿嘿,原来是存的这个心。谁也不会想到,前朝王子,居然是公主的男宠!”他叫人将我看住,便只身纵马上前。
我拼命拉紧缰绳,才稳住身子。只见二哥到了队伍的前方,冷笑着对岁千红喊:“斗胆逆贼,胡言乱语!你若是前朝王子,我还是尧舜托世呢!”说罢抽出佩剑,大手一挥:“暗卫们,给我杀了这个乱成贼子!”
命令一下,黑衣人都向前冲去,发起了猛攻。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监视我的两个人,以为拉着了马缰,便控制了我的动向,却不料我偷偷滑下马背,沿着护城河逃去。
那暗卫顾着应付叛军,一时也没来得及留意我。直到我走出很远,才掉过头来追。
二月夜里,水是刺骨沁寒。我贴着河岸,半泡在水中,眼看着他们走出老远,才扶着墙身,打算从水里出来。
我抱住小腹,扶着石壁,思虑纷繁。
岁千红现下暴露了身份,我若还跟在二哥身边,一旦被他这是岁千红的种,即使他不拿这孩子来威胁岁千红,只凭它是前朝血脉,怕也是要保不住的。
可若我去投靠岁千红,两人之间隔了那么多国仇家恨,他就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一笑置之?
我拿不定主意,只好先行潜回外宅,将情形通知旧部,再作打算。
光注意着暗卫离开的方向,我一时没看到石上青苔,手上一个打滑,整个人“啪”的一声,又摔回到水中。后腰撞到石角之上,几乎让我痛昏过去。
我咬着牙,继续潜在水里,果然没过一阵,那些人听到巨响,又转了回来,打着灯笼,在河面上搜寻。
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才我狼狈的咳嗽起来,沿着水流洑了一阵,才寻了个低矮的岸头,上了水面。
夜风一吹,我瑟瑟发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此处还是西门附近,我不敢多待,向着城中心的方向,低头快走。
天已经黑齐了,树上鸟鸣凄厉,我沿着进城的路,赤脚而行。走一阵,停一阵,又累又怕。
刚才摔那么一下,又走了挺远的路,腰上便开始隐隐作痛,我按摩着,打算蹲下来休息一会,却发现小腿之上,依稀凝了一抹暗红。
还以为是划伤了口子,按下去却没感到痛,拉起裤腿一看,却发现腿上蜿蜒了一条长长的血丝,越是往上,血色愈浓。
我这才开始怕了,赶紧躲到僻静处,往身下一摸,裤子里面又湿又热,拿到面前一看,指尖上一抹刺目深红。
眼泪“哗”的一声喷涌而出!我无助地蹲在了墙角之下,抚摸着腹部,似乎感觉孩子越来越安静了。
我心胆俱裂,难道,这孩子又要离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瓦咔咔,感谢亲们的支持!祝贺冲破500收~~不容易啊不容易~
蛋蛋飞吻送来~
56、心休
我蹲在角落,稍稍一动,□就涌出一阵潮热。我害怕极了,眼泪下来,像怎样都抹不干。
冷不防,远处传来一阵军靴的踏步声。一下一下,像是踩在我的心头之上。
来不及躲藏,我只好拿了身边的杂物,稍稍遮掩身影。幸亏天色已晚,若不细看,也难以发现。
我屏息静气,听得两人渐渐走近。其中一人侃道:“方才那暗卫好生厉害,将军亲自把关,也还是被他们突破了封锁。”
另外一人却不干了:“你这小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不是时间仓促,守备不足,将军能让他们逃掉吗?再说,那二王子现在受了重伤,能不能保住性命还难说!”
二人顾着斗嘴,从眼前经过,都未曾发现我。
刚刚松了口气,却瞥见指尖的血迹,想到孩子,我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我若出去,被岁千红抓到,他念在骨肉亲情,还能给孩子一线生机;若继续躲在这里,孩子便只能等死!
二哥说的对,这天下家国,与我何干?我不过是一个女子,没了我,尚有别人去关心大局。可对这孩子来说,我便是它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对不起它!
当下打定了主意,我整了下衣裳,从杂物后站出来,不慌不忙地将他们唤住。
那二人看我突然出现,惊呆了,将手中的枪对着我,张口结舌,不知该做何反应!
我看再拖就来不及了,指指其中高的那人,便命令道:“你,去报告上级,就说找到了大顺的四公主,让他带人来压。”又支使那个矮个儿的:“我受了伤,需要马上诊治,请务必将我带到军医处疗伤。”
见那人还在犹豫,我恶声恶气地:“你还不去?我可是你们将军的要犯,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的小命也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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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子陪着我,慢慢往军营走去。
才走到一半,那高个侍卫已经回来了,他跑得大汗淋漓地,身后还跟着一辆宽敞的马车。二人将我扶了上去,车子一路无阻,将我载入军营之中。
甫下车,便有个婆子在账外等候。她话不多,力气却大得很,单手一捞,就将我送到了小榻之上。
我看着这儿进进出出都是男人,想着自己又浑身湿淋淋的,神色渐渐不自然起来。那婆子也是伶俐人,我看她不知从哪里拉了块布,在帐篷两边绑住,就在床的位置围出个小小的空间。
我还没惊讶完,便见她接着从腰间掏出一捆红线,把脉枕放好,把红丝线的一端交给我系在腕上,一系列动作顺畅如行云流水。当下对她更是另眼相看:“你懂得悬丝诊脉?”
那婆子不卑不亢:“从前,老奴在宫中伺候过。”稍稍弯了□子,便转出帘子去预备了。
我既是从没见过她,想必她口中的“从前”,是指前朝的时候,给岁千红他们伺候过的。
见岁千红把身边亲近的人调拨给我,心中也是一暖。
我低头摆弄丝绳,可只用一只手,总是系不住。瞥见帘脚一晃,还以为是那婆子回来了,随口说道:“我系不来,你帮我弄弄。”丝绳交过去,才发现接过的是一双男人的手。
我呆呆地,看着岁千红坐到身边,低头将红丝绑好。手指擦过我的皮肤,搔起一阵颤栗。
月华惨淡,他的脸被屏风遮掩,半隐在了暗处。
他不言不语,静静摆弄,一时间,喜怒难辨。我本要跟他说些什么,想起上次争执,他对我说过的那些恶毒的话,想要摸他的手,又无声地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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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太医就被两把大刀压着来了。他跪在地上,双唇都在发抖:“侠士饶命,看在下官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过我吧!”
岁千红烦躁地搓着眉心,嘟囔了句“以为我是山贼还是怎么的”,才说道:“叫你来是看病的,不是想要你的脑袋。”
见他半信半疑,又问:“你是御医,悬丝诊脉(1)懂不懂?”
太医连声答应,这才拾起红线,认真号起脉来。我着急孩子的状况,屏息静气,转头看岁千红,他也是伸长了脖子在听。
太医好久才收了手,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位夫人受了风寒,加上车马劳顿,虽无性命之忧,可若不仔细调理,恐有小产之虞。”转身写起方子来:“这往后,您注意安胎,绝不可再过度操劳。”
我才松了口气,却听岁千红在一边厉声质问:“小产之虞?”
太医被他吓到了,扬着手中的纸片:“胎儿才三个多月,本就容易不稳,加上夫人又落水,又骑马的,能保得住已经是万幸。不过若按时吃我这副药,想是能恢复的!”
我见那太医面有菜色,怕他一紧张,就要出错,慌忙开了口:“生死有命,富贵由天,这孩子就是不能活,也是我这个当娘的错,赖不到你头上的。太医尽管开方子吧!”
太医吃了一颗定心丸,擦了擦脑门的虚汗,才又开始执起毛来。
岁千红没有说话,拉我的手却放开了。
太医把方子交给婆子,起身就要离开。
岁千红却突然叫住了他,从袖口里扔出几锭银子,冷冷吩咐道:“这孩子的事,你最好都给我忘个一干二净。我要在外面听到一点风生,不止你要死,连你的家人,统统都要陪葬。我说到做到!”
我听了,心中不舒服,等那人战战兢兢出了门,才低声去劝:“你何必这样呢?”
却不知怎的,这么普通一句话,竟刺痛了他的神经。“是啊,我何必还妄作小人?这反贼的儿子,你根本就不在意吧?”
我怕他误会了,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知他根本没有给我说完的机会。“或许,”他抚着我的小腹,抬起头对我笑,可眼中如冰窟,连一丝温度也没有:“或许你又骑马,又泡水的,就是想特意让它流掉!可惜天意弄人,它居然不死!”
我一把推开他:“你也算是它爹?你怎么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它是我的孩子吗?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三个多月了昭儿,咱们日日夜夜在一起,你有多少机会告诉我,可你从来一个字都没有提。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永远都没打算让我知道。你大顺公主秦国昭,就没想过要生下这个孽种!”
我的心像被人放在火上烧,搁到油里炸。
书上描述炮烙之刑(2),说在铜柱上涂油,之下加火烧热,令人在柱上行走,终因酷热难耐,坠入炭火中烧死。此时此刻,我终于感受到,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那是一种凌迟的痛!
我恨恨地瞪着他,发了疯地想要打他,却在看见他的泪眼时,心酸得无以复加。
本来尖锐的恶言,像顿时被泪水泡软了。我只觉得累。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跟你说一次:我从没想过不要这孩子。”
我幽幽叹了口气:“你怨我不告诉你,你又何曾给过我告诉的机会。是不是你知道了有它,咱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呢?”
他按住眉心,黯然神伤。
“你气我投靠二哥,针对舅舅,偷看迷信,但这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我连命都豁出去了,只想你平平安安,性命得保。”我抚摸着肚子,脸上浮起一抹苦笑:“你怎能忍心倒过头来疑我?”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摇着头:“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
我还要再说,外面突然闯进一个侍卫:“报!二王子带了驿马山大军,驻扎城外,发起了猛击!”
他咬咬牙,狠心别开脸:“来人,把公主给我送回宫中。交与众人一同关押。”
心头乍冷,我决然转身,头也不回,就随禁卫出了营帐。
注释:
(1)悬丝诊脉:传说,古时因为宫廷尊卑有序、男女有别,御医为娘娘、公主们看病,不能直接望、闻、问、切,只能用丝线一端固定在病人的脉搏上,御医通过丝线另一端的脉象诊治病情,俗称“悬丝诊脉”。关于唐代长孙皇后和神医孙思邈间,就有过一段悬丝诊脉的传说。
(2)炮烙之刑:传说是暴君商纣王发明的酷刑之一。商纣王在位时,为了镇压反抗者所设置的一种残酷的刑罚名称。《史记?殷本纪》:“纣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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