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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恨(VIP完结+番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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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捂伤处,气喘吁吁,额头抵着我的,呼吸沉重。
我看他不说话,更是紧张,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你说啊,到底伤哪了?”
再睁开眼,他神情沉重:“别慌!”继而又对我命令道:“你闭上眼睛。”
我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他伸手将我眼睛盖住,又一字一句地在我耳边重复:“你别看,很快就好!”
眼前黑漆漆一片,我看不见,可惨叫声不绝于耳,一阵腥臭蔓延而来,四周都是血肉分离的气息。我又急又怕,等了有一刻钟,才听到岁千红让我睁眼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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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席天幕地的白,顿时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
我还没震惊完,他已经将尸体踢到一边,自己坐在了车把式的位置上,用破破烂烂地马车将我拉离了现场。
路上,我三番四次地问及他的伤势,他都一言不发。
鞭子越甩越急,马嘶叫着飞奔起来。雪粒夹在风中,穿过破碎的车幔,狂猛地灌进车厢。
我拉紧衣领,不住让他慢些。
他手上不停,开口便骂:“你说!怎么惹舅舅了?让他临走,还不忘先灭了你的口!”
我被他没头没脑的怒气振住了,愣过神来,才低声冷笑:“这该问始作俑者吧,怎能倒过来质问我?”
他半扭过头,对我不假辞色:“先是设计闯宫,在皇上面前顶撞于他;再是收买昆仑奴,给外人传信;完了还嫌不够,支使朝臣上本,阻他回去。明明吩咐你不要轻举妄动的,你偏要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要没了这条小命,你才知道厉害?”
我想反驳,可看他为了救我,弄得满身狼狈,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只委委屈屈地缩在车厢的一角,低声说道:“只要你们一天不放弃,我就一天斗下去!”
他瞪我一眼,我有恃无恐地回望。
他没办法,气都出在了马上,手上的鞭子挥得更凶,一下错击在马脊上。马受惊,胡乱挣脱着。
车子颠簸起来,我重心不稳,身子一轻,被整个人抛向前方,撞在他了的背上。
幸而他眼尖,一把拽住我的手,一边将马安抚住。
我要挣开,他死死拉住,声音低低地,间或夹着咳嗽:“你怎么就学不乖?!若是我来迟一步。。。。。。你还不够怕的吗?”
我突然心酸。
顺势挨在了他的背上,我听着他的心跳,神思飘远:“我怕!可我更怕,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失去你了!”
话匣子打开,便再也关不住了:“那日离京,我在南门外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谁知却等来了有人行刺失败、失手被擒的消息。”
我双手弄成了一个圈,慢慢收紧,仿佛要将他锁在里面: “我以为那是你!心中又惊又怕,哭着赶回来,到了法场,才知道是摆了乌龙。可我是真怕啊,还以为你又没了。”
“我那时就对自己发誓,我要用自己的方法,阻止你们。哪怕你因此会记恨我,也绝对不会罢手。即使到了今天,我也没后悔过。”
嘴里说着不悔,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了。我浑身颤抖,这时才感觉到后怕。
他长长叹了口气,缓缓地,有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
十指交握,四目相触,风雪仿佛都停了下来。
50、驿马
远处朦胧一阵鸡鸣,我张开眼睛。
舅舅回南边数月,借着剿匪的名义,调兵遣将,动作频频。满以为将他送回南边,他就不会插足京城的事务,不想却是适得其反。二哥终于晓得了厉害,频频找我去商量。
五更既近,为赴二哥之约,今日又得早早出门。
尽量不弄出什么动静,岁千红还是醒了,支起身子来看我:“这么早就出门了?”
我拿过外衣给他披上,不想一封信件从上面掉了下来。捡起的时候,隐隐瞥见“驿马山”几个字。
未作多想,我微笑着还他:“恩,外头有点事情,得早些出去。时辰还早,你昨夜这么晚才回来,还是多休息一会。”
他一边系着腰带,眼色温柔:“我还是起来吧。回来的时候,给你捎带了一品居的糕点,去替你热了带着路上吃。”
我看着他眼下的阴影,心中不舍:“别忙活了,我不饿。”
他却不理,趿拉了鞋子要起来:“你胃不好,早上不吃点东西,仔细伤了胃。”被我连忙摁住了。
“你跟我说在哪,我自个儿去取还不行吗?。”
他怀疑地看了我很久,说完了,却还是信不过我。反复叮嘱了抱香,要她看着我吃光才算完。
抱香跟着我出来,把重新温好的糕点往我手里一放:“公子说了,你没吃完这个,今天啥也不许干!”吃吃地把我笑了个大红脸。
我微笑着把包裹的荷叶打开,入眼的都是我最爱吃的品种。食物入口,我方觉察了饿。那温软的口感,顺着我的食道,暖进了心头。
抱香也跟着上了车,放好了东西,才在我身边落座,转而又说:“亏得公子不多话,要他问咱去哪,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我一愣:“我倒宁愿他问呢。他这样不闻不问地,总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想起刚才那封信:“驿马山的事情,怕是他也有些牵扯!”
牵扯到政事,手里捏着那半口食物,也顿觉得没那么好吃了。
我隐隐叹了口气:驿马山其实算不上是山。那儿荒无人烟,寸草不生,顶多是一个地势略高的小土丘。旁边一条狭窄的□,只容一马通过。兵马入京,必须停车驿马,因而得名。可因它是近畿唯一一处高地,军事地位重要,历来为兵家所争。
她见我吃着吃着又不动了,替我倒茶:“那你也可以先开口啊。”
这么难得才回到一起,谁都小心翼翼地,生怕破坏这微妙的平衡。满腔的话,哪里还问得出口?
我看着半冷的糕点,想起他一片苦心,舍不得浪费,只得又慢慢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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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沿着官道,一路出了城,停在了大佛寺前。
我拾级而上,一眼就看见二哥跪在释迦牟尼像前,神情恭敬,口中念念有词。
我也在蒲团上跪下,低声取笑:“什么时候,二哥也变得这么虔诚了?”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复又合掌祷告:“生老病死,不能求人,只好求天。”
我深有触动,想起当年母妃临终,我不也这样过?“驿马山那边,秦将军的身体有那么不好?”
他从大师手中接过平安符,嘱咐下人给丈人府里送去,才回头对我说:“听说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我刚想安慰几句,他又说:“他这一死,京中的形势肯定大乱。这下可如了威武侯的意。”
我还以为他在伤心亲人的死活,谁知他这般冷血。完了还加了一句:“真是死也不会挑时候!”
秦林将军是跟着父皇出生入死出来的,为人刚直不柯,少有参与朝廷争斗。就是将独女嫁了二哥以后,在军政上,也未见有出格的包庇。父皇正是欣赏他这一点,才把军机重地驿马山交他看守。
不久前他随父皇到北边行猎,偶感了风寒,回京以后。便一病不起,药石无灵。一旦他过世,剩下空缺无人接替,各方争夺,怕又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我叹着气,也点了炷香,交给上香的小沙弥:“死人的事就不归你管了,咱光料理好活人的事情吧。”便和二哥到后堂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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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是个四合小院,穿过门洞,却别有洞天。
中庭一棵樱桃树,枝叶繁茂,春风一吹,飘落满地樱花。
住持和尚将我俩引到树下,作了个揖,便躬身离开了。
我俩对坐在石桌的两旁,身边温一壶酒,远远看着,颇像在赏景对酌。但嘴上所言,谈笑之间,却能决人生死。
我正劝着,不如先让萧长谣调去驿马山历练历练,毕竟他是秦林外甥,这么说来,等秦将军一死,他便能顺理成章地去接班。
还没说完,却突闻一阵脚步声急急而来。
侍从焦急地从外面跑来,气都还没喘顺,便跪下了:“报,秦将军于今早病卒。”接着跪呈了信函。
二哥霎时黑了脸,几眼扫完,一壶烫好的桂花酿都砸到了桌上。
我被溅出的热酒烫着,捂住伤处,刚想开口责怪,却见二哥脸色阴沉,怒发冲冠:“秦林死前,留下了遗书,上表推举你那个姘头接班!你不是着意萧长瑶吗?为何倒头来又会换了这么个人!”
我顿时僵住了,不敢面对他凛凛的目光:“他,他不是我支使的。”
他恨恨地盯住我:“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威武侯吗?”
话出口,他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自己的男宠,却在帮敌人干活?”二哥摸索着杯沿:“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无言以对,被烫到的地方越发地灼痛起来。
他低头玩弄扳指,语气阴森:“有时候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说你傻吧,你总是弄点出人意表的事儿;说你聪明,又总给我在关键时候捅篓子。难不成,你在黑白通吃?”
我顿时紧张起来,他皮笑肉不笑地:“所以啊,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我哪里解释得来,心虚不已,灌下杯中酒,猛地从凳上站起,趁机发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把这事交给我,就要信得过我。反正驿马山上,定会是你秦穆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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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被我吓住了,虽没再追问,可我心中不安,再坐了一阵,寻了个借口便要下山。
车子入城,直驱禁军衙门。到那儿一看,才发现岁千红带了一众去例行排练,根本没在。
我憋了一肚子的话,无处发泄,连连灌下几杯冷水,也浇不息心中愤恨。
我四处转着,无意中瞥见地上有一小堆灰,上面埋着半封没烧完的信。
我一眼辨出上头“驿马山”三个字,这不就是今早岁千红贴身收藏的密件吗?怕是他急着出去,所以没等它烧完就走了。
我迟疑着走过去拣起信来,拍去尘灰,转头对抱香说:“你给我到外面守着,看有人过来就吱声。”
她吓了一跳:“公主你要看信?”
见我点头,反摁住我的手:“公主,你可想好了?这一看,假若被公子发现。。。。。。你舍得他恨你?”
我挣开手来,微扬下颚,支使她出去:“就是怕他发现,才让你帮着把风的!”
抱香看劝我不动,叹了口气,往外走着,脸上却极不认同。
我轻咬下唇,脑中回响着她的话,眼盯着信,往复几次都看不进去。
我将她叫住。话既是对抱香说,也像给自己讲:“我宁愿他恨我,也不要他去送死。”却不知她听懂了多少。
她脚步一顿,笑着对我点头:“公主放心。若有动静,咱们就以敲门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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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舅舅的字迹,料想是要跟岁千红交代事情的进展。我凭着只言片语,连蒙带猜,也总算看懂了五成。且越看下去,越发觉得心惊肉跳。
信上说,威武侯为了抢夺驿马山的位置,对下秦林下毒。再伪造信函,造成他属意岁千红接班的假象,为的就是一旦起兵生事,叛军攻入京城,有人接应放行。
因着下面被烧掉了许多,仔细看,依稀能分辨出“四月初三”几个字,就是不知那是个什么日子。
还欲细看,几声急急的门响,还没来得及收起信来,门便咣当一声被踢开,一束人影长长地从外面拉到了脚下。
“我说是谁在这鬼鬼祟祟,原来是四公主。”
我猛地抬头:“怎么是你?”
51、胎梦
“我说是谁在这鬼鬼祟祟,原来是四公主。”
我猛地抬头:“怎么是你?”
抱香着急地跟进来:“公主。。。。。。”
“没事的,我知道了!”我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司徒看门关上,转过头来,嘴角噙笑,双眼却恶狼盯肉般看住我手中的信:“公主手里拿的,莫不是禁卫署里的机要书信?”
我装着不在意,慢慢折起书函:“许久不见,你胆子大了,居然管到我头上来了?”
他慢慢踱过来,一边整着袖子:“鄙人在禁军里头供职,公主又身在禁军衙门,我管的不算宽吧?”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声不响地把书信往袖子里塞,一边转换着话题:“你翰林学士当的好好的,跑这儿干嘛来了?”
他苦笑着:“现在这个形势,文官能有什么出息?我就不能仿效班超投笔从戎?”他在我手下时,曾将二哥党人得罪了个透,现在这个局面,他毫无军功,能在禁军供职,开的自然是舅舅的后门。
我前后想明白了,声音自然也冷肃了起来:“所以你就归附了舅舅一派?”
他不置可否,只管摊开手掌:“不管怎样,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还是不对的吧?公主拿了什么东西,还是老实交出来吧!”
尚未探清虚实,我哪里会轻易泄露了底细。更何况,信里关系的,可是谋逆大罪:“可笑!你又怎样证明东西是你的?”
他见我决心无赖到底,也懒得纠缠,直接伸手就来夺信。
他追我闪,司徒信毕竟身量高大,轻而易举,就挡在了我的前方。
我伸长了手去躲。他好不避嫌,身子贴住我的就去够,我又羞又急,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他“呀”地一身,不仅没放手,反猛地发力,要将我甩开。
我死不放松,身子随之摇晃,脑门一痛,眼前白光一闪,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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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地,我像走在了一个山洞里,循着光线的来源走去,却回到了将军府的后花园。
记忆之中,小时候那里种了棵红棉书,参天耸立,不枝不蔓,一到春天,喜鹊爱就在上面筑巢。每次我们要调皮捣蛋,就会被管家制止,说喜鹊是祥瑞,不肯让我们上树,免得坏了风水。
转过小道,果然老棉树便映入眼帘。
树身比以前拔高了不少,天气尚有些微寒,它已经开了花,任喜鹊在上面筑了近十层的小窝。
我欣喜地走过去,看左右没人,心中一动,拉起裙角,就往树上爬。
太阳从稀落的枝叶间,漏到眼中,泛着蜂蜜般的光泽。我边爬边喘,半眯着眼,好半会才勉强能看清上方的鸟巢。
差不多要到了,却突闻远处一人叫喊:“上头的是谁!”
我转头一看,居然是司徒信。他快步赶过来,斥责我道:“那些鸟蛋是祥瑞,你赶紧下来,不许乱碰!”
我不屑一顾:“要你管,那难道是你的东西?!”说完继续往上爬。
我脚踩小枝杈,拼命拉长了身体,却怎么也够不着。
突然,耳边叽喳一声鸟鸣。我转头看去,一只黑羽白腹的喜鹊飞着在我身边绕圈。觉着惊奇,我试着伸出手去,它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停在了我手上。
它的眼睛盯着我,褐色的眼睛闪着宝石的精光,像会说话一般。
我捧着它,觉得又奇妙,又好玩。它又看了我一会,突然掌心一暖,便拍着翅膀飞走了。我定睛一看,居然在我手上留下一颗小小的鸟卵,上面湿湿的,还略带着体温。
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我心中欢喜,乐呵呵地想把鸟卵藏起来。
我光顾着乐,没注意横空而来的一只手。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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