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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恨(VIP完结+番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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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领头的探子在宫中?”我一下子便想到了关涛:“据我所知,广顺侯派了心腹干将来宫中监视动静。你不妨多多留意他。”
谁知他却摇头,断言道:“关涛此人并不足惧。”
“怎么?”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凭广顺侯那样阴险的人,派出的内鬼必然是你最难以察觉的,又怎么会光明正大地告诉你?”
难以察觉的人?“所以你认为。。。。。。是抱香所干的?”
他呵呵一笑,连连摆手:“在还没查出来以前,信不敢断言,小心一些,只是防微杜渐而已。不过,信不得不再次规劝公主,不趁着八公主他们还没离开,把细作放到广顺侯身边,以后就来不及了。”
我自是断然拒绝。我怎会将我儿子的父亲,拱手送人?!
想到此处,孩子像听得懂一样,突然间动了一下。
司徒信在外面听得叫喊,疑惑地问:“公主怎么了?”
我正想告诉他没事,肚子便突然绞痛起来,仿有千百根针棉密地刺下来。时间越久,却越发感到不对劲,像是比上次被关涛气着的时候更疼得厉害。
我开始害怕起来,便顾不得避嫌,让他立刻去喊人。
渐渐地,五脏六腑像在被什么侵蚀着,一寸寸地融解成气泡,在肚子里打转。
身子忽冷忽热,大汗淋漓,没一阵衣服已经湿透。
张太医急匆匆地来到床前,看见司徒信在,便要他将我抱到床上去。才抬起身子,便感觉到一股热流沿着腿根流出来。我下意识知道不好,艰难地扭头一看,果然见软塌上一片血红。
仿佛腹部在越来越凹陷下去,我使劲地去探,却怎么也摸不到孩子跃动的心跳。
心中蓦地一抽,嗓子眼酸涩,泪水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奔涌而出。眼前的画面都朦胧了,我手足无措,胡乱的伸手抓着,抓着谁,就哭着求那人救孩子。
最深刻的绝望之中,连呼吸都是痛。我装着什么都没听到,没有听到说我是误吃了打胎药,没听到说孩子已经没救了,没听到说要我将它的尸身继续生出来,只单纯地声嘶力竭,哭喊撕扯。
到喝了催生的药,开始宫缩阵痛,我的嗓子都已经喊哑了,只能用枕头抵住腹部,反趴在床上呻吟。涕泪横流之中,我凑到向秋耳边,让她去找岁千红。
再一次,我只剩他了,可他却不能在我身边。
我见向秋不动,几次催她。她却扭过头不看我:“奴婢刚才就去找过了,东宫的人说他去了广顺侯府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先是痛,然后是冷,再然后便是默然了。快天亮的时候,我看着奶妈擦着泪,把一盆盆的血水往外拿,心中居然没有一丝大恸。
我一笑,当然,心死了,还怎么会痛?
我将自己困在房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让眼泪从眼角静静流淌。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脚步声后,一双绣花鞋来到眼前。
向秋蹲在我面前,跟我说:“岁千红在外面,公主是见还是不见?”
我掀起沉重的眼皮,颤巍巍地坐起身:“为何不见?”可一见到他,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踩着细碎的日光,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手里端着药碗,一边走,一边还吹着:“厨房才说你今天的份还没喝呢。”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心头上像被捅进了一把刀。
他坐在脚踏上,轻轻地抚上我的脸,“就因为你不肯乖乖吃药,才总得受苦呢。”我只觉得毛骨悚然,趁势往后一躲。
一丝不自然从他脸上闪过,才收了手:“脸上怎么这么苍白?”
我不回答,忍着刻骨的刺痛,拼命憋着泪水:“怎么劳你专门端给我喝的?”
他顺着我的话,赶快又把碗递了过来:“我昨个儿有事不在宫里,没有亲自看你喝完,今天特地给你煮了拿过来。”说完用调羹搅拌了几下,“不会太热了,赶快喝了吧。”
我几乎要咬破银牙:“你昨天不是命人来送过一碗了吗?怎么现在又要我喝?”
他嗔怪地看着我:“这药哪里有喝一碗就见效的,当然要喝足了分量才好。”说完还掏出一小袋蜜饯,“吃完了还有赏”。
我先是浅笑,让后越笑大声,最后止不住笑倒在他怀里:“好!我可算是明白了。”
他一脸怪异,看着我一把夺过药碗:“既然你还怕效果不好,那我何妨在你面前喝一遍!”
我一边往嘴里灌,咸咸泪水边滴滴答答地落到碗里。他见我喝得急,漏出来不少,粘到衣服上,捏了袖子给我擦。
我侧身躲开,却一把将空碗摔到脚下。它应声裂成几片,碎片飞溅出老远。
岁千红吓了一跳,紧张地捂着我流血的脚:“都被碎片划伤了!得赶紧包扎。”
我毫不在意,挣开他:“你还装什么好人?!”
“你不就是想让我流血吗?多谢你的药!”他呆愣着看我掀开被子,露出一床的血迹:“你看,这都拜你所赐!”
“怎么这么多血?哪儿受伤了?”他立刻把我拉到身前,上上下下检查了好一阵,脸上才刷地一下白了,呆愣了好久:“是孩子?”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不可能!那个药,那个药明明是母妃当年安胎的秘方,不可能有错!”
“我累了,林佳璧,咱们都不要再装了。”
“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我看他瞪大了眼睛,不住笑了:“从今往后,无论你要当八妹的驸马也好,想复位当皇帝也罢,我都不会妨碍你了。咱们往日恩情,一刀两断!既然你,不想让我给你生儿育女,我,秦国昭,今天对天起誓!此生此世,我就是死,都不生你林家的儿子!”
我看着镜子中倒影出来的自己,觉得那些从心理面发出来的悲伤,像毒咒一般,缠绕在我的眼睛里,灰蒙蒙地,透不出一丝亮光。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艰难地把这一章码出来了,文字上不排除还会修改,但为了2/3天一更的诺言,呵呵,还是贴出来吧~
正如大家所料,孩子果然是保不住了~蛋承认蛋有些后妈~可是因为这是全文的一个重要关键,也是我当年开坑的时候就想好的一个情节,所以这样安排,实在是情非得已。
不过蛋给大家保证哦,这个文会有个HE的结局,即使不是HE的结局,也会有个HE的番外,所以被虐到的童鞋~你们耐心地看吧,我用行动虎摸大家脆弱的小心心~~么么大家!
36、水月
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推杯把酒,却难将息。一阖上眼,岁千红赤红的双目便在面前,瞪大了看着我,搁泪盈盈。
那日话毕,我也像用尽了毕生余力,跌坐到床上,任涕泪横流。
司徒信在外间听到动静,闯了进来,拉扯着让岁千红先回去,好让我冷静一番。
岁千红站在旁边等了好久;才终于转身。明明不想再看他,可他一走,却又不舍。
抬起头,见他走至一半,又回身,蹲下来把碎瓷片都给收拾干净了:“你半夜起来,总不爱穿鞋子,当心要扎到脚。”那双眸子冷不丁地又瞅了我一眼,欲语还休,像吐尽了一声叹息。
我拼命摇头,却挥不去当天的情景。虽已搬离了寝宫,午夜梦回,我却还每每看到他的脸,他的笑。一晃眼,眼前又换作了血盆中我那骨肉模糊的孩子。
尖叫着惊坐而起,披衣下地,习惯性地赤着脚就踏到地板上,被那生生的寒气一冰,才记起,提醒我穿鞋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蜷紧了身上的狐裘大衣,搓着冰凉的手脚,慢慢踱到窗前。夜色还深,不知要数多少滴烛泪,才能见到天明。
虽还是争秋夺暑的时节,我却怕冷怕得要命。奶娘说是这滑胎的后遗症,每天炖补药,烧炭盆。但还是收效甚微,反倒喝酒还会让身子暖和一些,我就强拉着司徒信作陪。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思,我怎么都喝不醉,反将他放倒了不知多少回。
酒过三巡了,我就开始跟他大吐苦水:“那个孩子,是岁千红的。可也正是他,居然下了狠手,杀死自己的亲儿,可怜孩子都还没成形。”
他这人清醒的时候话多,喝醉了反倒闭口不言。间或这么两句,却被我记住了,他回答我说:“不管你为什么认定凶手是他,我只知道,虎毒不食子。”我心中一动,却是有些后悔那天的冲动了。
可惜岁千红一直未有露面,我也不好主动去问。等出了小月,已时近中秋佳节。宫中按惯例摆下了宴席,四处灯火辉煌,火树银花,大家饮酒赏月,好不热闹。
可叹人月团圆夜,我却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罩在旧日的衣袍里,越显得空落萧瑟的。难怪大哥一见我,就大声嚷嚷:“昭儿,怎么竟然瘦了这么多!”
幸亏涂了胭脂,面色还不算太糟。我走过去,堆出一脸假笑:“哪里,倒是大哥心宽体胖。”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特意牵我坐到他旁边。我正奇怪大哥的举动,却感到女宾席那边,一股视线向我这边投来,扭过头去看,便再也移不开了。
灯火阑珊处,那人一双泪眼,熠熠闪着微光,有如塘边萤火,发着幽光。于万人丛中,他茕然独立,仿佛沧海变化,都在等我回头。
我不由自主,就要向他走去。却见一只荧白玉手,从他的手臂间穿出,松松挽住了他,肤色迥异,两相比较,显得十分刺目。
我脚步一顿,就要往回走。却挡不住八妹那娇俏的声音,直直钻入耳中:“千红哥哥,都怪我刚才没有听你的劝告,不肯多穿一件衣服,现在却冷得不行。不如你帮我把那件紫色披风拿过来吧,就是你说我穿得好看的那一件。”
大哥发觉我不见,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见我神色哀怨,身子立刻挡在他们的方向。我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等到脚步声远去,仍不敢回首相顾。
捂着嘴,我不禁笑出泪来。原来一切,竟不过是我痴心妄想,自欺欺人。一直以来,我算什么?我们的孩子又算什么?他大概早就想摆脱我们母子了,否则,又怎会那么快,便回到了八妹的身边?
我任泪流满面,捧着这一片痴心,仿佛眼见它碎作了齑粉,从指间随风流走。
那边八妹还嫌不够,拉住了大哥:“大哥和四姐这么匆忙,是要赶着到哪儿去?”
他难得地拿出了当哥的威严:“八妹,不许胡闹!”
她却丝毫未有忌惮,冷哼道:“我怎么了?就不许我跟四姐说说话吗?”
我拨开大哥,对他摇摇头;昂首挺胸地站到八妹面前。
她呵呵一乐,挑衅似地把手帕递给我:“四姐,我可真对不起你。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可没去抢,这次是他自个儿来找我的。不过你也是的;他那么好的人;给他什么不值得?反正都是些身外之物;要什么就给他呗。”
我依言接过了丝帕:“八妹,没什么对不起的。他不就求那些身外之物吗?就算不是你,也该是别人!”
她瞪着我,指甲都快戳进掌心里面。
“至于这条丝帕”我特意拖长了语调,“四姐替你留着,等将来,有人跟你说同一番话的时候,兴许还用得着。”说完还特意扬了扬,才放进袖口之中。
她想在我伤口上撒盐,殊不知,只有爱了,才能伤害。而八妹,从来就不是那个人!
不过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能让我伤心了。那温文尔雅的璧哥哥,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剩下那个,我看向远方,那个拿着披肩回来的身影,他不过是男宠岁千红。
那边厢筵席开始,我不愿再逞口舌之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酒。四周热闹非凡,我却倍感孤单。索性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河边,也好过混迹于那些人和事中间。
湖心月飘摇,伴着水波荡漾,像在随风起舞。我倚在树边,借酒浇愁。
突然听到树林后面有响动,转过头一看,却看不见人影。
我还疑心是否喝醉了,有了幻听,却被人从后一推,掉进了水中。
从上面看,还光洁明亮的湖,到了水底,却黑洞洞一片。冰冷和恐惧顷刻将我笼罩,惊吓之中,猛吃了几口湖水。
我越是挣扎,就越是往下沉,平素看着温和的水,此时却凶猛无比,拽住我朝深渊处拉。我渐渐挥不动了,对着那虚空,仿佛看见母亲和孩子向我招手。
不禁放软了手脚,或许,这是他们可怜我,要将我带离这个冷冰冰的世界。
忽感到腰上一重,有人拉着我的身子不断上浮。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蝼蚁尚且偷生。我又全没了轻生的念头,死命攀住他,我知道,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到了地下我也不会安息。
到发现我湿淋淋地倒在湖边,中秋宴席还未散去。众人得知意外,都诧异非常,父皇连夜传召御医,到他的寝殿替我诊治。
太医按过了脉搏,只说寒气入侵,已伤及五脏,需慢慢修养。
二哥在一旁似笑非笑:“四妹怎么无端端就掉到了水中?下去以前,就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我哪里会中计,信口编到:“大概是酒喝多了,朦朦胧胧地看见湖中皎月,就想去捞,谁知会掉进了湖里。”
他听了呵呵直笑,说我有诗仙李白之风(1),众人只得附和。只有八妹,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到此时才算松了口气。
她以为我不知,却不知我看在眼里,于心中暗恨,其实被救上岸后,我已是醒了过来。
朦胧中,听见她在厉声质问:“怎么,我才报复她一下,你就舍不得了?”。
那人讪笑,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一听便知是岁千红:“都一刀两断了,还有什么舍不得。只是公主身份高贵,痛打这么一只落水狗,岂不是污了您的手?”
八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总归要出了这口恶气。”
岁千红也没多纠缠:“可她毕竟是公主,要真死了,只怕被会对您不利。”
八妹毫不在乎:“她算什么公主?还不是靠了我外公的势力,何况现在大哥的太子也当上了,看她也没剩多少好日子了。”
我回忆着,不禁笑出声来。司徒信见众人走了,才偷偷问我:“公主您不会真的是自己落水的吧?”
我继续笑而不语,不管谁是凶手,只要是二哥想看咱窝里斗,我就偏能忍住,不许他称心如意。
注:
(1)据说李白在当涂的采石(今安徽当涂县采石矶),在长江上行船,因为喝醉了酒,见到水中月亮的影子俯身去捞取,于是淹死在水中。
37、垂帘
太医说我不宜操劳,力劝我留在宫中修养。父皇都让人收拾好殿所了,却抵不过我固执己见,最终只得允我回外宅养病。
我身披裘袍,在奶妈的搀扶之下,带着伺候的奴才,浩浩荡荡出得麟德殿(1)。果然,岁千红正在外面守值,目视前方,对我视而不见。
我趁着上辇的空儿回望。想当初,偶然擦身而过,偷偷瞥去的一眼,都教两人暗自开怀。何曾料到,会有今日,相见争如不见?
车架从宫门出来,沿着长安大街,一路驶到我的外宅门前。
进得房中,我便立刻密召司徒信来见。
我摒去众人,开门见山:“你马上替我查探一下,看二哥最近是否有什么动静,想要对大哥不利?”
“怎么?难道你发现他有不臣之心?”
我冷冷一笑:“这倒没有。只是广顺侯安乐日子过腻味了,看大哥位置坐稳太子位,居然就想将我一脚踢开!这下,我不得不给他些危机感了。”
他眯长了细眼,语调也阴森起来:“哼!像是广顺侯会干的事情。不过,二皇子最近深居简出,夹起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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