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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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小时之后，一个焕然一新的夜沫出现在了韩希面前，可爱带点俏皮的齐刘海，层次分明的直发按照她的本意只是拉直，不烫不倦，护理保养了一下，发质还行，夜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许是被热气熏了太久，两颊红红的，“这样好可爱？我是不排斥可爱了，可是感觉和原来的差别好大。”
　　韩希没有搭理她，往外走去，夜沫只好自己付了钱，屁颠屁颠地跟上，韩希又带她到不远处的spa馆，做了一张年卡，最后才送夜沫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左右了，夜沫从韩希车上下来，冷风拂面，顿觉冬日的含意迎面而来，“韩希，今天谢谢你……不，要谢谢你每一次的帮助。”
　　韩希望了她一眼，微微皱眉：“我最讨厌这两个字。”
　　夜沫囧了一下，韩希已经启动车子，扬长而去，夜沫在门外站了一会，她要感谢韩希没有捅破那张纸，这样他们继续还可以做朋友。
　　睡觉前，夜沫敷了一张面膜，第二天起来，心理作用下皮肤是嫩了许多，然后以新形象到公司，换了一种形象，也就换了一种心情。
　　下午邵秘书打来电话，韩希果然准时让人把合同送来，他自己已经签好了名字，看着那张合同，是动容的，感动了很久，才签好，让人再把另一份拿回去。
　　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夜沫才安心，审核好这个月的账务报表，按下发送键，邮寄到乔力扬的邮箱里。
　　自从上次的通话之后，他们就没有联系他应该要回来了吧。
　　夜沫看着电脑屏幕半响，最后关机，收拾东西下班，很久没有准时下班了。这些天吴妈为了照顾裴萱萱，医院家里两边跑，不想再麻烦吴妈，所以她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走出面馆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雪，入冬的第一场雪，她一直期待在下雪的这一天，乔力扬能回来，可是好像还是错过了。
　　恐怕很少有女生不喜欢下雪吧，他也是，不但没有撑伞的意思，反而越发恣意地享受，走在雪中的感觉，走了一会，依旧不想回家，便搭车到医院，想去看看裴萱萱。
　　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心里有了苦涩的感觉，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即使知道这个孩子是特殊的，她依旧抱了一线，希望她能健康正常的出生。
　　才走进医院，却看到了Gona从里面走出来，这么晚了，看她的样子不应该是来看病的，那么就是来看望病人的，他没有看到夜沫，夜沫也没有上去打招呼，便从另一边走过，进了裴萱萱的病房，今天她好像精神不错，正在吃苹果，夜沫把买的水果放到桌子上。
　　原本想说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于是放了东西，便准备离开。裴萱萱突然问道：“夜沫，你相信爱情吗？”
　　夜沫疑惑地回头看他一眼，裴萱萱认真地看着他，美眸盈动，唇角挤出一抹冷笑，“爱情是他妈的混蛋，在这个世界没有钱什么都不是！”
　　夜沫身子一僵，不明她为什么突然口气这么恶劣，却依旧没有说什么，是不知怎么接言。
　　“佟宇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所以即使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无法恨他，力扬便是这个世上，第二个对我好的人，我知道她有多么优秀，面对一个优秀的男人，是很难不动心的，但我是一个认死扣的女人，就好比小时候，我有一个很喜欢的布娃娃，可是突然有一天，它不见了，即使后来我花了几个月的零花钱，重新买了一个新的，但在无法像原来一个那样喜爱。如果问我后悔过去的决定吗，也许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所以一直对力扬感到亏欠。”裴萱萱自顾自地说着，并不在乎夜沫的表情和反应，目光在她身上慢慢的聚散，又凝聚。
　　夜沫停留下脚步，对裴萱萱突如其来的亏欠感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许你才是可以给力扬幸福的人，相信吗？我一直希望力扬幸福，但我也不肯放过自己手中的幸福，所以我把你是为我的敌人，不过现在不是了。”裴萱萱说的时候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可是他嘴角的那股冷意，让夜沫觉得一切没有这么简单，他的目光没有敌意，却有一种刺骨的冷，让她想起了那一天刑梓岩说话时的样子，也似在提醒着她什么。
　　“夜沫，不要相信爱情，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爱情，但是那不属于你和我，至少这个男人不可能属于我们，有一天你有更好的方式离开他的时候，不要犹豫太久。”依旧是那抹高深的笑容，她讨厌这样的笑容，这让她想起了那个讨厌的男人，而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样不想裴萱萱。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爱虽然她不赞同，但却是轰轰烈烈，可是这样的裴萱让她感觉带了陌生。
　　“你想告诉我什么？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夜沫打破沉默，质问道。
　　裴萱萱却大笑起来：“夜沫，你以为我要告诉你什么……呵，”夜沫，你果然太嫩了，这个世上没有爱情，至少用钱可以买到的爱情不算爱情，同样也可以用钱毁掉，你也徐不吃我的行为，可是有一天你会发现，所谓爱情不过赋予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这是夜沫第二次说她太嫩了，但是这一次说的人是裴萱萱，确实让她犹如坠深渊的恐慌，她说用钱可以买到的爱情就不算爱情，她以为裴萱萱知道了她和乔力扬之间的关系，可是并不像，或许她就是一个疯子，他今天根本不应该来这里。
　　夜沫推开门走了出去，再也不做停留，直接打车回家，但是裴萱萱的话却久久地回荡在脑海里。是她那古怪的眼神？还是她那冷嗖嗖的笑意，还是他那句半明半晦的话？
　　第二天撑了一个熊猫眼到公司，却在大门口碰到了韩希，如果说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还不避忌韩希，还没有察觉什么，那他真的是反应迟钝了，在错愕间，韩希对她晒笑道：“上车。”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他为什么在这里，懒得解释了，只是一句话，可是就是这样，更让她不安，甚至觉得买下那块地是不对的，或者他开始就应该放弃那块地，然而，现在他却欠下了她一个人情。
　　不知何时开始，他觉得为乔力扬“守身”是理所当然的事，夜沫由于这怎么拒绝她的好意，韩希已经打开车门，“上车吧，你上次不是说想为我们栏目提供服装吗，我……”
　　“韩希，我知道你们公司不在乎这些钱，可是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很大的压力，让我感觉很沉重，你知道吗？”夜沫盯着韩希道，韩希的面容僵住，却很快覆掩住，“我送你上班。”
　　夜沫抿唇，她要怎么办，沉默良久，启唇道：“韩希，契约结婚也是结婚，所以现在我是有妇之夫！”夜沫举高手中的戒指，不管有多残忍他都要说。
　　“我会等她回来，他是喔努力的目标，才是我想要拥抱的幸福！”虽然他没有捅破那张纸，但是她知道他晓得他在说什么。
　　韩希，我们者的不适合，就算没有乔力扬，我也不可能选择你，出了社会，看过分分合合的爱情，她的同学中也有傍大款的，也有一出校门就结婚的，网恋的，有结婚又离婚的，哪怕她的心中有一直坚守的爱情，但他却拒绝豪门，爱情本是不可靠的东西，再加上豪门，那样的生活只适合幻想和憧憬。
　　韩希，就让我做一个的胆小鬼吧。
　　她要的是平静的生活，简单的幸福，柴米油盐的爱情，可是韩希永远不可能给他。
　　除却这些，也许根本原因是他不喜欢他，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另一个男人，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他吧，。
　　她的爱情，在七年前，惊鸿一憋间，一见钟情。
　　韩希怔望着夜沫，眼眸漆黑幽深，笑容再也维持不住，除却冷漠再无其他表情，“我知道了，上车吧，我送你上班。”
　　这样的韩希，这样看似固执却沉重的爱。
　　夜沫的全身僵住，怔望着韩希，被他暗中迷惑人心的灼热温度烫到，紧抿了双唇，心中的那堵墙，即使像冰一样防守坚固的墙也会被融化，可只是感动而已，不会再多其他的，
　　“韩希，你追其他女生也是这样吗？呵，我终于见识到了花花公子的高招，难怪那些女人都被你追上，可惜这些对我来说没用，你看你的眼睛，那么轻浮，你以为有钱，一点施舍就能买到爱情吗？”夜沫尽量用嘴冷漠的话回拒他，哪怕是失去这个朋友……她的朋友，他应该只是一时新鲜吧，像他这种女孩，他以前也许很少碰到。
　　但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伤痛，却故作云淡风轻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嘲讽显见，她等着她生气，等着他发火，但是他通通没有。
　　“上车。”只是两个字，韩希却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口，仿佛没有那些话，他们依旧是可以坐在一起谈笑吵闹的朋友，那般温柔痞痞地说道。
　　所以夜沫一直想，韩希，如果我们能这样一直做朋友那该有多好，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气氛一时的僵持，他的笑容，她的决绝冷漠。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夜沫接起电话，“喂，吴妈？”
　　“少夫人，裴萱萱要自杀，下面……下面来了好多记者……”吴妈颤抖害怕的声音，“砰——！”手机掉到地上，夜沫的手滑落。
　　“什么事情？”韩希问道，夜沫这般的表情很少出现，“谁打来的电话，发生了什么事情？”
　　“送我去医院，送我去医院！快点！”夜沫反应过来，打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不再多想，也不容她多想，那个女人，昨晚还在跟她说祝乔力扬幸福的女人，她要自杀。
　　韩希快速的上车，“好，你不要着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裴萱萱，她真的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力扬，力扬……
　

独善其身（一）
　　　　白雪皑皑的大地，下了一夜的雪，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覆盖这个霓虹灯闪烁的时尚都市，夜沫把手捂在嘴上，在冬天她的手是真的冷，韩希轻语道：“夜沫，不要太着急，会没事的。”
　　　　夜沫默默地看着他，思絮飘飞，握紧的手有些无力。
　　　　赶到医院的时候，楼下已经围满了人，那些记者不知道什么赶来的，消息竟然比她还要灵通，或者裴萱萱又在故技重施，她的演技真的越来越高超了。
　　　　夜沫以最快地速度跑上楼，裴萱萱就站在病房的阳台上，双手张开，一步步小心地来回走着，有种令人恰惜的凄美。她痴痴地望着远方，目光垂怜，好像在等待什么，八个多月的肚子，本来就偏大，更何况站在那么高的地方。随时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掉下去。
　　　“裴萱萱，你在做什么？快下来，这样很危险。”拨开人群，夜沫直接冲了上去，满脸焦色，韩希却拉住夜沫的手，阻止她冲上去，“夜沫你现在上去，只会让她的情绪更加激动。”
　　　　夜沫皱着脸急道：“她这样就不危险了吗？韩希，她肚子里怀的是力扬的孩子，是力扬的孩子！我不能让它有事，我答应过力扬，一定会守护好他的一切。”她不懂，为什么这时候韩希还可以云淡风轻的笑，夜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挣脱他的手，走上前，“裴萱萱，你先下来好吗，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条件，都可以跟我提，但是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样真的很危险。”
　　　　哪怕是要用祈求的语气，她也要把她却下来。
　　　　“真的什么都可以答应吗？”裴萱萱扇动眼帘，满脸期待地看着夜沫，问道，笑容让人恍神。
　　　　她就站在阳台上，只穿了一件长裙，阳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阳光下，她看起来很单薄，仿佛只要她不答应，下一刻她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裴萱萱看着楼下的记者大笑，密密麻麻的人群聚拢而来，消防队也开始忙碌地布置，夜沫只盯着裴萱萱的脚下，阳台上还有雪水，只要一不小心她就会掉下去，不管如何，这个孩子都不可能保住。
　　　　夜沫咬紧嘴唇，肯定道：“是的，只要你下来，什么条仵我都答应。”
　　　　裴萱萱笑着笑着，突然泪流满面，哽咽地看着她道：“夜沫，我真的爱化　　我不能失去他酬离开力扬，你还有韩希，还有其他人，可是我。。。。。。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这一生，我只爱乔力扬一个，曾经我想过离开他，可是我后悔了，我不能失去他，对不起夜沫。。。。。。我知道韩希也喜欢你，可是我就只有宝宝。。。。。。”
　　　　她在说什么？夜沫屹立在人群前，失去了血色，她在误导那些媒休，她为什么要怎样做，只为了把她赶离乔力扬的身边，很好，这样很好，她就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破坏了人家七年的感情之后，又去勾搭韩希，媒休不容她，群众不饶她，乔力扬也不会原谅她。
　　　　夜沫站定，头顶的光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这样的不真实，然而韩希却在这时候突然握住她的手，抱住她，无数的闪光灯打在她错愕的脸上，他搂紧她，温柔的声嗓带着盅惑的魅音，“夜沫，让我去跟她说好吗？”
　　　　夜沫抬起头，愣了一瞬，身休微微僵硬，这些人都疯了吗，他在说什么？韩希，他在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夜沫打掉了韩希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直一直看着韩希，她真的觉得无力透了，身子僵在半空，看向裴萱萱，“你跟我说过你小时候，布娃娃的故事，你可又知道力扬就是我的布娃娃，七年前就是，爱情不是东西，可以让来让去，你说的对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却冠上爱情的名义是可耻的，昨晚的裴萱萱虽然让我感觉陌生，却也钦佩。我可以像你一样为了博取同情而不用编造任何谎言，只需说出事实就可以，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爱这个男人，所以我选择了保护他的方式，如果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下来，我会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裴萱萱微愣，即使只是一瞬，但夜沫还是感觉到了，“也许你也爱他。。。。。。可是我不能失去他，夜沫，离开他好吗？。。。。。。。把他还给我好吗，还给我。。。。。。”
　　　　离开他。
　　　　她说得如此轻松。
　　　　“夜沫，等我回来”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挺直的背脊，面前的乔力扬，他的眉毛厉害的皱起来，如同一个受伤的野兽，可是他此刻还在大洋彼岸。
　　　　夜沫想起了她养在电脑桌上的那缸热带鱼。也许寂寞，但是没有眼泪。美丽而缺失温度。
　　　　就是这样。
　　　　所以她也不应该有眼泪。
　　　　六个月前一纸契约，即使感伤却对未来充满了幢憬，她说要做一个合格的乔太太，每天等他回来，她说如果他接受了她的告白，她要做他背后的女人，她说力扬，我一直感谢缘份的安排，六个月时间，他们的距离如此近，却又不能再近。
　　　　然而她的告白还是被扼杀了，仿佛一切才开始，却已经结束。
　　　　“好，我答应你。”只是五个字，她却仿佛花了一世的时间才能说完，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能做出的决定，挫骨扬灰，没有泪水，却是痛断肝肠，有一种伤，潜入骨髓，摆脱不了，就如同垂死的病人，绝望哀痛。
　　　　对不起，力扬，我没有答应等你回来就做了这个决定，终是分开，不如就早点狠下心来，同样也是会痛，会难过，但至少可以早死早超生。
　　　　这样想着，夜沫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身休委顿，不知道裴萱萱是什么时候从阳台上下来的，不知道面前为什么突然围了那么多记者，夜沫一点点地往后退，她不想看到这些人，那一张张狰狞的脸，张张合合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