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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姻缘(士兵突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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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夙湿淋淋地蹿上来,笑着嚷:“下面好多鱼!”女孩子们一片哄笑。

  吴哲也笑,这疯丫头!

  章保华哄劝的口吻:“这样活着也不错吧?”吴哲看着他的眼睛,极认真地说:“不错,可是会不安心。”

  夙夙听见了,就收了笑,自顾去船尾擦头发。

  等夙夙重新穿戴好了,他们就弃舟登岸。

  原来章保华还是一个小小的村落的主人,许多淳朴的农民靠他吃饭,有点救济的意思在里头。吴哲惊讶地发现这个村落里许多中年男子是残疾的。缺了腿的尤其多……

  作为军人,吴哲脑子里一根弦立刻绷了起来,地雷炸的!他们是越战老兵!

  夙夙低声解释:“爸爸不喜欢打仗,这些人很可怜,也要吃饭的啊。”

  虽然人道主义无国界,但是养活敌人的做法让吴哲很别扭。他当惯了军人,喜欢爱憎分明一些的世界观。

  夙夙是无所谓的,她小人家被各国人养大,能算个彻头彻尾地国际主义者。在夙夙的概念里普天下的慈善只分两种:帮助人类……或者动物。

  她这论调让吴哲挺崩溃的。吴哲试图教育夙夙些爱国爱民的道理。夙夙就听着,显然心不在焉,眼睛扫着路边的椰子树。

  章保华一掺乎进来,说的就更多是道理:“战争是政客强加给平民的痛苦,如此而已。谈什么终极的国家利益终是虚妄。如果国家是由一个一个百姓的累加组成,那么牺牲一部分人的幸福来保证更好未来论调就是胡柴。尤其战争这种不靠谱的事情,谁知道会卷进去多少人?所以民主政府很重要。”

  吴哲说:“我们的政府就是民主的。不过是选举方式的差异而已。全部照搬西方的执政经验是不负责任的。”

  章保华反驳:“民主体现在什么地方?你们的民主纲领在哪里?共产主义理论的正确性还在探讨。”

  吴哲不服:“资本主义的理论正确性在哪里?”

  章保华也有话说:“马克思当初都说最先过度到共产主义社会的不会是工业落后的国家,而所有所谓的共产主义国家都是工业落后的。我觉得你们根本就没有领会所谓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实质。完全是为了统治需要而篡改经典……”

  夙夙已经放弃了自己能帮他们理清是非的幻想,翻个白眼在后面跟着。

  阿玉和阿银早就不明白这两个中国男子在争执些什么,阿梅能听懂字面的意思但是联不起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儿,夙夙决定问句实际的:“晚上吃什么?”其余三个雾煞煞地摇头。

  回过头来,当夙夙听见章保华和吴哲已经改从空想社会主义和傅立叶、欧文开始争执的时候,她就开始绕道走了,反正那边是极长的话,自己插不进口的。

  坝子下面有人也在争执,同样一少一老的男子声音。

  夙夙十分好奇,带着阿梅他们走了过去偷听。

  八卦的事情比主义好玩太多。几个女孩子你拥我挤的潜了过去,挤眉弄眼地瞎快活。

  原来是村子里阿花的爹和阿花未来的女婿在拌嘴。阿花站在中间左右不是地为难着。

  夙夙的越南语足够好,她听的出阿花的爹在埋怨:“小伙子年纪轻,地里牛也没有一头,怎么养活我女儿过日子?不行不行!女儿,不是我老人家难为他,定然要他拿聘礼。实在是没牛过不得日子。”阿花的情哥哥也在烦恼:“老爹您当初娶了阿花的娘,还不是兵荒马乱的没家当?不也是照旧养儿养女一辈子?”阿花的爹爹气地抖:“那个比得么?那个时候打仗咯,我是没办法。再有,那样苦哩你不晓得。我和她娘苦就算了,我怎忍心我女儿苦?”阿花的情哥哥更是焦急:“我不会让她吃苦的。”阿花的爹吹胡子:“就凭你?牛都没一头。”

  阿花为难地央告:“爸,我喜欢他。”

  阿花的爹斩钉截铁:“不行!”

  阿花在哭,那后生在叹,阿花的爹生气地在抽烟。

  场子僵的不像话。

  夙夙眼珠转了转,分花拂柳从草丛后面蹿了出来,吓了所有人一跳。

  她问:“阿爹啊,是否不中意小哥只为了头牛哩?”阿花的爹朴实:“是哩!人是好人,也周正,就是穷哩。”夙夙再问阿花:“嫁给穷汉不后悔哩?”阿花哭着红了脸:“不后悔!”夙夙在转了头问那小伙子:“这么穷,怎么娶亲?”小伙子更憨厚,一拍结识地胸脯子:“我有力气懂庄稼。是男人哩!”夙夙笑到眼睛弯弯:“这就好办咯。”

  她回头就扒阿梅的玉镯子。

  阿梅捂着腕子跳:“又有我什么事?”夙夙腆着脸笑:“今天下水,我的没带出来。”阿梅挣扎:“我这个是上好的!”夙夙咯吱她:“赶明儿把我的翡翠的还你!”阿梅就不闹了,脸耳坠子都拿了下来。夙夙剥干净了阿梅回头看阿银和阿玉。

  那两个更识相,转眼就摘了自己的翠绿戒指和黄金耳环下来。

  反正以旧换新么,何乐不为?

  夙夙笑地大方:“回家开我的首饰盒子,随便拿。”

  白丝帕包了黄澄澄绿油油的一兜子交到阿花手里。

  日出东方,就是皆大欢喜。

  章保华和吴哲发现身边女人都不见了,找过来的时候,阿花的爹和丈夫几乎要给夙夙跪了下来。

  章保华捂着额头:“你个败家子!”吴哲也觉得夙夙未免手太松了些。

  夙夙毫不在乎:“分我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怎么不好?”

  那天晚上,夙夙摆弄章保华的留声机,放一段《锁麟囊》。

  薛湘灵大小姐咿咿呀呀地唱:“这都是神话凭空造,自把珠玉夸富豪。麟儿哪有神送到。积德才生玉树苗。小小囊儿何足道,救她饥渴胜琼瑶。”

  章保华听的出神,他跟夙夙感慨:“你妈妈当初极喜欢这个段子。”

  夙夙笑一笑,递上来冰镇的藕片:“爸妈都是好人,才喜欢这个。”她叹口气:“如果咱们家也只是缺头牛就好了。”

  章保华张了张嘴。

  那天吴哲一个人躺在阁楼上发呆,阿梅敲门进来,给他送只凉椰子:“你们的那些道理,我不懂。不过小姐说,你的主义就是实现了,活着也看不到了。贫民百姓终究是多,争这些做什么呢?不如大家好好儿的过日子,先生接济谁不是接济?您说是不是?”

  吴哲哭笑不得:“夙夙教你说的吧?”

  阿梅得意地伸出手给吴哲看。

  她细致的手腕子上带了通体翠绿的翡翠新镯子,中指上还饶了个翠绿戒指。

  阿梅笑嘻嘻:“我们家小姐人是好人,就是不会过日子。”看吴哲一眼:“还有不会选男人。”

  吴哲皱紧了眉头,叹口气:“你说的是。”

  二十三、去意已决

  … 马蹄声凌乱 2009…06…15 22:25

  阿梅让吴哲一句话噎住,顿在那里。

  他说:“你说的是。”

  什么叫你说的是?就是小姐当真看错人的意思?呸!这是那个小姐为了他上吊的爷们儿说的话么?鸡公讲的这个话你都讲不得?天理在哪儿?

  阿梅忽然开始发脾气,口口声声骂吴哲没良心:“小姐她聪明面孔笨蛋肚肠!怎么偏偏看上你?白废了花朵一样的脸孔,金山一样的家世。你是盲的?嫌弃她什么?嫌她爸有钱么?我们先生人顶好了,又不肯贩粉,又不肯卖人。除了在那边的洋灰墩子鬼地方里谋个差事做做,还不是正正经经地养鱼种稻卖虾子?有财有貌的女孩子你看不上,当真瞎了心思没眼睛。”说到这里还不解恨:“要说你这好脸子笨脑子的混账和我那不知道疼惜自己过顺当日子的小姐刚刚配。活该你们两个在金山里为了些不耽误吃喝的胡话要死要活!那瞧不见的主义有什么要紧?还能指望这它打粮食吃么?”

  吴哲静静地看着天窗,不说话。

  这里没工业,空气也不怎么污染。金黄色的太阳落下去,就有银白色的月亮升起来。

  晴朗的日子不用点灯的,指望着月光就能铺满地的白。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吴哲笑笑:“阿梅,你说的对。”

  这男子不穿军装依旧挺拔。分明山麓修竹一样的青年,只是眉头固执着不肯舒展,结个淡淡的“川”字。让人看着就痛心。

  阿梅忽然变了声调:“你就不能放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对眼前这个大活人好些?她笨的要死。你要是再不待她好些她就只好真的死了。”

  吴哲沉沉地“嗯”一声。

  阿梅的眼眶里迅速蓄了泪水:“我告诉你我不是傻的。我见过世面!我爹是山那边寨子里头的霸王,卖粉、贩枪什么不做?光小老婆就养了六个。听说章先生的女公子回来了,他也不问问女公子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个男孩,巴巴地送了我给人家当小老婆讨好。”

  吴哲一愣,啼笑皆非:“给夙夙当小老婆?”

  可阿梅眼眶是湿的:“先生笑了半天,然后让我给他女儿做丫头。我也是那边寨子里公主似的人物怎么肯服侍她?先生就要打。小姐傻兮兮的跟我商量,丫头就丫头。装装样子好了。有人的时候我怎么伺候她,没人的时候她就怎么服侍我,只是大家不挨打就最好。平安过日子吧。”

  是夙夙的腔调,吴哲挺有感触,这傻女孩大概颠沛的怕了,只想安静地过日子,哎……她也不看看她生在哪里?那又怎么能够?

  阿梅也笑,她在回忆里:“结果她给我倒了半个月的洗脚水。她是心眼真正好。”她回头,那样殷殷地看看吴哲:“小姐心好,又傻气的很。你要对她好才行,否则……否则,可怎么得了?”

  吴哲看着这黑黝黝的女孩子,一口气噎在喉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伤好了,门也出过了。世界仿佛就只剩下院子这么大,吴哲安静地观察着这个地方。

  章保华每天都出门,从不解释去哪里。他是老大。

  吴哲和夙夙她们全部不许出门,这里没有为什么!

  好像是又回到了当南瓜的日子。比当南瓜更糟糕,章保华居然对他们说:“你们在家好好玩。”吴哲抗议地看看章保华,然后再看夙夙。夙夙耸耸肩膀,她也无能为力。

  吴哲隐约感觉到章保华是刻意隐晦自己和夙夙的存在的。

  每天照例会一起晚饭,偌大厅堂里,三个中国人吃地道的中餐。据说是阿玉的掌勺,色香味俱全的中国菜,偏咸口味,很合北方人吃。自从夙夙不给所有人好脸色之后,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就努力不再起争执。他们试着说些拗口的诗词或者诸子百家的死人话,居然投契。碗筷轻碰,就是很一家人的样子。

  偶尔章保华还会喝点酒。吴哲有量,就陪几杯。

  喝高兴了,章保华也斜睨眼睛,教吴哲些爷们儿的私话,比如说:“绑住女人不见得用绳子。项链效果更好。你看夙夙,她脚腕上的玉铃铛好漂亮了,我当初哄她带上她都不闹。只是锁上它才晓得厉害,从此再做不得偷偷摸摸的事情,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知道。”

  夙夙面目狰狞地听着,咬牙切齿地嚼筷子。

  吴哲低头扒着饭,心里暗道一声:你好狠!

  当天傍晚,夙夙的脚链子就让吴锁神轻轻巧巧地撬了下来。

  夙夙气急败坏地想扔了这家伙。阿银那糊涂心思的就要帮忙开窗户。阿梅和阿玉几乎给夙大小姐下跪:“让先生知道了不得了的。”吴哲就教给夙夙:“绑猫脖子上!绑猫脖子上!”谁知道阿银抱着猫给吴哲跪下来:“哥哥,它很可怜的。”

  最后妥协的结果:这铃铛章保华在的时候夙夙带,章保华不在的时候阿银带。

  章保华每天出门之前都对夙夙说:“好好在家。”夙夙照例说:“是。”

  好好在家的日子,吴哲不会错过。他从尽可能多的角度探查这个古怪的地方。

  秦井基地是个很低调的所在,掩在茂密的树林里,根本见不到庐山真面。没机会去探查,自己连出这个壁垒森严的院子的权利都没有。章保华和夙夙的住处已经是这里最高的建筑,吴哲曾经尝试着从阁楼顶了望,也看不见秦井怪兽一样的身影。显然,这个院子甚至院子周遭的小村落,活脱就是和基地不相干的生活区。

  吴哲问过夙夙:“你能接近秦井么?”夙夙摇头,很正色:“没门。”

  吴哲相信。章保华把女儿保护的很好,根本不给她被污水脏手的机会。

  夙夙有一张很大的橡木书桌,全不上锁。吴哲翻过,是些橡胶交易账册,学习管家是夙夙的功课。还有一个老大的抽屉,里面是些国外大学的申请资料。夙夙含着椰子跟吴哲解释:“爸说了,等他忙完了这里,我还是出去读书比较好。”她殷切看着吴哲,那样盼望,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一起去吧?吴哲哥哥。世界好大,不见得只有你家基地和我家基地。在哪里不能生活?你不穿军装很好看的。”

  吴哲苦笑,摸摸她的头发。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夙夙眼睛里的星星逐个黯淡,她勉强笑一笑,歪过头。吴哲更担心的是章保华的那句:等这里忙完了。

  怎么个忙完法?吴哲忧心忡忡。

  这个地方还有许多让吴哲玩味的细节。

  比如说院子里的护卫和基地的护卫是完全独立的系统,老死不相往来的互不相干;比如说夙夙的存在也不是个很张扬的事情,附近的村民甚至认为章保华新养了个相好在楼里。只有和章保华有些瓜葛或者势力的人才隐约知道他有个儿女归来;比如夙夙的这三个女伴也是各有千秋。

  阿梅是土匪女儿出身,有心眼、知轻重,心直口快是个人物。阿银只十来岁,还小,圆圆胖胖的据说是村子里章保华心腹的女儿,没心计到可爱。阿玉年龄最大,在章保华身边时间最长,是章保华放在夙夙身边的眼睛。吴哲知道,夙夙也明白。可是她对阿玉也很好。对监视自己的人好挺奇怪的,夙夙做到了一碗水端平。阿玉心思水清,和夙夙心照不宣。当然,夙夙和阿银、阿梅更亲昵些,许多事情比如给吴哲找中医都是托付这两位办的。阿玉对这些事情睁一眼、闭一眼。

  夙夙跟吴哲交心:“我不想换来一个还不如阿玉的。”阿玉也跟吴哲念叨过:“小姐从来不让我不好交代。”

  吴哲眨眼:小楼里的微妙平衡。

  … 马蹄声凌乱 2009…06…15 22:25

  没事的时候,夙夙教阿银学中文。用她那把方柳气到脑出血的笔体和不求甚解的字面意思误人子弟。吴哲在一边听两句就忍无可忍,把小银子的功课接了过来。他讲的着实好,绘声绘色。小银子红了脸问吴哲:“家里有几个妹妹可否一起来听?”吴哲想一想:“有什么不好?”是啊,能和外面多点联络的通道,总是好的。

  阿银土命,实诚的要死。当夜就回村发动三姑六姨家的萝卜豆丁十来号人一起听。

  第二天一开门,擦着鼻涕的孩子满当当站了一门口。

  章保华脸色阴沉了许久,最后挥了挥手:“好吧。只是教教自己人,谁都不许声张。”

  吴夫子在异域坐堂开讲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后来他自己说:“这是传播中国文化,跟唐三藏在印度讲经是一个级别的。”夙夙专门翻过白眼。

  只要耐的烦,教小孩子其实很有趣。

  这里终年是夏天,阴凉的屋子里有书声琅琅,院子里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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