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悍马帮主-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她连饮那五碗酒,然后到终是不能支持而跌下马背,他有种被人勒紧颈项、不能呼息的错觉,心瞬间吊到嗓眼,随时要从喉中蹦出一般。

  她在护他。

  不仅这一回,真要推敲,从她在枫林白芦坡出现开始,便一直相护。

  她的所作所为教人费疑猜,言语真假莫辨,好几次惹他、逗他、刁难他,然,护卫的心态却渐渐明显,教他反覆沉吟、多方低回。

  身为「玉家元主」,仰赖他生活的人多到数不清,从来都是他担起照料族众、为底下人排忧解难的责任,何时受谁保护?

  如今有个豪情又刁钻的女子,似大展飞翅的鹏鸟,直要将他护在羽翼下,这滋味在心头盘搅,陌生而奇异,他难以厘清心绪,只觉得……与她这么走在一块儿,也颇值得玩味。

  人生聚散无常,这「走婚」或者是最适合他俩的方式,一切顺其自然……

  在火堆边缠绵过一回后,他抱她避进羊皮帐内。

  两具年轻的身躯仍四肢交缠,裹在旧毯子里相互取暖。

  她的发八成是因为常常绑作麻花辫子,虽披散开来,发丝仍微微鬈着,尤其是翘翘的发尾,那弧度相当俏皮可人。

  他晓得她并未睡去,因她的指尖还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他的胸肌,画得他也同样不能合眼沉睡。

  假咳了咳,他深呼息,忽而道:「那年遇你……是我离家后的第三个年头,带着一把老月琴,拎着破旧包袱,走南闯北,四处游历……」

  喑哑话音一出,伏在他胸前的人儿似乎大为惊愕,忙把半掩在毯子里的小脸高高仰起。

  他觑见她瞠亮的清眸,连朱润唇瓣都不自觉张作一个小圆,心里不禁好笑。

  「真如你说的,身边若无盘缠,我就溜进客栈、饭馆,或直接蹲在街角,边弹琴唱词,叙述一个又一个悲惨的故事,赚几个施舍钱。曾经有个失明的老乞儿听过我的琴后,便执意收我作徒弟,把一身琴艺全教给我,靠着这技能,也让我流浪三个年头,没饿死。」

  石云秋越听越傻,怔望着他好半晌,全然无法想像他「流浪」的模样。

  「你……你为什么好好的玉家不待,四处跑?你这么做,家里人不担心吗?」

  他唇微勾。「因澄佛那身不寻常的能力,让他不方便出面管理族中之务,所以我虽非嫡系子弟,但很早就被选出、准备未来要接管玉家。澄佛比我可怜,自小,他便无法控制异能,闹得整个玉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到稍长后,他开始学呼息吐纳的气法,才渐渐引异能为己用。」

  「但你藏得很好,掩过众人耳目,你的能力与玉澄佛不同。」石云秋低道,脸容前所未有的认真。

  「族中人不知情,所以他们选了我。」他苦笑了笑。「为接掌玉家,我从小学的东西比旁人多出十倍不止,想玩没得玩,想退缩不能退缩。十五岁那年,我蛮性一使,拎着老月琴要去流浪天涯,整整在外头晃了三年。」

  「啊?」妙目又瞪圆了。

  「很怪吗?」

  石云秋低唔了声。「……没想到你会如此冲动。」

  「不是冲动,我想很久了。想早早去看山看水,就怕自己命太短,终究看不到梦中的天地。」

  他嗓音徐柔,但不知为何,她却浑身一颤。

  「你是……什么意思?」

  沉静的气味在小帐里流转,仅两人浅浅的呼息声相交。

  玉铎元忍不住拨弄她颊畔的发丝,在指间慢条斯理地缠绕,淡淡道:「我爹三十岁不到就过世了,暴毙而亡,找不出原因,他同样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我小时听爹提过,祖父一样拥有异能,亦是仅活到二十多岁……我们这一支旁系子孙,尤其是男丁,命长的不多。」略顿。「我想……是因为召出那身薄光,使用它会对自身造成耗损,使用得越多,耗损便越快吧。除了这个可能,我想不出暴毙的理由。」

  脑顶硬生生挨了一记似的,石云秋耳中鸣鸣,脑子里思绪万千。

  她还以为,他隐瞒一身能耐,只为免除众人争夺的麻烦。

  唇几回掀合,她试过再试过,费尽气力才涩涩挤出话——

  「可是你、你已经活过三十了呀!你们玉家也真怪,要是你命不长,干嘛选你当什么‘玉家元主’?你少骗人了!」

  他静望她,轻捏她玉润的下巴,神情宁和。

  「我这一辈的玉家子弟共一十五人,挑出其中八人栽培。我的能力并非最强,但年岁确实最长,即便我不在了,‘玉家元主’永远都在。」

  石云秋咬唇,眸底兴起前所未有的执拗,一会儿才勉强出声。

  「总之你活过三十了,还有下一个三十,下下一个三十,你这一支旁系命长的不多,你、你偏偏就是命长的那一个!我……我……」喉头突然一梗,噎噎的,害她没法把话嚷完,真气。

  玉铎元被她胀红的脸蛋吓了一跳。

  石云秋不只红了脸,连眼眶都红了。

  她硬要撇开头,男人的长指蓦地扣紧她下颚,不教她闪避。

  火大了!

  这算什么?

  「王八蛋!我做牛做马、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这块上等肉,都还没啃个尽兴、玩个痛快,你敢给我死,还有没有江湖道义?」一股气冲出胸房、冲开喉咙,她喊着,没察觉那股气冲出两眸,竟化作珠泪。

  她更怒,捶他胸膛一拳。

  「你敢死,我就去刨你玉家坟头,把你祖宗十八代的尸骨全给挖出来鞭尸!玉铎元,我说到做到!再有,咱两帮人马合作的事立即告吹,你玉家永远也别想走通西南域外,别想!」

  玉铎元左胸剧撼,不是因她要胁的言语,而是她止也难止的泪串。

  她在哭……

  泪如泉涌。

  「石云秋……」低唤,他不禁翻身再次压住她,双臂压住她耳畔的乌丝,在幽暗中一瞬也不瞬地凝注那双倔强的湿眸。

  「王八蛋——」她还要骂。

  他叹气,竟是笑了,俊瞳足能勾人魂,热唇煨在她嘴边低问:「即便如此,你还要跟我这个王八蛋‘走婚’、怀我的孩子吗?」

  「是我的孩子……」声嗓有些破碎,她张嘴咬人,柔身却已挺向他。

  他喉中滚出野兽般的粗喘,欲望胀热,一下子便寻到那交合处,沾染湿润,跌进蜜暖暖的所在,充实了她。

  「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他把话密密吐进她的檀口里。

  「玉铎元……」

  于是,落在湖原的这个小小洼地,春提前来访了,羊皮小帐里人影缠绵,风去了很远的地方,把雪也吹远了……

  

  第八章

  一日心期千劫在

  解决「星宿海」这边的事后,走域外之举确实较无后顾之忧,玉铎元随着石云秋返回「霸寨」。

  「霸寨」沿山壁斜坡而建,处地势之利,易守难攻。里边的生活其实与寻常庄寨无异,男主外、女主内,大小汉子们打着「霸寨马帮」的旗号为人走货,男人在外挣钱,女人就守着寨子,染布、织布、采茶、照顾老人、带带孩子,生活平淡朴实,与世无争。

  回到寨里,骡马都养壮了,大小汉子们早作好出走域外的准备,好些个还兴奋得连着几晚不能睡。

  再等了五日,玉家的人手终于由那几位「霸寨马帮」的人领着赶来,双方人马会合重整,两日后,一百二十匹的骡与马正式出发走西南域外。

  这条路艰险困难,非能想像,大伙儿早心知肚明。

  但只要走穿它,那些险恶山水的另一端,有无数好东西在那儿等着。

  玉家主要是寻觅新矿源,玉也好、奇石亦可,未雕琢的浑玉与已雕刻的成品都在猎取范围内;而「霸寨马帮」要的就简单了,只要中原汉土没有的稀奇玩意儿,全在采买的货单里。

  以往不是没有商队试图走穿西南域外,但遇上的天灾人祸多到数不尽,山洪、雪崩、土匪杀人越货等等,再加上赶马人没照料好骡马,常是走不过半途,人与骡马便要折损大半。

  玉铎元一直按捺不动,如今找到「霸寨马帮」领路相助,对此次冒险才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

  他们在飘小雪的时日启程,选了一头有路途经验的健壮母骡当头骡,驮着中原的茶叶、布疋、烟草等等货,踏向未知的旅途。

  穿山、涉水,行走于谷地和砾漠、山棱与高原,行行复行行。

  隆冬飘雪之际,长长队伍在鹅毛飞雪中咬牙前进,曾经有几回,即便如莫老爹这种老手都要踌躇不前、束手无策,常是石云秋冲作第一。

  她总如此,浑身是劲儿,骑着她那匹枣红大马当前锋。

  玉铎元多少明白了,终于弄懂马帮的汉子们为何甘心情愿称她一声「头儿」。

  她有苦先尝、有难先当,说要走域外,一旦决定便不退缩,管前头横着什么困难,咬牙尽管行去便是,踌躇无益。

  她胆子够大,行径够狠,尤其是对自己发狠。

  在毫无一物可攀附的纵谷湍流中,她可以为了让人货顺利渡川,命手下把粗麻绳紧系在巨石上,跟着把粗绳另一端绑在身上、纵马横跃江面,直至对岸,硬是拉起一条勉强能抓握的过江溜索。

  途中也曾遇盗匪,她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每次全拿命在拚,啥儿也不管,专打对方的当家。

  即便打斗时受了些伤,她也吊儿郎当笑道——

  「头儿」只能有一个,有她这个「头儿」,就万不能教对方也有「头儿」!

  当真教他啼笑皆非啊!

  内心对她……对她……他不会说,总之有什么东西凿深了,刻在他心版上,很痛,也很痛快。

  然后,像是也习惯她的狠劲,或者,是被她的狠劲「带坏」了,他愈来愈有浑不怕、往前冲的气魄,仿彿回到年少在外流浪的那些岁月,尽管颠沛困顿、吃足苦头,却也能日日击琴而歌。

  一路风风雨雨,冬雪飘尽,春临大地,一行人在初春时候抵达域外第一个小国。

  万事起头难,自从寻到那个小国,在王城中落脚整整一个月后,马队再次启程,走往邻近第二、第三个异域时,一切似乎变得容易至极。

  域外的风俗民情全然异于汉土,男人多轮廓深邃、挺拔强悍,姑娘家则娇娆美丽、能歌能舞,怎么看、怎么有味儿。

  众人在小国王城住下的某一日,她舆他午后同游城中闹市,经过一条两旁装饰得甚为华丽的青石街道,两旁多是美丽姑娘挥帕、抛媚眼,连窗台都露出不少只滑嫩藕臂招揽客人,不需问也能知晓,那是当地有名的花街。

  沿途过去,起码有十来个美姑娘上前拉扯他衣袖,挽留再挽留,对他大献殷勤、猛抛媚眼儿。

  他自始至终冷淡着脸,一一拔开那些陆续缠上的香手,她竟只是笑,看好戏般笑得前俯后仰,不能抑制。

  「喜欢那样的美姑娘吗?」她问。「倘若有看上眼的,那就要来吧,快活个一次、两次无所谓,我成全你。」

  闻言,他怒火攻心,死瞪着,也不知究竟气恨她什么?

  她笑笑又道:「唉,没想到域外的男人长得这么好,粗犷高大、五官深邃,嗯……就这样办吧,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去找合意的姑娘,我去寻称心的汉子,难得到此一游,总得尽兴些,是吧?」

  是吧?是吧?

  是、是个他……姥姥的吧!

  她还真敢说!

  玉铎元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被气昏的一天,无奈脑子晕得厉害,他眼前一片红雾,然后在下一瞬清醒过来时,便望见她好不得意的笑脸。

  这一晚,他疯了似地抱她。

  她狠,他也狠。

  两人像春天野地里发情的兽,相互啃咬吮弄,即便满身伤也不在乎。恼恨中有着浓情,化不开的浓意,恨恨地直想往对方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再痛也畅意。

  「你吃醋了吗?不想让我找其他男人……」跨骑着他,她神情迷乱,嘴角有抹得意的笑。

  或者是恼羞成怒,又或者……他不觉间也把她瞧作自己的属物,既是「走婚」了,就得守着双方该有的忠诚,可她、她……她好样儿的,存心惹火他吗?

  「我会被你搞死……」她虚软低喃,汗湿的身子瘫在他底下,颜红如醉。

  他不再是淡情的玉铎元,他有血、有肉、有妒意和欲火。

  那一晚,他们当真死过,死在彼此怀里。

  昏昏然又茫茫然,两具裸躯交缠无歇,谁也不让谁,谁都想攻破谁,结果双赢也双输。她似乎哭了,又笑又哭,紧搂着他不能放;而他满心颤栗,浑浑然不能自己,只晓得抱紧怀中女体,在她深处尽情解放、恣意腾飞。

  尔后,春去夏来,经历大半年的走域外,该探的事探得了,该采买的货全收拾妥当,一行人往来时路返回时,时节已到盛夏时分。

  回程的景致美如画。

  原先许多被雪覆盖的所在都开满花,远远的山头上仍有万年雪,但溪谷、丘陵、山坡等处,沿途天蓝云清,草绿花红,走过那些地方,时常听见骡马队里有谁吹起口哨、哼着小曲儿。

  「玉爷,我说你还真该养几匹骡子试试。骡子比马力气大、耐劲儿,特别是母骡子,温驯又机警,再有,它们做得多、食量却小。虽说咱们称作‘马帮’,其实驮货劳动的全是骡子,嗯……可要是改作‘骡帮’,听起来还真少了点气势。」领着头骡走在最前端的黑大汉转过头来,咧出两排亮晃晃的白牙,年轻黝黑的脸庞只要提及他的「养骡经」,总要黑得发亮。

  「力爷说得很是,骡子果真比马好用得多。」走在后头的玉铎元微微笑,朝力头颔首。

  「呼——噗噗噗——」

  跟在玉铎元身后的枣红大马突然大甩马头,圆黑鼻孔喷气,若非主子忍着笑、硬扯住它,瞧它马嘴大张,都快咬中玉铎元肩头了。

  此时正值黄昏,长长的队伍走在山壁土径上,峰回路转,蜿蜒盘绕,一边是陡峭山壁,另一边则是几要瞧不见底的深谷。

  去年冬天走这一段路时,漫天飞雪,寒风呼啸,有三匹骡子摔落深谷,众人倒平安通过了。今日再走,路好走不少,至少不用把脚一次次从雪中拔出,每踏一步就要气喘吁吁。

  山径狭窄,即便是夏季,风势仍相当强大。

  众人皆跨下自个儿的坐骑,拉着马、牵着驮货的骡只,一个接着一个,小心缓行。为了稳住重心,大伙儿除尽量靠山壁行走外,还分作五人一小队,五人间以草绳环环相衔。

  力头与那只领头的母骡感情非比寻常,他领着母骡走在最前端,带着二骡的亦是「霸寨马帮」的好手,排在第三的则是玉家来的人,第四是玉铎元,押后的是石云秋。

  经过几个月的患难与共,两帮子人马越相处越有味,都搅成一大镬了。

  力头又说了些什么,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大笑起来,也热络地搭话。此一时分,玉铎元淡淡地听着前头谈笑,半侧面容,沉静的目光像是欣赏沿途景色,跟着却往后挪移,静而深邃地与女子似含笑意的眼眸对上。

  她那样的眸光,有些神秘,带着温存,仿彿说着那些仅有他俩才能体会的秘密……他心口一热,腹中滚出熟悉的热流。唉,如何能不热?

  「头儿,前头不远处有个大窟窿,不好走,得留神了!」力头忽而张声提点。

  石云秋道:「知道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