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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认识谁,谁先爱上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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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陌生人变成朋友，似乎是最困难的一步。而从朋友到恋人，却自然的仿佛本就该这样。之后大段的镜头，仍在那段石板路上，却再也不是形单影只的一人。或者两人一起在路上漫步，手牵着手，或者一起坐在小船上，听着潺潺流水声，她划船，他微笑。
有一天，他无意提及他的眼睛有治愈的希望，言语中却并不十分想去的样子。
“我怕，这世界太过繁杂，治好了眼睛，却可能迷失了心。”他意味深长。
她矛盾，该不该劝他去？但最后，希望他能看见的念头占了上峰，她竭力劝服，直到他点头。她想，这样他就可以看见她了，这样，一切就美满了。
于是，他去医病，她等待。
再后来，无论她怎样等待，他却没有回来。听说，他本来就是富家少爷，因为眼疾才留在这个小镇里休养。眼睛医好了，便与父亲指定的富家千金成了亲，从此有了家室。也有传说，他是因为医疗事故，死去了。她一直不相信，却在盼望中耗尽了耐心，直至死心。从此，她仍是静静地划着小船，在那段石板路下来来回回，偶尔目光深远，爬过那青苔，以及，曾经在这段路上一直走着的人影。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如果那是命运，是注定，不能反抗，那我就只能认命……”在独白最后一个音落下之后，一切归于安静，影片结束了。
心里闷闷的，那句独白出奇准确地刺中了我的心，将一些一早上没有想起的念头勾起。我想，我不是难过，只是有一些遗憾。但正如电影中所说，一切都回不去了。
妥协，遗忘，我想我学会了。
不由地微笑。
“堇，记得吗，我给过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一直坐着没动的竹小马突然扭过头来看我，翻着不知是哪年的旧帐。
堇？这么亲昵的称呼，我实在是不习惯他这么叫我，也从未有人如此叫过我。他们总是叫我甄堇，甄甄，或者……小堇。
“你是指把你可爱的大头照贴在我亲爱的鞋底那件事吗？”虽然得罪他的事情多了，但就只有这件让他对我冷淡了好久。虽然未经证实，但我姑且就认为，他是因为这件事才冷淡我的。
他弓起手指，轻轻弹我的额头，“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你想怎么样？”难道叫我现在去街上裸奔？还是随便拉住一个男人对他说我爱你？我忍不住胡思乱想，特别是明显看出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时。
他沉默了半晌，像在斟酌要怎样说，我的好奇心不禁以细菌繁殖的速度增长。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催促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不如，你做我女朋友吧。”他勾起唇角，“真正的那种。”
轰的一声，红晕便爬满脸，尽管我看不到，却仍能感觉那股炽热在持续发烧。幸好，幸好是在这么黯淡的光线下，否则我将彻底无路可逃。
“为什么？”我无意识地搓着脸，喃喃问道。
他拉下我的手，温柔地握着，眸中倒映出我迷惘的脸，如此清晰。
“就像吸烟一样，听别人说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能解除烦恼，自己不信，便执意去试。试到最后，终于体会出好处了，却已经完全戒不掉了。喜欢你，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像是做了一个极美好的梦，梦里有铺天压地深情且温柔的凝视，我被那凝视扰乱了思绪，不由地便臣服与迷醉，轻而易举地点下了头。
“那么，请多指教。女朋友。”他微笑，牵着我走出了电影院，抓得很紧，我却一点儿也觉察不到疼痛。
仍是早晨，阳光照耀，金色的光芒洒下，透过绿色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投于地上。路边的花朵娇艳的绽放着，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明明是秋天，为什么像春天一样充满生机与希望，仿佛还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
我从失神状态中醒来，才发现，怎么那么快便签下了卖身契，从此将落入他的魔掌，万劫不复。
只是，为什么心情如此好？
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想逃。
*** *** ***
这一夜倒真的是无眠了，整夜整夜地回忆从卫凌宇搬来到现在所发生过的事，一直傻笑。幸好只是一个人，如果被他看到，形象毁掉倒是小事，会被他嘲笑才是重点。明明是他女朋友，待遇却还没别人好，至少别人不会受到他的嘲笑。
尽管星期一的早晨是没课的，但我赖在床上想了想，还是决定早点去学校。两天半里发生的这么多事，我想要找锦嫣好好聊聊。
锁门时，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他的家门，心里想着，这时候他应该在上课了，然后长时间地站着发呆。走到楼下时，望向天台，想起昨天早晨一起看日出的情景，不禁莞尔。坐在公车上，一路看一路想，我们是怎样跑过这么美好的风景，是怎样迎着秋风，心里一阵甜蜜。下车时，一眼望见朱记的招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不由地想到昨天他牵着我的手走出来时的情景，很温暖很温暖。
这就是恋爱吧？见不到的时候十分想念，而见到的时候，也许还是想念。
走进学校，还没挪开几步，迎面就来了一个女生，一身火红的直统裙，连头发都染成了红色，像极了过年时家里放的鞭炮。
“你就是甄堇？”她劈头问道。
“嗯。”她是谁？
“你就是住在那个同性恋寝室的甄堇？”她皱起眉。
同性恋寝室？要这么说也可以。我点点头。
“你就是上次那个跟校医和卫凌宇一起闹绯闻的丑女人？”双手握拳，气势汹汹的样子。
丑女人？我像吗？虽然不明白她的来意，但没道理凭白站在那里让她骂，我侧身闪过她，抛下一句，“比你漂亮就行了。”说起来，自从我生病以来，就已经厚道很久了。既然今天有人撞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的气势弱了弱，但仍不甘心，转身冲上来拦住我，“你不要走！把话说清楚先！”
绯闻不是早就过去了？她到底是从哪个山顶下来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向周围望望，见众人都心虚地避过我的眼睛，假装做着别的事情，但耳朵始终是竖着的。这也是，有好戏看我也喜欢，怪不得别人。
“说清楚？好吧，我就跟你说清楚。”我走近她，手指轻佻地勾起她下巴道，“你也知道了，我是住在同性恋寝室的，我其实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虽然跟那两个臭男人闹过绯闻，但不能改变我对像你这样的美女的兴趣。不如你就从了我，我会好好疼你的。”
旁边传来隐约的惊叹声，眼前的鞭炮女已经完全呆掉了。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下次改变心意了再找我，拜拜！”轻松地挥挥手，我继续行我的路。
才刚一个拐弯，却又被人挡住。那是一个雪白的纺纱裙，楚楚可怜的女生。
这次又是什么事？我挑眉望着她。
“请……请你，呃……不要再缠着卫凌宇了。”她乌黑晶亮的大眼睛隐约还有水光，这一招秘密武器，连再硬的百炼钢都能转眼化为绕指柔。
只可惜，对我没用。
“我没有缠着他啊。”我申辩。很少碰到这种角色，我要小心对待。
“呜呜呜……你就是缠着他了嘛，不然他才不会……呜呜呜……”她才没说几句，大滴的眼泪便掉了下来，黯然擦泪的模样极其美感。
“没有啊，其实，其实人家也是被逼的嘛。”我捂着嘴装作委屈的样子，其实是在酝酿哈欠，好湿润一下眼眶。
“呜呜呜……怎么会……他怎么会逼你呢？”女生继续擦着泪水，语气颇为怀疑。
“我就知道，没人会相信我的……”我吸着鼻子，用手背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其实，他是个变态啦，老缠着我，还喜欢打半夜的骚扰电话。光打电话就算了，他还喜欢在电话里装鬼吓我。”
“他……他真的是这样吗？”半信半疑的问句。
“当然啊，你看这个。”我指着眼眶给她看。昨天晚上没睡好，两轮黑眼圈还是很明显的。
“真的耶，你好可怜……”她怯怯地捏捏我的手，“对不起，错怪你了。”
“没事啦，能让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就好。”我羞涩的微笑，“我受点苦……没什么的。”
“那你要好好保重哦，我先走了。”她一个转身，扬起裙摆向远处跑去。
耸肩，又解决了一个。原来，我也适合偶尔扮演一下弱者。
慢慢踱回寝室楼下，意兴阑珊地发现，一路上再没有遇见来挑衅的人。刚才被勾起的好战心还没完全发挥就又硬生生压了下去，感觉就像吃饭刚吃一半，眼前的美食却突然消失了，那种半饥半饱的感觉，反而比饿时更难受。
算了，回去找锦嫣斗嘴。
上楼上到半路，突然冒出来几个黑衣女生，不由分说地把我扯到一旁的公用厕所里，将门上的插销拉上。狐疑地看着她们费劲的举动，我开始怀疑我跟不上时代，现在流行玩绑架游戏的吗？
“你就是甄堇？”带头的女生面无表情。
这句话好耳熟，我慢条斯理地用指梳着刚才弄乱的头发，对她的来意也大致心知肚明。
“现在才问我是不是，不会太迟了么？拉都拉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好，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离开卫凌宇。”她眯起眼，似乎对我的不合作不甚满意。
“我才不要。凭什么你命令我我就要去做？”瞥她一眼，还是面无表情，看来这个是狠角色，不像刚才的鞭炮女那样好挑拨。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反正我只是通知你，而不是在征得你同意。”她将手插进裤袋里，悠闲地站着。
我摊摊手，把她的话再掷回给她，“你要我要也好，你要我不要也好，反正我就是不喜欢照着你的话做。我也只是通知你，而不是在征得你的同意。”
她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仅是一翻，手上便出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水果刀，“其实我遇见的人里面，你算是胆大的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实说，要是我看你一不爽，肯定用这把刀招呼你的脸了。”
水果刀？夸张一点也就算了，不能搞得太夸张吧。我皱皱眉，对于眼前这种极度相似电视剧情节的场景谢绝不敬。
“这么说，其实你现在看我还是挺爽的嘛。”我挑眉，抛了个媚眼过去。
“是啊，一会儿就说不定了。”她一味摆弄着手上的刀，没看见我的小动作，倒是站在她身后的几个女生看见了，背过身去偷偷地笑。
“难道你真的打算用那把刀杀我？”我惊呼，双手合掌。
“不然呢？”
“我觉得自杀会比较好。”我煞有其事的点头。
“你要自杀？”她们一起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没有，你们自杀。”怎么可能会是我。
带头的女生脸上有了一丝松动，她显然跟不上我的思维逻辑，只得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这个就问的好了，一般来说是这样，如果某女生肯为了她所爱的男生去死，他一定会很感动的。”到底是谁选在这里的，难道就不嫌臭么？我小口呼吸，在厕所里踱来踱去。
“是这样吗？”她的眼神充满怀疑。
“当然。”不是。
“那你干嘛不去死？”她将问题抛回到我身上。
“因为……”我微笑，再微笑，“因为我不爱他啊。”只是不爱而已。
众人怔住，互相看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吧。陪你们玩了那么久，我可不可以上楼去休息呢？”换肩背包，抬手看表时才发现，原来短短十分钟的路程，我已经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谁在玩了，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要毁你容的。”面前的女生也开始微笑。
“那么我真心实意地问你，你为什么要毁我容？”这纯属好奇。
“谁让你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法律系难得的大帅哥给勾引走了？”她耸肩，收回刀走过来，搭上我的肩，“老实交待秘诀吧。”
“秘诀就是——搬到他的对门住九年，千万不要跟他说一句话。”当然还包括时时被他嘲笑，被他蹊落，偶尔再被他温柔一把。
她偏着头想了想，状似赞同的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那么配合的份上，我们就放过你了。”她拿出电话拨通，对着那端不知什么人说话。
“我们收队了，会顺便把你女朋友带下来了，你们好好聊聊。”她瞄我一眼，忽然笑得有些得意，“我们打的赌，你嬴了，我明天会请你们寝室吃饭的，就这样。”
收了线，她拍拍我的肩。
“要找罪魁祸首，楼下。”她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记得，好好折磨一下他，难得的机会哦。”
嗯，有道理，我在她身后猛点头。不好好折磨他一下，又怎么符合我嚣张的本性呢？卫凌宇，你给我好好等着。
接下来，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好戏了。第 9 章
下了楼，那几个女生已经走远，而卫凌宇就站在面前，脸上的表情很是诚恳，看来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
“知道我为什么下来了吧？”我的语气极度和善。
“唔，知道。”他迟疑地点头。
“那么，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吗？人家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我扯着他的手摇来晃去，满眼期待。
“你不是猜到了？”他紧紧盯着被我扯动的手，神情有些古怪。
我晃得更加厉害了，还忙不迭地撒娇道，“求求你告诉人家嘛，我很好奇的，好奇地快要死掉了。”
他像是知道了我的意图，将眉皱成一个好看的“川”字，无奈地看着我，“好吧，我承认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再这么说话了！”
我才不理会他，还是一迳地眨巴着眼睛扮天真，“干嘛啦！人家讲话不好听吗？你不喜欢我撒娇吗？”
“不好听。”对于这个问题，他倒是诚实得很。
“我就知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都是骗我的。你其实一早就已经嫌弃我了，恨不得早点甩掉我！”我扁着嘴，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没有，我哪里敢嫌弃你。”他叹气，绕到我面前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深褐色的眸中隐约有笑意，“刚才我是骗你的，你这么说话，其实……呃……很好听。”
“既然好听，那就多听一下下吧。”我偷笑，不忘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你说都是你的错，那么，你都做了些什么？说来给人家听听。”
“其实是你想套话吧？”他伸出食指，轻刮我的脸颊，“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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