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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和浩特的天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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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他们身边，骂着他们：“你妈*，笑你妈啊，一群傻*。”
连序脾气很大揪住最前面的就要打，看他们四个没有说什么，我拉住了连序说：“走，接着打球。”他们四个拿起衣服就走了。我们又玩了半个小时但是一点也不高兴，但是我觉得连序人挺仗义，这朋友我交定了。
从此我们成了好兄弟。
连序让我想起了我的另一个朋友小海，小海活了21岁，受了21年的苦，为了生存他四处奔波，他的命很苦。
去年来到大学两个多月后，呼市突然变得很冷，一个周六的晚上我正和几个同学在一起吃饭，阿奇打电话给我说：“小海死了。。。。。。”我听后呆了很久，我骂着阿奇，他也骂着我。
后来他在电话里讲了事情的经过。
我安慰着阿齐他也安慰着我，他说：“一凡，我们不一样，好好上你的大学，小海临死的前几天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我们还聊过你，回家后来看看小海。”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天好像突然又变得很冷很冷。
我回到吃饭的小饭馆又要了两瓶酒，同学不理解说我疯了，我只是傻笑。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的酒。后来，我说有点事情便提前离开了饭馆。
我买了一包红山茶坐在路边抽了一支又一支，酒味烟味弥漫在北风下的呼市，车在不是很宽敞的马路上不时地经过，街道，灯火，还有过往的人们，一切都很熟悉又都很陌生，我抬头看着早已经变得秃秃的树枝，我的思维好像一下子被凝固了，时间顿然消失，我只活在从前的世界里。我猛吸了一口烟，低着头，不想哭，所以没有哭，但是眼里却湿湿的。
我想着过去，想着小海。
我和小海是在小学四年级认识的，和小海认识也是因为打架，记得四年级那年的一天有几个五年级的学生正在离学校旁边的小巷里围着小海，我刚走到他们旁边突然一个大个把我也拉了过去，原来他们是想要我们钱，我们说没有钱他们便开始打我和小海，我不知道小海那时候怎么会拿起砖头便砸向了其中的一个同学，那个同学的头破了他们一下子都慌了，小海拉着我就跑了。
小海问我：“我叫张小海，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皮肤黑黑的小海说：“我叫王一凡，四年级三班的，你呢？”
“我一班的。”
小海告诉我，当别人没有理由打你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要记得还手，打他们。现在我还记得他说的话，现在仔细想想这样的话在一个仅有十三岁孩子的口里说出来真有点不可思议。我和小海就这样认识了，我们聊了很多。
打架的第二天我和小海，还有五年级的那几个同学都让被请家长。
那天我才知道在小海很小的时候小海的爸爸就死了，他妈随着改嫁到了远方，小海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学校给小海一个记过处分，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记过处分，小海总是笑着对我说没事。
后来的日子，五年级的学生又找过小海。
一天放学后我和小海正在操场打乒乓球，他们三个走过来便把我们的球拍夺过来扔了，小海疯了一样的就扑向了夺他球拍的那个人，那两个随后跑到小海后面就打，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跑过去就一脚蹬在了后面的那个五年级的腰上，他转过头骂着我，我们打在了一起，那个时候打架还小一般是属于打滚那样的，我压在那个同学身上就打他的脸，小海捡起球拍就往他们头上打，最后我们被同学拉开了，这是我第一次打架，也是从那开始我不再畏惧打架。
后来我们一直都过着还算很安静的小学生活。
小海每天下午放学回家都很早，后来才知道他回家去照顾奶奶。小海从小就很懂事，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不幸的事情会同时落在小海一个人身上，我去过小海的家，也许那时小的缘故吧，很多事情我不懂，只觉得我们的生活一样，其实后来才发现我们的生活并不一样。
我们如愿进入了同一所中学，那时，小海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们经常在一起。
安静不会永远的安静，生活也不会永远的一成不变。我们总是在期待着美好但是同时命运之神有时会悄悄的埋葬了我们的希望。
初二那年，小海的爷爷死了，为了奶奶，小海退学了。那天我看着小海走出我们的学校，没有哭，也没有多少的话语，小海对我说：“有空我会来找你的，以后有空去我家玩。”
其实小海并不怎么留恋作为学生的生活，它属于那种讨厌学习讨厌老师的学生。
小海走后，我一个人郁闷了一阵子，不过后来很快就好了。小海退学之后就去了铝厂上班，拿着一份很微薄的工资，奔波着。
小海上班一般是骑自行车或者坐公交车，我也会时不时地碰到他，只是每次说话的时间挺少，他很忙。
初二那年我转学了，转到了一所里我家更近的学校，转学那天小海来看我，小海变黑了变瘦了，我们一起去了一家小饭馆，在后来的两年里我们经常光顾这个小饭馆直到道路修建小饭馆迁到了南郊，我们便再没有去过。
我们还是开着小小的玩笑，我们要了几个菜，小海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我向他要了一支，年幼的我们抽着烟，我们没有喝酒，我们要了两瓶饮料，其实小海经常喝酒，只是他怕我爸妈闻出来会批评我。我向他聊学校的事情，运动会了，篮球联谊赛了，和日本人中学生交流会了。。。。。。
小海聊学校的话题渐渐少了，他开始聊他们厂子谁谁打架了，伤的多么厉害，谁的摩托车丢了。。。。。。只是他的眼睛里少了当初年幼的纯真，我不知道他的眼里是否夹杂着因为离开学校而遗憾的余光。
我发现小海变了，变了很多。小海最后用他的自行车送我回家，我坐在他的后面看着他衣领上的油垢，被风吹得蓬乱的头发和夹杂在里面的尘土。我从后面听着小海谈他同事的故事，其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小海过的不好。
我们分开时小海笑着对我说：“一凡，考上好高中记得告诉我一声。”
我也笑着对他说：“一定啊；到时我请你吃饭。”小海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我看着小海远去的背影呆了很久。
转学后我被老师和父母压得喘不过气来，由于我从前的学习成绩很差，所以我每天都会忙着补英语，补数学。周末我也会被父母关在自己的小屋里补习功课。我和小海很少见面了，除了过节的时候他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他，每次见面我们还是傻笑的开玩笑，聊着自己近来发生的故事。2002年的春节，我们在一起聊天，我发现小海开始说脏话了，但是我还是喜欢听他讲话，看着他带有动作的讲述着发生在他身边的故事。我还是给他讲学校里发生的故事，他还是喜欢给我讲他厂子里的故事。
转学后的第二个星期，我因为打了同学而受到了学校的处分。也许因为那时太小，太冲动，不理智，我把同学的眼睛打坏了。爸妈开始为我打的那个同学看病，我也受到了学校的处分，在班里读了检查，我知道这次打架后我的新同学都以一种不一样的眼光看我，后来一个同学告诉我他们一直以为我是因为在从前的那个学校打架而来的这个学校，因为我从前就读的那所中学的校风很差，学生经常打架。
我不知道小海是怎么知道我打架的事情，一天放学中午，我真准备骑自行车回家，刚出学校门口就看到小海和闫浩，阿奇站在大门一侧吸烟，我叫了小海一声，小海走过来问我：“为什么打架，打得谁？”
“没什么，只是发生了一点口角。”我说。
小海骂着那个同学对我说：“一凡，没事吧，以后有事找我。”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天小海找了我打的那个同学，小海没有打他只是骂了他一顿。我开始不理解小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初三那年和小海就见了几次面，我只知道小海的生活很忙碌，每次我去他家里去找他他总在忙里忙外，他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小海的奶奶很和蔼，我每一次去看小海她总是让小海拿出各种还吃的东西送我吃，记得小海的奶奶曾对我说：“小海从小就命苦，他平时哪作的不对少和他计较。”我笑着对奶奶说：“小海对我很好。”
初三，我度过了难熬的一年，中考的那一天天空刮着大风，前一天天空很异常，我看到了平生第一次的冰雹。中考前一天小海打电话给我让我好好考试，他说要等我的好消息。我在电话的那头总是傻傻的笑。小海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像大人了，他安慰我不要害怕。
中考的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过着一样的生活，只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屁孩了！
中考后我就经常去找小海，他的生活变得很忙碌，我们还是去从前的那家小饭馆，老板每次都会很热情的招待我们。不同的是我们这次喝的是酒而不再是饮料，我们抽着烟，还是哈德门，小海那天对我说：“其实我喜欢抽将军烟和一支笔，只是太贵了，不舍得买。”小海还说：“这年代没有钱不好啊！”
中考我落榜了，我妈坚持让我再复读一年，我不同意，老爸那天对我说：“你自己选择一所学校吧！”
我选择了一所以特长为主的高中。
落榜后小海来找我，聊了很多。其实小海还是很羡慕我，至少我还有一所学校可以上，而他没有。从他的话里我可以听得出来。
很庆幸的是我就读的高中离小海上班的地方很近。
中考后我做了肿瘤切除手术，小海提着大包小包来来看我，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阿奇和闫浩，他们的穿着开始变得很大人化，他们都穿着皮鞋。
开学后，早已经厌倦了学习的我对学习变的很被动；我选择了音乐，去了音乐班。因为在音乐班我可以每天的自习课都呆在乐室里学习乐器。
中考落榜还有手术后的我脾气变得异常暴躁，高一开学的第一个多月的一天，我在音乐室里用椅子打了高二音乐班的一个男生，那天晚上我吃过饭就去了音乐室，高二的那个男生领着三个男生走进音乐室把我拉到楼道里就打，我满脸是血，也是在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小海说我被人打了。
那天晚上小海和闫浩，阿奇他们在学校门口打了高二的那几个同学，小海疯了一样的用拳头打着高二的那几个男生，最后岗警想过来拉架，小海一边打一边骂着岗警，其实岗警对打架这事也不想真管，我们周围不一会就围满了很多人。
最后小海抓着那个高二学生的衣领说：“*你妈，以后注意点，我记住你了。”
那天晚上我们又去了那家饭馆，我们喝了很多酒，阿奇是个很爱开玩笑的家伙，他总是有很多不一样的笑话，阿奇爱抽烟，一天一盒多。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打电话给我爸说同学过生日不回了。我们几个走在大街上，看着夜景，我去了小海上班的住处，里面很乱，小海那天告诉我他恋爱了，女孩在华鲁上班，她叫何昕，他开始给我讲他和何昕的故事，我听着睡着了。
第二天我被学校学生处的老师叫到了办公室，我站在老师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老师对我进行了教育。
我被记大过，全校通报，高二的那几个同学只被记过。我成了我们班第一个被学校处分的学生。
从那以后我过这不算很紧张的高一生活。
高一下学期我选择了理科放弃了音乐这门特长，因为理科生不可以学习音乐这门特长，我们分班了，我进了普通理科班开始学习书法。
高一下学期的一天我和小海正在饭馆吃饭，突然有三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人走进来拉着小海就往外走，小海挣脱了他们说：“妈的， 干什么？”随后那三个人围住了小海就打了起来，我握紧了桌子上的一个还没有喝完的啤酒瓶子就狠狠的砸在了其中一个人的头上，他顿时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过了很久才站起来，他的头流血了。我和小海和他们厮打在了一块，饭馆老板开始在一边拉架，我和小海被打得很惨，不知道谁报的警，我第一次进了局子，我没敢说我还是一个学生。
我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当晚我们就被放了出来。
后来爸妈对我说：“以后少和小海来往。”我呆在一边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小海来找我，我们坐在操场边上抽着烟，小海说：“昨天没有事吧，多亏了你在！”
我看着小海红肿的脸说：“没事，看你的脸。”他笑了。
小海说：“以后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会记得你。”小海眼睛注视着远方，也许校园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他也许只知道偌大的校园里只有我和他。
我说：“其实到哪里一样，我们还是我们。”我开始懂得小海，小海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我们喜欢在一起吸烟，看着人来人往，世间繁华也好，物欲人流也罢，都不属于我们，我们也不去想。只是两颗年少的心彼此依偎，相互关怀，其实人的一生中有一个好兄弟已经足以。
后来的日子，小海还是过他从前的生活，上班，打架。他经常打电话给我，聊一些随便的话题。他经常对我说：“一凡，我们不也一样，你好好的读书，考个好点的大学，倒是也给兄弟长长脸。”我只是苦笑着说：“小海，会的。”
高二那年我认识了小佳，从此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总是督促着我学习，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认识她后，我很少再吸烟，因为她不喜欢，我不再逃课去打篮球，而是乖乖的听老师讲课。我成了一个守本分的学生，我的成绩渐渐的有了好转。
高中生活马上结束了，高三的最后的一个月，小海经常来找我，我对上大学一点信心也没有，我们还是坐在操场的台阶上抽着烟，很长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小海告诉我无论如何也要考上大学。
就这样，我走进了考场。
成绩公布后，小海来看我，他说没事。
最后我以二本线的分数来到了内蒙，来得那一天，我和小海喝了很多酒，因为舍不得。我对小海说：“小海，好好的混，别经常打架。”小海笑着敷衍着。
小海猛吸了一口烟说：“一凡，在那里好好学习，有事打电话，过年回来咱们得好好喝一顿。”
就这样，我踏上了去往内蒙的火车，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我和小海的一次见面，小海是因为打架而死的，因为他的兄弟，他死在路边，晚上刚下公交车就被别人用刀子捅了。阿奇对我说：“小海死的不值，甚至很冤。”
小海死后，他的奶奶整整哭了很多天，后来奶奶被送到了敬老院。
过年回家，我到敬老院去看望小海的奶奶，奶奶看见我就哭了，奶奶坐在木椅上，自从小海走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我跪在奶奶面前，她哭着用手摸着我的头说：“小海不在了，小海不在了。。。。。。”
我对奶奶说：“在，在，您就把我当成小海，我会和小海一样，做您的好孙子。”那一天，奶奶哭得很是伤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她，如何安慰她。看着哭成泪人的奶奶，我突然感觉小海走的太没有良心，但是更多的是我对小海死去的遗憾。我不怪小海。
小海走的哪天是11月27日，回家的第二天，我和阿齐来到了小海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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