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为何来到人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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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平静的学习，我自认为有充分的理由改变自己对蓝雨爱的方式，并决心在接下来的寒假这么做——在没有给蓝雨任何预示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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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1月24日，星期四，上午，重庆，阴。
　　上午考完最后一场考试就急急忙忙回了寝室，东西都收好了，机票学校帮预订的。我要回家了，邵阳，蓝雨所在的邵阳，不过蓝雨不知道，我有意瞒着她的，她还没有放假，我不想影响她学习。毫无疑问，蓝雨是个绘画方面的天才，她有一份上帝安排的工作，我不敢影响她，因为我不敢打乱上帝的计划。
　　出了门上了车我连忙拨了阿一的电话。第一学期除了自己寝室那仨，我跟阿一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多半还跟个舟丫头。舟丫头好像是粘上我跟阿一了，确切说应该是阿一才对。她是不会主动去找她一哥哥的，每次总是先找我，然后要我把阿一叫出来。阿一有很多朋友，男的女的多得都让人记不过来名字，我对此没什么意见，舟丫头就不是了，她老是背地里跟我抱怨她一哥哥朋友太多，尤其是“女朋友”，可她从来又不敢跟阿一提这个。怎么说呢，周舟喜欢阿一对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阿一是个怪胎，他对他身边的“女朋友”简直都一样，不会太亲近，也不会有意疏远。如此，我也就不敢对舟丫头的“单边行动”表示任何的鼓励了。
　　“阿……七？你就是那个跟我哥哥在部队里打架的哥哥吧？”电话通了，是个女孩的声音。我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叫阿一哥哥的女生我见过不下一打，不过，知道我跟阿一在部队里打架的事情的之前倒是没见过。
　　“哦……你好……阿一在不在？帮忙让他接电话。”
　　“阿七哥哥啊，我是阿一的妹妹，我叫袁熙颖，什么时候过来玩啊？还有还有！我哥哥在学校有没有女朋友啊？是不是有很多个啊？哈哈哈哈……”女孩开心得完全忘记了考虑电话另一边的人的感受。
　　“别闹了！把电话给我！”电话里传来阿一跟人争抢的声音。
　　“阿七哥哥阿七哥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哦？我很漂亮很乖的哦！”
　　“你太过分了！电话给我！”
　　“姑妈！哥哥又欺负我啦——！”一个震耳欲聋的女声。
　　“再叫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阿一的咆哮声。
　　“你等着瞧——！”一种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砰——！”关门的爆炸声。
　　世界安静。
　　“考完了？”终于到阿一了。
　　“是啊，上车了，十二点半的飞机。”
　　“刚才……那个……”阿一支支吾吾的。
　　“没什么，不过说她是你妹妹我还真相信！”那样的两种性格，没有血缘关系才怪呢！
　　“这次是真的……她爸爸你军训的时候见过的，我二舅……从小到大一放假就来我家，烦都烦死了！”
　　“哈哈，多好！别人想有个妹妹还没有呢。”我终于明白那个袁熙颖什么来头了。
　　“也是啊，什么时候回来？”
　　“元宵之后吧，到时再见。”
　　“好的，一路顺风！新年快乐！代我跟伯父伯母问好。”
　　“谢谢！新年快乐！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明年见！”
　　挂了阿一的电话连忙拨通了舟丫头的电话。
　　“七哥哥！”甜甜的声音让人如饮甘醇。
　　“舟丫头，七哥哥要回家了，明年见哈！”
　　“哦，要走了也不说一声，我去送你啊！”
　　“不用送，在路上了，好了，新年快乐！”
　　“哦，七哥哥新年快乐！还有，替我跟伯父伯母说新年快乐！不！还是到时候我自己打电话跟他们说吧！”
　　“好吧。挂了哈。”
　　“不！等一下！”
　　安静三秒。
　　“七哥哥，一哥哥有没有去送你啊？”
　　“没有，我没跟他说今天要走。不过刚才跟他通过电话了。”
　　“哦……”
　　“怎么了？”
　　“没有……”声音很小，“七哥哥，我想给他打电话……”
　　“哈哈哈……你打就是了啊！”
　　“可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很想他了……”舟丫头突然就哭了，我沉默。周舟是个很开朗很调皮的女孩，听到她委屈的哭声，感觉很不好受。
　　“放假一个星期我都没有见过他……”哭声越来越大了。
　　“别哭了别哭了……我帮你问问他吧。”
　　“谢谢七哥哥……”感觉像个幼儿园跑出来的小女孩。
　　唉，可怜的孩子……挂了周舟的电话我连忙又拨了阿一的电话，奇了，一拨拨了两分种都拨不通，于是毫不吝啬的给了移动几声“祝福”。最后放弃了。可我挂了电话最多三秒钟就有人打进来了，神了，是阿一！我连忙接了。
　　“阿七哥哥！”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即脊背发凉。
　　“嗯……你……”
　　“我是熙颖啊！我哥哥说想带我去你们那里玩，可不可以啊？”
　　“啊？！”
　　“怎么了？不欢迎啊？”
　　“啊……不是！”像袁熙颖那么古灵精怪、语出惊人的女生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一时间竟被她弄得无语以对！
　　“乖妹妹，让哥哥来接电话吧，哈？”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怎么也不会相信阿一的声带会发出那么柔和的声音！阿一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母亲。这一点跟我相反，我不怕母亲，只怕父亲。想必刚才他那熙颖表妹在她姑妈面前申冤成功了。
　　“阿七啊……”
　　“耶嘿，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难怪一直打不通，那个……我……我拿她没办法……她说要跟你去湖南玩……”阿一仿佛头上顶着座华山似的无力。
　　“叔叔阿姨同意了吗？”
　　“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只要是我妹妹说的话我妈都依着！没办法，我们这一大家子就她一个女孩！”
　　“哈哈，你想不想去嘛，如果想，热烈欢迎啊！”
　　“嘿！你说你们家现在住的是明清时期的那种四合院？”阿一老是不大相信这个。
　　“是啊，要不要过去看看？”
　　“你别说，我还真早就想去了，关键是之前我妈不让我出门！”阿一的声音大了，当中有一种无法压制的兴奋。
　　“那还等什么！”
　　“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先告诉你……”阿一仿佛有难言之隐。
　　“什么事情哦？”
　　“熙熙她……我妹妹她是个让人有点受不了的武痴！从小到大喜欢舞枪弄棍！李莲杰的终极fans！你知道什么意思了？”
　　“哈哈哈……没有关系，只要她不打我就行了。”
　　“那倒不会，不过万一切磋起来了……你最好别把她的拳脚功夫不当回事……”
　　“哈哈哈……那就没有问题了！带她过来吧！”
　　“哈！那就先谢过了！”
　　“乖妹妹！快去楼上收拾东西！如你所愿！”阿一吼他妹妹的声音。
　　“慢点慢点！阿七，我都快忘了！我只有一张机票啊！现在机票可不好买！只有等天再一起走了！”我突然想起件麻烦事情。
　　“没事，你先去机场等我们，我们马上过去！”
　　“还有还有！舟丫头刚才也想去，我没让！现在你们要去，干脆把她一起带上怎么样？”
　　“那个丫头，想去就让她去呗，叫她快点，过期不候！”
　　“好的！”挂了电话我一口气吐了三分钟，然后连忙又拨通了舟丫头的电话。舟丫头听我说完差点没把我给谢晕过去！最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母亲接的，我说另外要带三个同学回家玩，母亲听了似乎没什么意见，说会亲自开车到长沙去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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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二点半，重庆江北机场候机厅。
　　阿一到了，带着他那17岁、高168cm的部队里长大的熙颖表妹。
　　“阿七哥哥你好！我叫袁熙颖，康熙的熙，聪颖的颖，你可以跟我哥哥一样叫我熙熙！”小妮子见了我主动伸出了右手。那一刹那感觉很复杂，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眼前那个水灵清秀的女孩跟电话里的那个刁钻古怪的丫头联系起来！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不见过你绝不会相信——熙熙是个100。00％的全智贤少女版！除了两颗可爱的恰到好处的兔牙！我立即傻了。
　　“很像全智贤对吧？”小女孩调皮的晃了晃脑袋，满头黝黑的长发甩出一种淡雅的幽香。
　　“这怎么可能！”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阿一。
　　“我也不知道，天生就是这傻样！”阿一似乎有些无奈的偏了偏头。
　　“你才是天生的傻样！”熙熙抓住她哥哥的手臂就使劲的摇，别说，那力度还真不小，不愧是上校的女儿！
　　阿一兄妹俩到后不到二十分钟，舟丫头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人都到齐了，可我手上只有一张票，还是过期的！怎么办？看阿一的了。舟丫头一到阿一就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有机场的工作人员带我们进了vip通道，然后就登机了，然后就起飞了——诺大的一架波音737，一共4个小孩。
　　阿一总能办到一些我都不怎么考虑的事情，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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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第三卷第十四章不速之客（2）


　　午，长沙黄花机场，小雨。
　　重庆到长沙才一个小时的航程，下了飞机母亲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母亲之前见过阿一和周舟的，所以当那个自称阿一的妹妹的熙熙出现时，母亲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熙熙跟同龄人在一起时言行举止菱角鲜明，可在长辈面前却谦逊乖巧，母亲似乎很快就接受她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阿一的母亲为什么会那么宠她。
　　因为有四个小孩，所以母亲开了辆加长林肯过去，阿一跟熙熙都见惯了，舟丫头不是。
　　“七哥哥，你们家……”上了车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们家怎么？”我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舟丫头连忙飞快的摆了摆双手。
　　阿七跟周舟都有个好处，就是从来不问你家事，除非你主动说出来，所以，半年下来他们也不知道我家的底细。不过有一点他们都知道，那就是我有女朋友，一个在邵阳的女朋友，但也仅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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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五个人在机场旁边的饭店里吃了饭，之后就开车回清远了。长沙到清远有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车上四个嘻嘻哈哈了好一阵子便开始斗地主。多一个人，有一个要当旁观者，舟丫头连忙报名了，她要跟她一哥哥一起，不过不巧，熙熙不同意，最后周舟只得以大让小。
　　熙熙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事先她说要当我的参谋，我同意了，后来她却慢慢变成了司令，而我变成了帮她拿牌出牌的勤务员。更恼火的是，她还身兼间谍一职，专门偷看阿一的牌，有时甚至动用武力！好多次我想退位让贤，可那小妮子就是不让。慢慢的我便明白阿一那个表哥的痛处了。可我又能怎么样，人家可是客人，而且是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怎么也不能怠慢她呀。
　　终于，车驶入了邵阳。
　　蓝雨在邵阳，在r中，中午她会做些什么呢？应该吃了饭了吧？之前该给蓝雨打电话的时候正在飞机上，手机一直关着。也许她还在为那个难过呢……蓝雨还不知道我回来了，还不知道此时此刻我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而我却没有停车去看她——她还没有放假，我不能影响她学习，这是对的，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2001年8月31日到2002年1月24日，4个月零24天，不长不短的一段离别，它似乎的确冲淡了很多东西。再次经过邵阳时，已经没有离开时那么强烈的感觉了，一时间太多的回忆想不起来，太多的感觉找不回来，我是不是都已经忘记了？还是我变得成熟变得理智了？难道我天生是个寡情薄义的人？为什么我对蓝雨的爱恋没有离开时那么浓烈了？难道自己感觉自己对蓝雨无穷无尽的爱都只是自己骗自己的谎言？那蓝雨……蓝雨岂不是很悲惨？可蓝雨……蓝雨已经很悲惨了……不会的！不可能，内心深处，我灵魂深处一定还是很爱蓝雨的，只是我一直在努力的压制这一切，努力的防止这一切被召醒，因为，因为我要给蓝雨一种全新的理智的爱，一种真正可以让蓝雨受益一辈子的爱！所以，我要暂时的控制自己曾经那种放任自流的不理智的爱，那种可能最终真正毁掉蓝雨的爱！
　　“七哥哥！邵阳！”舟丫头突然看到了外面的广告牌。
　　“邵阳？！”阿一连忙滑下了车窗玻璃，一股冷列的寒风倏地灌进温暖的车房，冰凉的雨点更带着刺骨的冰寒！而风雨中，却有一种可以融化我灵魂的熟悉而温馨的味道，那种冬天的邵阳特有的味道……眼眶突然就湿润了，泪水被我强忍着吞了下去……
　　“好冷啊！”我连忙关上了窗户，风雨平息了，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是啊！会不会下雪哦！”熙熙似乎不是在担心会下雪，而像是怕不下雪。对重庆的女孩子来说，18岁前能看到一两回雪就算是很幸运了。从这一点讲，蓝雨出生在邵阳是幸运的，她那么爱雪。
　　那天有些意外，母亲开车没有直接穿过邵阳，而是绕了一下，把r中绕过去了，本来是要从r中旁边经过的。她是有意的，我敢肯定。但我不确定她那样做的用意。然后蓝雨的邵阳又慢慢的远去了，直到车停在清远我家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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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不知什么时候又被翻修了，跟我离开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尽管外部轮廓还保留着，但屋子里的装潢已焕然一新，或者说面目全非。我是个恋旧的人，看到这一切顿时若有所失。不过总算不是太糟，我自己的房间基本上还是保留了原样。
　　伯父伯母像往年一样假期去外面旅游了，家里只剩下母亲和几个工人，平时应该很安静，那次突然多了四个小孩，四合院里顿时沸腾起来。
　　“阿七哥哥！这就是你们家的房子啊！”熙熙那个小孩刚进门就开始发感叹，“好漂亮哦！”她路过每一根圆木柱子都要使劲的抱一下。母亲看到她那个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这房子……多久了？”阿一终于相信我当初的话了，他似乎有些迷惑。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爷爷的爷爷就住在这里了，大概光绪年间吧……”
　　“光绪年间！1895年‘戊戌变法’，现在2002年，三个世纪了！阿七哥哥！你不是骗我的吧！”熙熙一路来话最多。
　　“他没有骗你，光绪五年（公元1879年）建的，已经一百二十几年了。”母亲对这老房子的了解远比我多。
　　“天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老的房子！伯母，我……我们可不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啊！”熙熙是个没边没际的孩子。
　　“你说什么呢！”阿一使劲的捏他妹妹的脸。
　　“哈哈哈……当然可以，只要你们喜欢。”母亲终于被熙熙那个小妮子给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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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个小孩呆在房子没出去。熙熙第一个发现后面的园子，于是把阿一给拽过去了，周舟跟了过去。我留在前院。在外面读了一学期，回来有种莫明其妙的陌生感，可能是因为房子被改变了吧。母亲似乎有什么想跟我说，却始终没有开口。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情不好说起，但又是早晚要说起的，于是彼此都安静了。
　　没过多久，果不其然，下雪了，下得还不小，熙熙跟舟丫头于是就乐了，站在雪花中不愿意离开。阿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