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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S END(リバーズエン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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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二宫熟睡的鼻息吹拂在胸口。那种感觉让十龟一下子全身发烫。想看看他的脸,十龟便抓住他纤细的下巴抬了起来。尽管如此,他仍然闭紧双眼睡得很熟。习惯了黑暗之后,他毫无防备的表情便看得一清二楚。
抑止不住冲动,十龟舔了舔二宫的唇。看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又做了一次。见他仍然纹丝不动,便覆上自己的唇。
酥痒而酸酸甜甜的冲动传遍全身。……就是因为有所察觉,才尽量避免在学校之外的地方两人独处。
伸手碰到的头发好软,抱在怀里的脊背单薄得几乎一碰就折。冲动一直蔓延到指尖,自己的欲望更是明显硬了起来,但十龟只是抱着二宫,除了吻,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听到大门传来“喀锵”一声,十龟醒了。周围已经大亮。二宫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时钟显示九点四十多一点。
十龟悄悄地爬了起来。昨晚穿着衣服就睡了,衬衫和裤子都皱得不成样子。坐在床沿,十龟把大拇指放在二宫半张的嘴上,他便突然呼出一口气。十龟慌忙缩回手。
出了房间,十龟来到走廊上。厨房传来一阵杂音。探头一看,有个女人在流理台前,正从塑料袋中拿出面包、牛奶、盒装鸡蛋等物。她和小春一样头发短短的,瘦瘦的。
女人转过身,惊讶地“咦”了一声,睁大了眼睛。长相酷似二宫的女人。十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你是哪位?”
“十龟俊司。”
十龟报出自己的名字。
“难道……”女人小声说道,“是比吕士的朋友?”
十龟点点头。
“二宫还在睡。我马上要去打工。”
“啊,是吗……”女人摸了摸自己的鬓角,“你在我家住了一晚对吧。”e
虽然二宫说过“没问题啦”,但未经父母允许就留宿,可能还是不太好。十龟说了声“对不起”,女人随即笑了。
“不是说你不该住啦,只是家里有个不认识的男孩,我吓了一跳而已。”
“……因为他说生日到了。”
女人歪头思索。
“昨天,二宫的。”
“啊,还真是。你给他庆生了?”
十龟下意识地转开视线。
“我该走了。”
“时间要是来得及,你吃点东西再走吧?不过只有面包和牛奶。”
“不……不用了。抱歉,吓到您了。”
十龟逃也似的离开了二宫家。


四点半,呵欠连天的加油站打工结束,十龟前往下一个打工地点——清洁公司,见办公室门上贴了张告示写着“本公司今日暂停营业”,吃了一惊。和自己一样看见那张纸才知道不开工的中年打工者在背后悄悄地说:“昨天哪,上头好像出了什么麻烦。”
有了这突如其来的空闲,十龟便去了久违的医院,看望父亲。无论平时还是假日都在打工,总也赶不上医院的探病时间。
一个月没见的父亲手脚被固定住,正扯着呼噜睡觉。据来巡视的护士说,他大闹着要喝酒,为了抑制他的过度兴奋,给他用了安眠的药物。
好难过,好痛,拿酒来——睡着了的父亲不会说出这些话。看着也省心。不过他好像又瘦了一圈。坐在椅子上看了十分钟,见父亲没有醒来的迹象,十龟便回去了。
回到自家楼下,围墙边停着一辆黑色汽车。胸口掠过一阵不安。打开拉门,差点和从屋里出来的人撞上,十龟下意识地往后退。
“嗯?你谁?”
男人眯起眼睛。好久没见过了。是催债的河濑。年近五十,剃着平头,长得凶神恶煞,身穿像要去参加葬礼的黑西装,打着红领带,还拎着小型公文包,怎么看都像个混黑道的。
“十龟家长男?长高了嘛。”
被他貌似亲昵地搭话,十龟一阵反胃。直到父亲成为医院常客之前,他一直在催债,就算在公园里住纸箱也照催不误。这几年小春一直按时还债,他还从来没找上门来过。
“哎,别瞪我嘛。你姐姐可没少拼命。”
嘴边泛起薄笑,河濑走了。那个男人会找上门来,也就是说钱还得晚了?十龟有种不祥的预感,冲进客厅一看,小春正呆呆地坐在矮桌前。
“他怎么来了?”
“啊,嗯。”
小春用力抓着自己短短的头发。
“钱……还不上吗?”
“……已经还了。只是这个月我没法过去,他过来拿而已。”小春站起身,小声说,“我去……准备晚饭。”
“对了,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清洁公司那边好像惹了什么麻烦,那份工就休息了。说不定以后那边就做不了了。真可惜,那边钱给得不算少。”
“我们真是倒霉啊。”小春把她自己也包括进去了。
“你别太勉强了。”
小春回过头,耸耸肩:“没事啦。要是像妈那样累坏身体,就太不划算了。”十龟打工的所有薪水都给了小春,由小春一手包揽债务、生活费等全部开销。所以对于债款如何返还、家里境况究竟如何,十龟并不太清楚。既然小春说没问题,也只能相信她。
小春开始做饭,十龟也在一旁帮忙。
“我今天去看老爸了。”
“去医院啦?他说什么了?”
“……没有,一直在睡。”
“哦……”
虽说姐弟之间没什么可隐瞒的,但十龟觉得,父亲因为大闹着要喝酒而被绑住这件事不提也罢。
“对了,”切着葱的小春转向十龟,“要是能得到主治医生的允许,让爸出院吧。趁精神还不错的时候,好歹回趟家。”
脑中浮现父亲大喊着“拿酒来拿酒来”的模样,十龟回应道:“……哦,也好。”
“我好期待哦。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只有三个人,爸不在就听不到他大吼大叫,很安静,可是他不在家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看看饭锅空着,十龟便去淘米。刚放上水,身边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小春一边切萝卜一边不停掉眼泪。
“你哭什么?”
“我才没哭。”
“骗人,没哭才怪。”
小春扔下菜刀,捂着脸放声大哭。
“别哭了。我说你哭什么啊?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小春抱住十龟哭着。直到那细瘦的肩膀不再因哭泣而颤抖,十龟都一直抱着她。小春一直一直哭着,十龟的衬衫胸口都湿透了,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
“真羡慕俊司。”小春喃喃,“能上高中,交到朋友,真好啊。”
“你要是真那么累,我就退学去工作。”
“不用啦——”小春笑了,“不用。你给我乖乖上学。而且不是还有朋友嘛。应该说,是我要你去上学。现在这个年头,我可不想让别人嫌弃你初中毕业。”
不再哭泣的小春用力揉揉眼睛。
“因为我是姐姐啊。爸那个样子,我有责任的。但是啊,但是……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就都靠你了。”
十龟抓住小春的肩膀。
“你真的没事吧?”
什么三长两短,第一次听小春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
“果然是还债太困难了吧?”
小春垂下眼睛。
“那个是很困难。咱们几乎都吃不上饭了不是吗。反正我没什么填饱肚子的印象。”
十龟咽了咽唾液。
“我……那个,虽然对钱这方面不太了解,但要是申请个人破产的话,债务什么的不就轻松多了?”
“笨蛋。”小春低声说,“你去申一个试试,咱们肯定会被河濑杀掉的……而且爸管那些人借钱是事实。真是的,不还可不行。”
小春站了起来,胡乱擦了擦眼角,落寞地笑了。
“等爸回来,去买个蛋糕吧。肯定是最后一次四个人一起吃了,就来顿超级豪华的吧。”


十龟赶在预备铃就快响起的时候来到学校。平时比自己早来的二宫却不见身影。自从十龟某次忘记课桌里有面包,把教科书塞进去压烂了它之后,二宫便总是把面包装在深蓝色的包里挂在课桌侧面,今天那个包也没出现。 
还以为二宫今天不来了,他却在上课铃打响的同时,从后门进入教室,低着头偷偷摸摸地走进来,坐到椅子上。他的身旁泛起一阵窃窃私语。十龟也吃了一惊。二宫的脸就像用旧报废的沙袋一样到处是伤,左脸黑红一片,肿起老高,嘴唇破了,右眼周围还裹着纱布。
二宫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双手遮起脸低下头,却拦不住好奇的视线。
“你出什么事了?”
下了课,好几个同学比十龟动作还快,把二宫围了起来。
“在我家楼梯上摔了一跤。很难看是吧。”
二宫很不好意思地耸耸肩。
“话是这么说,你真的不是被高年级的欺负了?”
不知是谁说出了最有可能发生的桥段。二宫的表情僵住了,随后便笑了,但只停留在嘴边,眼里不见笑意。
“才不是呢,真的是摔了一跤。”
不管别人怎么猜,二宫只是再三地说是“摔倒了”。接下来的一个课间,刚一下课二宫就来到十龟身旁,在前一排的椅子上坐下,往十龟的桌子上一趴。还想继续打听的同学被十龟一瞪,便丧家犬似的灰溜溜地躲开了。
“啊——累死了。”
二宫趴在那里嘀咕。虽然很想知道他怎么搞成这副德性,是不是真的只摔了一跤而已,但一想到话那么多的二宫都一声不吭,似乎还是不问比较好。
十龟只说了句“你回家算了”,二宫嗯了一声,又沉默下来。这天,两人仍然在天台吃午饭。虽然脸上挂了彩,二宫却没有忘记给十龟带面包。
“嘴里好疼……”
二宫皱着脸吃掉半份便当,把剩下的递给十龟,等十龟默默地吃干净,便开始枕着别人的膝头睡觉。今天他说的话连平时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安静下来固然好,但总觉得不对劲。
“其实我真想干脆请假算了。”二宫闭着眼睛说,“可是我啊,还要喂金鱼。”
十龟想,意思是说为了我,为了我的午饭才来学校的吗?二宫的一句“骗你的啦”立刻否定了这一点。
“我好怕上学。可是呢,总觉得要真的请假就越来越不想来了。这种事就怕起了头嘛。”
摸摸二宫的头,他抖了一下。但继续抚摸之后,他僵住的眼角渐渐放松,唇边也一下子柔和起来。
两个似乎是高年级的学生走上天台。会在这里吃饭的至少都脸熟,却从来没见过他们。剃着光头的两人在周围扫视一圈,径直朝十龟这边走来,嬉皮笑脸地低头看着睡在十龟膝头的男生。
“喂,二宫。”
二宫吓了一跳,低声叫了出来。
“田口大哥叫你。赏个脸呗。”
二宫搁在十龟大腿上的手微微打颤。
“我、我有点……”
二宫转开视线,其中一人便像拎小猫似的抓着二宫的衣领把他拉起来。二宫喉咙被勒住,痛苦地小声呻吟。
“都说了田口大哥找你有事!过来!”
说着就要拖走他。
“喂,别跟过来!”
楼梯平台上,二人组之一回过头。
“十、十龟,不、不用管我……”
嘴上这么说着,二宫已经快哭出来了。
“不是叫你别跟着吗!”
男生大声恫吓,十龟瞪了回去。男生一瞬间缩了缩,咂了一下舌,然后转回去继续拖走二宫。
“……喂,后面那大个子怎么办?”
二人组之一悄悄地咬耳朵。
“我哪知道。总之我们把这家伙带过去就成了。”
看来他们打算无视跟在后面的自己。二宫被两人带到游泳池后面。夹在墙壁和游泳池之间的昏暗狭窄的地带,除了游泳部活动和夏天,根本不会有人来。
有三个男生等在那里。校徽是三年级的,制服改得乱七八糟。当中一头金褐色头发戴着耳钉的男生歪着嘴角问二人组:“后面那个怎么回事?”
“好像是这家伙的死党。”
其中一个解释道,同时往二宫右腿上踹了一脚,接着又踢上他失去平衡的身体。二宫一头栽倒在地上。
似乎就等这一刻,耳钉男踢向二宫,但却没能踢出第二次。因为十龟一把抓起金发耳钉男的前襟,一拳挥过去,又往心口踹了一脚。一眨眼的工夫,金发耳钉男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十龟抓住二宫的手把他拉起来。
“混蛋!”
金发耳钉男右边的剃光眉毛的寸头扑了过来。十龟站住脚,躲过寸头的拳头,踢中裆部,趁他弓起身子时在腰上补一脚。又把趴倒在地的寸头翻过来骑了上去,刚拎起前襟,寸头就以为自己要挨揍而脸上一僵,十龟嗤笑一声抓起一把土,往寸头眼里揉。
“呀啊啊啊啊!”
寸头双手捂住眼睛满地打滚。其他站在一旁的人瞬间脸色发青。十龟把这些人挨个瞪了一圈,低声威胁:
“下次,再敢对他动手,就把你们一个一个全干掉。”
没有人追上来。二宫一边被十龟拽着胳膊走,一边小声说“你这家伙,忒可怕了”。
“……你是怎么被他们盯上的?”
“去游戏厅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被骂了。虽然我道过歉,可他们说我傻呵呵的,就带到店子后面臭揍了一顿……难看死了。”
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你好能打架啊。原来不光是长相看起来可怕而已。”
“这和长相没关系吧。”
二宫渐渐恢复正常,就好像直到刚才还在筛糠的人根本不存在。
“你也教教我怎么打架嘛。”
“不行,太麻烦。”
“要是再被他们找上怎么办啊?”
“别离开我身边不就行了。”
二宫越说越欢,十龟便无视他,沉默下来。两人已经回到校舍,十龟放开了他的手,但二宫仍然紧紧地粘在身边。
“……我觉得,好像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有人撑腰了。”
冷冷地低头一看,二宫带着报废沙袋般的脸笑了。
“你肯定在想,这家伙烦死了或是白痴什么的吧。”
这不是挺明白的么。十龟在心里小声嘀咕。
“你真棒~真的好棒~”
二宫挂在十龟胳膊上,低着头,很开心地小声说道。


父亲周六下午出院回家住,十龟便把打工安排在周五晚上,周末全部拿来玩乐就太浪费时间了。小春周六整整休息一天,吃过午饭就和俊介一起接父亲去了。小春问过十龟要不要一起去,但因为二宫要来,加上通宵之后困得不得了,十龟还是留在家里。小春说会走着去医院,但回来的时候因为还有父亲,会打车回来。
十龟一觉醒来,二宫正枕着自己侧腹玩纸牌游戏。听到“嗯……”的轻声呻吟,二宫便坐起身问:“啊,醒了?”
“站外面叫你也不出来,大门敞着,进来一看你居然在睡。我不是你的客人么?”
说要叫二宫来的是小春。
“那孩子挺好玩的,又可爱,而且人多也好玩嘛。”
十龟也想过,有外人在,也许父亲大喊着“买酒来”的行为能稍微收敛一点。不过说不定父亲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看看表,就快下午三点了。小春和俊介十二点过就出门了,走到医院只要三十分钟,坐车的话也就十分钟吧。早就该回来了,可他们三个也太晚了。
有种不祥的预感。两人已经去接了,但说不定父亲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法出院,比如精神恍惚大吵大闹,或是病情突然恶化之类的……
十龟站了起来,同时玄关传来敲门的声音,一瞬间吹散了所有不安。
“啊……是小春姐他们回来了吧。”
二宫小声说道。来到走廊里,十龟突然想起,如果那是小春,不是应该门都不敲就直接进来吗。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门上的毛玻璃不停摇晃,可以看到外面有个高高的身影。
“有人在家吗?”
陌生的男人声音。拉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察。
“你是十龟先生的家属?”
十龟点头。警察眯起眼睛打量十龟的脸。
“你……是大学生?还是高中生?”
“高中。”
听到这个回答,警察便朝房间内张望。
“还有大人在吗?像是你妈妈之类的。”
“没有。”
“不在家吗?”
“母亲已经死了。父亲住院,今天会临时出院,姐姐和弟弟去接他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一瞬间,警察有些犹豫地低下头,然后开口说道:
“那个……关于你的家人,你父亲、姐姐和弟弟乘坐的出租车出了车祸。”
背上一阵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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