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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劫-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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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王爷手下的内贼，便是你么！我们的军情泄漏，便是你干出来的好事？”曹禺虽然现在命在旦夕，但是依旧是怒不可遏。不过那人却是轻轻一笑，说道：“哈哈，曹将军这可就冤枉我了，第一，你们的情报泄漏可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可没有与他人分享我的情报这一习惯。其次，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人，之所以一直呆在军中，当你们的传令官，也只是我临时需要的一个身份而已。
也罢，反正是不可能让你活下去了，就让你死的明白些好了。我的真实身份，不是你们的传令官，更和四大家族没有丝毫关系。我，乃是圣堂的护法之一：圣！死后你也好告诉阎王爷，究竟你们是败在谁手上，哈哈哈哈！”
说完，便是不再停留，一剑刺穿了曹禺的喉咙。而这随手一剑，却是直接贯穿了曹禺的喉咙，将长剑稳稳地钉在了后方的岩墙之上。做完这一切，圣便是拍了拍手，微笑的离开了去。
平阳峡中，方才发出的爆炸之声，以及落石引起的震动，已经是让在峡谷外等待的燕王等人察觉。他们正在犹豫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是有一个人，军甲不整，就连旗帜都是破损不堪，人也是一瘸一拐的奔走了过来。
“报，王爷，不好了。曹禺将军中了埋伏，现在已经全军覆没。小的也是拼尽全力，才能保住性命，前来给王爷报信。”燕王听到来人说的话后，极为震怒，立即翻身下马，走到了那人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本王详细说来！”
那人听到燕王问话，只是继续低着头，单膝跪地，将方才发生之事给燕王描述了一遍。但是关于圣的出现一节，却是只字不提，反而是将山上滚石之事说成了是四大家族联军的奸计。
燕王听到这里，已经是怒不可遏。一是因为他的爱将惨死，二是因为四大家族的狠心，为了遏制自己，竟然连自己人的性命也是不管不顾。但是正当他要下达决定的时候，郭子孝却是突然打断了他。“王爷，我们先去看看曹将军他们吧，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在那里躺着才是。”
燕王听到郭子孝的话，也是立即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越是愤怒的时候，越是不能做决定，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而郭子孝对燕王可谓是非常了解，燕王此时盛怒，按照他的脾性，一定会说出些惊人的决定。所以，在燕王下令之前，郭子孝立即打断了他，让他先冷静下来。
郭子孝虽然打断燕王施令，但燕王又非等闲之辈，自然明白郭子孝的意思，也是立即冷静了下来。让方才来报信的人带路，自己带领大军跟着一起进了峡谷之中。
看见喉咙还在插着长剑的曹禺，纵然是已经下了马，但是他的坐骑却都不安的原地踏步起来。燕王的愤怒，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了。
“王爷，从剑上的标记看来，这应该是四大家族的欧阳家之人的佩剑。”方才那个探子，看见燕王一直站在曹禺面前，什么话都不说，于是便是自作主张的上来给燕王说明情况。而燕王听到之后，也是沉声说道：“我知道，这是欧阳家的剑，而且，这是欧阳平的佩剑。”
说道这里，燕王却是大手一伸，将那探子的脖子紧紧掐住，只是单手，便是将此人直接举起。“王爷，这是？”那探子似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燕王竟然如此喜怒无常的就将怒火撒到了自己身上。
第一百十五章 拿下雍州
“到现在都还不承认你的真实身份么？说，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燕王直勾勾的看着那人，那人原本还在挣扎，听到燕王的问话，却是诡异的笑了起来，回答道：“我还以为燕王愤怒之下，会失去理智，看来我却是错了。”说完，他身影却是渐渐模糊，然后出现在了燕王身后。
“本以为杀了曹禺，还可以在你身边多呆一会，至少可以为以后做点准备。看来，现在却是不行了。”燕王转身之时，却是猛然发现，脸还是那张脸，但是他却是衣衫整洁，丝毫不像刚才那般狼狈样子。
“我只是看你们对雍州久攻不下，只好亲自出面来帮了你们一把，也不必谢我，反正今后也应当不会再见了，哈哈哈哈哈。”若是曹禺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起身指认此人。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将长剑贯穿自己喉咙的圣。
圣自说自话的说完之后，弹跳之间，便是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而燕王也是阻止了手下的追击，因为他知道，能够从自己手上溜掉的人，凭他手下的能力，也定然是没法追到的。
郭子孝在圣离开之后，也是赶紧来到了燕王身边，这回他还没开口，燕王便先说到：“本来两军在此全灭就已经够可疑了，为什么唯独他能够活下来。而且曹禺既然是被长剑灌喉，为何耳朵却会流血？曹禺这是在他生命最后时刻，用内力将耳朵震破，方才会如此。他这是要告诉我，要小心我听到的东西，我们内部有奸细。综合这些来看，曹禺其实已经在最后指明了，方才那探子有鬼，要我小心。”
郭子孝听了之后，默默说了句：“能让王爷了解到他最后的意图，曹将军也该瞑目了。”说完，他也是鞠了一躬。而随着他这一动作，身体却是又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只是，奈何用曹禺将军一命，却只是换来了一个奸细的情报而已。此次出征，牺牲了曹将军，却未能破敌，本王愧对于他。”燕王站在曹禺面前，怅然若失。郭子孝也静静的陪着燕王站着，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山风在这空谷中响起，郭子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之后，才说道：“其实，曹将军的死也未必只是如此而已，我们只要能够借曹将军的死，一举拿下雍州城，曹将军也算是能够死而瞑目了。”
燕王沉默了一下，问道：“先生莫不是有了什么破敌良策？”郭子孝听闻后，回答道：“这里出现的既然是欧阳平的随身佩剑，也就可以猜测，他们四大家族的人，此次派出来阻击我们的，是由那欧阳平带队。而欧阳平纵然是在四大家族中，也是地位不菲。所以他们这次出战的部队，应当是他们现在雍州城中的最后精锐了。他们既然都葬身于此，相信雍州城内，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能够反抗的力量，我们就算强攻，想要拿下雍州城，也是十拿九稳，此是其一。
其二，纵然我们知道燕王从来体恤民情，但是外人可不这么认为。传闻中燕王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嗜杀成性，没有丝毫人情可言。所以，在自己遭遇如此失败之时，燕王纵然是做出任何过分的决定，也绝对不会引起他人怀疑。纵然是要破城之后屠城，相信现在在雍州城内的人，也会全然相信。”
听到这里，燕王却是皱起了眉头，“先生莫不是说要本王破城之后，便是屠城？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本王是断然不会去做的。”听到燕王这样说，郭子孝只是摇了摇头，对燕王耳语一番，燕王便是点了点头，下令道：“便依先生所言，全军听令，前进！”
此时的雍州城内，在得知了自己这边的人全部命丧平阳峡之后，议事厅内可谓是吵得不可开交。有人愤怒的要求出站，但求能为他们的人报仇，也有人主张后撤，放弃雍州城，以保存实力。但是所有的声音，都在在燕王大军踏出平阳峡，集结于雍州城外之时，停了下来。
燕王骑与马上，立于大军最前方。虽然未有一言，但那气势，已是让城墙之上的守卫都暗暗发抖。“雍州城内之人听着，一个时辰之后，便是本王破城之时。但为本王眼中所见，非我军中之人，定然全数屠之，鸡犬不留！”说完，燕王便是转身，回到了本方大营。
燕王的话，虽然没有多少，但是却让雍州城内翻起了惊天巨浪。“魔王要屠城了！”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雍州城内所有地方，一种恐惧的气氛，弥漫在了雍州城的空气中。得知这一消息的联军议事厅，却是出奇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直到有人问，现在该怎么办时，所有人脸上都显示出了无奈，以及一丝忌惮。他们知道，失去了精锐部队的他们，已经没有能力能够与燕王一战。他们能做的，无非是将燕王大军拖上一拖。但如今看来，谁留下，谁就死，几乎毫无第二种可能可言。只有明哲保身，撤至后方才是上策。
“撤吧，我们，先撤到冀州再说。”说完这句话，申公明如同那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虽然本就做好了准备，但是成为事实摆在面前之时，却是如此难以接受。
很快，城内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的心情，所有人，都在准备着逃跑。他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虽然看起来充裕，但是实际上，却是片刻也耽误不得。
一个时辰过后，城内守备已经空空如也。几乎能够撤走的人，都已经全数撤走，燕王大军进城，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直接走进去就是。而在城内，其实还有很多老弱妇孺，还来不及撤走，便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燕王大军进城，随后，便是被全部带到了后城城门之处集中，而在城墙之上，燕王俯瞰众生。
第一百四十六章 燕王屠城
城墙下，那些老弱妇孺全部都被集中了起来，内心忐忑不安，但是却也没法。自己身体不如壮年人，来不及在燕王大军进城之前离开。如今被他们捉住，也只能听天由命，燕王从来言出必行，既然说要屠城，自己这些人，看来是真的活不了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中各处陆续有人被遣送过来，城门下聚集的平民也越来越多。而站在城墙上的燕王，自从露面开始，便是一直闭目养神，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话语。待得手下前来报告，全城中所有人都已经被集中在此，无一遗漏之后，燕王点了点头，然后，便是转过了身去。
他的士兵们，看见燕王的动作以后，也是排成两列，然后将城门大开。在平民们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士兵们却是无声的引导他们出城。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再多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敢随意乱了秩序。
无声无息，刚刚被聚在一起的民众们，就这样，在士兵们的引导下，安安静静的出了城门，就连襁褓中的婴孩，也是没有闹出丝毫哭声。而整个过程中，燕王始终背对城内，眼睛，也是未曾张开。
“本王眼中所见，非我军中之人，定然全数屠之，鸡犬不留！”
其实，燕王的这句话，并非意在屠城。更多的，只是想要恐吓。燕王威名在外，纵然只是三言两语，也足够震慑群雄，更何况四大家族组建的临时联军呢！
方才在平阳峡中，在燕王否决了郭子孝的屠城决意后，郭子孝附耳前去说道：“王爷，其实屠城只是一个借口，重点是需要利用你的威名吓退四大家族的联军而已。他们的联盟，只是暂时组建起来的，相互之间并没有那么信任。大难临头，肯定是各自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之道。所以，王爷想要屠城一事，只是借你威名吓唬他们，让他们怕了之后，各自退军而已。
更何况，他们应当也知道曹禺将军战死的消息，燕王护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此次更是爱将惨死，说要屠城，也没有几人会去猜忌。加上王爷说要屠城的消息给他们造成的恐慌，他们更是没有人会去猜疑这屠城一话的真伪了。
不过在下知道，王爷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断然不能直接说是屠城，否则就真陷王爷于不义了。王爷真要去屠城的话，恐怕将士们也是断然不会答应的。所以，王爷可以换一种说法，就说要杀光眼见的所有人便可。而到时，王爷便可立于城楼之上，闭目背向，然后在令军士们将百姓领出城外便可。届时，王爷也是言出必行，而并未有一人死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大体便是如此，此等良机，还望王爷莫失。”
燕王虽然能征善战，但是并不代表燕王就真的嗜血好战。相反，说燕王爱民如子也毫不过分，想让他屠城，他是万万做不到的。而如今郭子孝的一番计谋，却是让燕王能够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拿下雍州。而他自己，也可问心无愧。所以，在稍作思索之后，燕王便是认同了郭子孝的计谋，以屠城为势，智取雍州。
城墙之上，背对城下的燕王，终于慢慢张开了眼睛，将目光投向空中。“子孝，你说这战火，是为何而燃？本王手中长刀，又是为何而执？”似是平生第一次思考这些问题，燕王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疑惑。
郭子孝听到燕王的问题，也是仰天长叹，回答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心都有贪欲、执念，待得那份心意过于庞大之时，便会让战火燃起，烧尽天下。而想要遏制战火，唯一的方法，便是自己也去燃烧，然后将之烧为灰烬。
战火一旦燃起，受灾的，便是天下百姓。他们什么也没干，只是想要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却不曾想，战火燃烧，他们却是怎么也无法不被波及。天下间的这些事情，谁又能说个清楚，分得了对错呢？”
燕王听后，沉默不语，看着天空叹道：“是啊，谁对谁错，谁又能分得清呢。战火燃起，便只有烧到最后，方能停手。想要在战火中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便只能握紧手中长刀。其实，若是天下太平，谁又愿意刀头舔血，饮马江湖呢？”
郭子孝身体终究欠佳，只是这么一会，便是又咳嗽起来：“咳咳，那么，王爷，你手中既然握紧长刀，却是想要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对王爷而言，什么，却又是最重要的，需要用生命却守护的呢？”
燕王眼睛看着前方山河，两个字从他口中迸出：“天！下！”
纵然自己在世人心中，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山野匹夫，纵然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嗜杀成狂的野心家。但是只要自己心如明镜，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国家安康太平。纵使会背上千古罪名，纵然是遭尽天下白眼，我毅然前行，不惧风雨。
这，才对得起燕王二字！
至此，雍州城一役便是画上了句号。最终的夺城之战，无一人伤亡，更无一百姓损伤。虽然燕王屠城之名传出，让他本就凶狠的形象更加凶恶。但那些最后的百姓，却都记住了，那个站在城头，却闭目朝后的男子。虽不算雄姿英发，但那形象，却能够让他们记住一辈子。
只有他，才能对得起燕王称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波澜不断
燕王拿下雍州，而四大家族联军已经败退冀州，与兖州成掎角之势，共同抵御燕王的消息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一直以来都在袖手旁观的皇室，也终于有了动作。皇家侍卫总管兼八万禁军总都统：夏侯瑾，也终于奉命带上三万禁军出了京城，往冀州方向来到。
皇室的动作一向都是最牵动人心，他们之前没有任何动作，如今，却是突然就派出三万禁军前往。此举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也是十分不解。之前在四大家族联军勉强能够与燕王战成平手的时候，皇室没有派出任何增援。直到现在，四大家族几乎败局已定的时候，皇室却突然有了动作，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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