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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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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就是爱凑热闹!梁成斜了肖娘一眼,道:“什么是死是活,咱们主君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会吃人不成?”
“吃人倒是不会,弄死人倒是挺容易。”肖娘笑眯眯地盯着主屋的门,等着看一出好戏,“不过说也奇怪,主君似乎很中意五郎君,为何?五郎君不是西苑的吗?”
梁成哂笑道:“你好歹身为女子,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这跟男子女子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主君是男子,你要我一个女子如何理解主君的想法?”这几个臭男人,整日说她是假女子真男子,真想把他们都毒哑了!
梁成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肖娘道:“你仔细想想,想想这次主君回来之后五郎君都做了什么。”
“五郎君做了什么?”肖娘不解,却还是依着梁成的话开始回想,“自咱们这次回来之后,五郎君就……煮茶赏雪不务正业?”似乎没有一点是会讨主君欢心的吧?
梁成翻了个白眼,对肖娘的智商再不抱希望:“咱们刚回府那日,天降大雪,阖府上下只五郎君一人想着主君冷暖,还特地为主君煮了茶。当日下午,主君与二郎君、四郎君去两市巡查店铺,刚出府门就碰上了五郎君,五郎君开口第一句就是担心主君疲累,问主君为何不休息。你仔细想想,咱们跟了主君这么些年了,主君身边可有谁是会这般为主君着想的?你能想到主君会冷?你能想到主君会累?咱们每个人啊,都只将主君当成了主君,而五郎君却是将主君当成了一个人。”
“唔……我还当那是五郎君的计谋呢。”肖娘眨眨眼,觉得听梁成这么一说,他们对主君似乎都欠缺了一份关心。
“计谋?为何?为了燕家家业?那五郎君应像其他郎君那般向主君献计,五郎君聪慧,你当他真的不懂如何做生意吗?咱们西苑三郎君之所以做成了那么多桩大郎君做不成的生意,可有大半是五郎君的功劳。”
“是吗?”肖娘倍感诧异。她不似梁成,对府中大小诸事并不了解,故而一直以为五郎君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却没想到三郎君的那些个成就竟还与五郎君有关。
可是随即,肖娘又感到疑惑了,问道:“既然五郎君又这才能,又为何在主君面前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昨日一天,五郎君在书房里除了帮她理账之外什么都没做,即使主君问他生意上的事情,他也总是说着不知道和不懂,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我也想不通。”梁成蹙眉。若依着正常人的心态去想五郎君的做法,梁成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五郎君不希望插手燕家生意,他在躲避。可……这有可能吗?
“金豆,你找打啊!”
主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怒吼,这声音一听就不是燕生。梁成和肖娘一惊,赶忙冲进主屋,停在燕生的卧房门口。
“主君,没事吧?”
一夜无梦,燕生清早醒来的时候,燕秋尔还在呼呼大睡。酒意已退,燕秋尔昨夜通红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身上的酒气未散。燕生看着燕秋尔的睡脸发了会愣,便起身去洗漱。洗漱更衣这样的小事燕生从来都是自己动手,不需女婢服侍。然而洗漱更衣之后,躺在他床上的燕秋尔还在睡。
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到了该吃早饭的时间,于是燕生便决定叫燕秋尔起床。熟料燕秋尔睡得死,不管燕生是喊还是推,燕秋尔就是没有半分转醒之意。燕生蹙眉,看着睡得如此安然的燕秋尔突然心生几分不快,左右看了看,便看中了一块布巾。燕生起身走到面盆前,将那块布巾丢进里面的冷水里,然后捞出来拧干,转身一边走回床边一边将那布巾折成正方形,然后轻轻一丢。
“啪”的一声脆响,那块满是冷意的湿布就盖在了燕秋尔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被冷意惊醒的燕秋尔伸手往脸上一抓,意识到脸上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怒冲冲地弹起,手握着布巾连面前的人都没看清楚就破口大骂。
“金豆,你找到打啊!”
骂过之后,燕生愣住了,看清面前之人的燕秋尔也愣住了。
为什么燕生会站在他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
“阿、阿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燕秋尔心虚地冲燕生干笑。
“来?”燕生挑眉,“这里是世安苑,这是我的卧房。”
为什么他会在世安苑燕生的床上?为什么?为什么?!
燕秋尔傻愣愣地看着似笑非笑得燕生,大脑彻底罢工。
“主君,没事吧?”门外传来梁成的声音,打破了一室静默,燕生睨了燕秋尔一眼,便转身去开了门,“给五郎备身衣服,收拾妥当就去膳厅。”留下一句吩咐,燕生便好心情地离开了卧房。
五郎刚刚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也没了那般伶牙俐齿,呆愣愣的,当真是有趣。昨夜让五郎宿在世安苑果然是对的。
“五郎君?”莫名其妙地看着燕生从眼前走过,梁成和肖娘两人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踏进了燕生的卧房,只因燕秋尔一直干坐在床上,一点儿动静没有。
“死定了……”燕秋尔抬头看向梁成和肖娘,欲哭无泪。
燕征,我恨你!
。。。
。。。
第19章 醉酒被打包
燕征被问得一愣,垂眼默然,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往肚子里灌酒。见状,燕秋尔又歪靠在了凭几上,也默默地喝着酒。从十岁开始,燕秋尔便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如今重生在十四岁,就算想要做戏也要懂得见好就收,否则过犹不及。
喝酒最怕的就是各怀心思默然对饮,自以为速度极慢没喝多少,待回过神来身边的酒坛就都是空的了,今夜的燕征便是如此。本是打算邀请燕秋尔来吃饭喝酒,顺便帮燕秋尔排忧解难逗他开心,结果却谈到了更加烦心的事情,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暗自伤神,竟忘了燕秋尔的存在,待拎起的空坛里已经倒不出酒的时候,燕征才回神,抬眼往对面一看,就见燕秋尔缩在斗篷里睡得香甜,绯红的脸颊证明燕秋尔醉得不轻。
燕征一拍脑门,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恼。这下可怎么办?送五郎回去?不好,万一受凉了可怎么办?那让五郎留宿?燕征看着燕秋尔醉红的脸,直觉这样做是十分危险的,可究竟有什么地方危险呢?燕征很纠结。
“四郎君,唐管事来了。”燕征正纠结着,就有女婢凑到他身边低声禀报。
燕征一惊,忙抬头看向院门,果然见唐硕笔挺地站在那里,只是夜色太浓,燕征看不清唐硕的脸色。
在常安燕府里,唐硕和梁成都是燕生的代言人,这两人若是出现,那必是奉燕生之命,故而燕征赶忙爬起来,匆匆走到唐硕面前,有些忐忑地问道:“唐管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唐硕这才看燕征一眼,开口道:“四郎君客气了,在下奉主君之命,来接五郎君回去。”说罢,唐硕又看向梅树下熟睡着的燕秋尔。
奇了怪了,你说五郎君到四郎君这里喝酒吃饭不是非常合乎情理的事情吗?就算是醉得不省人事,也自有四郎君打点,主君何时连这等杂事都要操心了?自得知五郎君进了四郎君的院子,主君就一直惦记着这事儿,眼瞅就要月上中天了,就吩咐他来接人。
他到底为何要来接人回世安苑?就算他不来也会有人将五郎君送回自个儿的院子吧?就算无人相送,四郎君也会留五郎君夜宿吧?这燕府院内,五郎君还能丢了不成?他跑这一趟不觉得多余吗?而且他把人接到了世安苑谁去照顾?世安苑的主屋除了他们几个人连女婢都进不得,难不成还要毛毛躁躁的肖娘照看醉酒的五郎君?从来也没见主君管过这些事,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突然想要好好体验一把为人父的感觉?那也不该是特别关心这位五郎君啊。
尽管心中颇多疑惑,唐硕的脸上却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说明来意之后就沉默地站在原地,等着燕征将人交给他。
“来接五郎?”接去哪儿?燕征也是有些发懵。阿爹怎么知道五郎在他这里?又为何派唐管事来接人?莫非阿爹是找五郎有事?可五郎醉成这样,还怎么谈事情?燕征看看燕秋尔,再看看唐硕,干笑道,“那个……唐管事,可是阿爹找五郎有事?”
“在下不知。”有事也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燕征郁闷了。这唐管事可是出了名的口风紧,想要从他嘴里探得什么消息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那个……五郎不胜酒力,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恐怕无法去世安苑与阿爹商谈了,能否劳烦唐管事去跟阿爹说一声?”
唐硕转动眼珠子睨了燕征一眼,然后大步踏进燕征的院子,直奔燕秋尔就去了:“不必,主君并无要事要与五郎君商谈。”话音未落,唐硕就已经将燕秋尔抗在了肩上,就像是扛了一麻袋粮食一样。
“可是……诶?唐管事?唐管事!”不等燕征将这句可是说完,唐硕就提气纵身,竟是用轻功带着燕秋尔走了。
燕征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爹最近是不是太常惦记着五郎了?
几息之间,唐硕便已将燕秋尔带进了世安苑,等在主屋门口的梁成一见唐硕那抗麻袋的姿势就猛拍额头。
“唐硕啊,那可是咱们细皮嫩肉的五郎君,可不是一麻袋粮米,你那样扛着五郎君,若是伤着了五郎君可怎么办啊?”梁成一边指责着唐硕的粗鲁,一边飞奔过去,解救燕秋尔。
“方便。”唐硕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梁成:……
“主君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你去休息吧。”唐硕这木头脑袋,何时才能将“人情”二字装进去?
“嗯。”唐硕点点头,干净利落地转身回屋。主君若再无指示,那他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梁成看着唐硕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这才抱着燕秋尔走进主屋,直接走进燕生的卧房:“主君,五郎君接来了。”
“嗯。”坐在床边看书的燕生放下手上的书,转头看向梁成和燕秋尔,“带过来。”
“这个……”梁成却是有些犹豫,“主君您不喜与人亲近,不若就让五郎君去暖阁的榻上睡吧?属下……”
燕生打断梁成的话,果断地说道:“不必,就这里。”
“是。”梁成瞄了眼怀里的燕秋尔,便抱着燕秋尔走到燕生的床边,将燕秋尔递给燕生。
“这里没事了,去睡吧。”燕生伸手将燕秋尔接进怀里抱好。
“主君,要不要属下去叫个女婢进来,好给五郎君……呃……属下告退。”梁成本还想再向燕生提点儿实用的建议,可却得了燕生一记冷眼,梁成立刻闭上嘴,麻溜地退出主屋。
他看起来就那么不可靠吗?燕生一脸不豫地看着梁成的背影,直到梁成踏出了主屋关上了门,燕生才将视线收回,看向自己怀里的燕秋尔。
这孩子怎么这么轻?没吃饭吗?脸红成这样,他喝了多少?明明就没喝过酒,竟然跑去跟四郎喝酒,真是不知轻重。难道是在为三娘子的事情烦心?简直多管闲事。
燕生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各种不满,一边帮燕秋尔宽衣解带,倒是没有嫌弃燕秋尔一身酒气,将燕秋尔往大床里侧一丢,自己也跟着翻身上床,放帘子,盖被子,睡觉。
从未曾跟任何人同榻而眠,身旁有个人的感觉还真是新奇。
。。。
。。。
第18章 酒后说溜嘴
与世安苑相比较,燕府其他院落的构造就要简单得多了,燕秋尔、燕浮生与燕征三人的院子皆长成一个模样——一个小院和一座大屋,不同的是燕浮生的院子里是个池塘,燕秋尔的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而燕征这里有一棵花开正盛的梅树。
燕秋尔与燕征踏进院子的时候,梅树下已铺好了席子,席子上一张矮桌、三个火盆,还贴心地放上了两个凭几,矮桌上也已摆好美酒佳肴。这颇为雅致周到的布置让燕秋尔眼前一亮。
“对月饮酒方不负美酒,五郎不介意吧?”看到燕秋尔惊喜的表情,燕征方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不。”燕秋尔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上席子,在矮桌一边坐下。才刚坐下,就有女婢送上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还有一件厚重的毛皮斗篷。斗篷一裹,手炉一抱,腊月天的寒风也拿人没辙了,“四哥倒是准备得周到。”
燕征也用斗篷将自己裹成个球,入席对燕秋尔笑道:“那是自然了,哥哥请弟弟喝酒,断没有让弟弟因此受病的道理。”说着,燕征为燕秋尔倒上一杯酒,送到燕秋尔面前,“这酒温过,快喝一杯暖暖。”
“那秋尔便不客气了。”只闻酒香便知是好酒,这酒当真是不辜负燕征的这番布置。
燕征欣慰一笑:“此酒名为若下,在江南一带颇负盛名。五郎不常饮酒,慢些喝。”
“嗯。”燕秋尔点点头,一口一口地抿着。
燕征喝酒就没有燕秋尔这般秀气了,虽然才刚提醒燕秋尔要慢些喝,可他自己喝起来却是两口一杯,一边喝一边打量着燕秋尔的神色,见燕秋尔一杯下肚之后已不似先前那般烦闷,方才开口。
“今儿个五郎第一次去世安苑与阿爹学习,有何感想?”
“感想?”燕秋尔回想了一下他这一整天所做的事情,记忆最鲜明的就是东市坑的孙勇花了四吊钱买一匹布。燕秋尔撇撇嘴,答道:“没什么感想,就是觉得头晕眼花。”
“头晕眼花?为什么会这样?”燕征不解。
“唉……我什么都不会,去了说是学习,也就只能扒拉着算盘帮阿爹算账,瞅了一天的账本,现在恨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瞎子。”
“呵。”燕征摇头失笑,“在咱们燕家,能碰到年末的账本却还一脸嫌弃的,怕也只有五郎你了。大哥、二哥想看上一眼都难,你竟还抱怨起来了!”
闻言,燕秋尔不赞同地摇摇头,叹息道:“大哥、二哥看账本,那看的是账,算的是燕家这一年的收支,我看账,那看的是字,算的是数,这一天下来,唯独打算盘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燕征被燕秋尔的这番言辞逗得哈哈大笑:“五郎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燕秋尔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
对饮两杯,燕征又再度开口:“五郎似乎并不太想插手家里的生意,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做吗?”
夜色中,燕秋尔的眼神一紧,抬头看向燕征时又只剩疑惑:“四哥何出此言?”
燕征似是也觉得自己这问话有些唐突了,尴尬地笑道:“四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几日阿爹回府,我看五郎的言行举止并不似要争取阿爹的倚重,自己瞎猜的而已,若是说错了,五郎就当没听过吧。”燕征举杯,一饮而尽,算是为自己的失言赔罪。
燕秋尔忍俊不禁:“四哥的性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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