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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的世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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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认真啊,我就那么一说。对了,秦飞那死孩子在干吗?”
“你可以打电话问他啊!”
“我才不呢,谁先打电话就等于谁先服软了。”
“这样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说啊,他在做什么?在泡妞吧,这个二十四小时饥渴的男人。”
“没,他应该还在医院。”
“啊!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是他,是张硕,好像又被人揍了。”
“哦,这个张硕是神经有问题。”
“这个大家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在医院陪?”
我冲范琪吐了口烟。
“不想说就算啦,觉得跟我一起走无聊吗?”
“没有,挺好的。”
范琪带我走的都是小路,有的人家还亮着灯。
“你自己住在这么杂的地方,不害怕吗?”
“不是有你们男人吗?”
“秦飞每天都来吗?”
“也不是,我来大姨妈他就不来了。”
“这么现实?”
“哈哈,也不是,是我不让他来的。我这人养成习惯特别不想改。”
“什么习惯?”
“男人。”
“你的意思是秦飞已经成为你的习惯。”
“我看快了。”
“那你爱他吗?”
范琪突然蹲下,我以为她肚子疼,所以也跟着蹲下了。
范琪的眼圈突然红了,“妈的,酒后劲上来了,洋鬼子的酒总这样。刘云,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没爱过人,你信吗?”
“信。”
“你为什么信得那么快,都不用想的。”
“我今晚见了匪夷所思的事,所以什么都信了。”
“真的?能讲给我听吗?”
范琪的家很简单,一张桌子,一把小椅子,再就是谱架和谱架旁金灿灿的长笛,连化妆品都扔在床上。
“你真想听?”
“嗯 ;你今晚别走了,别误会啊,我看你喝得差不多了,你就睡这吧。”
“你家要有沙发我还真睡着,我腿都快抬不动了。”
“咱俩都睡床,心里没想法。放心,我跟秦飞还没分手,不能强奸了你。”
我去简易的厕所洗了洗脸,用手指沾着牙膏刷了刷牙。范琪家的窗帘很厚,能阻挡百分之百的光线,她问我躺好没,然后就拉上了窗帘。于是周围又是漆黑一片了,我突然觉得困了。
“怎么样,困了吗?”范琪在黑暗中脱着自己的衣服。
“还行,你呢?”
“我有点,但还想听你讲匪夷所思的事呢。”
范琪鲇鱼一样钻到我身边,冰冷的脚贴到我的肚皮上。
“男孩就是好,身上总是热的。”
“秦风知道我们这样,会气死吧?”
“没事,他还当我面跟她以前的女朋友亲嘴呢。”
“是美术学院的那个吗?”
“是啊,你也认识啊。”
“去她们宿舍玩过。”
“咱们音乐学院男生可真够流氓的。”
“我觉得也是。”
“你呢,你有真心爱的人吗?”
“有吧,有的。”
“真好奇,就是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别装得好像不知道,你跟秦飞算什么?”
“我喜欢他,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喜欢听他弹李斯特。”
“这不就是爱吗?”
“这就算爱啦?真不是!他跟那小妞接吻的时候我居然不生气,那一刻我知道我不爱他,顶多就喜欢。我还喜欢听你弹琴呢,你的德彪西弹得真好,秦飞就弹不出那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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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银的世界(25)
“我还羡慕秦飞呢。”
“羡慕他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他有时候挺洒脱。”
“他他妈的装洒脱呢,自己抱着头在角落哭的时候你是没见到。”
“你的脚怎么那么凉,现在这天也不至于啊。”
“脚凉跟天气无关,是气血不足吧。”
“我身上总是发烫。”
“因为你体内有阳光。”
说完这句话后,范琪把身子翻了过去。屋子里很静,但耳朵总有回音。
“刘云,我有次做梦,梦到我俩好了,你说怪不怪。”
“我有次做梦还把你上了呢。”
范琪伸手掐了我一下。
“我只是实话实说。为什么会是我?”
“没有,就是那晚,在张硕家,我们回到卧室后,秦飞非要打炮,我说在别人家就消停消停吧,但他不听。我也没办法,但我那晚脑子里全是你在月光下弹月光的画面。”
“也就是说你在做爱的过程中想到的是我?”
“嗯。”
“那你喜欢我吗?”范琪抓住我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
“我们这样挺好的,我不相信世上真的有爱情,也不想有特例。”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范琪的手也是冰凉的。有那么种人,拥抱只是为了取暖,而不是别的什么。
“还想听匪夷所思的事吗?”
“你说吧,我边听边睡,你要说累了,也就停吧。”
范琪家的墙上挂着一个表,秒针行走时发出轻微的声音。我闭上眼,平静地数着自己的心跳。
十二
“想去威尼斯吗?”
小倩给我电话,说她要去威尼斯参加一个音乐节,顺便在那里上几堂大师课。系里看她是个女孩,就增添了一个家属的名额,她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没什么兴趣,但我对现在自己的状态更是没兴趣。出去散散心也好,远离一会儿。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衣服少得可怜,我为什么去威尼斯呢?给自己买点衣服?又不是他妈的米兰,话说回来,米兰真够糜烂的。
据说威尼斯近些年人口逐渐稀少,威尼斯全市已经不足六万,再过几年威尼斯就没有威尼斯人了,这一点中国永远不必担心。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这几天我无心练琴,每天就和龄说话,顺便让秦飞教我弹吉他。
我喜欢古典吉他,据说有的琴弦是拿羊肠子做的,声音柔和得要命,坏处是要表现的话,只能依靠扩音设备,传说就是这个原因阻碍了吉他的发展。
这本来就是件沙龙乐器,要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啊。钢琴声音大,很多时候音乐厅里却很嘈杂,音响越小的乐器,人们越会安静地去听,漏了一个音符都像丢了钱一样。
带着秦飞,带着古典吉他专业的一个女孩(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我们去了琴行。女孩认真地帮我挑选着,她来的路上一直问我准备花多少钱,我说你挑就成。她又问我是不是很有钱,我说不是,但买乐器的钱还是有的。
到了琴行后,我知道她为什么问我了,她很幼稚地从最贵的琴开始演奏,第一把我就很喜欢,但看了价格就放弃了。然后,她按照由贵到贱依次用不同的琴演奏同一个小品。
我崩溃了,对。好货真就怕比,一万以下的琴,还真的就是没办法听。可我只带了几千块。女孩看出我的犹豫,问我对二手琴感兴趣不。
她说她有把琴,已经用了很多年了,虽然不是顶级牌子,但音质绝对没得说。今年她给一个赞助商演出,人家送她把顶级琴,以前那把就没人弹了。
我说那多少钱,她说我要是只是想练练就先用着,以后再说。我说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要了。我不喜欢在钱上占女孩便宜,即使我不是什么有钱人。她又说,这琴买的时候一万,现在用了很多年,就给三千就行。
我当场把钱给她了,她说我不要看看听听再付钱吗?我说不用,我相信大师。女孩说明天去拿琴送我琴房里。女孩走后,秦飞告诉我,她的那把琴以前绝对不会是一万买的,他见过那琴,怎么也得上五万。我说那她为什么这么做。秦飞笑了笑,好像是说,那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我一把抓住秦飞的衣领,我说要是你碰过那女孩,这琴白送我都不要,挺恶心的。秦飞笑的声音更大了,他说我误会了,这女孩是他的古典吉他老师,但不收学费,秦飞教她弹钢琴。我松了口气,问她弹到了哪了。
“巴赫的《二部创意》吧!”秦飞说。女孩学得很快,很认真。
手续办下来了。比我想象中的快,我把龄拜托给王乐天,告诉他龄的喜好,粮食可以少喂,水不能缺。
国际航班显得比较阔气,到处都是高级香水的味。小倩坐在我旁边,看着什么威尼斯简介。我看了一会儿书,困意袭来,于是,离地后,我很快地在飞翔中睡着了。
威尼斯当然不会睡一觉就到,至少要睡三觉。
小倩的音乐节要明天才开始,问我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我说那就去叹息桥吧。忘了一个什么老电影里看过,桥很普通,就是这名字我喜欢,我是个喜欢形式的人,名字好听就足够了。
我们叫了艘贡多拉,这种黑色的小船总让我想起冥河摆渡人。
据说贡多拉也曾华贵过。路过埋葬圣马可的圣马可教堂的时候,我看到了传说中的威尼斯飞狮。飞狮爪子下有本书,书上应该用拉丁文写着:“我的使者马可,你在那里安息吧。”
◇。HQREAD。◇欢◇迎访◇问◇
第27节:银的世界(26)
我跟小倩讲起这里是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始发地,但她好像对此类话题并不感兴趣。贡多拉的导游闭着眼都能带我们去那些熟悉的场景,公爵馆,黄金宫,走到哪里都是人,都是水,而且是死水。
也就是说,当你没兴致的时候,千万别出去旅行,见到的人也会以为是他妈死人。终于到叹息桥了,我揉了揉眼,看着它和那部老电影里有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叫叹息桥?”小倩问我。
“你看,河的那面是总督宫,河这面以前是监狱。以前的犯人在总督宫被判死刑后,都要经过这坐桥去对岸行刑。叹息桥是早期巴洛克风格,密闭得很严实,所以犯人只能透过小窗户看到窗外,想象着自己的家人和爱人正在桥下小船上为自己祈祷,所以免不了要叹气。”
“叹气有什么用啊,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犯罪呢?”
我叹了口气。
“据说恋人在桥下接吻就可以地久天长!”贡多拉上的导游,用蹩脚的英文说给我们听。
小倩脸一红,我当然知道这个传说,但我不想说。
“传说以前有个男人被判了死刑,走上了这座桥。狱卒说,再看最后一眼吧。男人停在桥上的窗前,直勾勾地看着窗外,想象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但爱人还在远方。这时候,一艘长长的贡多拉驶过桥下,男人看到小船上一男一女在拥吻,那个女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爱人。男人疯狂地撞向花窗,窗子是由大理石做的,男人每撞一下,自己距离死亡的距离就更近。最后,美丽的巴洛克花窗下留下了一具尸体和一摊血。在密闭的环境里,男人的血流不出,他的嘶吼也穿不出。贡多拉上的人,也慢慢驶向远方,他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方毁灭了,一方却毫不知情。”
“你说这么多,意思是其实在这下面接吻是很不道德的,是吗?”小倩拉着我的手。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时候自己的幸福,真的可以毁灭另一个人吧。”
“你总想那么多,看,我们都驶过叹息桥了。”
我抓起小倩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回头再看已经路过的叹息桥,夕阳的余晖油漆一样喷洒在上面,使得这个通向地狱的必经之路变得如此美丽,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要死了,却没有崩溃,只是一个女人,就让自己沦落至此。岸边有人用意大利语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我忽然想起那部老电影的名字——《情定日落桥》。
十三
小倩去参加音乐节,临行前我突然肚子疼得厉害,于是就敦促小倩先去,等我舒服点再过去。
我去楼下的小酒吧要了点朗姆,希望能让自己的血液流得更快些。我痛苦地趴在酒桌上,好心的服务员问我是否需要叫医生。我摆摆手,他又递给我一块洁白的手帕和一小杯马提尼。
时间顺着我的耳朵流逝着,我听见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意大利人说话声音很大,平常的聊天就像随时要干仗似的。
我捂着肚子,走出酒吧,回到了我们的小酒店。我算了算时差,拿起电话打给夏岚。我装模作样地问她张硕的情况,其实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也许能缓解我的疼痛。
张硕已经没事了,夏岚的口气和以往不一样,好像并没有因为张硕身体的好转而开心。她说她现在已经不住张硕家了,搬回宿舍住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她问我威尼斯好玩吗?我说不好玩,到处都是水,我有点晕。她又问我为什么不去小倩的音乐节,我说我有点肚子疼。她说在外面不要乱吃东西,我笑了笑。我们后来又聊了些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肚子实在是太疼了。
我让夏岚等一会儿,去房间倒了杯热水。夏岚让我去看医生,我说没什么事,已经好多了。她又说是不是你们男人总是心口不一。我说男人也有男人的苦衷。挂上电话后,我一头倒在床上。
昏昏沉沉的,我流了很多汗。这时候,忽然有敲门的声音,声音很弱,敲的频率也很慢。我咬着牙,下了床。猫眼里看外面,是个女孩,好像还是个中国人。
“有什么事吗?”我打开房门。
“你是从中国来的吗?”
女孩一边说话,一边警觉地看着四周,好像怕有人跟踪她一样。
“我是,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我还保持着绅士的口吻,只因为对方是个女孩。
“我能进去和你说吗?我知道这很荒唐,但刚才我在酒吧看到你,看你像中国人。我的确有需要你帮忙的事。”
我把女孩让进屋。
“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是,肚子疼得厉害,突然间的。”
“我这有药。”女孩说着,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粉红色的,怎么看,也不像特别正规的药房里拿出来的。
“来。不用水,把这个咽下去。”
托在掌心的药丸大得出奇,不用水送服,会卡住吧?
“这是什么药啊,怎么那么大?”我疑惑地接过,并没有吃下去的欲望。
“特效药,专门治你这种病。”
“我什么病啊?你是医生?”
“嗨,你这种病我们见多了。我们那边的人来到这里,经常会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我们都吃这个,放心吧。都是一个地方来的,我不会骗你。”
我还是没有吃。
“真是个谨慎的人,来,我先吃,你看着。”
姑娘拿出粉色药盒,又拿出一颗,扔到嘴里嚼着吃了。那清脆的声音,简直是在嚼崩豆。原来是嚼着吃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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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银的世界(27)
我的脸一红,也学着她,把药丸给嚼了。没有味道。如果不是口腔的动作反射,我并不认为我真的吃了什么。
“怎么样?好点了吗?”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下来,拿出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哪有这么快就见效的药?”
“都跟你说了是特效药,你这人真是一根筋。你觉得肚子还痛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真的感觉没那么痛了,当然也不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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