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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霸总秦三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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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但凡不正经些的地方韩南夏一概不许纪明云去,正经的地方纪少爷又天生不爱去,剩下唯二可以常去找消遣的地方就只剩下了戏院和电影院。

    韩南夏闲的时候陪他去过两次,次次都是清场只剩两人。纪明云嫌不热闹没意思,以后再不肯和他一起去了,都是自己没事干带了人去。

    韩南夏最近又是忙的昏天黑地的,连续几天不着家。到了这天突然抽出一整天的时间,说是要陪纪明云,问他想做什么。

    纪明云本来计划好了出去看戏,由此也只能作罢,想了想:“想去吃庆余楼的包子。”

    燕明是韩南夏自己的地盘,经营多年,上下铁桶一般。两人出行其实也不必兴师动众,带着顺六和几个护卫也就行了。但韩南夏对纪明云从来是过度紧张,总怕他和自己一起时出事,考虑了纪明云前几次的意见,依然包下了庆余楼整个二楼。

    庆余楼临着较为繁华的一条安庆街,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往下看街上百态,清风迎面,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纪明云喝着茶吃着包子看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叫卖的小贩,嘴边不自觉噙着一抹笑意,眼中神采也灵动了起来。韩南夏就坐在对面看他,偶尔喝一口茶,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几分。

    突然纪明云瞅见对面一个做糖人的,手艺高超,不一会儿就吹出一个半臂高的糖娃娃。他从小就喜欢这些小玩意,但当时纪老爷管得严,这种小东西是不准带回家的。久而久之就成了心病,如今二十好几的人了,看见之后依然心里痒痒。

    他转过头:“南夏,我要去买糖人。”

    韩南夏应了一声:“要什么样的,让人去买。”

    “他们说不清楚,我自己去。”撂下这句话纪明云就冲了下去。没有韩南夏的吩咐,他的亲卫也都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纪明云离开。

    韩南夏暗笑着,摇了摇头。

    那人技艺非凡,没过五分钟两个活灵活现戏装打扮的小人就做好了。韩南夏隔着一层楼都能猜出那是奉光帝和西阳王,历史上的两个人,早化作了灰,和他们没半点关系。可纪明云最喜欢以两人为原型排的那出《夺宫》,遇见演得好的戏班子都要红眼眶。

    纪少爷拿着两个糖人乐颠颠地往回走,一时没注意撞上一个人。

    “每长眼睛啊!”那人恶狠狠的,指着被糖人弄污的衣服,嚷嚷道,“爷今天新换的衣服,怎么赔?!”

    一群人围上来,也跟着叫嚷着“小子,快赔”“要不让你尝尝我们拳头的味道”云云。

    纪明云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就愣住了,再抬起眼,看见那张熟悉的粗鄙的脸,眼眶都涨得通红,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头脑发热,手却冷得哆嗦。

    那是黑三。

    这辈子纪明云从未刻意去寻上辈子的仇,但此时再碰上,只觉又回到了那个冬天,那孤立无援,只能死死捂住头,听拳脚棍棒打在自己身上的声音,全身上下痛得麻木。

    坐在二楼的韩南夏一下子直起身子,定定瞧着底下着一幕,皱了皱眉,向一旁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四个穿黑色军装的亲卫当下走到街上,把纪明云和黑三等人隔开,恭恭敬敬向纪明云行了个礼:“纪少爷,您没事吧?”

    纪明云低垂着眼,摇了摇头,径直向二楼韩南夏处走去。

    黑三等人脸色顿时变了,他们看四个亲卫的打扮,又听那一声“纪少爷”,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冲撞了哪路神仙。四个亲卫还在旁边站着,没有指示,他们也不敢走,就在那儿站着,抖若筛糠。

    纪明云上了楼,眼角还泛着红。

    他没回自己的位置,而是毫不在意地直接坐到韩南夏怀里。

    韩南夏僵了一下。纪明云很少这样主动地亲近他。

    纪明云把头埋到他颈窝里,手搂着他的脖子,闷闷道:“南夏,我讨厌他们。”

    “你让人打死他们好不好?”

    别人不过撞了他一下威胁了他几句,他却要人的命,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太狠了些。众目睽睽之下,在韩南夏自己的地盘里,即使打死的是几个平素作恶多端的地痞流氓,他也不免背上一个“滥杀”的名号。

    纪明云管不了这些。

    他就着这个姿势在韩南夏脖子上落下一个软软的吻,呵出一口气:“南夏,我害你做个昏君,你愿不愿意?”

    韩南夏没接话,看着他不自觉地颤抖着的泛红的眉眼,捂上他冰凉的手,叹了口气,安抚性地吻了吻他,向一旁侍立着的亲卫挥挥手,淡淡道:“按少爷吩咐的做。”

    纪明云再次把头埋了下去,嘴边泛起似有若无的残忍又悲凉的笑意。他也不比黑三他们高尚多少,不过都是仗着自己的优势地位,嚣张跋扈,甚至拿人的命都不当命罢了。他甚至还不如他们,他此时的强势,不过是靠眼前人换来的。

    韩南夏在他耳畔低声道:“阿云,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

    ————————

    转眼又是月余。

    这么多年下来,整个燕明几乎没有不认识这位纪少爷的。其他地方的人也多少听说过这位的名号——去年夏帅率部终于拿下了青州省,之后没等休息巴巴地就赶回燕明来,传说不就是为了这位么?

    纪明云自己却是气闷的。他清楚自己干的是什么事,可是不喜欢别人暗地里说他。因而这天他白天去了一趟街上,晚上回去就气鼓鼓的。

    韩南夏这两个月没事,一直留着燕明,晚上办完工回家就看见纪明云板着脸在院子里坐着,郁气隔着三米都能感受到。

    他笑了笑,走过去弯下腰亲亲他的下巴,刻意放柔了声音调笑般问道:“少爷这又是怎么了?”

    纪明云抬起眼皮懒懒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旁边跟着他的小厮顺六嘴快接口道:“少爷今天又听见街上有碎嘴皮子在说少爷是您的……”

    纪明云横了他一眼,顺六顿时讪讪地住了口,末尾两字都转了音儿。

    韩南夏还是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笑道:“原来阿云还计较这个。不过这辈子大概是没希望了,下辈子让别人都以为我是吃少爷软饭的好不好?这样总扯平了。”说罢还摸摸他的脸。

    纪明云小小地看他一眼,嘟囔着:“尽说没谱的。”心情却显然因为他这玩笑舒畅了一些,但依然闷闷的没个笑模样。

    “我算是理解为什么有烽火戏诸侯了。”韩南夏微叹口气,把人搂起来,“阿云要怎么才开心?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韩南夏天生机敏,学什么都一点就通,学做饭都比别人快。而且他做饭唯一的标准就是纪明云喜不喜欢。当年他十三四岁,就搬着小板凳在纪家厨房单给纪明云开小灶。后来纪父有心培养他,就不许他再进厨房了,为此纪明云还曾闹过好大一通脾气,但也拗不过自己父亲。不过即使如此,韩南夏还是会偷偷找机会做了吃的给他送过来。

    如今韩南夏已经是手握重权,可为哄爱人一笑,还是得亲自洗手作羹汤。

    纪明云眼巴巴看着他,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那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的。

    他还是不敢直接支使韩南夏给他做饭而已。

    “乖乖等着。”韩南夏拉他进了屋,让他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去换衣服,然后准备做饭。

    等到四菜一汤上了桌,纪明云闻着味儿,绷不住就笑了,眼也弯成一条缝儿。

    这么讨好纪明云也是有原因的,等吃完饭,纪明云酒足饭饱地瘫在沙发上,一副慵懒模样。

    韩南夏走到他身边坐下,寻思着缓缓开了口:“阿云,我要出去办些事情,估计有半年回不来……你一个人,好好的。”

    纪明云结合上辈子的记忆一印证,就猜到他说是办事,其实是要去打仗了。自此役始,才真正奠定他雄霸北方的格局地位。

    他一时怔住没说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南夏却以为他又在生气,便凑过去逗他:“阿云要是出去打拼事业,我也一定老实在家等你。”

    纪明云难得大着胆子瞪了他一眼:“又是下辈子?”

    韩南夏亲亲他,不说话,眉梢眼角却溢满了笑意。

    纪明云想了想,低着头不轻不淡道:“那你多注意,早些回来。”

    说到底,还是自己舍不得他。阿云可没有半点舍不得的意思。韩南夏垂下眼,握住身边人的手,强压下深藏于心底的那一丝悲哀。
正文 111|外篇 三·曲终
    雨势渐大。

    他站在山脚孤亭处,定定着看着下山那条路,不顾扫进来的秋雨打湿了半边身子。

    他在等人。

    他在等他的爱人。

    叶云藏悄悄咀嚼着这两个字,流露出一抹不知是甜蜜还是苦涩的表情。

    他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没有跟着去。

    那个人终于来了。

    精致的玄青色外袍已经被雨打得湿透,发冠都被吹散,几缕乌色的发垂下来,贴在脸上,原本红润的唇都冻得没了血色。

    他一下子心疼了,想走上去把人捂进怀里,却硬生生忍住了。

    他垂着眼站在那里,脸上是一贯的无动于衷的冷漠表情。

    那人却仿佛不在乎,依旧亲亲热热地走上来拉住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云藏,你一直在等我?”

    叶云藏默默抽回手,负手走在前面:“天色已晚,陛下还是快些回去吧,莫要教人担心。”

    那人放下手,站在那里低头笑笑,没说什么。他身后那个白净小厮却是默默看着,无声叹气。

    叶云藏一直暗暗用余光注意着身后的情况,看见那人定在那里的样子,心突地揪了一下。

    他跟了他十多年,他比谁都清楚,他的陛下,对于轻易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在意的,别管多珍贵,包括这九五至尊的位置也是一样。

    秦则。他默念着这个名字,终究没有回头去扶他一下,却一直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这个距离,触手可及。

    回宫后已经很晚了,两人梳洗后就准备入睡。

    西阳王世子和陛下是睡在一起的,这在这后宫已不算什么秘密,从秦则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只是没人有胆子说而已。

    秦则缠过来抱住他,轻轻亲他,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好像还带着池子中的水汽。

    叶云藏睫毛轻垂,彷佛完成任务一样毫无感情地配合着。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汹涌的抑制不住的情感。他想把怀里这个人狠狠抱在怀里,把他一点一点揉进自己身体里,从此再也分不开。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惊异,挚爱的人就在自己怀里,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直都能克制的住。用冰冷机械的样子伪装住所有的情不自禁。

    或许在秦则的眼里,自己一直不过是碍于他的身份才如此奉陪到底的吧。

    不过他这样想也好。

    夜深了,秦则已经睡熟了。眉头还轻轻皱着。

    叶云藏悄悄坐起来,用拇指轻轻抚平他眉上的皱褶,喃喃自语着:“小坏蛋,不论是太子还是皇帝,换个人做,你看我干不干。还不是因为你。”

    他叫人端水进来,动作无比轻柔地给秦则清洗。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不愿假手于人的,对秦则只说是做臣下的本分。

    秦则把这一切归结于叶云藏脸皮薄,不愿伤自尊,所以还偏偏要等到半夜没人自己睡着了才做。其实是叶云藏怕自己动作重了弄痛他,又不敢让他看到自己温柔的样子。

    等到做完一切后他熄了灯,终是忍不住,借着月光印上了身边人的唇。

    秦则秦则,如果你一辈子只做我的秦则,多好。

    ——————

    秦则又对他说,云藏,中秋的时候我们出去吧。

    其实只要对方是秦则,不管何时叫他去什么地方他也是愿意去的。

    但他依然是冷冷淡淡地站起来:“陛下即位之初,天下未定,还是以国事为重的好。”

    “国事为重”,他也知道,这些话在那人耳中大概只是表明态度的托词而已。

    那人眼睛顿时黯淡许多,却没有立即离去。顿了许久才不甘心地小声说了一句:“可你就要走了。”

    叶云藏呼吸一下子滞住了。

    最晚明年春天,他是一定会离开的。他还能这样默默看他多久,半年?或者六个月都不到。

    他应该演到底的,他应该一如既往地拒绝的,他应该继续忍下去的。

    可他最终却是低着头,仿佛无可无不可般淡淡应了声:“好。”他的右手还拿着笔,食指和无名指上的指甲却深深陷进肉里。

    秦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

    他说:“好,我去叫他们准备。”

    那天天气正好,他们去了西山秋露寺。

    叶云藏始终是冷冷淡淡不言不语的模样,即使是出行彷佛也是例行公事,秦则却显得心满意足。

    直到进了寺门叶云藏才听到身边人小声抱怨了一句——

    “明明对别人都有个笑模样的,偏偏跟着我就这么冷淡。”

    也说不上抱怨,只不过是一个人小声的嘟囔,好似对这一切早已习惯了。

    叶云藏装作在看房檐上悬挂的铃铛,心中却默默想,若有可能,我带宁愿对别人都冷冷淡淡的,一辈子只对你一个好。

    可是这些话他不说出来,身边人终究不会知道。

    进寺时一个衣衫破旧的道人拦住了他们。

    老道到和尚的地盘抢生意,也是怪不容易的。

    秦则有些感兴趣,停下听他说什么。

    那老道说:“两位公子这辈子都是富贵荣华之命。”

    两人衣饰华贵,这倒不难看出。秦则故意为难他:“怎么富?怎么贵?”

    那道人抚抚胡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他没继续说下去,因为叶云藏抬手制止了他。

    秦则却把他的手拦了下来,抬眼示意那道人:“这辈子就不必说了,说说下辈子。”

    道人“哦”了一声,指向叶云藏:“这位公子运道极佳,绝非常人。”

    秦则很高兴,问道:“我呢?”

    道人神色间有些不对,斟酌道:“潦倒终生。”

    “放肆。”叶云藏出声打断了他,下意识拉起秦则,“我们走。”

    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听见那老道的声音如在耳边响起。

    那老道说:“公子,您是两世帝王之命。”

    他骇了一跳,转眼看去,却无论如何再见不到那道人的身影。

    秦则还没反应过来,他只惦记着这大概是叶云藏第一次主动碰自己,下一秒原本被牵着的手就又被放下了。

    他抬眼去看,叶云藏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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