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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涧寺谢列 - 4耽爱的纵溺夜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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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瞬间,昏幽的激情在胸臆间汹涌澎湃,伏见尽力抑制平息。
「你喜欢就好。这家卖的星星糖很甜,听说附近的小孩常因为贪吃,牙齿都蛀掉了。」
「好漂亮……好像布料的花样。」
可能是吃糖吃腻了吧,冬贵两手肘着榻榻米,用手指拨玩散了一地的七彩星星糖。
依稀感觉到有外人身影,柴崎猛然回过头来,对伏见腼腆地笑了笑说:
「嗨,伏见。」
「好久不见了,柴崎先生。」
「——义康?」
坐起身来的冬贵身穿华美的长襦袢,皱起眉头瞥向站在门口的伏见。
「你来干嘛?」
冬贵的声音掺杂几分阴沉。
「一时兴起特地过来陪你上床啊。」
伏见刻意用露骨而不怀好意的词汇挑衅,柴崎似乎吃了一惊垂下视线。
「今天不必了。」
停止嬉玩的冬贵粗鲁地扔下这句话,把脸再次埋在柴崎的膝盖上。
摆明不希望有人打扰他和柴崎的态度,彻底惹毛了伏见。
「冬贵,伏见专程来看你,你这样会伤了他的心。」
或许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僵,柴崎站在长辈的立场调节劝和。
「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伏见工作很忙,你们难得见上一面吧?」
「我不要你走。」
冬贵坐起身来,凝视柴崎的眼眸。
「再多待一会儿。」
绵软的嗓音宛如毫不设防。
「可是,伏见他……」
「我现在不想跟义康睡觉。」
冬贵又重述了一遍。
该退场的人,是我。
伏见的自尊不允许自己,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自讨没趣。
「算了,我还是改天再来吧。柴崎先生,你跟冬贵慢慢聊。」
伏见硬扯了一个笑容,转身离开。
对冬贵而言,柴崎果然是特别的。
可恶。伏见在胸口恶毒地咒骂。
愤怒和嫉妒的情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冬贵陪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但性爱一落幕,他就会摆出爱理不睬的态度。即使性交当中会向男人撒娇,要对
方射在里面尽情玷污自己,一等到榨干了对方,他便立刻变得兴味索然。也因此,伏见才能对冬贵的放荡睁
一只眼闭一只眼。满腔醋意也才得以勉为其难地压抑下来。
然而,在冬贵心目中占据特殊地位的人竟是柴崎——而不是伏见。
新婚之夜明明说过要把心给自己,结果冬贵根本没有遵守诺言。
不仅如此,还重演当初和广康出双入对的情景,对伏见以外的人敞开心扉。
我不甘心。
愤怒和憎恶蜂拥而来。
换做以前的自己,一定恨透了柴崎,即使把他大卸八块也不足以泄恨。
但是……
为什么呢?这把怒火无法投射到柴崎身上。
也许是广康用『执妄』来比喻自己对冬贵的情念,在他心里投下了巨大阴影吧。
伏见越想越觉得,执妄这个形容词摆在自己身上再贴切也不过。
打一开始,自己就不该如此执着于生性奔放的冬贵。
想到这里,满腔的怒火猝地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落寞。
冬贵生来就异于常人。
从他的出生、成长过程,那份神秘的气质,和再怎么玷污都依旧圣洁的美丽,种种的一切都那样与众不同。
即使堕落到无可复加,双手沾满了淫秽龌龊,伏见仍不得不靠近冬贵的脚下。
他曾想过,只要能和冬贵在一起,就算下地狱也在所不惜。但是,冬贵不会牵住自己的手吧。甚至他还会勾
着浅笑隔岸观火,看着伏见一步步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看着所有人一个个被毁灭,冬贵只会高兴得拍手叫
好。
换成柴崎,他一定能包容冬贵的一切,带给他心灵休憩的净土。
正如同广康所言,说不定自己该收手做出了断了。
伏见伫立在原地,将视线投回别馆方向。
——做出……了断吗?
挥下慧剑斩断和冬贵走过的漫漫岁月。
那是,感觉多么不切实际的选择啊。
被冬贵禁锢长达十五年,他真能割舍得下冬贵吗?
除非遇上什么重大转机,否则是难如登天吧。
伏见回过神转头往正门走去,蓦然发现庭院寂静得反常。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不再洋溢孩子的欢笑声了?
站在静谧的庭院里,伏见的心思一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12
到了秋天,日俄关系已恶化到无法收拾,开战进入倒数计时的猜测更是甚嚣尘上。
已有一段日子没见面,目前担任内务官僚的藏町,昨晚也为弟弟即将被征召入伍一事感叹不已,罕见地喝了
个酩酊大醉。
麻布郊区的法国小餐馆,是文艺作家们经常交流聚会的场所,里面还设置了撞球台。约的人还没来,伏见就
先一个人打撞球排遣时间。没多久,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让你久等了』。
「百忙当中,劳烦你特地来这一趟。」
伏见对着柴崎弯起嘴角,扯出的却是极不协调的僵硬笑容。
「不用客气。倒是你会找我出来,还满意外的。」
「那是因为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你的右手怎么了?」
柴崎的手腕袖口底下,露出洁白的绷带。
「……受了点小伤。」
十之八九和冬贵脱不了干系吧。
拜访过兄长后,伏见和冬贵虽然还见过几次面,但由于手边忙碌,无法像以前一样经常留意他的动向。
「话说回来,你想商量什么事?」
握住球杆的柴崎,简洁有力地打了一杆。
「我有个姓户冢的朋友在东都日报工作,不知道你对他有没有印象?」
「当然有印象。你这位朋友虽然年轻,但报导内容稳扎稳打,相当令人心折。」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东都在征聘日俄战争的战地记者,你有意愿接下这份工作吗?」
「战地记者?」
柴崎诧异地反问。
「是的。倘若哪天日俄开战,就得仰赖随军出征的战地记者传递前线消息。报社之间竞争激烈,东都日报也
希望能具体提升销售量。有了名作家柴崎敬真撰写的战地实录,东都日报一定会大卖。」
「我想我没这么大的影响力。更何况我一向坚持反战立场,并不打算扭曲自己的主张。让我这样的人主笔报
导,东都恐怕会变成政府的眼中钉。」
瞄准的球落入球袋,柴崎表情严肃地如此回答。
「关于这点,你可以跟户冢直接商量。我只是受托来当仲介人。」
「你是想趁机拆散我和冬贵吧?」
平静无波的语气透着辛辣,却被伏见避重就轻地一语带过。
「户冢是我的老朋友,我也是受人之托把话带到。但老实说,我并不希望你接下这份差事。」
「为什么……?」
「要是连你都上了战场,冬贵就变成孤伶伶一个人了。」
话一说完,柴崎果然满腹狐疑地问起『这话什么意思?除了我,还有谁要上前线?』
「是我要从军。」
「从军?是大藏省工作上的需要?」
「不,我是志愿加入海军。兵检也已经过关了。」
「开什么玩笑!是公爵给你的命令吗?」
柴崎错愕之余音量不觉失控,其他撞球台的客人纷纷向这里投来好奇的眼光。
绝大多数的国民都千方百计想避开征召入伍,帝国大学毕业又是政务官的伏见明明可以免除兵役,他却反而
志愿要加入海军,任谁听了都会以为他是不是疯了。
「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我还没向公爵报告这件事。」
「可是,你怎么会……」
「我对战争也抱持反对立场,但我想知道宁可造成百姓民不聊生,也要开启战事的意义是什么。这不是为了
满足区区的好奇心……而是我认为自己有必要去亲眼见证。」
他的心意已决。
彷徨迷惘的时期已经结束了。伏见决定认清现实,做出该有的觉悟。既然决心要肩负起一国的未来,就不能
再迷失自我。
绝不能被冬贵绊住脚步继续向下沉沦。他有自己该走的路。他得珍惜嵯峨野为他铺设的锦绣前途。
「你打算糟蹋自己宝贵的生命吗?你已经冷落冬贵这么久,要是再有个不测,一定会伤透冬贵的心。」
「他会伤心?你别傻了!」
冬贵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感情。伏见对柴崎的话一笑置之。
「……这很难说。你是被寄予厚望的国家栋梁,哪有必要跑去当什么志愿军!」
「这个抉择一方面是为了报效国家,一方面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想断绝自己的宿命。」
倘若当初是冬贵把伏见的人生和自己的套牢,那么现在就由伏见自己亲手斩断这个枷锁。
「我希望和冬贵恢复成单纯的青梅竹马。所以,希望你能好好陪在冬贵身边。」
这是伪善。
他的思绪矛盾不堪。心乱如麻。
嘴上说着不想让自己的存在伤害冬贵,心里却知道和冬贵保持距离,不过是自己想明哲保身的一种逃避。
明明诅咒着柴崎最好葬身战场,却又隐隐担心要是他丧了命,冬贵一定会很伤心。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疯掉。
为了理清这份错综复杂的情感,和冬贵重新构筑适切的关系,他需要一段时间。
为此他不得不选择参加志愿军这条路,想想还真是讽刺。
「我认为,你应该冷静一下脑袋。」
「我已经很冷静地想过了。」
能让自己投下如此险恶的赌注,这世上唯有冬贵一个人吧。
他只有两条路可走。
就这么和冬贵双双沉沦在一己妄念构成的泥沼,或是在彻底灭顶前抽身而退。
不在两者之间择一,他们不会有未来。
结束公务回家的路上,顺便走访了麹町的嵯峨野邸,伏见在门前做了个深呼吸。
即使来过许多次,还是不能习惯这个家庄严肃穆的气氛。总觉得一站在嵯峨野面前,自己就会变回当年那个
十一岁的小鬼。
「您找我吗?嵯峨野先生。」
嵯峨野神色泰然地坐在沙发上,盯着伏见开口:
「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伏见全神戒备以为又要挨骂,不料,嵯峨野竟狡黠一笑说:
「藏相亲自来拜托我,他希望你可以走一趟欧洲。」
「欧洲……?」
「没错,主要目的是英国。」
出人意表的提案令伏见张口结舌,他斟酌着嵯峨野这番话的目的。
「把战时外债的洽谈重任放在外交公使身上,终究让人放心不下。虽然紧急关头藏相或日银总裁会亲自出马
,但一般情况还是全权委托给公使办理,所以需要有个优秀的辅佐跟在身边。」
打仗免不了要购买武器和军舰,日本政府打算发行外债从海外筹措资金。然而,世界各国都不看好位列新兴
国家的日本能打赢强国俄罗斯,日本一旦战败,这些外债就形同废纸,根本没有国家肯冒险买下。
「精通外语对数字敏锐,善于谈判又能随机应变的人才——除了你,没有更适当的人选了。」
「您太过奖了。晚辈年轻识浅,恐怕负担不了这样的重责大任……」
伏见瞒着嵯峨野偷偷加入海军志愿兵,一旦开战就得投身沙场。现在已经来不及取消,他也没有打退堂鼓的
打算。
「这是命令。你去那里好好冷静脑袋。瞒着我跑去加入海军志愿兵的笨蛋,不教训一下不行。」
嵯峨野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
没料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嵯峨野耳中,伏见震惊得哑口无言。
「多亏柴崎通知,我才能及时从海军那里把这件事拦下来。要是名单公布了,搞不好会被社会大众批判你是
想逃兵。」
这家伙真是多管闲事。伏见恨恨地咂舌。
「差一点你就被当成爱国口号下的牺牲品了。」
「我有心理准备。」
伏见是帝国大学毕业的高级官僚,一旦加入志愿军,军方极有可能把他拿来当做宣传工具,遏止民众逃避征
兵的风潮。假如他突生变卦跑去欧洲,就会被视为临阵脱逃而身败名裂。能够及时防患未然,嵯峨野想必大
大松了一口气吧。
「你这个白痴!我苦心积虑要将军阀势力从政界排除,你却自动送上门向军方靠拢!」
「我并没打算和军方连成一气。」
伏见态度坚决地澄清,嵯峨野却仍摇了摇头。
「但你这么做,还是会惹来一身腥!上前线保家卫国的事交给基层老百姓就够了,你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连
命都不要的莽夫去凑什么热闹?好不容易盼来一桩千载难逢的婚事,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纰漏,简直是给
我丢人现眼!」
「什么婚事?」
「你还记得氏家吧?他上次提到想把独生女佐知子嫁给你。对你来说,也算是天订良缘了。」
伏见多年来一直婉拒上门提亲的婚事,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由于绫子当初是为了他才答应嫁给冬贵,他对绫子
抱着一份愧疚。而另一方面,他也没有信心去爱自己的妻子。嫁给他这样的丈夫,只会让世间增添一名不幸
的女子。
「筹措战争经费这件事,等于给你自己镀金。等你凯旋归来就迎娶佐知子小姐进门,听清楚了没有?」
「……我会考虑。」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嵯峨野气急败坏地怒吼。
「我不能再放任你这样吊儿郎当下去!从今以后不准你再插手清涧寺家的事……也不准再跟冬贵有任何瓜葛
!」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嵯峨野的摊牌还是难免心情复杂。
「就是不准你再跟冬贵见面。」
「冬贵是已故清涧寺伯爵托付我照顾的人,我不能随随便便扔下他不管。」
一遇上高压的独裁命令就会激起反抗心态,这是他改不了的坏毛病。
伏见祭出贵久做为反击,这次却无功而返。
「人都死了,还管他什么狗屁托付。更何况,你和冬贵是两个世界的人。冬贵至今毁掉了多少人,你不可能
不知道。」
把人生葬送在冬贵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但冬贵却毫不在乎。这点确实无从辩驳。
「他之所以没受到舆论挞伐,都是因为清涧寺财阀和你——也可以说是我在背后帮他撑腰的缘故。但总有一
天他会变成你的重担。勉强自己去扛一个负荷不了的重担,只会造成你们彼此两败俱伤。」
「冬贵既然选择了我,我就不能轻易扔下他。我已经决定和他恢复成单纯的青梅竹马,以兄长的身份照顾他
。」
好一句垂死的挣扎。
「这不过是逃避现实罢了。就算你改变了自己,只要冬贵依然故我,你的一番心血到头来还是白费。别再做
无谓的抵抗了,义康。」
无法像嵯峨野那样壮士断腕,是因为自己还没修练到家。
「我是为你的将来着想。」
尽管他敬爱天皇,却无法誓死效忠国家,也无法像嵯峨野那样忧国忧民。这是伏见与恩师之间决定性的差异
。
「到国外散散心,把冬贵的事情忘了吧。」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会尽力。」
「野崎男爵的公子也在英国留学,我已经拜托他帮忙关照你。」
「谢谢您的费心。」
伏见深深一鞠躬。
他由衷了解,嵯峨野对自己的一番苦心。
不就此做出了断,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他不得不和冬贵彻底切割。
13
「真的不必去送行吗?」
身怀六甲的绫子,声音中透着寂寥和担忧,眼底眉梢尽是对伏见的关爱之情。
「你要是来了,搞不好会传出什么不必要的谣言,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今天能过来和你,还有孩子们饯别就
很够了。」
向神情怅惘的绫子笑了一笑,伏见轻轻抚摸依偎自己身畔的和贵头发。
「和贵,你过来。」
国贵瞪视着伏见,扯住和贵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可以证明,小孩们目击了他和冬贵的情事,但不无可能。事实上在那之后,国贵对伏见的
态度一直很不友善。
和贵则对兄长这种浑身带刺的态度,感觉有些百思不解。看到国贵小小年纪却坚持不肯妥协的倔强模样,伏
见倒是有几分欣赏。
假如他们真的撞见了那个场面,他宁可国贵就此认清自己父亲是悖离人伦的妖孽。否则总有一天,他会被沉
重的事实给压垮。
「义父,您要保重喔。」
和贵说完后,小脸上原本有几分不甘愿的国贵,也迟疑着附和了一句『一路小心』。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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