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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得到,爱不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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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之凋零
时间:1995
入夜的城市,樱城酒店天台。金傲倚着天台入口的矮墙,一如平常,他远远望着背对着自己婀娜而立的女孩。
冷月模糊,倩影依稀。
金傲侧首点烟,风大,打火机好几次都没能点燃。他苦笑,自己也和这未燃及的烟丝一样,刑台之上遭受凌迟,只是那把执刑的刀钝重不堪,揪心裂肺的疼,疼得生出绝望。
那是他的女孩,总是这样出现在他灰白视野的中央,夺目,动人。女孩站在边沿,静静望着远处,狭长迷人的眸在风中迷失了焦点,今晚的她像是再也禁不起风雨,就要调落。
他错得离谱!太相信她,太放纵她,太护着她,以至于错以为她就是安于被自己保护的小小的女孩,错以为她做什么只要暗中保护事后扫尾就好!
喧嚣之外,模糊的夜空挂着几颗星子,零散苍白。明明是仲夏之夜,风却像是来自严冬,女孩微微皱眉,抬手遮挡胸口袭卷肆虐的寒意。
飘来烟味,终于等来!
她欣喜转身,裙裾翻飞,如白色的樱花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在暗黑的夜里,在风中,骤然绽放。飞扬的发丝拂过白皙秀丽的面容,拂过红艳刺目的唇角,浅浅的淡淡的笑,颠倒了世间的黑与白。“城……”
却在看清楚来人的瞬间,失去了温度。
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编排的剧本这么快就夭折了。
入戏太深,她已不能全身而退。其实,那人从来不该是她要等的。初恋?杀害父亲的凶手?或者是她假扮成姐姐时的丈夫?
过倾,她又是一笑,不同于刚才的成熟高贵,而是几分俏皮,抬手至刘海处轻轻一扯,长发滑落,露出齐颈的短发,柔软黑亮,流光浮动。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第一个找到我,金傲哥哥?”
戏里人生,知己非己。她想起父亲曾经这样说过。
四年之前父亲失踪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找到蜷缩在天台角落低泣的自己,万般疼惜地托着她的磨破苦皮的光脚把她端进怀里。当时,他的肩还不是足够宽阔,但很暖,坚定。被揽入怀的时候她还在发育的胸被这个大男孩不小心压到,疼得她龇牙咧嘴,强忍着泪从他怀里抬头瞪他,他反应过来,脸上瞬息万变,全是窘色,她倒笑了。
女孩眯起眼睛,嘴角微扬,看着对面的大男孩、不、男人走向自己,带着稍微嫌早的结束。
“还有谁?傻丫头。”金傲小心翼翼地将她拥抱入怀,艰难开口,却无法说出连贯的话,脸部牵动的肌肉扯出痛苦的神情,“怎么这么傻……白樱……”
他也明白,那个让组织翻天覆地的人绝不可能是那些庸碌之辈,甚至和容宿、黑狼、蓝天四人联手策划半年都没有办法动那人分毫!
而她找到方法了,苦心部署,暗度陈仓,孤身而战,最后败了……
退路……
他未想好,那又如何?他们眼中确有一些东西重于生命,但谁都不是轻生的人,更不会轻言放弃。
他也抱怨,为什么还要这独自行动?这场赌博输得太惨。飞蛾扑火,虽是绝美,然没等回转,已成灰烬。
“是啊,好傻。”
他们,第一次这样拥抱吧,恋人一般?
做回自己,却是生命最后时刻。后悔了么?不是每个人都幸运的拥有后悔的机会。
“走,现在就走!”
白樱望着他,满眼歉疚,却没有移动,只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庞轻轻摇头。“海角天涯,他都会追到。”
金傲努力压下心中开始翻滚的悲伤和恐惧,两眼通红,拉她的手柔柔握紧:“宿在下面,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不要难过,不要落泪,知道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么?”她拂去眼前的铮铮男儿不知何时滑落的泪,很没良心的咯咯地笑,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你!”金傲气结,她还笑得出来?这个没有心的魔头!可是,怎么办?他从来都爱极了这样的她,甚至在她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追逐她的身影,他走上了这条永远走不完的路。
有过犹豫,却不后悔。人的一生中,很多选择无关对错。
“看在我平时这么好的份上,记得帮我料理别墅里的樱花……”
“妄想!你敢说放弃,我肯定把你忘掉!忘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金傲发疯般地嘶吼,他的眼睛猩红,握着她肩膀的手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他也知道,他们走不了。
但是看到她眼角的笑意,那样惑人,直直地拨入他心中深藏的那根弦。发丝柔柔地被风吹拂,似有若无地拂过他脸颊身前,无声无息地侵占他的感官。他忘了今夕何夕,也扬起了嘴角。揽过她的腰贴近自己,抬手细细抚摩那绝世的容颜。这张美丽无暇的面孔,无论黑夜白昼,只要在光影之中就能看见晨曦的色泽。
风吹太久,她的唇瓣口红剥落,还有细细的裂痕。他微微偏头,印上了她的唇,轻轻地,轻轻地辗转。
“……”白樱略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弯起眼睛笑了,合上眼眸。
不忍拒绝,不忍回应。
原本以为会一同走完旅程的人有的已中途退出,比如姐姐安雅,下落不明或者已经死去的父亲白启。
但是,今天却是她要遗弃他人,这个如风随影守护着自己很久很久的人,久到……自己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负责闯祸,他负责收场。
这次他仍是一如既往地相信她,默许,甚至纵容她的胡作非为,只是结尾不同,他没有办法再帮她收拾残局。
狂风聚散,风声沙哑。
加深的吻,渐渐绝望,还有……
如果,现在,有不一样的东西产生了?
黑色幽默?
讽刺之极!
退出缠绵,她的唇划过他俊逸的脸庞。护她疼她的男人有着潇洒如风的眉,总能轻易望进她心底的眼几多不羁,总能轻易勾出笑意的*的嘴角,此刻却有着少年的羞涩。她取笑他:“竟然脸红,好难看啊你!”
“联城”组织的明星人物;做事一贯狂放,随性,有时甚至粗莽,但27岁的他却能轻易地创造一种氛围,在这种氛围中下面的人都尽最大努力和他共事,这就是他们的King。
金傲的额抵着她的,蓦然失笑:“难看?只你看见。”
“还有一个麻烦……”她说。
他回她一个从容不迫的笑容:“当然。”
“真的,最后一个。”她说。
笑容僵住。
“黑天鹅档案。”
金傲的脸色煞白:“怎么……是你!!!”
“Sorry。”本想自己解决所有问题放你自由,本想看你终有一天终找到自己的路,那条路上,或许也有我,或许没有,但至少比现在要好。
金傲突然发觉自己是个狂妄自大的傻子!该死!该死!以为可以按步骤掌控一切,却连这个在每天自己跟前嬉笑玩闹的女孩原来他不曾了解!
他狂吼:“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残忍么?!白樱!”
“有啊,”她并起手指遮住他的眼,“这里,每次,都在控诉……”话到一半,她顿了顿,因为有人来了。
白樱欠长身子凑到他的耳边:“进入BLACK SWAN最后四位……”求你原谅,自私地得你一路陪伴。留给你最多的,就是“sorry”。要离开了,离开这座有过故事、渐渐窒息、此刻却又无比贪恋的城市。
她看了眼出现在天台的一排黑影,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今天快了很多,也算进步,当然你们还是来晚了一步。“金傲哥哥,我不想被带回去,那里的死法太难看。”
早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金傲压住眼中翻涌的恨意,温热的掌心摩挲着她纤瘦冰凉的背,像是要把他心中所有的暖意传递给她,亲吻她的额,温声细语:“我在,谁都不敢把你怎样。 ”
她点头,手伸进他的怀里,覆在心脏的所在,那里很暖,跳动杂乱无章。
然后她的手移开了,滑向他的腰侧。
“为了你和宿,只相信你们自己,一定一定。”
金傲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瞳孔急剧放大,嗓子像是被急涌上来的无边恐惧堵住,无法发音。他的腰侧,那是枪的位置。
“说再见吧,King……”
万籁俱寂,枪声呜咽,天边云卷,长街苏醒。
女孩美丽的身体震动,胸口被连续的子弹穿透,血液如莲怒放,滚烫的红色也浸染了他微敞的胸膛。
“不要啊白樱!!!!!!”
惟剩无边的夜,迷失了颜色,带走了温度,刺骨冰冷。
金傲狠命摇头,明明她就在自己的臂弯,却像是在抓住什么,头埋在她的颈窝,慌乱无措,最后只剩呜咽,张狂肆意风般不羁的男人,这时竟然哭得像个孩子。“为什么先放弃了?明明说好的,白樱白樱,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风陪着他一起哭喊,穿过冷暗压抑的建筑丛林。
怀中的人渐渐没了呼吸,他低头,那是她的血,从两人紧贴的胸口到脚下的天台,没流多远,就已凝结。
另一批人马赶到,格局顿变。有人颤颤巍巍地向其中眉目如刻气质非凡的高个男子解释着:“四哥,不、不是我们!是大、不、二小姐她自杀……”
容宿扫了他们一眼,犀利的凤目暗流汹涌:“全部封口!”他快步向前,迅速脱下外套在白樱身上盖好,跪下来抓着金傲的肩膀:“King,听着,她不会走开太远,她不舍得,她能找到回来的路……”
金傲没有说话,全无表情,望着什么,却失了焦点。
容宿大吼:“金傲!你给我振作点!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金傲没有看他,缓缓站直身子,行尸走肉般:“宿,我成了孤魂野鬼了,怎么办?”
容宿拍打他的脸,让他正对自己,望进他的血红的眼,目光交汇,他把他拥进怀里:“孤魂野鬼也没有关系,怎样都没有关系,有我收留……” 。。
伤的附近
时间:2002
沉睡的城,街边还有未化的积雪,漆黑的柏油路上水迹闪亮。明暗交接处,男子背靠着墙仰头吸烟,光影勾勒出侧身修长挺拔的线条,他的脸孔没进暗地。烟头明灭,缠绕的烟圈在寒夜的白气中被风吹散。有强烈的车灯扫过,突然照亮他隐没在暗中的脸,刀斧削就的轮廓在片刻的特写之后回归黑暗。
狭长的建筑物出口缓缓驶出一辆卡迪拉克,进入三岔路口,霎时,黑色被腾起的水花模糊,被车灯镶上白边,光影低调,对比强烈,仿佛罗伯特‘罗德里格斯亲手剪辑的罪恶都市。碾灭烟头,乐天从暗处走出来。
那是虞姬的车,他今晚有作业。而他也有自己的功课,大家都说他快成单身怪物,好吧,自己也许真的已经变异。
他开始寻找夜店,坐在酒吧的深处,神色迷离。长夜冰冻,孤寂入骨,也只有尽量躲避,透过转动的酒杯看着晃来晃去的男男女女。他笑着摇头,仰头灌下五颜六色的酒。坐在这里的,想着王家卫那坛酒醉生梦死的,不止他一个吧?
今晚,头发几多颜色的新新人类过来搭讪,乐天礼貌地跟他解释:“我不是GAY。”
那人说:“我也不是啊,我有马子,是个麻豆。”
“我不好此道。”
“不如试试,试了之后才知道。”
他抬眼看看那人,不过十七八岁,他扯扯嘴角,推开,离开酒吧。在外面点起一支烟,找自己的车。
冷不防被人推倒在地,他回头,是刚才那位,还有同伴。
“长张小白脸就把自己当神仙了?出来混还装处男!”
那人说得也没错,他没反抗。脸上被揍,他动了动腮帮,呵呵,出血了。
狼狈回头,看见角落的烟头奄奄一息的颓丧,他的眸色一沉,抬脚碾碎。
曾经他和她天真的理想,几多找到?也有找到,结果颓丧。
非洲人讲:“伤的附近就有福。”
他不知道,他们为他准备了一些什么?每每抬眼望前,还是那样黑白的道路,灰色无望的人生。
车在空旷的街横冲直撞,最后停在一座旧式公寓前面。路灯昏黄,安静得出奇,似乎早过了午夜,乐天不知自己醉了没有,到了哪里,抑或,已经出城?
然而,不得好睡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四楼突然一片嘈杂,砸东西的声音,还有欧巴桑强悍的泼骂。从窗户丢下皮箱,衣服,接着是大大小小的纸袋,饮料,罐头,杯面,花里胡哨的超高跟鞋,很快,公寓下面的栏杆、台阶挂满了袋子和衣服,横七竖八,一片狼藉,最后从窗户抛出的是一个罩杯偏小的文胸,转了几圈挂在了路灯上面,深海亮蓝,什么料子,还会反光?
乐天牵了一下嘴角,眯起眼睛想象着它主人的样子。
“滚,滚啊!你个王八蛋!今天说明天,明天又说过两天,每天你都说有,足足拖了半年!我一个月的房租都没收过!”凶神恶煞的包租婆把一个手里还捧着杯面的女孩被推出门外。“哐——”狠狠把门关上。
女孩被推得退了几米,在外面的台阶才站稳。
乐天看着被撵出门外的女孩,主要是他也没事可做。
女孩也不还口,似乎更专注于手中的杯面。极年轻的小脸不及巴掌大小,长得很标致,眼睫很长,微微颤动,路灯之下落下淡淡的阴影,眼皮微肿,淡淡的红,眼角很尖,很像……呵呵,乐天想自己是真的醉了,她的脸被他重合到脑中挥之不去的模子上。
里面的骂声越来越大:“一会叫我给你银行户口转账,啊?一会又说约出来交,每次你都放我鸽子!哼!给我支票都跳票……”
手中的杯面好了,女孩迫不及待地打开,热气腾腾。
两条随意的麻花辫,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脖颈,印着印第安人头的圆领绒质连衣裙,套了一个浅色喇叭袖牛仔短袄,修长的大腿有着漂亮柔和的曲线,踩着过膝的漆皮长靴,也是发光的亮蓝。她继续吃面,喝汤,然后抬眼看看紧闭的门。
“哐!!!”门又打开。
包租婆两手叉腰,眼睛大得几乎要食人:“每天三更半夜吵得整幢楼睡不了觉不说,还用假戒指骗我!说当三个月房租,我那给我麻将搭子面前去炫耀,原来掉颜色的!小小年纪啊?想当大明星?臭婆娘!哼!”包租婆气的牙痒痒,拔下假戒指砸过来,正好落进面盒里。
“哐!!!”门又关上。
不过女孩的杯面似乎很是美味,甚至边吃边歌,中指在面盒上敲着节奏,腕上碎碎的链子也跟着节拍晃。
别人终于骂完自己,她吮完最后几根面,津津有味地嚼着,扔掉面盒。眼睛眯起,她从嘴里拿出一枚宝石戒指,看了看,似是好事得逞,她笑得像猫,她把戒指放进牛仔短袄的口袋,往耳后卡卡头发,弯身开始拾地上横七竖八的纸袋,牛仔裤,毛衣,裙子,胸衣,底裤……
石阶角落正好有供奉的水果,她拿了最大的苹果咬在嘴里,不忘合手拜拜,又拿了一个橙子装进袋子里。
终于整好,大包小包背着领着挎着,还拖了一个箱子,从他的车子旁边走过,往石阶上走,有淡淡的海水的味道,小小的身影在路灯下片淡淡的白光,和漆皮长靴的蓝色光晕交织在一起。
没走几步,嘴里的苹果就掉了,跳着滚下来,她回过头,望着一直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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