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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碎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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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怀着自虐的心情,抱着陆转过身准备回到房里去。

然而,她才踏出一步,衣服就好象被什么勾住了,她回头一看。

“小航?”

勾住她衣服的是航那小小的手指头。

“我可以抱吗?”

“嗯,当然。”

温子点点头,再度弯下腰来,让自己的视线和航等高。

要说把婴儿交给那双纤细的手臂不曾让她感到不安那是骗人的,可是温子看到航兴味盎然地看着陆脸孔的样子,她却没有来由地相信不会有问题。

“手臂要加上力道,可以吗?我要放手了。”

随着温子的话声一落,陆全身的重量都转移到航手上。沉甸甸的感觉压在他的双臂和胸口之间。婴儿比航想象中的还重、还柔软,而且有奶香味。

“很重吧?”

航张开双臂、腹部使力抱住婴儿,然后抬起头来。眼前看到温子微笑的脸庞。

“看看小陆的脸。跟小航小时候很象,对不对?”

航一听,赶忙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他集中所有的精神抱住婴儿,而忘了抱陆的真正目的。

虽然温子这么说,可是航根本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嘉彦对照片这种事也不是很慎重处理,因此目前只留下几张航婴儿时期的照片。

“。。。。。。是。。。。。。是吗?”

温子不在意航的回答,继续说道:

“他的手很小,不过有手指头,也有指甲。再怎么小,他也是个人,很神奇吧?”

陆放在温子手中的手掌又小又软。温子说的没错,小小的手有手指头,还有小指甲。不管人再怎么小,一样有手、有脚、有眼睛、有鼻子。而且,在柔软的肌肤底下有血管,各种器官正常地运作着。

航突然想起以前父亲提到的DNA,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点懂了。

“哪,小航,你是哥哥了哟!是小陆唯一的哥哥。”

怀中不可思议的生物仿佛听懂了温子的话似地看着航的脸直笑。

“。。。。。。他笑了。。。。。。”

眯起眼睛,张大嘴巴的笑容。要说象,航觉得婴儿的眼睛还真有点象自己。

“小陆知道有哥哥了。”

“。。。。。。一半。”

航落寞地说道,温子却小声地回答‘不是的’。

“不是?”

如果是同父亲异母的话,他们不是只有一半的血统相同吗?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是在父亲的影响之下,航对生物或遗传基因的知识比同年龄的孩子丰富许多。

航用锐利的视线瞪着温子,她带着虚幻的笑容从航的怀中抱走陆,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抱着陆的那一瞬间,航曾想过改变对温子的看法,可是最后那意味深长的对话却让他说服自己,温子就是温子。

“明明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说不只一半?”

航感到焦燥,可是残留在怀中的婴儿重量感却不至于让他感到不舒服。躺在自己怀中的陆表情看起来好幸福,航也觉得好快乐。‘哥哥’的称呼撼动着他的心神,他第一次体会到怀中的婴儿毫无防备地躺在他怀中的幸福感。

他没办法喜欢温子,可是似乎可以接受陆。

“哥哥?”

留在怀里的乳香味让航露出苦笑,同时脑海里浮起陆的脸孔,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3 

须藤贵洋在嘉彦朋友的介绍下,第一次来到神原家拜访,是在航才升上小学二年级时的四月份。

一直在美国生活的他,为了参加日本大学考试而回国,也为了学会基本的日语,透过朋友推荐给嘉彦。

“我是须藤贵洋,您好。”

在未能判断美丑的小孩子眼中,眼前的男人也不折不扣是个美男子。纤细的脸上有一根挺直的鼻梁,再加上一双漂亮的双眼皮眼睛。嘴唇又薄又红。

第一次看到须藤的脸孔时,航看着那太过端整的脸,觉得他是个等身大的洋娃娃。可是当这个娃娃在没有机器装置的情况下自己动作、开口说话时,航惊得心脏差一点停止了。他平板的语气充满了机械味道,老实说,航对须藤的第一个印象并不好。

更糟的是,须藤常和嘉彦交谈。不管再怎么晚归,父亲一定会把须藤叫到书房,谈一些航还没办法理解的话。明知须藤的年纪跟自己不同,对父亲的研究理解度也大有差异,可是他还是很妒忌须藤。

“你们昨晚好象谈到很晚?”

隔天早上温子问道,嘉彦很难得地露出喜悦的表情,点头说道:“是啊!”

“贵洋的领悟力极高。朋友说过,他对我在美国大学时发表的论文很感兴趣,好象做过相当的研究。”

嘉彦从学生时代就是个优秀的人才,生物学方面的理解能力更有过人之处。

都立高中毕业之后,进入某国立大学的理学部念书,从一年级开始就自由进出生物学教授的研究室,毕业后也留在学校修完硕士和博士,之后又到美国留学,然后继续留在那边从事研究。

须藤研究的大概就是当时嘉彦在各个学会发表过的论文吧?

“他真是个前途无量的青年。当初朋友把他托付给我的时候,我还有点犹豫,真是太好了。如果他进了我们的大学念书,我希望他能从一年级就开始当我的助手。”

当嘉彦三十三岁以精英之姿回国时,日本所有公私立大学都竞相聘请嘉彦当助教。可是,嘉彦拒绝了所有的邀请,选择了母校的遗传基因工学研究室。

后来在众人的劝说下,和远房亲戚佳枝结婚。虽然是相亲结婚,但是嘉彦对佳枝情有独钟,因此婚姻生活相当美满。

除了佳枝的身体太过孱弱之外。

生下航之后,可能因为免疫力急速衰退吧?佳枝一有小感冒就一定要住院,身体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对佳枝而言,每过一天就形同更接近死亡一步,无法接受心爱的人总有一天要离去,嘉彦便开始埋首于大学的研究室中。

从这个时候开始,嘉彦的研究工作开始出现病态的倾向。他拒绝跟学生一起进行研究,将大学给他的特权运用到极限,一个人进行研究和实验,中途离开研究室时一定会重重上锁。

“神原助教可能被什么东西魅惑住了。”

连佳枝举行葬礼的当天都到研究室的嘉彦,引得大家在背后窃窃私语。

他和航交谈的机会猝减,决定和温子再婚也是这之后的事。

四周的人都把嘉彦当成怪人看待,可是温子知道他是个极端不圆滑而耿直的人。她也知道他害怕妻子死亡,在她的肉体死亡之后,仍然想尽办法企图找出让她重生的办法,因此不断地进行研究。

其实,真正的内幕是……温子所生的陆并非温子的孩子,只是将嘉彦和佳枝的受精卵植入温子的子宫当中罢了。和嘉彦结婚纯粹是基于法理上的考虑。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夫妻关系。然而,尽管温子了解就生物学来说,陆并不是她的孩子,但却是‘从我肚子里生下来的孩子’。

看到陆和航的样子,温子的心头一阵痛楚。

温子虽然无法完全了解嘉彦研究的最终目的,但是知道一定跟佳枝脱离不了关系。否则他不会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研究室里。

一想到佳枝在嘉彦心中,还保存着和过世之前一样的形象和地位时,温子就不禁怀疑起自己存在的价值。

所以,陆成了温子生活的重心。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陆是自己的孩子,在不知不觉当中,这件事就成了一个事实。

温子的情况一天坏过一天,但是除了航之外,没有人发现她的转变。她对航的态度丕变,连对陆的样子也变得好奇怪。尽管没有具体的行动,但是总会不经意地表现在她的表情和谈话方式上。

或许就因为温子的过度保护吧?陆变得很怕生,进幼儿园之后迟迟无法跟大家打成一片,经常大哭大闹,让保母饱受折腾,三天之后就被迫退学了。

父亲听说了这件事,便很严厉地斥责温子。

“为什么没跟我商量就擅自做决定?”

“我早就说过他没有必要进幼儿园,是你根本不听我的话。上小学之前让陆待在家里就可以了。”

晚餐时开始的争吵,一直持续到深夜。

嘉彦终于发现到温子对陆接近病态的执着。他想让温子镇定下来好好谈谈,可是为时已晚,温子不再听嘉彦的话了。

“陆是我的孩子。”

她丢下这句话,抱着陆关进自己房里。

后来嘉彦决定再度说服温子,让陆离开她的生活。当然不是完全隔离,而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是两人之间必须另行安排咨询的管道。

脱离母亲异样的呵护之后,陆以明显而飞快的速度在精神和肉体上大幅成长了。

在航怀里笑着的幼儿,几个月后就可以自己走路,也可以说一些简单的儿语了。这时的陆已经快三岁了。

他是个会独自在家里乱跑,常要家人四处寻找的,好奇心旺盛的孩子。

他开心地叫着‘哥哥’,将自己小小的身体贴在航的背上。没有人教他,他却知道航是自己的哥哥。

听到陆用不标准的发音叫自己,航自然而然地笑了开来。明知道温子不喜欢他们兄弟感情如此好,但是一看到陆那天真的笑容,航就无法置之不理。

看到弟弟来到玄关迎接自己放学,航总觉得有点难为情。

当须藤住进家里将近一年时,陆主动地脱离了温子的怀抱,开始自由地成长。

航七岁时好象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却因为偶发事件和父母起了争执。他提起雪的味道的事,但是没有人愿意听他说。

瞬间,他没有穿外衣就跑到屋外。在三月里某个接近春天的寒冷早晨,航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再度嗅取雪的味道。

“一定会下的。”

他在离家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仰望天空,这时无数白而细的东西从空中飘落,就好象从天国落到地面上来的小天使一样,在航的手掌上开出小小的白雪结晶。

“看吧。。。。。。”

看到迅速被手掌温度溶化的雪花,航轻轻地笑了。他将小小的手臂伸展开来,想将雪花抱个满怀。

变得大一些的雪粒落进他睁得大大的眼睛里,航赶快闭上眼睛。他用冷得发红的手盖住眼睛,然后眨了几次眼。发现落在脸颊上的泪水时,他赶紧用手背擦掉。

他再也无法自制。

尽管他比别的孩子会念书,还会玩电脑,毕竟离成人还有一段距离。嘴巴上不说,他却无可救药地爱恋着父亲的背影。父亲不了解也无所谓,只要愿意听他讲话就好。泪水不断地落在他脸上。只穿着衬衫和长裤就跑出门的航冻得全身颤抖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妈妈。。。。。。”

他蹲了下来,抱住膝盖,无力地呼唤着母亲。他呼唤的不是在家里抱着弟弟的继母温子,而是去年死去的亲生母亲佳枝。

他觉得父亲在温子进门之前,至少还会倾听自己讲一些话。

他的心好冷。比直接碰触冷空气的肌肤还要冷。

“妈妈。。。。。。”

航再度呼唤着,额头抵在膝盖上。他心想,向死去的母亲求救,或许她会给自己冰冷的心一点温暖,然而越是呼唤那不可能出现的人,心中越是感到空虚。

算了,毕竟一切都是枉然。

航轻轻抬起头来,仰望天空。他看到许多忙碌的人们在覆着薄雪的柏油路上行走。

没有人注意到蹲在路旁的孩子。航望着眼前匆匆来往的鞋子,发现自己脑袋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待了多久。心是冷的,脊背也打着颤,然而,脸却象燃烧一般火热。蹲着的身体感到好难过,他跌坐在冰冷的柏油路上,背靠在墙上抱住膝盖。

心想自己可能发烧了,身体却使不上力。头痛得如针刺一般,整个世界开始不停地旋转着。

“我可能会这样死去。。。。。。”

就算我死在这里,父亲大概也不会马上知道吧?他是不是会以为只不过是儿子在外面玩得忘了回家,甚至连生气也不会,直到有人向他通报儿子的死讯?

航仍然忘不了父亲温暖的手温和优雅的笑容。父亲虽然忙碌,却也曾经对儿子讲年幼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懂的遗传基因的事,就好象讲起他的往事一样。

航抱着膝盖的手没有了力气,鞋跟无力地滑向前方,整个人都使不上力来。

雪势变大了,今晚可能会下一整晚。到了隔天早上,航的身上可能就会象行道树一样覆着白雪,变得冰冷了吧?

死并不可怕,因为可以和妈妈见面。可是他想再抱一次陆,抱抱那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他想再感受一次婴儿的体温。

冰冷而柔软的雪,触感好舒服,好想睡,就这样永远闭上眼睛吧?

航微微张开眼睛仰望天空。雪一直下着,好象要将人吸走的天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得到一样。航死命地朝着天空伸出无力的手。

如果睡着了,是不是就可以直接上天国去呢?如果跟着雪一起溶化,是不是可以飞向天际呢?妈妈会在那边等着我吗?

如果想着母亲温柔的笑容,死就没那么可怕了。

航再度闭上眼睛,这时眼底突然感触到一道白光闪现。无力地伸出去的手颓然地落在地上。

没有人在乎航。踩在雪上的脚步声来了又去。

 

“你打算在那里待多久?”

因为发烧的关系仿佛罩上一层薄纱的耳里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这个低沉却又响亮的声音似曾相识,可是朦胧的脑海却想不起是谁,航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跟刚刚见到的景色截然不同的纯白世界。冰冷的空气轻抚着他的脸颊,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吹着。

然后他看到一个凄美的男人。

“这里是。。。。。。天国吗?”

航想摸摸那覆着一层薄薄的雪、看似柔软的头发,手笔直地伸过去。

“说什么梦话?”

然而,还没摸到之前,冰冷的手就被抓住了。感受到人的体温的那一瞬间,朦胧的脑袋突然清晰了起来。

“。。。。。。须藤。。。。。。先生?”

被唤作须藤的男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抓到的手拉向自己的背。

“我背你,把手放在我肩上。你这个样子哪能走?”

面向着前方的须藤声音很粗鲁,但是听在航的耳里却是那么地温暖。可是,当航犹豫着要不要让他背时,他却生气地转过头来。

“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听话!”

须藤好象很清楚航在想什么,搞得航满头雾水。他把身体整个转过来面对着航,眯着眼睛笑了。

“下雪了。就象航说的一样。”

这句话说得航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

“我不经意地听到你对神原老师讲的话。”

航惊得只能无言地里蠕动着嘴唇,须藤依然面不改色地说:

“于是我打开窗户看天空,果然感觉到雪的气息。”

“须藤先生也。。。。。。知道?”

“我知道会下雪。”

所以,够了吧?

须藤可能是看到航拼命跟父亲谈到雪的事情,然后红着眼眶跑出家门之后迟迟没有回家,才出来找他的。所以,他才会用什么都明白似的,温柔而沉稳的眼神看着航吧?

光想到这一点,航的心头就热了起来。

他的背不宽。在航眼中算是个大人的须藤还很年轻,体格还不算完全是个大人。父亲的身材也算不上健壮,但是相较之下,航还是觉得父亲比较可靠。

航怀疑须藤是否真的背得动自己,心头有点不安,轻轻地把手扶上须藤的背,将身体靠上去。

没想到须藤轻而易举地将他背了起来,使得航瞬间失去了平衡。

“没事吧?”

须藤赶忙回头看,航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自己那映在须藤眼底的身影,让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你的脸那么红。。。。。。是发烧了吧?”

须藤皱着眉头说,把头靠了上来。航来不及反应,两人的额头就发出轻轻的碰撞声抵在一起了。

两人的距离那么的近,航转开脸,企图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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