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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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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管事们也不是好糊弄的,这么大的事情江氏是没法做主了,便要求见盛家唯一的继承人盛嫒嫒,当时被灌了迷药的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地躺在挂了纱帐的床上,就是这位金荷躲在大红喜帐后面,模仿她的声音吩咐管事们将盛家仅剩的产业在两天之内全部贱卖掉。
  最后还是这位金荷将她那些没怎么用过的金银首饰搜刮一空,如今金荷的耳朵上挂着的就是她父亲送给她的象牙耳串。
  那耳串由一粒粒黄豆大小的,形态各异的象牙玫瑰花串成,此时正在金荷的脖子上方摇曳生姿。
  陈娴雅再次喊出“抱抱”二字,总算回过神来的金荷立刻大喜,她正愁着盛嫒嫒已死,她在夫人眼里已没了用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将自己随便打发了,夫人的心肝宝贝大小姐突然对她感兴趣,这不是天赐良机么?在大小姐跟前与在夫人跟前一样得脸,在某些方面好处还更多。
  金荷慌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陈娴雅抱在怀里,连声夸赞大小姐如何聪明,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大小姐与自己很投缘,要不为何独独见到她就能说“抱抱”两个字,别人就不行呢?夫人不如让她以后跟着大小姐,让大小姐更聪明些!
  一旁的水仙与红梅鼻子都给气歪了,暗骂金荷不要脸,这不是明晃晃地抢人饭碗么?
  邵氏看着金荷怀里安静的大小姐,神色莫明,像是欢喜过度,几位姨太太也齐齐恭喜邵氏,说大小姐的病越来越好了。
  陈娴雅歪着头盯着金荷耳朵下方的耳串,突然“咭”地一声笑,伸手便抓住那耳串,再狠狠一拽,金荷惨叫一声,白色的衣服上洒下点点血迹。
  众人一惊,水仙与红梅忙上前去抢陈娴雅,痛极的金荷突然觉得自己腋下某处刺痛,那是她身上最不能触碰的地方,猝然之间金荷本能地松手,“噗通”一声陈娴雅便掉到了地上。
  邵氏忘形的痛叫一声“娴儿!”差点晕过去,水仙与红梅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前去将陈娴雅扶起来,这才发现陈娴雅脸如金纸,额角血流如注。
  方姨太太眼尖,一眼看到陈娴雅头上的血迹,大喊道:“大小姐受伤流血,快点派人去请大夫!”
  邵氏这才清醒过来,拨开围在陈娴雅周围的丫鬟婆子,森冷地喝道:“别乱动她,拿软被来垫在她身下!”吴妈脑子比较活,闻言一把将一旁挂着的白色挽布拽下来垫在陈娴雅小小的身体下。
  邵氏再仔细看了看,发现陈娴雅只是摔晕了过去,额角磕掉一小块皮,没有其它伤痕,略放了点心,“先去请陈郎中,再拿老爷的帖子,备了车马去苏桥请黄老太医,都快着些!”两个婆子领命,拔腿跑了。
  金荷仿佛这时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大叫一声,便趴在地上狠狠地磕起头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夫人饶奴婢一命!”
  邵氏只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金荷,手上的帕子差点被撕烂,以她的身份与教养是不可能亲手教训一个下贱丫鬟的,这种事自有人代劳,邵氏身后一个婆子窜上前来,一把揪住金荷的头发,大耳括子便狂抽起来,“饶命!你个下贱胚子也配喊饶命!大小姐是何等金贵,你这贱婢竟敢将她掼到地上,你全家人的贱命搭上也抵不上大小姐一根头发丝!”
  三位姨太太畏惧地后退几步,其余丫鬟婆子更是大气不敢出,水仙红梅与两个小丫鬟围着陈娴雅惊惶万状地哭。
  邵氏不叫停,那婆子纵使抽红了手掌也不敢稍缓,不一会儿功夫,金荷的脸已经变了形,嘴角溢血,披头散发,吴妈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心下明白这回金荷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若只是摔了大小姐,只要大小姐没有大碍,不管是被贬还是被卖,总有一线生机。有了那件事,邵氏就算没有借口整治她们,暗地里都要炮制出她们犯错的罪名来,这回金荷自己送上门的好借口,三岁小儿都知道利用,何况做事从来滴水不漏的邵氏。
  陈娴雅突然有些后悔用了这一招,虽然从金荷身上到地上并不高,却忘记这地上铺的是坚硬的青砖,先着地的左手臂又痛又麻,若凑巧撞到要害,这具好不容易得来的身躯又得报废,她可不想赌自己一天内两次重生的机率。
  看着金荷已经连哭声都没有了,邵氏才阴沉着脸挥手叫停,“先送进柴房,若大小姐有事再拿她抵命!”
  郎中终于来了,陈娴雅头上的小伤口已经止血,再仔细检查一番,说了句幸好骨头没有折损,可以抱到床上去了,大小姐昏迷不醒应是受到了惊吓,先吃两剂药看看再说。
  陈娴雅决定继续装晕,若她醒得太早,邵氏就没有借口要金荷的命,而她是一刻也不想看到金荷那张让人恶心的脸在她面前晃动。
  陈娴雅一睡就是一整天,邵氏爱女心切,也一直守在她床边没离身,下午时,周显家的进来回,“禀夫人,金荷与盛奶奶主仆情深,在白云庵触柱身亡了!”
  陈娴雅心情有一瞬间放松,很好,首战告捷,现在开始准备第二场战斗!
  “她倒是个性烈仁善的,正好嫒儿缺个人作伴,将金荷记作姨奶奶的义女,给她配副好料,在她们两母女身边找块地埋了,也算全了她的名,再问问她还没有没有家里人,若有,便给她家三十两银子,让他们节哀!”邵氏带着感慨说道。
  “这是金荷的好福气,遇着夫人这样的仁善之人,也算是她祖上积了德。”周显家的将邵氏好一通吹捧,才领了赏退去。
  吴妈又捧着一个大包裹进来,邵氏屏退丫鬟婆子,让吴妈打开那包裹,里面全是金荷从盛嫒嫒那里顺来的金银细软,现下又被吴妈给搜拣了出来,邵氏冷哼一声,“果然是个心不足的!”
  想了想,邵氏顺手从里面拣了两件首饰赏给吴妈,“都是些精致的玩艺儿,叫人将这些东西造了册,放到大小姐屋里!”
  吴妈露出感激的神色,也不推辞,将东西收进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出去找会写字的王福生家的来记帐。
  金荷已经被灭口,什么时候又轮到自己呢?吴妈心中兔死狐悲的感觉越来越浓,脸上神情更是晦暗难明。

  ☆、007可怜与可恨

     
  陈娴雅扭了扭身子,红梅忙惊喜地喊道:“大小姐醒了,大小姐哪里疼?快点告诉夫人,好再给大小姐请郎中!”
  邵氏也连忙过来搂着陈娴雅,喊了声“我儿”便红了眼眶,“还问什么问?再打发人去请黄老太医!”
  陈娴雅全身僵硬地窝在邵氏怀里,被仇人拥抱的滋味竟是这般难受,邵氏身上有兰花与桂花合起来的熏香味,是她从前一心想要模仿的,如今闻着却是想呕吐。
  好在邵氏也担心陈娴雅的口水弄脏了她新做的杭绸衣衫,只一会儿便放开了陈娴雅,让红梅拿温热的帕子给她擦身子,自己带着水仙等人去院子里巡视,“去花房搬两盆秋海棠将这两盆绿绣球换掉,明知娴儿喜欢热闹的颜色,却由着花房送这么素的过来,你们这些眼跟前的奴才也跟着糊涂!”
  水仙不敢插嘴,低头应下,并将邵氏的话暗暗记在心里,邵氏又去看了净房,见着还算干净,便作罢,只叫人换了只大一些的新浴桶。直到黄老太医亲自上门来为陈娴雅诊了脉,开了方子,邵氏才离开怡趣院回了正房荣正堂。
  水仙一边喂陈娴雅喝药,一边细声说道:“瞧夫人多疼大小姐,什么好的都紧着大小姐,大小姐要乖乖吃药,将来好孝顺夫人。”
  陈娴雅听得心烦,抬手将水仙手里的药碗打翻,迅速起身下床向房门口刚迈步进来的红梅跑去,并且抱紧了红梅的大腿,十分依恋的模样。
  水仙看看地上的药碗,又看看陈娴雅与红梅两个,心头又是难过,又是惶惑,从前大小姐最粘她,由此她才能在怡趣院说一不二。自从大小姐得了转运符,不但有与她疏远的迹象,还事事与她对着干,想到此,水仙恼火地瞪着红梅,恨恨地想着总得找个机会将红梅这个贱蹄子赶出怡趣院才好。
  陈娴雅已经换了芯,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就冲她是吴妈的女儿,邵氏看重的人这一点她就不能让她在怡趣好过,至于费心去整治她,让她立刻滚蛋倒用不着,反正只要吴妈被灭口,邵氏便不可能再让水仙呆在怡趣院,所以她现在只需将红梅与四个小丫鬟拢在自己手里,而要做到这些,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明显不够,她要找信得过的帮手,而这个帮手则是她早就盘算好的。
  盛万财出事后,各路牛鬼蛇神都跑来盛家打秋风,孤苦无依的盛嫒嫒母女在杭州不胜其扰。正好陈寿源升任户部江浙主事,也算一方大员,便派人将盛嫒嫒母女接到扬州的老宅安置。
  江氏原本只想着借陈家的房子居住一二年,好吓退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谁知等她们住进陈宅后,邵氏竟然也带着一家子搬了进来,美其名曰照顾她们母女。小小的陈宅自然容不下太多奴仆,但邵氏实在盛情,江氏又少主见,实在不好意思提出搬出去住,最后江氏无法,便遣散大部分下人,只留下十几名素来得用的忠仆。几年下来,仅余的下人们嫁的嫁,散的散,又去了一大半。而作为主人的邵氏也称职得很,一旦发现秋获院少了人,立刻便拨了会做事的人补进去,连月钱都由府里出了,一环扣一环地将盛氏母女架空。
  后来江氏身边只剩下一个婆子与一个不想配人的大丫鬟服侍起居,其他的都是陈家派来的下人,盛嫒嫒身边原有乳娘和四个一起长大的大丫鬟,但在金荷的挑唆下,盛嫒嫒竟然将这四个丫鬟全数打发,换成了陈府的家生子。
  识人不明,又丝毫没有防范意识的盛嫒嫒母女一步一步地落入陈家精心织就的罗网中,来挣扎都来不及便被陈家给生吞活剥了。江氏身边的两个旧人中有一个是下毒害她的,如今这两个人活着的机会很小,被盛嫒嫒打发的四个丫鬟如今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唯有她的乳娘让陈娴雅想起来便悔恨与心痛得不行。
  盛嫒嫒的乳娘名叫韦琼娘,出身名门,家中遭难,成年男丁被杀,妇孺被贬为官奴。盛万财夫妇偶见琼娘知书识礼,又怜惜她孤儿寡母,便花大价钱为琼娘母子赎了身,请她做了盛嫒嫒的乳娘。过了两年琼娘三岁的儿子得了一场重病没了,琼娘便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盛嫒嫒。
  琼娘强烈反对盛嫒嫒迷恋陈莫渝,常在一旁劝诫她。实际上幼年的盛嫒嫒也将琼娘当作自家的亲人,自从金荷到了盛嫒嫒身边之后,便不再待见她,总觉得乳娘比她母亲还管得多。有一次盛嫒嫒发现她珍藏的陈莫渝送给她的小泥人被人摔碎,最后大家异口同声指证是琼娘所为,盛嫒嫒大怒,不顾琼娘的分辨与苦苦哀求,还有母亲的极力劝阻,一定要送琼娘回她的东北老家养老。
  最后琼娘无法,便说她在老家早没了亲人,还不如留在扬州,偶尔也能见两位主子一面。便去求邵氏,说她愿意去大厨房做事,只求一口饭吃。江氏早已经给了琼娘自由身,邵氏借口陈府连活契的下人都没有,逼着琼娘主动提出卖身给陈府,才得以留了下来。
  自那以后,盛嫒嫒再没见过琼娘,听说她在大厨房专管糕点小吃,盛嫒嫒最后竟然负气连她最喜欢的山药薄荷糕都不吃了,因琼娘最拿手的便是这山药薄荷糕。盛嫒嫒最后被人饿死,也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琼娘是陈娴雅第一个要报恩的人。
  陈娴雅在床上已经躺了一天一夜,除了头还有点犯晕,其他已无大碍,再过两日,陈莫渝就要带袁氏归家认祖,她再也耽搁不起。
  陈娴雅美美地饱食了一顿早食后,便直直地向院外跑,水仙忙上前赔着小心道:“大小姐这是要去向夫人请安?让奴婢抱你去吧!”
  陈娴雅扯开嘴巴便开哭,那哭声嘹亮得将正在院子里的桂花树枝上歇脚的白头鸟儿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
  红梅与桔儿蔓儿慌忙赶出来哄陈娴雅,“大小姐别哭,当心又将早食吐了,水仙姐姐,你刚才说了什么将大小姐吓成这个样子?”
  水仙又气又恼,扬高声音道:“你们几个浪蹄子,哪只耳朵听到我吓大小姐了?我不过是说抱她去向夫人请安,她便这样了。”

  ☆、008琼娘

     
  陈娴雅一听,瞅着水仙哭得更欢,不住地往红梅背后缩,水仙更加着恼,桔儿看着大小姐哭得让人心疼,平素对水仙的畏惧也忘了,也扯高声音道:“水仙姐姐小声些,你没见大小姐哭得气儿都接不上来了?大小姐不让水仙姐姐抱,反正水仙姐姐也抱不动,正好可以歇着,让我们跟着红梅姐姐去便是!”
  水仙气得脸色铁青,上前扬手就在桔儿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个贱蹄子是怎么说话的?我六岁上便跟着大小姐了,大小姐纵不让我抱,也是你们这起子贱蹄子教唆的!”
  这话直接打翻了一屋子的人,红梅也不乐意了,转身抱起陈娴雅便往外走,“水仙姐姐说的是什么话?都是服侍大小姐的,还分什么先来后到?苟婆子一开始便是管怡趣院的,难道她比水仙姐姐还得脸面?大小姐这个样儿还能被人教唆?我们几个先带大小姐去消食,再去给夫人请安,屋里的事就请水仙姐姐费心了!”
  水仙很少见红梅着恼,心里也有点怵,便脚一跺回了屋,将个门摔得整天价响,刚才被点了名的守门婆子苟婆子朝水仙的背影撇了撇嘴也转身离开。
  一出怡趣院,陈娴雅便从红梅身上下来,撒开脚丫子朝大厨房跑,昨日邵氏已经处置了金荷,吴妈暂时还有用处,那么今日便轮到留在陈家的最后一根钉子琼娘了。
  “大小姐跑慢些,哎,那边是往厨房去的,右边这路才是去夫人屋里的!”红梅急得额角冒汗,偏陈娴雅身子虽臃肿,动作却灵活得很,抓了几次都没抓住,又怕她摔了碰了,大小三个丫鬟只好前堵后追,总算将陈娴雅拦在了离大厨房不远的凉亭里。
  陈娴雅祭出她的拿手招数,不要命的干嚎,反正她是傻子,她有这个权利。这回红梅几个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将陈娴雅哄好,很快哭声便将正从大厨房里出来的一群妇人惊动了。
  为首的正是吴妈,老远便听到陈娴雅死了爹娘一般的哭声,又见服侍陈娴雅的丫鬟里面没有水仙,便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朝这边来。
  陈娴雅早已经在那群妇人中瞅见了身量高挑,背部微驼的琼娘,此时的琼娘被人挟持在中间,灰白的发髻散乱,脸颊红肿,狼狈不堪,陈娴雅心痛得无以复加,索性眼一闭躺到在地开始撒泼打滚。
  吴妈快跑几步上前,几下子推开正六神无主,急得抹泪的红梅三人,“你们这起子小娼/妇是要作死啊,大小姐若有个好歹,你们几条命都不够赔!明知道只有水仙才哄得好大小姐,你们这几个懒货以为跟着大小姐是个轻省差使,抢着将大小姐骗出来玩,如今大小姐哭成这样,你们倒是过来哄啊!”
  红梅三个低头不敢吱声,看到吴妈开始用各种招数哄陈娴雅,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谁知只要有人碰到陈娴雅,她便杀猪般喊叫,将个吴妈也弄得满头大汗,无计可施。
  吴妈见陈娴雅哭得嗓子都快哑了,夫人知道了定然发火,便暗暗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这傻子天生就是个讨债鬼,偏夫人当她是个宝,这回子夫人交待的事还没有办好,自己却又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吴妈不耐烦地对抓住琼娘的婆子喊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啊,还不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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