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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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再见了，顾泽

　　

　　一晃两天过去了，这个晚上，要放映《七七事变》和《上甘岭》。

　　很多同学看过这两部电影，不太有兴趣。可是军训期间，又是在军营里，也只有爱国战争片可看了。许小雪倒是很期待，这两部电影对她来说时间太久远了，她完全不记得情节。而且，电影放映，是两个学校一起看，她也许能见到顾泽呢。这两天，她一直想再见到顾泽，但是一直没有再偶然碰到。那么多人，偶然的几率太小了，她也不可能冲上去认识。

　　许小雪在电影开始前被高韵叫过去，被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要写点东西，给高一（2）的朱燕准备材料，朱燕是即将参加评论的三中代表之一。许小雪知道朱燕这个女孩子，是（2）班长得最高的女孩子，虽然是高一，估计快有一米七了，齐耳短发下是圆圆的脸，一双新月般的眼睛倒是很漂亮。许小雪有点纳闷，不知道朱燕是怎么被老师派做代表的，但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讲，将任务接了下来。

　　回宿舍的时，她经过庆中的住宿楼前，在树荫下看见了几个少男少女，其中就有顾泽。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吹笛子，旁边的几个人都很出神的听，赞赏的目光都在女孩儿的身上。而顾泽，许小雪发现顾泽的眼中不仅仅是赞赏，那里面有着青春少年初次萌动的感情。许小雪不是真的十四岁的少女，若是看不出顾泽眼中的感情，那真是傻子。她的心，突然有种迷茫的感觉，不等女孩儿的笛声停止，就悄悄地逃开了。

　　许小雪回宿舍后，将高韵找她去的原因说了，林琳撇撇嘴说：“你们还不知道朱燕是谁吧？听301的人讲，她可不是咱们历城人，是从省会H城来的，听说她爸爸是军区的干部呢。”

　　苏月月皱眉道：“啊，我们学校也有从H城过来的啊，还以为就庆中有呢。话说她爸爸肯定是个小干部，不然干嘛来三中？”

　　“切！三中怎么啦？三中是我们这历史最悠久的学校，而且这几年高考升学率就比庆中差不了多少，虽然上重点大学的比不上庆中，但是上二批本科的和庆中差不多啊！”龚笑梅不以为然，她可是很喜欢三中的。

　　“差的就是那上重点大学的人数啊！不然为什么人家是省重点、示范学校之类的？”吴冰冰插嘴道。

　　“就算我们学校比不上庆中，可是比起H城许多的普通高中不知道强了多少，我听我爸爸说学校今年买读的人很多都是从H城过来的，朱燕怎么说都是正式考进来的，还不错啦！”

　　“不错到这样军训期间的小小讨论会都要靠爸爸的面子得到！”苏月月讽刺道。

　　许小雪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后知后觉。她居然忘记了历城的几所高中：庆中、一中、二中、三中都是很不错的学校，历城这个H城的郊县除了鱼多出名，就是教育了。每年有很多H城的孩子来历城的几所高中读书。朱燕便是其中之一了，爸爸又军队的关系，这样的讨论会，她的优势自然比普通学生大。

　
　　许小雪想起那个吹笛的女生，即使的肥大的墨绿军服也掩盖不了那一身恬静的气质，即使长得不是很美丽，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好。许小雪都不能违心说讨厌。历城是个小县城，农村的孩子不会学什么乐器，县城的孩子也很少学乐器的，那个女孩子估计也是从H城来的吧。庆中的岁月离许小雪毕竟太遥远了，而且那么多的人中，她能印象深刻的就几个人而已，她怎么回忆都记不起那个女孩子是谁。最终，她放弃了回忆，心底有一丝惆怅，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顾泽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儿……

　　晚上进场看电影前的一幕，却让许小雪不止是惆怅了，她看见了和吹笛女孩儿一起的一个长发女孩。许小雪永远忘记不了那头长发，当初顾泽就是跳水下去救这个长发女孩子而死的，那头及臀的长发那样的明显，许多年后的许小雪都很痛恨。可是这一刻，她才恍然记得，当年的春游是各班分开行动的，那两个女孩子和许小雪、顾泽不是同一班级，怎么会撞上的？当年出事的时候，那个吹笛的女孩也在一边痛哭。

　　《歌唱祖国》的音乐让许小雪的思绪回到了现在，想起高韵布置的任务，许小雪收敛心情看起电影来……

　　电影慢慢的到了尾声，许小雪的脑袋里又转起和顾泽有关的事来。原来暗恋，真的是一个人的事。在她暗恋着他时，他却恋着另一个她。在爱的人面前，男孩子大概都很勇敢吧！即使是水性一般的顾泽，在吹笛女孩的尖叫和焦虑面前，勇敢的跳了下去。

　　许小雪想着后来的许多年，她一直想再寻找一个有顾泽那样温暖笑容的人，可是一直没有，然后一直一直的单身着。那一场暗恋，延绵了许多年，因为死亡，变得格外的美好和珍贵。听着散场的音乐，许小雪突然间，泪流满面。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不遥远处的顾泽，昏黄的灯光下，那个男孩的笑容依然很飞扬明亮。

　　许小雪慢慢的走到顾泽的不远处。

　　“顾泽！”

　　许小雪大声的唤了一声顾泽。

　　几个人一起回头，顾泽看见一个满脸是泪的短发女孩儿直直的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中有着奇怪的感情，让他有点熟悉。奇怪，明明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啊！

　　顾泽让身边的同学先走，笑着问许小雪：“同学，找我什么事？我们不认识吧？”手上还递过一条纸巾。

　　许小雪定定的看着顾泽，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半响，见顾泽在自己的注视下收起笑容，才笑着回答：“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个女孩儿很喜欢你，觉得你的笑容是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了，真的。她还告诉我，顾泽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游泳不好！我们历城那么多小河小湖，游泳不好，可真的很丢脸啊！”

　　顾泽听有女孩子喜欢自己，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听了许小雪的话，又有点郁闷，这到底是夸奖自己，还是嘲笑自己的水性啊？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不会是眼前的女孩子吧？自己可是一点也不认识她啊！

　　“喜欢我的女孩子……是谁啊？”

　　许小雪见顾泽不自在的动了动，沉默了半响才说：“她，已经不在了……她只是暗恋你，她怕老师发现，怕自己丢脸，所以不敢和你讲。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你。她有一个要求，就是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学游泳！”

　　顾泽看见了许小雪脸上的悲伤，半天才说：“好！我发誓一定好好的学游泳！你是庆中的还是三中的学生？”

　　“我是三中高一（2）班的许小雪，请记得你说的一定好好学游泳的诺言，我会代那个不在的女孩子看着的。再见。”

　　“我在庆中的一（5）班……”顾泽的话消失在许小雪的背影里。

　　这样就够了吧，依旧是热情明朗而又勇敢的顾泽，学好了游泳的顾泽，两年半后，也许不会再有意外了。许小雪默默地追上苏月月一群人前，回头看了一眼顾泽的背影：再见了，顾泽！

　
16．青春的号角

　　

　　“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虽然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间身份和姓名，是否认得我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是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许小雪在静僻的角落里靠着一棵树，轻声的哼唱着许多年后一个穿越时空的电视剧的插曲。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人声鼎沸。透过厚厚的人群，许小雪还是一眼就能看见顾泽高高跃起的身影。

　　“诶，什么歌啊，很好听啊！”吴冰冰本来是哀怨的，因为篮球赛只有男孩子和教官们一起，女孩子都缩在一边看。

　　“就是太悲伤了些！哎，这时候，应该唱和国歌一样激情澎湃的歌吧！虽然我们女孩子不能参加比赛，但是晚上的大会，我们都能参加，哎，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吴冰冰想起晚上的大会，哀怨马上被兴奋取代了。

　　许小雪听了，微微的笑了起来。她这几天偶尔碰到过顾泽，心里就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样不舒服。其实她明白，她她不是不喜欢顾泽，而是她知道，再怎么喜欢，现在的许小雪已经不是从前在庆中的许小雪了，现在的许小雪身体里住着的是快三十岁的灵魂。从前青春期美丽而忧伤的暗恋，不会发生在三十岁的许小雪身上。

　　当我不再是我，而你还是你的时候，岁月已经安慰了忧伤的人。因为无论是在哪里，无论发生过什么事，生活总要继续，无论酸甜苦辣。

　　前两天，给朱燕准备材料，许小雪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材料再多，关键看朱燕的表现了。可是在昨晚，高韵又要求许小雪写一篇一千五百字左右的演讲稿，但是演讲的人不是许小雪，稿子是谁写的，又有谁知道呢？

　　许小雪这才觉得自己当初自告奋勇的当代理班长，实在是太冲动了。高一的班的关系户最多，势力的老师们自然处处优待他们。许小雪的不高兴，并不是羡慕或嫉妒，而是因为，她付出了劳动的果实被别人享用。

　　不过，来日方长。高中，是个靠成绩说话的地方。许小雪相信，只要自己努力，自己一定是最优秀的。

　　“啊，我想起了志愿军之歌呢。”许小雪对吴冰冰说。

　　“其实这些革命歌曲还不错啦，说真的，我太讨厌《心太软》了，歌词大多是病句！”吴冰冰想起苏月月的复读机里常放的那首《心太软》，嘴角就有点抽搐了。

　　“O（∩_∩）O~口水歌呀口水歌。”许小雪看见吴冰冰翘起的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了多年后流行的一个名词。

　
　　“妹妹，你太有才了！真形象！流行歌曲不就是大伙一窝蜂流着口水唱吗？”吴冰冰大笑着拍着许小雪的肩膀。

　　在军营的最后一晚，晚饭比前几天的药丰盛了点，每个桌子上多了一盘四季豆炒肉片和藕粉肉圆。前一个菜家常经常吃到，但是藕粉肉圆是历城的婚庆酒宴上才有的特色菜，一年难得吃到一次。同学们都吃的很高兴，连家是市里面的同学，都吃得津津有味。可惜，每人才一颗肉圆而已。许小雪这个内心苍老的伪少女都意犹未尽，透明的外皮，散发着莲藕的清甜，肉馅肥而不腻，咬一口，恨不得连舌头都咬下去！

　　“同学们，今天晚上加菜了，知道是为什么吧？”领导桌子上，一胖胖的大高个大声的问道。

　　“知道！联营大会！”食堂里的回答声真是大啊。

　　“不错，就是联营大会。大家经过一周的训练和学习，今天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就搞了这个联营大会，帮大家好好的调整下，明天上午的大比兵，你们各连可要好好比，庆中和三中的校长都是要来观看的！”

　　已经是下午六点钟，太阳已经掉到地平线以下，西边的天空上挂着一大块一大块橙色的云朵，将半边天空点缀得格外美丽。此时的少男少女们，没有谁有心思去欣赏美丽的晚霞，都在想着自己的拿手好戏，怎么样都不能让自己连自己学校因为自己的表现而丢脸嘛。

　　苏月月的妈妈是历城电视台的主持人，她也因此学过舞蹈。林琳家境很好，据说初中时常去市里面学舞蹈和拉小提琴。其他的女孩子，包括许小雪在内，对舞蹈和乐器一窍不通。不过军训期间，没有几个人带了器具来。林琳就嚷着她也要跳舞。许小雪看着林琳的平板萝莉样，再看看□的苏月月，肯定了她们俩学的不是同样的舞蹈。

　　许小雪此时很庆幸自己练过一点“武术”，如果被拉出来了，除了唱歌，也多了一个选择嘛。许小雪在大学的社团就是加入跆拳道社，后来工作了，和朋友一起也报了一个格斗班学过一段时间。（许小雪在街上曾经遭遇到抢劫，她深刻的认识到，她一个单身女子，必须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吴冰冰龚笑梅则笑着说，大不了起来唱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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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四十五分时，军营里吹响了激昂的号角，伴随着号角声，年轻的男孩和女孩走进了训练营地。联营大会，其实就是拉歌或才艺比拼大会，只是所有的人都参加罢了。

　　“一连一连打头阵，不声不响真丢人！”才坐下没多久，场地里就传出挑战的高呼。

　　一连是男生连，五六十个男孩子们一起合唱了一首《蝴蝶飞呀》，不一会儿，全部的人跟着合唱起来。

　　“……梦是蝴蝶的翅膀，年轻时飞翔的力量……”

　　即使不记得歌词，许小雪和大声的跟着合唱。在这样的场合里，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生气勃勃。

　　许小雪所在的连队，和坐在旁边的八连男生连较起劲来。从《军营绿花》到《同桌的你》，从男生敏捷的军体拳到女生柔美的物资，联营大会如火如荼。

　　深幽的夜空，漫天星辰一闪一闪的见证着这青春的狂欢……

　　上午的阳光依旧耀眼得挥洒着，天空蓝得透明，不见一丝云彩。天气真的很好！许小雪感叹着，今天是军训的最后的半天了。所有参加军训的孩子将迈着正步走过主席台接受检阅。这不仅仅是连队的比赛，也是两个学校的比赛。

　　在嘹亮的军乐中，许小雪她们所在的连整齐划一的完成了任务。得到了包括庆中校长在内的领导的表扬。

　　几天的辛苦，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长大了一些。

　　不算寂静的场地上，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带头哭出了声。刹那间，整个场地弥漫着一片离别的愁绪。

　　“教官……我们可以给你写信吧？”

　　“教官，有空去历城玩儿，别忘了喊喊哥们啊”

　　………………

　　许小雪也有点伤感，教官们大多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披上了军装的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但是人生中总有许多次这样的离别，慢慢的，少年少女们在离别中长大。

　　“敬礼！”在军训教官们的敬礼中，孩子们的大巴缓缓开离军营。而大巴上，所有的人都没有了来时的雀跃和兴奋。

　
17．二堂叔回来了

　　

　　军训结束，三中的高一新生们发放假一天。

　　少年们一听放假，一扫不久之前的离愁兴高采烈起来。

　　许小雪的一点小伤感也被能回家的喜悦冲刷掉了，她和几个女孩子高高兴兴的收拾着东西。

　　“哎呀，我从来没有离开爸爸妈妈这么长时间呢！”林琳感叹说。

　　“哟，林妹妹还是离不开爸爸妈妈的小孩呢！”苏月月在一边取笑着。

　　“小雪，我们一起回家吧！”龚笑梅和许小雪顺路，三水镇和四水镇紧紧相连。

　　“我们两先走了啊！”苏月月和林琳的东西不多，拿好东西一起走了。

　　“我家西水镇最远了，幸好我和初中老同学约好一起回家！”吴冰冰想起回家的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心里就不舒服。

　　宋婷和高菊花也纷纷抱怨自己家离学校太远了，只有谢小云，默默的收拾东西，很少和人讲话。

　　才一周，302的几个女孩子虽然来自不同的初中，但是已经和熟悉了，相处得也不错。但是人得生长背景还是影响着他和别人得相处。明显得很，苏月月和林琳都是城里得孩子，她们俩明显更有话题聊，也相处得更好。而宋婷和高菊花，则是因为同样得背景和同样得爱好，走得极近。许小雪和吴冰冰及龚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