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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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山不太相信姐姐还能帮助爸妈挣钱，心里不以为然，姐姐肯定是又想到什么，来了兴致。嘴巴里还是同意了。

　　许小雪不知道大山的内心想法，兴致高昂的给大山介绍起自己的计划来，那就是……“绿豆＋花生＋猪崽计划”

　　许小雪记得很清楚，她高中的几年里，家乡这的绿豆价格非常高昂，是大米价格的四倍。可惜村民们都是每家只种一点点，后来更是收绿豆的商贩抬价都买不到绿豆。

　
　　许小雪家屋后不远处就是她家的一块旱地，因为是三等贫瘠地，妈妈也只是种点土豆、红薯，绿豆重在要远点的两分大小的旱地里，其他的旱地都种了棉花。许小雪算了算，自己家的旱地加起来有四亩多，若是全部种上绿豆和花生，按照后来的高价，一年能赚二千元左右。而种的红薯，除了家里留一点吃，都是用来喂猪的，一点也没有经济价值。未来的几年里，猪肉价钱成倍的往上翻，养猪很赚钱！

　　许大山听得目瞪口呆。“姐，你成天在家就琢磨这个啊！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爸爸妈妈会听我们的吗？”

　　许小雪微微一笑，“所以晚上你要配合我说话啊！要鼓动爸爸妈妈相信我们，知道吗？以后我们家的日子就好过罗！”

　　许大山顿时涌起一阵豪情：“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晚上的劝说，花费了许小雪许多口舌，姐弟俩一唱一和，也没有说动许国栋。

　　这两年来，拖拉机已经落后了，要是有足够的钱，许国栋也会和别人一样换东风小卡了。只是，他觉得绿豆多种点能接受，但是花生？不行。何况棉花还是很好，一年的农作物收入全靠棉花呢。不过多养几头猪，还是能接受的，猪肉价格的确年年长，这过年时三元五一斤，到现在就五元一斤了！

　　许小雪虽然没有说动爸爸，但是却不失望！说动爸爸养猪，就是成功一半了。爸爸妈妈一年最多养一头猪，不是为了卖钱，而是为了过年的猪肉！

　　“要养猪，得先把猪圈盖起来。”余银花看见女儿关心家里的事，感叹女儿真的长大了！

　　许小雪觉得前门院子里养猪，最多养三头，还弄得整个院子到堂屋有异味，实在不好，不如在后门院子处加宽，将原先单独砌的柴房扩成几间猪圈。

　　“你想得倒是好！要很多钱呢！这样一来，我们家今年过年得喝风罗！”许国栋听了大学的话哈哈大笑。

　　虽然做的楼房好，但是只外面粗糙的粉刷了下，里面还是毛坯呢，墙上还有搭架子的窟窿呢，到了冬天铁定漏风！

　　“爸爸……”许小雪有点黯然，无论做什么都是要本钱的啊！

　　这个晚上，和从前一样，许国栋余银花夫妇俩在进行睡前谈话。

　　“国栋，我们还是先把院子围起来吧，用旧房子的拆下的能用的砖，还是请周家湾的老表来帮几天忙，这样大门四开的做什么都在别人眼睛地下，太不方便了。”

　　“又是二婶做了什么吧，家里的余钱也就三千多元钱，我打听过了，小雪的学费不少，一学期要近七百块钱，每月还要预留生活费，大山的学费不多，也要留一千五百块钱出来。剩下的够围院子做厕屋。三千块就用光了！”

　
　　余银花听出丈夫语气里的低落。“哎，你比比村里其他人家，我们家这几年算是好的了，就咱们俩这十几年忙活，把国萍给嫁出去了，供孩子读书，做了楼房，咱们不差！”

　　“不是说差，是担心以后呢。小雪今天晚上说的不是胡扯，粮食价格一年比一年低，连化肥税费种子农药钱都不够，拖拉机也落后了，不想法子，我们家一年会比一年难啊。”

　　“真听孩子的种花生绿豆？多养猪？”余银花知道孩子一天天大了，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而挣钱跟不上，日子自然就难了。

　　“那孩子是自己没做过，说得容易，养猪不要功夫啊？猪食还不是要花钱买？米便宜，米糠倒是贵呢。一年养个一两头，到年底多点肉和收入就行了。倒是绿豆，可以种。今年就不说了，到了明年，山下自己开的旱地和屋后的旱地全种绿豆，肥点的旱地还是种棉花。红薯酒算了，家里也没人爱吃它。”

　　“呵呵，小雪是不知道咱们这旱地不是沙土，扯花生太难了！就自己家那点花生，都要两三天时间扯呢。”

　　“再给你商量个事，我想把拖拉机给卖了，买辆小的三轮车，贩棉花卖。没棉花生意做，就拉人搭车去镇上，一人一块钱，应该比现在帮人家拉沙打场要好赚。”

　　“你打听仔细了就好，我不反对！”

　　夫妻两的声音渐渐模糊……

　　夜渐渐深了，大多数人家屋里的灯都熄灭了。村北的许铁汉蔡素娥家却来男人的打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你说什么啊？老子就打你，离婚？也得先给我许铁汉生个儿子再离！”许铁汉大声的吼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双眼露出凶光，额上青筋凸凸直跳。

　　许丽丽抱着自己的小妹许萍萍躲在门后面。

　　“呵呵……”蔡素娥抬起脸，额头上一个大包，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流出血丝。凄厉而讽刺的笑着。

　　“给你生儿子？我宁愿去死，你这样的男人不配有儿子……”

　　许铁汉听了这话，双眼赤红，抄起脚边的椅子脚就打向蔡素娥。

　　“大哥！你又发什么疯啊！”许铁刚从侧门冲过来拦住了哥哥的动作。

　　“老二，你走开！这死娘皮，骂我没儿子！你说该不该打啊？”

　　就在兄弟两纠缠在一起时，蔡素娥从地上爬起来，冲出门去了……

　
8．轰动全村的大事

　　

　　朝阳刚从东边露出笑脸，绿树隐隐的村庄上空飘起了袅袅炊烟。

　　田边地头还可见一些辛勤劳作的人。

　　太阳光慢慢的明亮起来，村边响起声声孩子呼叫大人回家吃饭的声音。

　　村边不远处的公路上停下一辆警车，下来五个警察同志。路边等着的是村支书许建国，他一脸笑德带着几位警察同志往许家坵下来。几个晚回家的村民想和村支书打招呼，看见警察同志，快速的避开了。

　　村口的池塘边上的稻场上，坐了好些吃饭的村民。本来热闹哄哄的笑话打趣见到村支书和警察后安静下来。

　　“支书啊！是什么事需要配合？”许家坵的队长王水柱放下碗，掏出烟递上去。

　　“正事呢，许铁汉在家吧！”

　　“……许铁汉回来了？”一村民问道。

　　“没吧，他们家的农活都是老二和素娥做的，没见铁汉人啊！”

　　“回来拉，昨晚都睡着了，被他们家的打架声给吵醒了，听起来，打得很凶！”许铁汉家隔壁的田嫂子尖声说。

　　“我是县公安局刑侦队队长，这两位是N铁公安局，我们要找许铁汉了解点情况，麻烦队长同志带我们去他家看看。”一位领头模样的警察对王水住客气的说。

　　“警察同志太客气了！配合工作是应该的，跟我来，他们家在北村，过两巷子就到了。”

　　等警察们走远了，稻场上的村民们立刻沸腾了！

　　“你们说这铁汉犯了什么事？”

　　“铁汉不是在铁路边的玻璃厂做事么？怎么会犯事？”

　　“哎哟，警察都找上门了，不是犯事了是什么？”

　　“呵呵……这铁汉要是真的犯事了，他们家有人高兴了！”一女人已有所指的说。

　　“林玉嫂子，你就这么清楚他们家的事啊！”

　　……

　　另一边，一些好奇的村民端着碗跟着去看了。

　　一会儿，在村民的好奇嘲弄震惊等各种目光中，许铁汉戴着手铐被警察铐了出来，带走了。

　　“支书，怎么回事？铁汉做什么犯事了？”

　　“队长，你知道不？什么情况？”

　　……

　　支书许建国见状，做了个手势，大家安静下来。

　　“铁汉不光是在玻璃厂做事，他和其他人合伙偷火车上的钢材，现在被其他人供出来了，估计要判好几年。大家伙好好正经干活做生意吧，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了，不然就和铁汉一样给抓了。”

　　“警察来得快啊，昨晚上回来的今天早上就来了。”

　　“你们不知道，铁汉的媳妇素娥昨夜跑去我家里，要我开证明，她要和铁汉离婚。我磨不过她，就给她写了证明，她一大早就去县公安局去办离婚，警察不就马上知道了？”许建国说出了实情。

　
　　“素娥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说和铁汉是十几年的夫妻，是她两姑娘的爸呢。”

　　“那你是不知道铁汉下手有多狠，上次，素娥头上一大把头发就是铁汉给扯掉的。”

　　“就是，昨天估计是打狠了。”

　　……

　　许小雪听到弟弟大山的实情转播，默默无言。

　　她知道了昨天见到蔡素娥偷情的原因了。不管许铁刚多么无用，多么游手好闲，但是他不打女人，维护自己的家人。而许铁汉再奋发向上也是个二百五，是个打老婆的货色。

　　许小雪知道未来半个月后，全村人的目光还是在许丽丽家，因为蔡素娥要和许铁刚结婚。现在还是不要去找丽丽了，她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复杂的！

　　就在村里人将各种目光投向许丽丽家时，邮递员大叔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给许小雪和许大山送来了等候半月的回信。

　　“姐姐！太好了！我的作文发表了！哈哈O（∩_∩）O~”许大山看着《中学生作文周刊》编辑部的回信，欣喜若狂。

　　“是啊！寄去三篇，一篇选上了，很不错了。以后要多多的写，多多的寄！对拉，多少钱的稿费啊？”许小雪看看那封《雾江故事》给自己的回信，一篇不到两千字的小故事，被改得面目全非！算了，看在20元钱的稿费份上，要怎么改就怎么改吧！

　　“才九块钱而已，不过，够我两周的零花钱了！”许大山看了看汇款单。

　　“姐，我再从我日记上找比较好的几篇出来，你帮我改改，我再寄过去！”大山知道自己的作文能发表，全靠姐姐帮自己修改。

　　“不用这么急！你先把这三篇英语小阅读做完再去吧！别想耍赖不做哦！”

　　“知道啦！等中午爸爸妈妈回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好，爸爸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许国栋和余银花一人拿一封信看着，脸上都浮现出喜悦的笑容。

　　“不错！以后要加油！这汇款就是你们各自的零花钱了。今天中午多炒个蛋花！”

　　“要看什么书，跟爸爸妈妈说一声，我们去帮你们买！”

　　许小雪家的中午在欢乐声中结束。

　　“国栋！国慧从县城打电话过来了，来听电话！”堂叔许国梁在外面大声的喊着。

　　“这时候有什么事？快去接电话！”余银花推醒了午睡的丈夫。

　　许国栋拖拉着鞋跑出去了，不一会儿满脸怒容的回来了。

　　余银花见丈夫脸色，有些着急：“大姐什么事？”

　　“宋武那王八蛋，都要抱孙子的人了，居然在外面乱搞，搞得工作都被挤掉了。外面的那女人的工作也没有了，她扬言要报复大姐家，今天找了好多人将大姐家给砸了，小盈都被打到了！”

　
　　“宋武早就有外心了，那年你狠狠打了他一顿，管了这几年，还真不容易呢！没想到居然又故态复萌！你明天就去城里看看大姐和小盈，大姐这几年真不容易，还经常照顾我们家……”

　　小雪和大山听了面面相觑。他们俩都不喜欢大姑父，经常摆出“我是城里人，我是国家干部，我高人一等”的姿态来，其实姑父他们老家就是三水镇的不远的村里，和许小雪家不太远，当年不过是接老父亲的班进了县城供销合作社，后来被调到棉纺厂当党支部书记。棉纺厂是小学他们县最大最好的单位，也是支柱单位，即使是单位改制。作为一把手的姑父也不大可能被排挤得太厉害，可结果是他被排挤掉了，在刚过五十四岁的时候下岗了！原因是婚外情，闹的轰轰烈烈的婚外情。

　　“爸爸，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许小雪很喜欢且尊重大姑姑，比起小姑姑来，大姑姑真是太善良了，一辈子辛辛苦苦，到老还得帮儿子养孙子，帮女儿养外孙。

　　“你们别跟着添乱！下次再说。”

　　大山冲小雪吐了吐舌头，真是的，想去县城也不应该捡爸爸心情恶劣的时候吧！

　　一夜很快过去，天刚亮，许国栋就起床了，见外面下着雨，拿了把雨伞就往城里去了。

　　“妈妈，爸爸不会又像十几年前那样揍姑父吧？”许小雪咬着铅笔问。

　　“那也是你姑父该打，都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还乱搞，搞得名声臭了工作丢了，他们一家人吃喝拉撒不就都得靠你大姑姑了？”

　　“姑妈以前就应该和姑父离婚，那种男人有什么用？”许小雪撇撇嘴。“不过是苦了自己一辈子。”

　　“傻孩子，你当婚那么好离的啊！再说十几年前离婚，你姑姑肯定被人说三道四，孩子也不知道判给谁，说不定你小姑姑就嫁不出去了。你也知道你小姑姑那人，你想和你小姑姑住在一块儿吗？”

　　许小雪想起小姑那上挑的眉毛，刻薄的嘴舌，没啃声。从前的许小雪一直觉得小姑姑那么刻薄，完全是二奶奶教的。爷爷奶奶去世时，大姑姑和爸爸都上初中了，但是小姑姑还小，没有了爹妈，婶娘的影响就深远了。

　　大姑姑真的不能离婚吗？大姑姑都过了五十岁，再过几年就可以从食品厂退休了。本应该领退休金享福的，谁知道表哥丢了工作？县城的工作机会本来就少，表哥找不到工作，又不愿意做小生意，天天就和一些人鬼混，认识了也是在外面混的表嫂，两人结婚后都不工作，就指望大姑姑一个人养家。表姐高中毕业后在县城里换了不下十份工作，都是干了不到两个月就不干了，然后整天在家看电视看小说。姑姑的退休钱怎么够这一大家子人花销？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大姑姑，发烧舍不得钱去看病，强忍着烧成肺炎，没有多久就去世了……

　　许小雪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还是个半大孩子，说的话，大人全都不当真，怎么劝说已经五十多岁的大姑姑离婚？许小雪完全没有办法，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许小雪瞪了大山一眼，男人，都没几个好东西！

　　“姐，话还没有好啊！我饿死啦！”大山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瞪自己，肚子里的咕咕声打断了母女两的对话。

　
9．女人的无奈

　　

　　许国栋一路赶往县城，心里想着自家大姐的事。

　　自从十几年前狠狠揍了姐夫宋武一顿后，除了春节拜年，他去姐姐家很少，便是宋武前几年在县城里风光无限，许国栋的态度也没有多大改变。许国栋心痛自家大姐，可也恼恨大姐国慧的迂腐。若是十几年前，那事刚刚闹出来时就离了宋家，现在也不至于临老还受这屈辱。许国栋寻思，大姐当年不肯离了宋武，现在自然是更加不肯了。只是怎么都不能太过便宜宋武，让大姐受欺负。

　　大姐国慧家的房子在玫瑰街上，房子上下两层，一楼有客厅、厨房、一间卧室，临街一面还有一店面，二楼四间房，对宋武一家四人而言，很是宽阔。这房子是前几年宋武风光时单位给分下来，住户只需两万多块钱给单位，这房子便到手了。这玫瑰街离县政府不远，街上的房子都是当时县政府和棉纺厂集资建的，一溜一式样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