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魅流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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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那儿，仿佛经历了一个长长的梦境。

　　小鸭鸭，你在哪儿？

　　淡蓝色的天空开始缓慢坠落。没有流云，也没有一只飞鸟。　　

　　哦，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孩。

夏日已尽，流年未亡（上）
（一）

　　是什么时候没有孩子那般童真的笑容的呢？

　　我忘记了。

　　我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久得我一去回忆就会掉下眼泪的时候，我很快乐。

　　
　　（二）

　　让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很无聊的，感情故事。

　　那时的我，很快乐。每天脸上都有大大的笑容，不会常常把“累了老了”之类的词挂在嘴边。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每一天都在阳光下，张开双手，仰起头，闭上眼，然后笑。

　　没心没肺的笑。

　　可是这一切，我要怨你。

　　如果当初你不以那种高调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么我到现在仍旧可以笑得没心没肺。

　　
　　那是一个夏天，一个偶然邂逅的最好时节。

　　夏天的夜晚，总是这么热，像是要把大地变成一个蒸炉。对于女孩子来说，夏天最不方便的，就是那件事了。

　　那个夜晚，大概*点的时候，我去超市买东西。大概我的那些丢人的一幕，全部被你看光了。我想我还小，我不能像那些大人一样光明正大的拿去买单，所以我遮遮藏藏，那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见。不，应该是你第一次见我。你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晚那一系列可以称之为猥琐的事，然后你有事，被你的兄弟叫走了。

　　这些，我是后来从你嘴里听说的。

　　
　　很快的，我第一次见到了你，你第二次见到了我，这一次是正面交锋。

　　那个时侯，你和一堆人在广场玩，我也是百无聊赖的一个人走到那里。

　　一个女生在纠缠你，你一脸的不耐烦，你的朋友一脸的看好戏。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救你。我觉得被纠缠这样的事真的好惨啊，因为我也切身体会过。

　　我听到那个女生说，宣绍，苏宣绍，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要我啊。

　　苏宣绍，这个名字顿时在我脑海里炸开了锅。

　　我冲上前，二话不说的拉你走，我像个正义的超人，我说，苏宣绍，你快跟我回家。

　　那个女的愣了一下，冲过来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我愣了一下，你冲回去打了她一巴掌。

　　当时你的朋友们都在对着你吹口哨，或者鼓掌。我的脸忽然觉得有点火辣辣，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疼。

　　我低着头，看到你大义凛然的把我护在身后，像个母鸡一样。你说，你走，别再让我看见你。然后那个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走了。

　　曲终人散。

　　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那个广场的阶梯上了。你买了一瓶冰水给我敷脸，那个女人真狠啊，把我的脸都打肿了。在我敷脸的时候你一直用你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我。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个眼神里意思太多太深奥，好吧我承认，我看不懂。

　　苏宣绍。我有些尴尬的开口。我认识你，我说。

　　然后你点头，不置可否的点头。

　　我想，这个城市这么小，我们一定曾经擦肩而过过，所以你才会听到这句这么不以为然。

　　你爷爷病了。我小声的说，前几天救护车都开来了，我亲耳听到他说他想见你。

　　你沉默。

　　我们是邻居，我就住在你家隔壁，听说过你。我又说。

　　你还是沉默。

　　我急了，就问你，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可能会……

　　你愣了一下，一开口声音就变得沙哑了。你问，他在哪里？

　　
　　（三）

　　我陪你去医院偷看你的爷爷，是偷看。我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事你也要偷看。

　　在看完回去的路上，我们慢慢的走。

　　你说，你很久没有回那个家住过，所以我没有见过你很正常。

　　你说，你和你的家人吵架，所以住在朋友家。

　　你说，今天那个女人说了你不喜欢听的话，所以让她去死吧。

　　你说，罗衣衣我见过你，在超市里，你的动作表情好可爱。

　　我的脸一瞬间又觉得火辣辣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觉得你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说的是痞子话，但是散发出来的却完全是帝王气质。这，就是你。

　　苏宣绍。

　　小屁孩，把你的电话给我，我送你回家。

　　我当时一愣，这是变相的敲诈吗？

　　你看出我的疑惑，然后龇牙咧嘴的笑着说，我是说号码。

　　然后我们就一起笑了。

　　当时还真是困窘啊。现在回想起来，羞人的很。

　　夜晚回到家之后，我把你的号码名字修改成了，宣绍。还为这样的矫情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然后不久我就收到你的信息，你说，小屁孩，晚安。

　　
　　这个城市好小，你的丰功伟绩每天都在十六中里传颂。你不是这里的学生，但是却是女生嘴里说的最多的男生。

　　她们说你高大威猛，剑眉星目，笑的邪魅迷人，听说你还是跆拳道的好手，打起架来酷的要命。

　　其实我很久没有见过你了，但是好像听说你泡到十六中的一个好看的美眉，你整天到学校门口来接她，然后幸福的手拖手离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去看你，我怕会让你看见我，很尴尬。两个多月不见，怎么说也会生疏的吧。而且我害怕，我只知道害怕看见你和那个女生的幸福表情，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害怕。

　　那天晚上，辗转反侧，我睡不着。然后听到了隔壁院子有声响，我想是你回来了，然后听到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门开了。然后是怎么关门也压抑不住的争吵，大概是什么“你还好意思死回来？爷爷生病也不去探望，你这个不孝子，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望我和你妈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之类的话。

　　然后听到你在咆哮，我不是你生的，是妈妈生的，那个贱人才不是我的妈妈。

　　一个巴掌。啪，一切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最后轻轻一声“咔”，你走了。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发信息给你呢？我多怕会吵到你，多怕会因为我说出话而让你讨厌我。

　　可是手机响了，是那首约定做铃声，是你打来的。

　　你开口，有些吊儿郎当的问，美女，在哪里啊？要不要出来玩？

　　我呆了一会，我问，你在哪里？

　　那时候是半夜几点呢？我忘记了。显然你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出门，当我穿着简单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抽烟的动作愣住了。

　　我们就一直呆呆的都没有开口，后来你问，你想去看看夜晚最美的地方吗？

　　当然想。

　　我脱口而出。

　　那一天我们去了哪里呢？我来想想。

　　好像，是去爬山哦。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快累的喘不过气了。其实那里不高。不是正规的山顶，但是你向下望的时候，可以看见这整座城市的样子。

　　或暗或明的，迷人景观。

　　那天的星星很亮，满天都是。我们坐在地上，背靠背一直聊天，我直记得你说过你的妈妈去世了，你讨厌你的爸爸，还有那个后妈。

　　然后就一直是我说。

　　说到我家那只可爱的小白白，是条狗。然后那个很爱动的小灰灰，是只乌龟。

　　还说到上次被我弄死的那盆含羞草……

　　很多很多。那个夜晚，真是令人难忘。

　　
　　（四）

　　第二天回去，在家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了你的电话。

　　那时似乎是五点，放学的时候。

　　你问，小屁孩，你怎么不在学校呢？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准备接你呢。

　　嘿嘿，我干笑两声。我该怎么告诉你呢？告诉你我的那件事？告诉你我昨晚肚子有点痛？告诉你我今天一回来就痛得去不了学校吗？

　　当然不，这么羞人。

　　没有啊，着凉了吧，所以没去。

　　嘿嘿，你奸笑。快出来，哥哥给你好好补补。

　　补什么呢？我真想跟你说，我不能做什么你偏要带我去做什么，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冤家。

　　“清清”，是这附近最受欢迎的一个吃冰点的好地方。

　　你走进去选了一个光线较好的地方，芒果冰和西瓜冰，这是你帮我们点的。

　　我当时多想开口跟你说我不能吃，可是你兴致高昂，我很难想象我说了之后你那兴趣缺缺的样子。所以，还是不说了。

　　冰点端上来的时候你马上把勺子放到我手上，你说，快试试，看看好不好吃。

　　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是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对你的评价，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是第一次这么期待一个人笑着对你说，好吃。

　　确实是很好吃。尤其是在这个夏天还没完的时候，一口冰含在嘴里，慢慢融化，在全身产生一种冰冷感。美中不足的就是，吃完有一点点肚子痛。

　　很好吃，你也快吃啊。我对你扬扬手，然后你也拿起勺子快快吃起来。

　　喝完之后你让我陪你去买咖啡，你说你很喜欢喝那种冲的黑咖啡，苦苦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的时候，很享受。

　　不过我介绍你喝那种劣质的冲的蓝山咖啡，内含咖啡伴侣，喝的时候一点也不苦，反而有一种独特的好口感。你拗不过我，就给自己和我都买了一盒。

　　我们在路边走了走，出奇的你很沉默，送我回家的时候我邀功的对你说，你回去冲来喝喝看，很好喝的，不好喝找我，我负责。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马上冲了一杯蓝山咖啡喝起来。

　　很奇怪，明明它是没有提神作用的饮料，可是我却睡不着了。

　　今天的事，真的好像做梦。你，亲我了。

　　我还记得你送我到门口，我要走的时候你扯住我的手臂，衣衣，你叫我的名字，出奇的温柔。

　　我一转身，就被你偷亲了。

　　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呆住了所以才没有推开你。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脸肯定红的不能再红了。

　　胡思乱想被一阵铃声打乱，是你打来的，因为那一首约定，是我为你独自打造的铃声。

　　电话那头你不说话，电话这头的我当然也是沉默的。后来，你把电话挂了，我一阵失落。

　　可是不久后，你发了一条信息过来：电话里我有点紧张，我还是在短信里跟你说吧。

　　我回了一个“嗯”字。表面上很冷淡，其实我心里着急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终于，短信声响起，我迫不及待的前去打开信息，可是，我有点害怕不敢去看。

　　手机里只有几个字：和我在一起吧。

　　简短的有些过头了，老实说，当时的我真的很失望。可是鬼使神差的，我居然答应了，我说好。

　　很久以后拿起你的手机我翻看信息时才知道原来当时你有好多个版本的告白，有的显得笨拙，有的显得真诚，有的显得*，但是可以发现你浓浓的真情真意，我偷偷的咧嘴笑了。

　　
　　（五）

　　我想想，我们正式开始的第一天，是什么日子？好像是，中秋节吧。

　　我早早的在家里吃过饭，然后以游玩的借口出去了。

　　去哪里呢？去找你。

　　你带我去放烟花，就去了上次去的那个山顶。

　　很安静，别人在放烟花，我们也在放。别人开心，我们也很开心。

　　你说，这是第一天，我们以放烟花度过。

　　然后你把买好的饮料吃食拿出来，你喝酒，我喝可乐，当时我就悄悄的嘟囔，真不公平。

　　你当然听进耳里去了，然后哈哈大笑，理也不理会我。

　　我喝着可乐，忽然发现可乐比平时甜了许多许多。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也很好啊。真的。

　　
　　第二天，你在我家门口接我，先把我送去了学校，才自己去学校，放学也是这样，先把我送回家，然后你自己回去朋友家。

　　这样日复一日的，转眼就一个月了。有时候被你送还是会被吃豆腐，让我脸红得特别受不了。

　　然后你就像偷到腥的猫，一脸贼贼的笑。

　　一个月的那天，我们又去了老地方，是那家冰点店。老实说，那个时候吃冰已经不是什么好时节了，十一月，不算很冷，但是也热不起来。

　　这家冰点店变得很寂寥，客人少了很多。除了我们这一对，还有一对男女。

　　女的在一直吃冰，男的只是点了喝的然后懒洋洋的玩手机。

　　女生很漂亮，表情有些淡然脱俗，我好喜欢她。而那个男的，他有干净爽朗的笑容，有灵动如水的双眼，有粗黑好看的浓眉。他简直是一个闪光点，得人喜爱。

　　然后我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你。你正低头点东西，苦思冥想又皱眉头的表情很可爱我更喜欢。

　　老板，要一杯草莓味珍珠奶茶，还有一份芒果冰。你说。

　　奶茶是我的，冰点是你的。

　　冰点上来的时候我看着你大口大口的吃冰，然后呵气的样子好迷人好真实。可是我一转头，我发现你和那边的那个漂亮女生那么像。

　　看着那个女生，我忽然发现旁边有一丝打量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那么炽热。

　　果然，是那个玩手机的男生。

　　我害怕的转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看他。我只好看你，你在吃冰，可是眼神也会往那两个人身上扫，难道你看到了他看我？

　　
　　今天的你出奇的沉默，很沉默。从头到尾都在吃冰。到了后来那两个人先走了，那个男生在出门的时候还转过头来对着我眨了眨眼睛。不久后我们也走了，这样的结局，有点不欢而散的感觉。我的心里忽然有点失落。

　　可以看得出，今天的你在走神，在想事情。可是我不敢问。

　　直觉告诉我，有些事情，不要深究，否则只是自己痛苦。

　　你送我回家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像平时那样偷偷的吃我的豆腐，对着我贼贼的笑？可是你没有。

　　一个月纪念日的这天，就这样过去了。

　　显然结局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但是我回家后喝着蓝山咖啡，看着你发来的道歉信息，一条又一条，想起了你，忽然觉得还是那么的温暖。一切的感觉都没有变，没变。

　　
　　（六）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快到了年关。

　　这几个月里，你仍旧像往常那样接我送我，我觉得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更使我快乐。

　　我记得这一天很冷，天空絮絮扬扬的下起了雪，你打电话约我出去，我们慢慢的走在大街上，雪花落在肩头，你把帽子帮我戴在头上，大手握着小手放进你的口袋里，然后慢慢的走。

　　你带我去摊档吃酸辣粉，大碗的，放很多的辣椒。在这样的天气更适合吃这个，捂出一身的汗，就一点也不冷了。

　　其实我一直不赞同吃这个，你想啊，明明女生在男生面前就是很需要仪态的，偏偏吃这个东西会吃得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就什么仪态都没有了。

　　每当我反对来这里，你就会用一句话堵的我哑口无言。

　　你说，即使我见过你再丑的样子，我也不会不要你的。听到这句，我觉得我的心里喜滋滋的。

　　在吃的时候我发现，我又看见了那次冰点店的那对男女。那个女的穿的好性感，下面一条*袜，然后就是一条短牛仔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