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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不喜欢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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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个像样的男朋友,我们俩在一起混,难道说,我就是个理想的男人吗?就在今天夜里,我自己也反省了一下,实际上我什么也不是,我狗屁都不是,实际上我是一个特别窝囊特别没有用处的男人,对,我读了一些书,也看过各种各样的涩情表演,当然也包括你的,所以我可以高谈阔论,并且我也做了一些事,使这个家有了公寓,有了车,然而从物质的角度来看离我的要求还很远,同时从学问的角度说与我过去的理想更是背道而驰……”
  她绝没想到姐夫直接说起她的“涩情表演”。她想起在今夜,她自己做梦了吗?没有。她赤裸着身体,一夜都盯着紧闭的窗帘看,在她的眼前只有幻觉,那是姐夫的两只眼睛。天快亮了,她能听到公路上的汽车轰鸣,还有寂静,寂静从轰鸣声中溶解出来就像水汁从身体里溶解出来一样。
  她盯着姐夫的眼睛看,平静地问:“那么对于你所看的各种“涩情表演”有没有做出些成绩?”
  姐夫知道自己的话说过了头并且偏了话题。于是点起一根烟,抽了几口,说:
  “我的意思是,你去教小仙怎么跟男人混,你有什么资格?你又混得怎么样?你看看你这副德性?”
  姐夫本来是要缓和一下气氛,但是话从嘴里说出去就成了这个样子。
  妹妹挺了挺身子,斜着眼睛看他,说:“我怎么了?我现在正跟一个美国人谈恋爱,马上我就会离开你们,雷恩他们家可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企业,他很爱我,你知不知道,他送给我的一瓶“登喜路”香水,我将在今天送给姐姐作为生日礼物。”
  姐夫笑了一声说:“这当然是个好主意。但是我还是有些怀疑究竟有没有雷恩这个人,即使真的有这个人,他真的会娶你?如果他爱你,他娶你,他一定是个落破的人,据我了解,只有落破的外国人才找中国女人。”
  她学着他的表情也笑了一声说:“那我这个中国女人还真的就想找一个落破的外国人,但问题是即使他是破落的,也会比你强,他的眼睛比你蓝,他的鼻子比你高。”
  她没有说完,脸上已经扇来了一个重重的耳光。她捂住脸,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姐夫从后面一把抱住她。
  桌上的电话在响。而她的嘴唇在流血。
  她的后颈上滴着像是汗又像是泪的水汁。她不敢回头,也不想回头,只是在阳光的照射中感到了一种尤如死亡的温暖。
婚礼进行曲
  她站在一个花店里,看着各个品种和颜色的花,无论是清淡的还是艳俗的,在她的眼中都像是用来做花圈奠祭的。她每样选了一个,让小姐用红色的塑料纸包扎好。她抱在胸前,走了出去。当父亲去世时,有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用鲜花做了花圈送上来摆在父亲遗体的最前面。花是那么鲜,那是金黄色的菊花,几乎要挨着父亲的脸了。在她的印象中,父亲生前是沉默的,英俊的,温和的,但是他的死相使她觉得这是另外一个男人,一张变了形的脸,颜色蜡黄,嘴向两边垂去,“一”一样横着。在母亲和姐姐的哭声中她尽量看那个金黄色的 
花圈,菊花的细长的碎辫似乎就是那个送花的女人的脸,向着死人散发出扑鼻的气息。那气味她一直记着,就像是她现在抱在胸前的花束的气味。
  她回到家时,已经下午,她给姐姐歇斯底里似的买了好几样礼物,除了鲜花,就都是些化妆品,里面有一种就是SK2的面膜。
  姐姐望着它们甚至有些感动。她兴奋地亲了一口妹妹,对妹妹说:“我已经让你姐夫在六点钟之前赶回来,一起吃蛋糕。”
  她看到在客厅的茶几上有一个很大的呈“心”形图案的蛋糕。旁边还有蜡烛。姐姐忙着把妹妹买来的花分别插在不同的花瓶里,而且全都围着蛋糕,然后又开始摆弄着落地台灯调试灯光。妹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才四点多,离六点还早着呢。她坐在沙发上,全身酸痛,她看见姐姐穿着一件她从未见过的粉色敞口毛衣,下面是一件米色的宽松休闲裤,头发在后面低低地扎成一个究,跟小女孩似地兴奋地走来走去,脸上始终挂着笑,甚至没来由的发出清脆的笑声。
  她一直假装出笑回应着姐姐,脑子里却回忆起姐夫那张颓废的脸。本来她不愿那么早回来面对姐姐,在商场里一点点熬着时间。人们看着她抱在胸前的花,都微笑着。本来她只想给姐姐买一束花,但是慢慢地她几乎掏出了所有的钱。一路上,她想,女人总会被另外的女人伤害,姐姐即使不被我伤害,也会被其他的女人伤害。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小仙是不是会恨她?安蒂曾经跟她讲过她一个邻居的故事:男主人和小保姆好上了被女主人发现后辞退,然而他们的孩子非常想念这个小保姆,终日哭啼。一天她母亲告诉她,小保姆是小偷,偷了他家的东西,孩子听了这话之后从此不再想了,心中有的只是恨。
  但是无论怎样,时间在朝前走着,六点钟也还是很快就到了。姐姐迫不及待地给姐夫打电话,催他尽快回来。妹妹一直坐着,她觉得难熬的时刻马上来临,她不仅害怕面对姐姐,也怕看见小仙,她希望小仙最好是晚一点回来,等一切完了之后。
  但是姐姐也没有要等小仙回来才开始切蛋糕的意思,在姐夫回来之前她先到洗手间化了淡妆,把头发高高地、松散地盘起来,然后回房间换上了一件金粉色的敞口旗袍。这是她从未穿过的衣服,妹妹惊奇的发现姐姐在今天比小了十岁的她还要年轻,而且那是一件敞口旗袍,不仅露出了洁白的后颈,前胸也能隐约看到乳沟,裙摆的开衩处是姐姐颀长的双腿。她曾听过去的一个男友说过,其实女人的最美处是脚腕那一块,看它向上延伸时是不是有一个合适的弧度。
  姐姐无疑是美丽的,尤其是今晚。妹妹突然滋生出一种恐怖:姐夫会重新爱上姐姐而取消向姐姐宣布离婚的打算。
  她不甘示弱也开始洗漱打扮。可是因为极度紧张,她的脸一直跟火烧了似的发烫。她长时间地用凉水冲洗。但是只要把水擦干,脸上立即现出两片绯红来。她将就着在上面溥了点粉,然后套了一件白色的弹力衫,下面是一件黑短裙,当她想起姐夫说让她在这天穿上姐姐为她缝制的裙子时,她笑了笑。那是一件白色的纱裙,她的初恋就是在这件纱裙里渡过的。
  她从房间里出来了,白衣黑裙尽管使她看上去像一个中学生,她还是觉得姐姐的旗袍妙不可言,它把一个女人的风韵、风情像流沙似的在身体上滚动……
  她愣愣地看着,思考着什么,蓦地,她清楚地听见有人在敲门。姐姐快步跑过去,果然迎来了姐夫,她看见姐夫的手里也拿着一束鲜花。
  姐姐把花接过来,然后又自作主张地在姐夫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并没有期待你给我送花呀。”
  姐夫的脸上漾着笑,没有看妹妹,开始换鞋。在他的右颊上明显地留下了姐姐的口红。这时姐姐又在他的左颊上亲了一口。姐夫笑了,把她推开。
  姐姐同样把他的花也分做几份,插在花瓶里,和妹妹的放在一起。姐夫买的不是玫瑰,而是一束由君子花、勿忘我等等扎起的杂花。
  那不是玫瑰———妹妹的心安了几分。
  在柔和的灯光下,三个人围成了一团。她细心地观察着姐夫是不是因为姐姐的美丽而多看了一眼姐姐以及跟她说话的口气是不是也比往日要温和,但是无论如何不能从表面上看出来。相反当姐姐要跟他说什么时,他总是有些茫然,好像没听见或是没听懂姐姐究竟在说什么。她看出了他同样的紧张,于是心里确认他并没有改变主张。
  谁也没有问起小仙。姐姐也没有准备别的菜,她只在乎鲜花,灯光,蛋糕,甚至选用了一首肖邦的钢琴曲作为背景。她又关了灯,只留有一盏橘黄色的灯。她一边点蜡烛,一边问姐夫:
  “我们结婚多少年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里面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情意。姐夫没有马上回答,只听姐姐又说:“我们是在怀了小仙之后才结的婚,对吗?”
  姐夫的头点得很沉重,时间似乎回到了十五年前,那年差点要把她的父亲气死。但是他 
只敢看蜡烛,不敢看姐姐,仿佛正集中精力周密地考虑措辞,以免说错了什么。
  妹妹离他有一米远,但是确实感觉到了他的心跳,跳得连呼吸都困难了。她也跟他一样,只能僵坐着。她无法想象当姐姐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情景。
  说还是不说?她又一次矛盾起来。这是我的亲姐姐,亲姐姐……她想抬头用眼神去阻止姐夫,可是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有低垂着头颈,等着一切来临。
  “本来……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只听姐夫说,“不过还是先吃了蛋糕……再说。”
  姐姐笑起来说:“生日快乐歌不唱了?”
  姐夫犹豫了一下,说:“不唱了,都这么大的人了。”
  “那么我可以许个愿吗?”
  姐姐说着,在闪光的蜡烛面前闭起双眼。这时,他们对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似乎都觉得各自未免残酷了一些。但是他们的眼光很快一闪便交叉过去了。她不敢看姐夫,姐夫也不敢看她。
  姐姐许愿差不多许了一分钟。当她睁开眼睛时,开始吹蜡烛。姐夫给她们俩个人切蛋糕。蛋糕上面一共有三朵玫瑰花,她们俩一人一朵,他自己只切了小小的一块,那朵玫瑰还留在上面,姐姐说:“也好,可以留给小仙,不过小仙不吃倒也好。”
  妹妹的脸再次红了起来,她不知道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知道姐夫今晚要宣布的内容了?
  姐夫只是几口就吃完了,默默等着她们。妹妹明显感到姐夫眼睛里露出的胆怯的目光,仿佛有一颗定时炸弹马上要爆炸。
  姐姐也吃完了。
  妹妹却还没有吃完,竟是她自己在拖时间。其实她几乎没有吃,上面的玫瑰花完好无损,她只是用小叉一点点往嘴里挑。一会,她也放下了。
  姐夫把目光移向姐姐。
  这时,姐姐忽地跳起来说:“我忘了喝酒了,还有一瓶红酒呢。”
  那裹着旗袍的身体快速移到了厨房,手中马上有了三只玻璃杯,她说:“今晚是一定要喝酒的。不过,喝酒之前,我要向你们说一说我刚才许的愿。你们不想听吗?”
  屋里面静静的,只有姐姐往每个杯子里倒酒的声音。她放下酒瓶,转头对姐夫说:“我有一个决定要告诉你。”
  姐夫抬起脸,皱着眉头望她,那神情里明显地含着一丝厌恶,甚至是有一些疲倦。似乎这十几年来姐姐整天做这种无聊的游戏,如今受够了,于是跷起腿,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就说吧。”
  姐夫又拿起了酒杯,一边喝一边听姐姐说道:“我真是有些犹豫,我感到这些年,你对我很好,想起来,让我好感动。”
  妹妹开始看着姐夫,她想在此刻让姐夫说出自己跟姐夫早已经策划好的那句话。姐夫却在犹豫,并且不看她。
  她坐在餐桌前,用脚在餐桌下边,轻轻踢了姐夫一下。
  姐夫却装着没有感觉到。
  妹妹有些急了。
  姐夫似乎被妹妹搞疼了,他皱紧张眉头,忍受着。
  姐姐说:“你不舒服?”
  姐夫摇头。
  姐姐说:“真的,我这些天老是睡不着,有时,我在迷朦中会看到你,我的眼泪滴到你的脸上,我知道,那是温情的东西。我想起了许多你对我说过的话。”
  姐夫的眼睛有些发潮了,他看着姐姐,说:“我知道,那是在前天临晨,对吗?”
  姐姐点头,眼泪流出来,她端起酒杯说:“为了我们这些年的婚姻,为了你为我带来的快乐时光,咱们俩把这酒喝了。”
  姐夫与她碰杯,两人喝了进去。
  姐姐继续说:“我甚至想起了我们当初一起去买的那条浴巾,我说我们永远共用这条浴巾,可是我们早就没有那条浴巾了……”
  妹妹有些忍耐不住了,她对姐夫说:“你不是也有话说吗?”
  姐姐看着妹妹,有些纳闷她的话,但是,她停住,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似乎觉得自己居然扯起当年的那条浴巾有些可笑。姐夫看着姐姐,她似乎在等待着他。
  姐夫的脸再一次红了。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说:“你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地对我说过话,也从来没有这样漂亮过。”
  姐姐说:“真的?那可能是你这几年太忙了,没有仔细地看过我了。”
  姐夫说:“不,我天天都在认真的看你。”
  “你不是有话说吗?就是这些?”
  姐夫的脸更红了,在妹妹的期待中,他像一个受气的角色,犹豫使他的脸痛苦地变了形。他再次端起了酒杯,站起来,想说什么,却又坐下了。
  妹妹看着姐夫,她因为紧张显得有些狰狞。姐夫不看妹妹,只是看着姐姐,他像说暗号一样,突然说:“最近几次我想找那张马勒的CD,却找不着了。”
  姐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温情脉脉,就像是他在恋爱的阳光季节里正在与她莋爱。妹妹似乎再次看见了他们结婚前一天在商场里的情景。男的说:从此我们要共用一个浴巾了。女的说:对,永远。男的说:永远有多远?女的说:在这样重要的时候,你还流里流气啊?之后是他们的打闹声。
  妹妹摇了摇头,把这些回忆赶走。这时,她象是不小心一样,把一个杯子从桌子上轻轻地扫到了地上,摔碎的杯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可是,姐夫与姐姐两人似乎谁也没有注意,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与措词之中。妹妹开始收拾桌下的碎片
  姐姐说:“说真的,我真是不愿意随便说出自己刚才许的愿,你能理解女人的犹豫吗?”
  姐夫说:“能。”
  妹妹抓起了一块玻璃,手被扎破了,她轻轻叫了一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是,没有人注意她。妹妹真的生气了。姐夫到了现在都没有看她,让她感到自己真是多余,她甚至想一走了之。但是,去哪儿呢?她觉得自己的眼泪盈了上来。
  姐姐这时注意到了妹妹的手,她说:“哎呀,来,我看看。”
  妹妹这时眼中含着泪水。姐姐让姐夫拿来纱布,并为她包扎。
  姐夫站在两姐妹身边,他看着这两个女人,心想,这真是两个很象的女人。
  姐姐在为妹妹包扎完之后,对姐夫说:“我还是想说出我的心愿。”
  妹妹捂着受伤的手。姐姐问妹妹:“疼吗?”
  妹妹说:“这儿不疼,是心疼。”
  姐姐问:“为谁心疼?”
  “不是为你就是为我。”
  姐姐笑了。
  妹妹说:“是什么心愿?说吧。”
  姐姐看着姐夫,眼光变得沉静起来。她说:“我要离婚。”
  姐姐说得很平静,脸上还带有微笑,就像她平常说的我得上班了一样。别说是姐夫,妹妹自己也要惊异得叫出声。而姐姐端起手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微笑地望着姐夫。
  姐夫放下酒杯,同时放下刚刚跷起的腿,向前挺直身子,定定地望着姐姐。只听姐姐继续说道:
  “我已经有了男朋友,是拍电影的,这个人叫大卫,你们听说过吗?我可能会嫁给他。”
  她看看姐夫又看看妹妹,继续说:“他拍的电影在国际上获过好几个奖,我看过,他拍出了人们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绝望?”姐夫问。
  “对,就是你常说的一个词,绝望。”
  “你不是很反感我说这个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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