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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纪-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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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红听罢,心中微微慌起神儿来。
“如今,虽然能证实你罪名的人都死了,但老天不会放过你的!”二少奶奶指着林楚红怒喝道。
“二少奶奶,”采琼忙拉住她,低声道:“我们先回吧。”
采琼将怒不可遏的二少奶奶拉回院子里。林楚红冷冷地看着她们离开,听着二少奶奶的声音渐渐变低,最终消失在房门关闭之时。
柳世成跟小扬子看了看林楚红,没有多说话,各自离开了。
小扬子跟在柳世成后面,走得远了,才问道:“将军,我们不将她送到巡捕房么?”
柳世成瞪了他一眼,说道:“即使大嫂犯了什么罪,也该有证有据才能判罪。而且,如果说犯了罪,二嫂也有罪。但是……”
小扬子搔了搔头,皱眉嚷道:“唉,二少奶奶说的难道是真的?大少奶奶杀陈老爷?!”
柳世成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又下雪了。”小扬子说道,探出手去,冲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胡乱抓了几把。
柳世成抬头望向天空。灰白色的暗云压下来,一眼望不到尽头。雪片从那阴霾处坠落下来,悄无声息。似乎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撕碎,一点点地从天空撒下,直渗到人心里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回到自己的院子,林楚红睡不安寝。夜里,常常被梦魇纠缠。从死去的冯嫂,到阿福,纷纷变了恐怖的模样来梦里抓她的魂魄。
此时,二少奶奶则坐在镜子前,借着微弱的天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暗影里,那年轻肃静的脸有些诡异的晦暗。
采琼轻轻走进门,本想将火炉燃得更旺些,却冷不丁地看到二少奶奶穿着整洁的白色睡衣,直挺挺地坐在镜子前。
采琼吓得丢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看着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快点歇着吧。”采琼轻声劝道。
“我睡不着,总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二少奶奶叹道,转过头看着采琼,半边脸陷入阴影里,有些狰狞。
采琼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说道:“二少奶奶,您对那无缘谋面的孩子思念太深,才看到这样的幻象。还是早点睡吧。”
“二少爷呢?”二少奶奶问道。
“他在姨奶奶房里呢。”采琼说道:“您早睡吧。”
说着,采琼急匆匆地逃出去。二少奶奶直勾勾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采琼逃出屋去,恍惚间心神不定。她躺在自己屋里独自想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又折返回二少奶奶的房间。
但等她回去之后,却发现房间的门大开着,二少奶奶不见了踪影。
此时,二少奶奶出了门,一路走到邀雪湖边。恍恍惚惚地,她听到有人在那湖中心的戏台上哭。她愣愣地停在湖边,借着白森森的月光,看到那戏台上有个恍惚的人影。甩着水袖,白衣曳地。她好像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又好像只是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只静静地回望着她。
二少奶奶打了个寒噤,呆呆地站在湖边,觉得那飘飘渺渺的女人样子很像自己。但过了一会儿,那女人的影像像烟雾一般飘散开来,了然无痕。
二少奶奶揉了揉眼睛,定睛去看。但那戏台上却又分明没有人。她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却突觉身子前倾,向下坠进邀雪湖里。
那湖的冰面很薄,她的身子将薄冰砸出个洞来,一直没进水里。厚厚的貂裘大衣浸了水,变得沉重而冰冷。她想要挣脱,却被死命地拽进水里去。
在头颈没入水下的一刻,她恍然看到林楚红的脸被水波扭曲得狰狞,在那湖边冷冷地盯着她。
林楚红将二少奶奶推进水里之后,着实心慌了许久。刚才冰面破裂的那一刻,林楚红向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其他人在场。
“对不起了,谁让你知道这么多,”林楚红喃喃自语道。她的手有点发抖,心里慌乱不堪。直到再也看不到二少奶奶挣扎的身影之后,才略微放心地离开。
此时,林楚红并未发现,来寻找二少奶奶的采琼躲在湖边的假山后,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她死死地捂住嘴唇,制止自己发出声音来。
待林楚红走远了,采琼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揉了揉发软的腿,自假山石后面偷偷跑出来,去了湖边,探身看了一眼。
湖水已经平静下来,看不见二少奶奶的影子。采琼慌了神儿,拔腿向陈青絮的院子跑过去。
“四小姐,四小姐!”采琼奔到陈青絮的院门前,死命地拍着院门。半晌后,月儿来开了院门,睡眼惺忪地问道:“采琼姐?什么事这么急?”
“快去喊小姐起来!出事了!”采琼面色发白,抓着月儿的肩膀气喘吁吁地喊道。
月儿一下子清醒过来,带着她到了陈青絮房门外。这一番吵闹,早就把陈青絮和柳世成吵了起来。两人穿好衣服,见采琼一脸慌张,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采琼哭道:“四小姐,二少奶奶她掉进邀雪湖里去了!”
陈青絮脸色一变,忙吩咐月儿道:“快去告诉曾伯,让他救人!我们随后就去!”月儿听罢,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去了。
陈青絮拍了拍采琼的肩膀,让她坐下来歇口气。柳世成问道:“二少奶奶这么晚了去湖边干吗?”
采琼垂下头不说话。陈青絮说道:“采琼,你且别慌。你在这里歇会儿,我去把二哥他们喊起来。”说着,陈青絮也出门去了。
柳世成对采琼说道:“你且不必害怕。告诉我,二嫂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采琼肩膀抖了抖,才轻声说道:“是……是大少奶奶把她推下去的。”
“果然如此!”柳世成怒道:“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人性命,她难道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她的家人么?”
想到这里,柳世成怒气冲冲地出了门,也向邀雪湖去了。与此同时,林楚红在自己屋里不停地踱步,心中忐忑不安。陈培源今日在连夜批文件没有回家。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让人觉得清冷了许多。
不多会儿,她听到前院儿有吵嚷声传来。紧接着,她又听到陈培清呼天抢地的吼叫声。好像是在大声痛哭。那哭声被尖厉的冷风送到她耳畔来,刺得她头发疼。
“看来她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林楚红猛地站起身来,额头渗出冷汗:“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发现?莫不是……?”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院门传来震天动地的响声。
“开门!林楚红,你给我开门!”恍然地,她听到陈培清恼怒的吼声。林楚红缩了缩脖子,稳了稳心神,让下人开了门。
只见陈培清红着眼睛冲了进来,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打得身子趔趄一下,险些倒在地上。
“你这贱人!居然敢杀我老婆!”陈培清冲她吐了口唾沫。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弟妹?!你眼里还有没有尊长?!”林楚红站起身来,冲陈培清骂道。
“你这贱人,还敢说自己是尊长!你跟我去见官!”说着,陈培清拉着林楚红向外就走。
“陈培清!你凭什么说我杀人!”
“你还敢狡辩!采琼她全都看见了!”陈培清怒喝道。
“采琼?”林楚红一惊,恶狠狠地剜了采琼一眼。采琼看到她眼神里的凶恶之气,立即躲到陈青絮身后去。
陈青絮看了看林楚红,又看了看陈培清,没有去拦着。林楚红就这样被陈培清拖了出去。
此时,落英斋里,陈云英和辛子游坐在灯下。
“我这么晚来见你,只是想告诉陈先生一件事,”辛子游说道:“如今,各地的抗日组织风云迭起。宁清远等人也加入了孙中山先生领导的革命军。这几年,他们已经制定了严密的计划,今晚就行动。”
“计划?”陈云英皱眉道:“什么计划?”
“这个,陈先生若是想加入革命军,我便告知一切。”辛子游说道:“陈先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我们的革命军里正需要这样的人才。陈先生可愿意加入?”
陈云英放下手中的书信,笑道:“既然是恩师来信让我信任先生,我自然乐意加入。我早想离家去参加革命,只是苦无机会。现在先生和恩师都举荐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辛子游展颜道:“如此甚好。”
陈云英说道:“不知我可否再举荐一个人?”
辛子游笑道:“陈先生想举荐谁?”
陈云英说道:“鄙人的妹婿柳世成。他虽然当过军阀,却没有军阀的匪气,而怀有满腔报国热情。曾经日本人几次暗杀中国志士,都被他暗中遏制了。我想,有他加入,定然也是好事一桩。”
“柳世成柳将军?”辛子游讶然道:“我早就听闻柳将军的大名,听说他在段祺瑞手下时就军纪严明,并爱护百姓。在狮子坡驻扎之时,为百姓修筑堤坝,开垦良田,极受百姓的爱戴。前年我曾见过他,知道他做了陈家的乘龙快婿。但他似乎无意加入革命军。”
陈云英笑道:“那时宁清远他们也不算正式的革命军,不过是打着这个旗号的抗日志士而已。现在不同了。有孙先生领导,自然今非昔比。”
辛子游喟叹道:“若是能让柳将军加入,那真是求之不得。”
两人正聊天的时候,权藤浩二的公馆里,正歌舞升平。
陈培源陪着权藤浩二饮酒,听他随着日本艺妓哼唱小调。日本天皇今天下了秘密指令,似乎谋划着大东亚共荣计划的实行。权藤浩二多年的政治梦想终于即将实现。
“陈先生,来,喝一杯。”权藤浩二醉眼朦胧地笑道。
“好,大佐请。”陈培源笑着举杯。
酒过三巡,权藤浩二站起身来,晃到其中一个穿紫红色和服的艺妓身边,围着她跳起舞来。那涂了白脸红唇的艺妓笑咪咪地贴到他身上去。
陈培源笑着看他们打情骂俏,喝下一盅酒去。突然地,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闷响。陈培源猛地抬头,见权藤浩二倒在地板上,嘴角吐着白沫,眼睛大睁着。
“大佐,大佐!”陈培源奔上去。只见权藤瞪着眼睛,抬手去指那个穿着紫红和服的艺妓,口中含混不清地念道:“是你……是你!”
陈培源一惊,仔细端详那艺妓,恍然大悟道:“你是辛千雪,你还没死?!”
辛千雪冷笑着从发髻上取下银簪,对陈培源说道:“现在才认出我来,有点晚了。”说着,银簪离手,直直地**陈培源的咽喉处。
陈培源大睁着眼睛倒地而亡。其他的艺妓惊叫失声,纷纷逃了出去。辛千雪混在她们之中逃了出去。
与此同时,陈培清将林楚红拉到巡捕房,关进大牢里。
“陈培清,我可是陈家的当家人!你就这么把我关进来,是不是想造反?!”林楚红大吵大嚷了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
“等到明天,培源一定会来救我。”林楚红暗想道,坐到墙角去。窗外,冰冷的月光和着冷风灌进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陈园里,陈青絮和柳世成将二少奶奶的遗体放置到前厅里,安慰着痛哭的陈培清。锦桃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抱着燕歌。燕歌似乎也察觉到陈园的变故,痛哭不止。
“这孩子,怎么都哄不好。”锦桃轻叹道。
陈青絮抱过燕歌来,将他的脸颊贴到脸边。清泪沿着脸颊滑落,落到燕歌的脸上。
突然地,狂风呼啸起来,将挂在屋檐上的大红灯笼吹灭。
………【尾声】………
清明节,我跟着父母回了苏州老家,扫墓祭祖。扫完墓,父亲安排我们住进苏州城的祖宅里。本来,我是希望起码能住个宾馆的,有电视有网线,晚上可以洗个热水澡,上网玩魔兽。可惜的是,父亲坚持我们一家住那座多年没住过的老宅子,说是可以缅怀祖先。
那宅子类似北京的四合院,但比四合院小一些。院子里有秀气的景致,一株桂树,一个小小的天然鱼池。所幸这宅子平日租给一对祖孙,一个慈眉善目,身体康健的老太太,和一个在读初中的小男孩。平时他们只住在楼下,也顺带给我们打扫房屋。因此,住进去的时候,水电还是齐全的,但是没有电视机和网线,让我十分郁闷。
为了消遣,我出了古香古色的卧室,走进祖宅里的藏书阁,从那些旧时线装书里翻出一本手写小札来。翻开晦暗的封面,见那扉页上写着:《锦年纪》。字体秀丽端正,像是出自女人之手。于是带回寝室去看。一路荡气回肠地看下来,已是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去了母亲屋里,缠着她问这本札记的来历。
“这个,大概是你曾祖母留下的东西。”母亲看了后说道:“我们家原本是苏州城里的大户。但抗日战争爆发后,那园子被日本人烧了,园子里的人也都下落不明。这些书还都是你祖父小的时候从你曾祖母那里带出来的东西,不知为何十分宝贝它。”
“那这故事里的陈四小姐,就是曾祖母喽?”我笑问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母亲笑道:“但是我知道你曾祖父是个抗日英雄,曾祖母也写过抗日时期的小说。但后来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都被烧了。”
母亲的话使我越发燃起对这故事的兴趣来。《锦年纪》或许在别人眼里并不好看,但它可能涉及到我们家族的历史,于是在我眼里就变得神秘而魅惑起来。我撇下母亲,去找父亲,却在书房里找到也在翻阅旧书的父亲。
“爸,你看过这个么?”我将手里的手札递给父亲。
“《锦年纪》,”父亲笑道:“当然看过。你爷爷还给它写过续集。”
“那续集呢?”听完这话,我又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你爷爷被打成右派,那书早就被烧了。”父亲说道:“但是我看过那本书。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给你讲。”
“那后来,陈四小姐怎么样了?陈园的其他人呢?还有三少爷和大少奶奶呢?”
“陈三少爷,陈四小姐和柳将军离开陈园,去北方参加革命军抗日。大少奶奶在狱中生病死了。燕歌被二少爷和锦桃收养。但那二少爷迷上大烟,很快就把陈家家产败光。锦桃跟着别的男人私奔走了。家中的其他人,或者嫁人或者走掉,到抗战爆发的时候,留下来的只有曾伯一个人。日本人烧园子的时候,他为了救二少爷被烧死了。但二少爷也没有逃出火海。”父亲说道。
我听父亲讲完,兀自沉浸在这故事里。往日看电视上的民国大宅,总觉得有旧本戏文里的lang漫和悲剧色彩,十分向往。没想到,我的祖上,也是有这么一段光辉历史的。
“那三少爷没有结婚么?”我对于这个绝世帅哥是否会孤独终老耿耿于怀。
“当然结过婚,”父亲笑道:“听说他的妻子是满洲正黄旗的贵族后裔,叫做泽夏格格的。但对于他的故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听罢这话,唏嘘不已。脑子里堆满了民国昏黄的色彩,我一夜亢奋地没有睡着。一大早,我便起了床,走出院门,想去外面的青石小巷散散步。
可惜,在北方呆久了,不知道这江南烟雨说下就下。还没走出多远,天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羡慕地看着大家撑起油纸伞,只好狼狈地捂着头快步走。但那雨似乎跟我作对一般,越下越大。
我考虑半晌,决定找个超市买把伞。但可气地是,我住的地方在老城区,大超市没有,地摊小店倒不少。谢天谢地,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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