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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碎(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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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味如此,不仅轻贱了他,更轻贱了我。”他猛地回头看我,眼里分明有了几分冷意:“这几年谁不知道,你最怕的是四哥,最亲的是博西勒,可你惟独最听八哥的话!”我倒是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话讲的是对错,还分是谁说的?再说,我还这么小,怎么被你说的倒像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整日里琢磨着不嫁这个便嫁那个?”
  
  他看我一眼:“东果格格十一岁便嫁了何和礼,你以为你还要等几年?”我无奈的轻轻锤着额头:“我心里谁都没有!你从小在宫里长大,见惯的外人只有我一个,难免一时分辨不清心中所想,他更是拿我当妹妹看待,你若为这个和他生了嫌隙,又怎么对得起这些年他对你的兄弟情谊!”“我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他?”他冷笑一声,眼中的冰霜越发冷凝,“我却不知‘他’是谁!”
  
  “胤祯!”我急忙拦住他,“不过一时说错了,你今儿偏要和我过不去是不是?”他停下脚步,却一言不发,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两人仿佛对峙一般,就这么沉默下来。最后,他终于开了口:“我知道,兄弟几个你如今同我和十哥最是亲厚,可我只是……”我安抚似的拉着他:“我知道。你一时想不通,可再过几年你一定会明白的。”他长叹一声:“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一路和胤祯就这么往前走着,我的思绪却是不断翻涌着,难以平定。这几年我本是真心拿他当朋友,却不知怎就搞到如此令人头疼的境地。下回见了阿圣,一定得让他再拿个主意才是。
  
  晚上康熙率众宫妃、儿女在畅音阁听戏,我向来缺少欣赏国粹的艺术细胞,可也不能驳了终极BOSS的面子,不得不再一次的赶鸭子上架,坐在席上听戏台上的咿咿呀呀。
  
  看了看身旁都看的津津有味的人,竟然连远处的阿圣,也是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简直让我郁闷的想哭。我努力把精神都集中在戏台上,但没有多久,还是昏昏欲睡,可眼睛刚闭上,被突如其来的一片叫好声震得再度清醒过来。康熙端起茶轻抿一口,终于把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见了我茫然的神情不由得好笑:“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厌烦听戏。”
  
  我可怜巴巴的看他一眼,我要感谢你无数次的想要培养我的艺术细胞么?他却因着我 的眼神大笑起来,霎时吸引众多好奇的目光:“又扮这么可怜的模样,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我咬了咬唇,道:“凝儿实在心里烦闷的很,可不可以先退下?”近前几位宫妃都笑起来,康熙一眼横过来:“不可以。”我正要再说什么,惠妃笑道:“瞧着凝丫头确是困了,皇上还是放她回去罢。若真在这儿睡着了,只怕万一着凉伤了身子。”宜妃无奈的看我一眼,也不得不为我“求情”:“这丫头在这儿怕也只会搅了皇上雅兴,皇上不是准了臣妾的哥哥明儿接她出宫小住几日?今晚少不得收拾收拾。”
  
  她这一开口,我心情反倒低落下来,康熙却笑道:“朕倒几乎忘了这回事。”你忘了就好了!我看向康熙,声音中也透着一股失落:“凝儿淘气惯了,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叫人厌烦!”宜妃轻抚着我的头,笑道:“前几日不是已说好了,一切吃穿用物都从宫里带出去,人也多带着,只住几日便回来,答应皇上的事可不能反悔。”听她这么说,我只得点点头,闷闷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队侍卫护送着我的马车,出了顺贞门。“怎么我看这趟出宫,人人都比我高兴。”我看了眼马车里难掩兴奋的芸香和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仍是闪烁着期盼光芒的南枝。“此行总不是坏事,主子心内明白,何苦气恼。”南枝言笑晏晏,我掀起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心中仍是气闷:“话是如此……罢了,这口气反正总有地方出!”
  
  三年前清梦死在了御花园,宜妃本要再补上一个伺候我的宫女,芸香犯了错,那时本要被逐去辛者库,我便求了宜妃把芸香留在了我身边。倒不是我一时发了善心,只因她性子本就有些单纯,我又在她危机关头助她脱离苦海,自然会对我死心塌地。图的自然也是她无甚心计,伺候尽心而已。至于南枝,聪明沉稳、冷静细心,刚到我身边时,我暗中考量她,她又何尝不是在观察我。我虽得宠,对在身边伺候的人也向来亲厚,可我若是个没脑子的,她也断不会和我交心。如今她早已摸透我的脾性,各种规矩虽从来不忘,但相处起来自然轻松许多。
  
  “主子,前面就到了。”马车外顺福的声音响起来,我整理好思绪,终是笑了起来,郭络罗明尚,你既要我回来,我一定不能让你失望才是。
  
  马车停下来,顺福打开车门,我瞥了眼马车前的府门,众人早得了消息迎了出来。南枝、芸香先由顺福和平安扶着下去,平安四平八稳的跪在车前,我从车中出来,南枝、芸香在旁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踩着平安的背下了车。
  
  “凝儿!”我还来不及摆出冷淡的神态,已经突然被人抱进了怀里,哭声在耳边响了起起来。我就知道会这样……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无奈的抬起头看着这个抱得我死紧的女人,“我的凝儿……”她的眼泪越发难以控制,我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实在招架不住,可又不能推开她。明尚终于走过来扶住她:“天这么冷,咱们还是进去罢,到时你们母女有多少话说不得。”
  
  她终于恢复了些理智,泪珠儿还是不停滑落,握着我的手依然不松开。郭络罗明尚身着一件天青棉袍,外罩一件银白色凤毛坎肩,一眼看去果然是个丰神俊朗的儒雅男子,外人看来我们三人这样站在一起,一定是温馨和睦的模范家庭,我心里哂笑着。我不知道这些年发生过什么事,令他从最初对任何人事都冷漠视之到这几年再次涉足官场争斗,我也没有兴趣去分析他的内心世界,不过我一定要让他明白,想利用我,没他想的那么容易。
  
  “恭迎小格格回府!”府内所有下人齐齐跪地,声音亦是整齐划一。而我看向那些不需行跪礼的人们,有些笑得虚伪,有些冷眼旁观,而更多人眼里,是□裸的敌视。
  
  额驸府坐北朝南,进了大门,沿大路走了几分钟,过了一个穿堂,眼前三间正房是府里待客正厅,左右各有两条抄手游廊。沿右边的游廊走了不远,再七拐八拐,经过府中花园,才终于达到正房大院。五间上房亦是雕梁画栋,尽显华贵。
  
  早有人上前打起帘子,他们夫妻两人一左一右拉着我的手,进了房门。几个盛装打扮的妾室带着各自的子女亦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两人拉我坐下,我却等他们坐下后笑着略一躬身:“凝儿给阿玛、额娘请安了。”我的举动明显出乎两人意料,这一礼虽行的不大,他们的神情里却满是开怀。额娘拉我在他们两人中间坐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我的凝儿已经亭亭玉立了……”
  
  我看了眼底下仍站着的人们,用微微带些疑问的目光看向明尚,他自然不好为我介绍那些小老婆,只是囫囵指着几个孩子说了句:“……凝儿,这是你弟弟妹妹们。”
  
  两个弟弟三个妹妹,还真是不少,我几不可见的冷笑。一个男孩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模样清秀,眉眼间像极了明尚,只是神色有些倨傲,还夹杂了一些轻蔑,虽然刻意忍着,却仍是一眼便知。另一个男孩只有一两岁,还被抱在怀里。有两个女孩都是三五岁的年纪,眼里只是陌生与好奇。最大那个也有八九岁了,倒也俊眼修眉,甚是清丽,当然,如果她看我的眼神不那么仇视就更好了。
  
  他们向我行了礼,我点头受了,最大的女孩视线转向额娘,眼里多了些期盼,额娘果然招招手:“良玉,快过来。”她欣然上前,依偎在额娘左侧,看我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示威的意味。额娘拉着我们两人的手:“凝儿,这是你妹妹,良玉。”同时看着我的两张笑脸,我突然发现居然有两三分的神似,心刹那跳漏了一拍:“妹妹?她是……”脑中突然闪现出无限可能,明尚竟然以为我心中不快,解释道:“良玉的额娘生下她不久便去世了,你额娘孤单一人,便将良玉抱了过来。”我笑道:“阿玛为额娘考虑的真是周全。”
  
  即使这个良玉真是他们的女儿,被安亲王亲自抚养的外孙女,不也只有我一个么?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竟分不清是失落多一些,还是轻松多一些。
  
  一转头,看见两个小丫头在门边踟蹰着不敢进来,明尚也发现了,见我盯着她们不放,只好扬声道:“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滚进来!”两个小丫头进来跪在地上,却仍是犹犹豫豫不敢开口。我笑道:“有什么事说不得的?还是我在这儿不方便?要不然……”我作势要起,明尚忙拉住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方便,”说着看向两个小丫头,“有什么事遮遮掩掩的,还不快说!”
  
  稍大一些的丫头偷偷看我一眼,方小心翼翼的回道:“总管问爷的话儿,大格格带来的侍卫仍在府门外待命,不知要怎么……”我看向明尚,“阿玛,这些侍卫是我带来的,按理应该住下来……”明尚点点头:“对,这是自然。”说着吩咐下去,“收拾庭院,让他们好生安顿下来。”
  
  跪着的丫头答应着去了,还有一个,支吾着说道:“爷……七夫人身子不适,叫爷过去……”
  
  明尚眼睛深处其实未有一丝的波动,我冷笑,这个男人官场上有了些变化,可对这些女人孩子,还是一样的冷漠。额娘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其他众人,则俱是看好戏的神情。
  
  “七夫人?”我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凝儿还以为今日回家,众人都在呢。”明尚讪笑道:“她有孕在身,这两天身子不适……”我正色道:“既是身子不适,合该请大夫才是,阿玛去了难道她便好了?再说,这些事情不是额娘该做主的事么?阿玛整日有政务操劳,下人怎么也这么不懂事,拿这些琐事来烦阿玛?”“额娘身子不好,这些事素来不大管……”她忙替明尚开脱着,“既然你在这儿,你做主便是。”
  
  这句话说的我一愣,我实在没想到,这么怯懦的她,说出的话竟也能这么对我的心思。
  
  “额娘说笑了。”我笑道。此时又有一个丫头进来,说有官员来访,明尚正是有些不自在,忙出去了。那个所谓的七夫人的丫头还跪在那里,“格格……”不等她开口,南枝已冷冷斥道:“还不滚出去!”
  
  她应该在这府里还没受过这种训斥,惊的抬起头,对上我冷厉的视线,终于慌忙磕了头,跑了出去。几位“姨娘”坐在原处,神色不一。我扫视她们一眼,重又看着我的“额娘”,神情稍和缓了一些。
  
  我那所谓的弟弟冷笑一声:“姐姐这么多年一直不在,母女还有好些话要说罢,佳珲告退了。”我的心头一紧,掌心被指甲刺的一阵刺痛:“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第 19 章

  “佳珲,郭络罗?佳珲,姐姐这回可听清了?”他再次重复一遍,口气轻描淡写,可脸上讽刺的笑容却更加明显。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的额娘,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慌忙低下了头,眼泪却一滴一滴打在我的手上。
  
  我深吸一口气,“额娘,我先扶你进去休息。”说着把她扶了起来,下首坐着的人们有些也站了起来要走,我口气倏地凌厉起来:“谁准你们走了!”我回过头,“顺福平安,把人都带过来守在门口!没我的命令谁敢私自踏出这间屋门半步,就给我往死里打!”说着,扫视几人一眼,冷笑道:“以为我是说笑的,就尽管出门试试。”然后再不看她们已经笑不出来的脸,扶着额娘向内走去。
  
  到了里间儿卧房,南枝、芸香扶她坐到暖炕上,她仍是不看我。看着她忍气吞声的样子,我的怒气再也不想控制,腾地爆发出来:“你不管不顾的扔下我,郭罗玛法的话也不听,就是来过这种日子的?!就是要让那些女人欺负你到如此地步?!”“你凭什么跟额娘这么说话!”良玉上前拉扯我,被我一把推开,“没你的事!”我的吼声里终是有了一丝颤抖:“那个男孩儿有九岁了?就为那样一个男人,九年了你让她们整日在心里耳里这么折磨?!”我无法抑制的笑出声来,“是了,你不要我,又怎么会要哥哥……活的都不顾你还会顾个死了的?”
  
  “别说了……别说了……”她终是痛哭起来,我方才的喊声似乎透支了所有力气,只得将身体重心放在南枝身上,才能站住。我明明不是她的女儿,究竟为什么,看着她这样心里依然无法平静。
  
  “额娘,别哭了……”良玉红着眼圈儿抱住她,帮她擦着眼泪,我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个人,半晌,终于开了口:“额娘歇着,我先出去了。”刚走几步袖子便被扯住,却是良玉褪了先前自说自话的争宠神色:“我也要去。”我看着她,“你在这儿陪着额娘罢。”她腮边泪痕仍在,神情却极为坚定:“姐,我也要去。”
  
  这一声“姐”叫的我心里一颤,终于微笑:“走罢。”
  
  重回厅中时,几个女人正窃窃私语,一见我们回来,声音顷刻间消弭。我面无表情的斜倚在软榻上,“芸香,把那三个小的带出去。命人把府里总管叫来。”芸香答应着带人抱走了三个小孩子,厅中的人除了一些伺候的丫头,只剩下了五个服彩艳丽的侍妾,和那个叫佳珲的少年。
  
  南枝奉了茶过来,我看了茶杯一眼,顿时哭笑不得,南枝笑道:“皇上和宜主子都吩咐过一切吃穿用物皆从宫里带出来,这几天芸香带着那几个小丫头一起,只差没把主子的寝殿搬过来了!主子不知,今儿早上在主子出宫前先到府上的马车整整有四辆呢!”
  
  我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好半天才问道:“良玉,你可知道阿玛和额娘哪年大婚的?”良玉虽不解何意,仍答道:“康熙十一年。”我点头微笑:“对,康熙十一年。我是康熙二十七年出生的,可是你不奇怪么?阿玛额娘大婚之后十六年我才出生,竟是府里的大格格。”“姐姐这么一说确是奇怪,只是我竟从未仔细想过。”她嘴里应和着,眼中却真的有些疑惑。我看着下首众人,笑道:“郭罗玛法说,那时阿玛也有诸多妾室,可我的哥哥被她们害死了。那些女人全被充为了军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她们的那些儿女,全被送去给我哥哥陪葬了。”
  
  佳珲被我漫不经心的语气激的怒火升腾:“你再怎么不满,也已经晚了九年,如今即便要管,怕也只是徒劳罢!搬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有什么用!”“珲儿!”她身旁一个华服女人低喊一声,扯住了他的胳膊。此时平安在门外回道:“主子,总管到了。”
  
  “让他进来。”我吩咐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迈步进啦,到了我跟前双膝跪地:“奴才纳穆,给大格格请安。”我颔首命他起来,南枝问他:“今儿这里的人还缺几个?”纳穆环视一周,躬身道:“只缺七夫人戴佳氏。”说完悄悄抬头,见我仍盯着他,忙又主动说道,“戴佳氏入府已有三载,两个月前诊出有孕,其父任工部营缮司主事,从六品。”我点头唤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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