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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泪(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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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背脊又像是那日在长乐宫大殿,生出了阵阵寒意。这个女人,像是在我面前翻开了一部天书。

她笑到最后,突然就流出泪来,语气有些惶然,“太后还是皇贵妃的时候,先帝赐她一种香,只准她一人用,人人都道是皇恩浩荡,却不知,这是夺子的毒!皇上最爱的是什么?是江山!最顾忌的是什么?是外戚!你以为他看中你?这宫里头,什么样的女人不缺?他为什么就看上你一个小丫头?你除了是君家的女儿,还有什么?你以为你真的得到了帝王的宠爱?你真是痴心妄想!你看这繁华宫墙里,人心还有情爱吗?哼,我会笑着看到你们君家就像甘家一样,鸟尽弓藏!”

一口气说完了所有,她才平静了下来,冷冷地接着:“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宋御医,他定知道那曹御医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漠然地打断她:“你说的,本宫全都不信,本宫也不会去查曹御医的死因!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看不透?若还是这样一味的偏执,在宫中造谣生事,不得安生的是你的二位皇子!你也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该知道,能与谁为敌,不能与谁为敌!”

我知道,那一定是她的软肋。因为,我也曾经有过孩子。

她的眼神在瞬间焕散,语气也带了些惊恐:“你居然能泰然处之!果然,果然像极了君芷容!”

[第一卷 铮铮繁华灰飞烟灭:第十八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我自那冰冷的屋子里急奔而出,冲进了滂沱大雨之中,丝毫不理会知秋焦急的呼唤。

“朕以后叫你颜儿如何?”

“颜儿,你怕不怕朕?”

“颜儿,还疼不疼?”

“颜儿,到朕这里来!”

“颜儿,……”

“颜儿,……”

恍惚之间,皇上温情的呼喊转瞬又化作了惠妃的声声凄厉:“是皇上!是皇上!是皇上!”

那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我拼命的捂住了双耳,像是躲避鬼魅一般逃离了那里。

而后,我倒在了雨水茫茫的大殿之前,倒地的瞬间才想起来,他还在甘泉宫,后天才会回来。

*

三天之后,我从连连噩梦中清醒过来,却似变了一个人。

“皇上,您路途劳累,请回去歇着吧,皇后娘娘这里有妾身就好了!”是纪氏,她现在已经是贤妃了,还是这般娇柔可人。

“下去!”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见身边没有动静,又咆哮起来,“都下去!”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四周陷入一片宁静,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一呼一吸如此的缓慢。我依然紧闭双眼,只有睫毛微微跳动了几下。

“颜儿,朕就在这里,那么大的雨,你为什么要跑去大殿?以后,我们同进同出,朕在哪,你就在哪好不好?”

同进同出?看来,知秋并未将我私见惠妃一事说出来。心中一动,眼睛也跟着动了一下。

身旁突然没了动静,我正有些纳闷——

“来人!把知秋那丫头给朕捆起来,棍刑!”

我登时就睁开了眼,惊道:“你!”

然而却看见他略显瘦削的脸上,带着戏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调皮?非把朕急死才甘心?”

“对不起,让皇上担心了!”原来他知道我醒了,方才不过是诈我的。

“小丫头,脑子烧坏了?朕是气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宠溺地笑着,大手抚上我的额头。“御医!”

御医早已在外面候着,一听到皇上的声音马上飞也似地进来了。隔着帘子,我看到换成了年纪稍小一点的医官,不是宋御医。

“宋御医呢?”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又开始思索另外的可能。

“回皇后娘娘话,宋御医前日告老归乡了!”前日?那不正是惠妃同我说了那些话的第二日吗?怎么会如此巧合?

我心思一动,转而看向皇上,他脸上现出一丝迷惘,而后又开始勃然大怒:“荒唐!皇后昏迷不醒,谁准他告老还乡的?”

吓得那御医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我叹了一口气:“皇上,您把他吓着了,可怎么给臣妾瞧病?”

皇上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有些被吓到。

*

渐渐地,连知秋也说我像是变了一个人,我笑着问她:“是吗?”

她点点头脱口而出:“像是变成了小的时候!”

“哦,你还记得本宫小时候的模样?”我有些惊讶,“本宫自己差不多都忘了!”

依稀想起那时,二哥在大哥的院子里驮着我去摘树上的果子,我胖乎乎的小手却怎么也够不到,气得一个劲地打二哥的头。不经意间却看到知秋也在是一脸的遐思,那模样,确实是像极了管言。

“管言姑姑——”我顿了一顿,“是你什么人?”

她捶着背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初:“奴婢和管姑姑并无任何关系,皇后娘娘为何有此一问?”

我摇头笑笑:“不过是看你二人有些相像罢了。”

她似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在府里的时候就常听人这么说!”

*

这个秋天,似增了几许诡异之色,连灿烂菊华都失了几分颜色。地室之中的葡萄酒不知为何亦多了几丝苦涩,而轩辕帝竟然越发的爱喝起来。就在这般菊淡酒香之中,梧桐叶已然落尽了。思守宫那里,我再未去过,只是每日再见不到飘落的梧桐叶,心知树上已经空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还未到立冬,我已经像是要过冬的动物,整日里窝居在了椒室内。粉红色的墙壁散发出淡淡的椒香,带来浓浓的暖意。

而就在大伙都愿意闲坐居室之时,长宁殿却越发不安宁起来。

终有一日,我坐在妆台前细梳丝发,皇上立于身后为我拢起了一头青丝,那情景如痴如醉。此时,长乐宫方向突然响起浑厚的钟声,沉闷悠长,一下,再一下撞击着未央宫。

本来,生老病死,不过平常事,却经了有心之人披上一层外衣,给涂抹上了别样的色彩。

于是听说甘太后驾鹤归西的那夜,西方上空有紫光乍现。

“臣妾愿去佛堂伺奉佛祖七七四十九日,背诵经文,抄写经书,以化长乐之戾气,为天朝求祥瑞!”

他突然用力将我拥抱入怀:“七七四十九日,你怎么说得跟从前门到后院那般简单?”

只是虽有不舍,终还是准了。

*

为示虔诚,我在佛祖面前立下决心,坐草席,吃斋饭,宿佛堂,连一应日需用具都搬去了佛堂西侧的一间陋室。

一切都力求清心寡欲,却在研墨的时候,有一阵熟悉的糜糜之香扑鼻而来,不由让我皱起了眉头。

顺口欲喊知秋,才想起此刻身在佛堂,为的是伺候佛祖,岂还是椒房殿中呼儿唤将的皇后?

于是将那墨锭收起,换上了佛堂内原本就有的平常墨锭。

再研墨时,微微有些墨臭味达于鼻端,虽不好闻,却将心头一丝莫名的燥动压了下去。

于是静下心来抄写佛经,好在佛堂之内有暖炉,不至将一双手冻得生疼。原本想弃置不用,可那冻僵的手写出来的字实在是不堪入目。

*

到了第四十九日,我早早将抄好的佛经整理好,慎重的呈在了香案之上,又跪下念完了九九遍大悲咒,才起身回到西厢之中。

躺在榻上,心中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一下子突然轻松起来,又因为这突然的轻松而感觉空落落的,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就这样直到子时,两眼仍亮如星辰。

隔着屏风,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丝笑意涌上我的唇角,这个时候,还会是谁?

他蹑手蹑脚的进来,摸到了床沿。熟悉的男子气息越来越靠近,直至一双大手抚上我的脸颊。

“朕怎么会答应你?朕一定是疯了!”他的声音越来越靠近,直至化作耳边的低声呼唤,“颜儿!颜儿!”

我故意装作熟睡中被喊醒,半张开眼睑,脸上微现嗔意:“嗯?”

他见我醒来,欣喜一笑,似乎有孩子般满足:“已经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了!”

说罢痴缠的吻便如狂风暴雨而至,我使足了劲才终于将他推开:“皇上,这是佛堂!”

他停住,却有灸热的情欲溢满双眸。不过只脱身了片刻,他便将弃置一旁的披风罩在我身上,打横抱起。

待我终于接触到实实在在的地面时,才发现已经在了宣室殿的寝宫。

而他的龙床,近在咫尺。

没有征兆的,我就不自在起来。或许,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椒房殿的凤榻。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他似看出我的心思,俯耳过来:“朕从未在宣室殿与妃子同寝!”

我低笑一声想自他身边躲开,却被他牵住了小手拉进他温暖的怀抱。

“颜儿,朕思念你!原来只有相思之人才可解相思之苦!”

那个凌晨,我们在彼此怀中寻找温暖,极尽缠绵,直至东方已微微泛白。

*

我刚回到西厢,知秋就带着一拨人过来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看到被搁在一旁的墨锭,有些吃惊:“皇后娘娘,这些墨锭——”

我凝视于她,微微有些不悦:“佛祖面前,怎可用这奢华虚荣之物?”

她没有说话,神情却有些复杂,似有不安,又似在自我宽怀。

突然想起,这墨锭,她好像比我还在意许多。每回,尚仪局的司籍女官询问是否需要墨锭时,她总是推了去。而每回,家中带来的墨锭快用完时,她总是千方百计的捎人托带。

其实,这墨香,我似乎并未喜欢到如此地步!

尤其,思守宫内那一声“夺子的毒”,更让我对椒房殿内的每一种香都含了隐忧。

想到了这一怪,心中便像是被焦雷劈过,半晌不能动弹。若真是那样……那么皇上……我不敢想,也不愿再深想下去。

于是,我的右手一不小心被汤药烫伤了,无法握笔。

我虽不动声色,但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强颜欢笑时无人替你分忧。皇上抱怨我不小心的时候,我亦只有苦笑,却吐露不得分毫。

[第一卷 铮铮繁华灰飞烟灭:第十九章 有情不是一心意]

第二日嫔妃们来椒房殿请安,便听有人在说,皇上在偏殿之外邂逅一女子,深夜携她入宣室殿同好。那名女子,就如当年的君皇后被皇上从甘泉山中抱回来一般,身上也是披着皇上的衣裳被抱去宣室殿的。又说那女子生的是如何的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暗笑,那日被他捂了个严严实实,如何能看出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淑妃听说这事时,脸上未见多大波浪,或许这在于她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而贤妃则似乎更注意我的神情。

皇上不知道听说了这传言没有,只是几日后封了宫里的一位顾姓宫女做了昭仪。这似乎更印证了大家的猜测,那一晚,确实有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发放玉碟的时候,我微微有些怔愣,心中却是五味难陈,原来,只有隔了距离,才能看得真切,不过是七七四十九日,便已物是人非了。

既如此,那日带我去宣室殿又是为何?当时只道是相思,却不知相思原来分了许多种。

若那佳人在怀时,不知他思的是谁,念的又是谁?

*

皇上向我说起这事的时候,轻描淡写:“那顾昭仪实在聪明!”

他看上了自己后宫里的女子,给了一个名分,实在不需要什么理由。聪明也好,美貌也罢,我不过是云淡风轻一笑:“恭贺皇上喜得佳人!”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颜儿,朕的心意,难道你不知道?”

他的心意,我岂会不知?只是,曾经的一心人,是否永远都是一心人?心意耐不住寂寞,又有几分能当真?于是仍是笑面如花:“皇上的心意,臣妾自然知道。皇上本就该雨露均霑,才是后宫之福,臣妾亦能得贤名!”

他伸过来的手窒在了半空,最后郁郁缩回,端起案上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知秋替我卸下头饰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真是不懂情爱之心!皇上是男人,你表现得这般不在意,他岂能受得了?”

望向镜中的我,云鬓散开,青丝洒落双肩。长长的睫毛在晶莹的眼眸之上洒下一片如梦似幻的阴影,似合微启的朱唇,吹气如兰,再无半分当年那个小女孩的稚嫩。如今的我,已经是名符其实的轩辕帝的君皇后了,那般恣意灿烂的年月似乎离去经年。

烫伤的右手传来一阵阵抽痛,都说十指连心,竟分不清到底是手痛,还是心痛……

*

除夕夜,堂上少了一人,又多了一人,仍是一派宇内呈祥之瑞气。

那新封的顾昭仪眉目传情,眼神一刻也离不开皇上。

纪贤妃带着些调侃微笑道:“昭仪,你该多向皇后娘娘学习!皇后娘娘若是你这性子,咱们还见得着皇上吗?”

顾昭仪一边向皇上投去嫣然一笑,一边回道:“还望皇后娘娘见谅,妾身情不自禁了!”

贤妃站了起来,将嘉寅抱回怀中:“原来是因爱生妒,没想到妹妹是张巧嘴!也是,皇后娘娘是清心之人,这爱呀恨呀的自然也就看得淡了!”

“是吗?妾身正担心,皇后娘娘知道了侍寝的事会责怪妾身呢!”昭仪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很难不叫人心疼。

“昭仪尽心尽力侍候皇上,本该如此!本宫岂会责怪?你只需将心意放在皇上身上即可。”我露出一贯的端庄笑容,将心中泛起的不快掩的是天衣无缝。突然左手心传来一阵痛,原来皇上竟在案下掐了我一把,笑意登时因为吃痛而僵在了脸上。

我有些莫名其妙,转而看他,却见他脸上亦有一丝郁色。

我轻轻将手抽回,举起面前的金樽,朝他一致意便以袖掩住一饮而尽。一股辛辣顿时似化作两条火龙,一条窜上了脸,另一条直窜心底。

*

当晚,皇上居然去了温室殿,而且宣昭仪侍寝。

我有些愕然,因为几年来的除夕夜,他都是留在椒房殿与我一同守岁的。每年,辞旧迎新的鼓声敲响时,他总会对我说:“你又长大一岁了!”然后给我一串压岁钱,一根红绳上串了八枚大压胜钱,正面是龙凤图腾,反而是“去殃除凶”几字。我会笑,心里也想,你又老一岁了!我就这般追赶他的脚步,过了一年又一年。早就习惯了这样追随他,却突然无所适从起来。不知道,变的是他,还是我?但我记得知秋分明曾说过,我像是变了一个人。

知秋愤愤不平:“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就是存心的!”

我又何尝不明白,皇上脸上的那一丝郁色,我看的再明白不过了。

我有一点顿悟,他毕竟是骄傲的帝王,后宫就算起火,能耐他何?只是,他为何如此?难道后宫起火才是他所乐见的?

封妃,宠幸,对于帝王来说,都是名正言顺。后宫那么多女子,以后也还会有更多。难道要我一一去嫉妒?即使心中已燃起了熊熊烈火,却只有用自己的冰冷去浇熄。我的心,亦如寂寞多变的深宫,渐渐冰冷。

虽泛起阵阵酸楚,脸上却未表露分毫,如今的我,不露声色的本领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这椒房殿啊,炼人的狱!以致知秋急了:“皇后娘娘,你不会是信了惠妃的话了吧?”

我一震,猛然从妒海中惊醒过来,原来她听见惠妃说的话了!

难怪,她没有将我私见惠妃一事说出来!难怪,宋御医……

*

正月初一寅时刚过,宫内华灯已上。身着华服的我端着屠苏酒站立于温室殿寝宫之外时,乔公公已经向里面通报了两回。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未听见皇上回应,只有顾昭仪甜媚之声:“皇上累了,还想再睡一会!”

乔公公皱着眉头欲再叩门,被我止住:“乔公公,还是皇上龙体要紧,这屠苏酒,不喝也罢!”

说罢,便作势欲将金瓯永固杯中的酒倾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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