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及其他-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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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也知道，习远为她破例过很多次。他是公司的领导，必须要以身作则。
　　更重要的是，习远一直很尊重她的生活方式，那她也应该去尊重习远的处事原则。
　　所以，她一直把自己的情绪小心谨慎地埋在心底，从来没有显露过。今天爆发，完全是那句“你不应该带着情绪做事”给惹的。
　　他为什么要因为苏凝然责怪她？他从来没像那样说过她。
　　“对不起，思捷。”习远握住她的手，“我习惯了。”
　　彭思捷低着头，没有说话。
　　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洗完澡上床睡觉，彭思捷背对着习远。
　　“思捷，”习远环住她的腰，“还在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彭思捷闷声闷气地回答。
　　怎么可能没有生气，习远哄道：“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习远主动讲和，彭思捷也没办法再无理取闹，沉默了几秒钟，问：“那你以后还会因为别的女人吼我吗？”
　　“那不是吼。”习远纠正。
　　“就是！”彭思捷把习远搭在她腰间的手拨开。
　　习远叹了口气，解释：“苏凝然下午来，我以为她是想找你麻烦告你人身诽谤，所以才主动去跟她搭话。”
　　彭思捷：“……”
　　还是她的错？
　　“就算是这样，那你以后也不准为别的女人吼我。”
　　那真的不是吼，习远无力反驳，“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为别的女人……吼你。”
　　这还差不多。
　　彭思捷翻了个身，蹭进习远的怀里，“我今天看到那些照片了。”
　　“喜欢吗？”
　　“喜欢。”
　　停了一会儿，彭思捷又说：“习远，我爱你。”
　　习远亲吻她的额头，回答：“思捷，我也爱你。”
　　摄影展持续了三天，时间很短，是习远决定的，因为该来的人已经来过了。最后清算，展厅里的照片卖去大半。
　　“为什么没人买我的照片？”彭思捷奇怪地问，“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
　　习远之前跟工作人员说过，彭思捷的照片不卖，但还是有一个妈妈硬要买。
　　那张是彭思捷站在阳台上吹泡泡，习远抓拍的，有三个特别大的泡泡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光十色，周围的小泡泡轻盈环绕，场景的确很漂亮。
　　那个妈妈的宝宝就是爱上了那些好看的泡泡，哭着吵着要。习远最后没了办法，让人去买了一个彭思捷手上一模一样的泡泡水，哄了半天才把那个孩子送走。
　　习远把最后一张照片取下来放进箱子里，回答：“你的照片是非卖品。”
　　彭思捷很满意这个答案。
　　摄影展结束后，彭思捷拉着习远去健身房办会员卡。五千块，卡一刷就没有，她的心都是疼的。
　　王二把会员卡递给她，看着她心也疼肝也疼的模样，嘲笑：“我跟老板说了，这张卡不是普通的会员卡，是贵宾VIP，超值了你。”
　　“贵宾VIP，是什么东西？会返钱吗？”
　　王二翻了个白眼：“不会返钱，但你可以享受额外的服务，比如说沐浴后按摩啊。”
　　额外服务？彭思捷看了一眼在远处跑步的习远，偷偷地问：“不会有那种额外服务吧？”
　　“我们这是正规场所！”王二非常不满，但表示理解，“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帮你看着习远，绝对不准他招惹野花。”
　　够朋友！彭思捷竖起大拇指。她倒不是不相信习远，是不相信那些面露桃花的女人。
　　而且……现在就走来一个。
　　看见苏凝然，彭思捷忍不住骂了一声晦气，不过还是很友好地上前打招呼：“苏小姐，来锻炼吗？”
　　苏凝然冷冷地点头：“来办张健身卡。”
　　办健身卡，彭思捷看了王二一眼，急忙走到苏凝然身边套近乎：“那你就在我朋友这里办吧，我和习远都在是他那里办的。”
　　习远，苏凝然环视了一圈，看见跑步机上的习远。
　　“那好吧。”她说。
　　“还有还有，”彭思捷继续说，“像你这种身份，必须得贵宾VIP才能配得上你，就办贵宾VIP吧，有很多额外服务的，非常方便。”
　　苏凝然盯着彭思捷看了一眼，对她的过度殷勤莫名其妙。
　　王二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引着她往柜台出走：“苏小姐，办卡在这边。”
　　彭思捷对着苏凝然的背影做了几个鬼脸，然后跑去找习远：“我又帮王二拉了一个人，是那个苏凝然。”
　　她一边说，一边去查看习远的脸色。她的直觉告诉她，苏凝然是因为习远才来这家健身房的。
　　习远没怎么在意，随便应了一声，说：“过来我们一起跑步。”
　　“等会，我先去找王二了解了解情况。”
　　苏凝然办好卡后，彭思捷把王二拉到一边，仔细叮嘱：“过年后我就要操心毕业论文了，你给我好生盯着习远还有那个女的。”
　　王二无语了，“我说你们女人也忒小心眼了。”
　　什么叫小心眼！
　　彭思捷锤了王二一拳，把苏凝然那天的话说给他听，“我这叫小心眼吗，啊！？”
　　“不叫不叫。”王二求饶，彭思捷掐人好疼，“我一定帮你看好习远，一定。”
　　“你说的啊，要是他们俩在你这发生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威胁完毕，彭思捷准备和习远一起跑步。过去却发现苏凝然正在跟习远讲话，哼，速度倒挺快。
　　“为什么一直不肯并入V时尚？”苏凝然问。
　　习远按了暂停键，用毛巾擦头上的汗水，“我想拍自己的东西。”
　　“V时尚可以给你这种自由。”苏凝然跟在习远身后。
　　“习远。”彭思捷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你快去洗澡，然后我们去买菜回家做饭。”
　　习远摸了摸她的头，笑：“你今天没有跑步。”
　　“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办会员卡。快去，快去啦。”彭思捷把习远往进浴室的方向推。
　　“失陪。”习远对苏凝然说。
　　哼，彭思捷对苏凝然翻了个白眼，追上去：“我去帮你拿衣服啦。”
　　在苏凝然面前秀恩爱，彭思捷是故意的。
　　两人从健身房出来，已经天黑了，虽然才六点多，不过冬天总是黑得很早。
　　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超市里放着喜庆的歌曲。
　　“习远，我们把过年的东西也买了吧。”
　　“好。”
　　王二和黄梅雨是明天的火车票回老家，王伯母有打电话让彭思捷回老家过年，但彭思捷还有毕业论文的事，所以决定不回去，不过习远准备了很多礼物让王二带回家。
　　“今年我一定把你做的菜都吃光。”习远说。
　　彭思捷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会心一笑，“我们吃两餐吧，不然一餐的菜太多了，我们两个一定吃不完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

　　2月15日，农历大年三十，彭思捷一大早就爬起来，简单地做完早餐之后，她开始忙活年夜饭了。
　　天气很好，习远照例是被彭思捷叫醒的，“起床，大懒虫！”
　　习远伸出一只胳膊，把彭思捷拉进被子里。
　　“哈哈……”彭思捷大笑，习远在挠痒，“快起床啦。”
　　“思捷，”习远把彭思捷扣在床上，吻住她的双唇，“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不用着急。”
　　“我衣服都穿好了，你……”
　　话没说完。
　　一段时间之后，彭思捷从习远怀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又重新缩进被窝里，“都怪你，我不想起床了。”
　　“那再睡一会儿。”
　　“你没吃早饭，肚子不饿吗？”
　　“我可以再饿一会儿。”
　　那怎么行？彭思捷爬起来，穿好睡衣去做饭。客厅里开了暖气，一点都不冷。早上给习远做的番茄鸡蛋面已经不能吃了，彭思捷烧水煮鸡蛋。
　　习远穿了睡衣，洗漱完毕后走到厨房。
　　他们穿的睡衣是一起去那种DIY店定制的，彭思捷的是粉色，习远的是灰色，衣服的正前方是他们的合照。
　　“习远，你不要吃多了，把肚子留着吃我做的菜，可以吗？”
　　“可以。”
　　习远吃了一个鸡蛋加几片面包，连牛奶都没喝。
　　彭思捷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对着昨天习远为她打印出来的菜谱忙来忙去，“加辣椒面、花椒、胡椒粉、白糖……咦，为什么要加白糖？”
　　她说着，舀了一勺白糖撒进锅里。
　　习远靠在门框上，看着彭思捷走过来再走过去的背影。也不知她做的是什么，但闻起来很香。
　　厨房外的小巷里有小孩子一晃而过的笑声，他们拿着气球、玩具手枪欢呼着向前跑。
　　时光在这一刻变得很慢，仿佛他们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一直携手走到现在。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在彭思捷粉色的睡衣上，绒绒的很暖和。
　　习远忽然有一种感觉，以后的每一年，彭思捷都会像现在这样，穿着睡衣和围裙为他做饭。
　　“思捷，我们结婚吧。”
　　“啊？”彭思捷下意识地转过身，愣愣地看着习远，“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习远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民政局今天不放假吗？”彭思捷扯了一个理由，回过身继续往锅里放调料。
　　她想过结婚的事，但习远突然提出来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再说，要结婚，也得等她把债还清了再说。
　　“你可以先考虑几天，等他们上班后我们去登记。”
　　“可是，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把欠你的钱还完了之后再考虑结婚的事。”
　　“思捷，我相信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欠账不还，所以……”习远没有把话说完，彭思捷需要时间思考，他不想逼她去结婚。
　　中午，彭思捷做了八个菜，“晚上还有八个菜，我们两个肯定吃不完。”
　　“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一家人就可以吃完了。”习远说。
　　彭思捷把碗筷放到餐桌上，低下头整理围裙，“习远，我说过会考虑结婚生孩子的事，可是没说一定会结婚生孩子。也许到时候我考虑了一圈，还是不想结婚生孩子。”
　　这是彭思捷所担心的，虽然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不想破坏气氛，可习远似乎觉得结婚生子已经是确定的事情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不管怎么样，我尊重你的决定。”习远笑了笑，又说：“用盘子吃吧，我们去阳台，外面的阳光很好。”
　　两人装好饭菜，端着食盘坐到阳台外的沙发上。
　　“思捷，”习远一边吃饭一边问，“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彭思捷放下手中的勺子，很郑重地回答：“因为我自己的身世。”
　　习远曲折的童年，让他对家庭有一种莫名的渴望。他渴望和爱人有共同的家和孩子，渴望把残缺的父爱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弥补完整。
　　但彭思捷不同，接连两次被抛弃的经历让她潜意识地去回避家庭、孩子等，如果不是后来养父养母给了她一个家，她可能都不会长成为一个心理正常的人。
　　在她的世界里，婚姻和家庭是一份很重大的责任，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也不是每个人都肩负得起的。
　　习远把盘子里的木耳挑给彭思捷，她喜欢吃，“如果你想结婚，我们随时都可以去登记。如果你真得不想，那我们就不结婚。”
　　“习远，谢谢你。”
　　“不用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彭思捷用勺子在习远的盘子里舀青豆：“我居然忘记夹这个了。”
　　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空气中仍然残留着寒冬的气息。
　　沈希研跺了跺脚，收回自己的目光，“张俊辉，你这里离习远家挺近的，我还能看见他们呢，正在阳台上吃饭。”
　　张俊辉正在客厅里摊桌布，一个人颇为困难，“你能进来帮一下忙吗？”
　　沈希研跑进去，帮忙他把桌布铺好。爸爸有打电话让她回家过年，但其实她对中国的传统节日已经淡忘了。在英国的那几年，她总是一个人。
　　“你做了几个菜？”沈希研问。
　　“四个。”
　　“这么少，哪里像过年？”
　　“做多了我们又吃不完，浪费。”
　　“咱们也把饭菜端去阳台上吃，跟习远他们一样，反正今天太阳那么好，又不冷。”
　　“行。”
　　W市区禁鞭，即使是在大年三十，也听不到任何躁动的声响。都回家过年了，连街道上的汽车都少了。
　　初一，彭思捷休息了一天，从初二开始正式准备毕业论文的答辩。
　　她的论文从研二就开始准备了，把自己的专业和摄影相结合，找了一个创新点，当时导师还说这个题目挺新颖。
　　去年下半年，她把成稿的论文交给导师看过，修改了某些地方，现在是做最后阶段的准备，她是想一次答辩就成功的。
　　初五，她和习远去机场送许畅。许畅的交换生程序十分顺利，新学期就要去美国读书了。但姚家父母希望他们早点去熟悉环境，所以给他和姚雪莹提前买了飞机票。
　　“许畅。”彭思捷叮嘱，“在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们，懂吗？”
　　许畅点头，问：“学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如果你和习远哥有时间，可不可以去看望我妈妈？我怕她一个人在家太孤单。”
　　“你放心，我们会的。”
　　许畅的妈妈还要上班，所以没来送行。彭思捷觉得她应该是故意不来的，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就要走了，哪个妈妈受得了？
　　初十，王二提着大包小包的来了，照例是王伯母让他带过来的腊鱼腊肉，“我妈待你简直比待亲闺女还亲呐！”
　　“那是当然。”彭思捷好得意，“你和黄梅雨怎么样？”
　　“初二去拜年，给她爸妈包了两千块钱的红包，好歹把户口簿给哄过来了，初十那天去拿了结婚证。我们打算今年再干一年，明年争取把新房子盖起来，顺便把喜宴给办了。”
　　结婚证，这么快？！
　　“哎，到时候你跟习少得去啊，别说我没接你。”
　　习远去了估计又得受点刺激，彭思捷想，“那你盖房子的钱能存够吗？”
　　“我大概盘算了，小雨之前存了点钱，加上我的工资，顶多能凑个七八成。我妈给了我一个存折，里面有几万块钱，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先用着。”
　　“喂，”彭思捷拍了他一巴掌，“那可是王嬷嬷的棺…材本，你别打主意啊。”
　　王二躲开，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我说你别再用老眼光看我了行不行？我能不养活我妈？再说，到最后钱不够我才会用，又不是一开始就用，你真是。”
　　自己盖房子比买房便宜，就是要多操点心。他们老家的建筑材料也不像大城市这么贵，压力也就相对小一些。
　　而且，两人还年轻，总是要在外面多闯几年的，装修可以先不用着急，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说。
　　“唉，你说要是我那时候把张俊辉那五十万不花了，现在哪还愁钱的事？”
　　彭思捷横了他一眼，骂道：“你还有脸说？！”
　　王二缩了缩头，怕彭思捷又打他，赶忙往门外走：“得，我先下去了，明儿还要上班呢。”
　　彭思捷摆手：“下去吧下去吧，好好上班多挣钱。”
　　二月刚过完，小五肚子里的孩子就呱呱坠地了，工作室的同事买了花篮集体去看她。
　　“五姐，”小七呼天抢地，“你可得快点回来，我们都要忙死了。”
　　小五生孩子，工作室就少了一个人。因为彭思捷忙论文的事，习远暗地里叮嘱他们不要分派太多任务给她。
　　除了每天固定的工作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