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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流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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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飞闻言脸上一喜,但马上又犹豫了,担心地说道:“可是,公子您这里没有人照顾——”
  “你放心。”庄严脸上泛起自信的笑容,伸手在窗前盆景上摘下两片薄薄的绿叶,信手一挥,那绿叶刺入院中槐树树干。树枝一阵摇摆,落叶无数。“我武功虽然赶不上你,但以我的身手,这邢城里还没人敢随便对我不敬。”
  从飞脸上一轻,朝庄严一拱手,嘱咐道:“公子不可托大,出门切记多带些护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公子切记小心啊。”
  庄严认真地点头,回道:“知道了,你快去吧。对了,先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供路上用度。”从飞躬身施礼而出,难掩面上欣慰。一出房门,步子便快了不少。庄严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院中,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二)
  八月二十六
  从飞离开后的第三天,下起牛毛小雨。庄严一大早就吩咐蔡叔准备马匹,要去福宁寺烧香,然后去城北西山庄家的祖坟祭拜。今日是庄若水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禾雅郡主两人同去,很是重视。
  如今禾雅郡主虽然不在,庄严却不敢含糊。早上吃了些清粥小菜,便马上去冷香园找庄翼。以往禾雅郡主在的时候,庄翼是不能亲自到父亲坟前烧香祭拜的。这让庄严觉得很愧疚,所以今日趁着禾雅郡主不在的机会,他就自作主张地想带庄翼一起去。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庄翼居然婉拒了。
  “小翼,母亲她不会知道的,而且,即使知道又如何,你毕竟也是尽孝道,身为人子——”庄严还想说服他,庄翼已经轻轻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笑道:“我要尽孝道,有心即可,不用特意到墓地去。若被郡主知道,少不了又要训你一顿。”
  庄严脸上有些尴尬,苦笑着喃喃道:“反正早就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这次不一样。”庄翼正颜道,双眼凝视着庄严漆黑的双瞳,眼中似有别样情绪一闪而过。庄严一愣,方待再仔细观察,他眼中却已化作一片澄清,只是那种忧伤却怎么也掩藏不了。
  “小翼,你——”
  “早去早回。”庄翼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庄翼比他要高出不少,身形也更魁梧。庄严么,毕竟是女子,总是会纤瘦些。
  庄严点着头,无奈地转身离去,正走到篱门口,忽又听得身后一阵低呼,复又转身,正对上庄翼双眼,那里面竟有种说不出的痛苦和矛盾,看得庄严微微一怔。
  “严,你路上小心。记得多带些人在身边。”庄翼低头柔声,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庄严还是欣慰地笑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
  (三)
  庄严手持青云宝剑,气喘吁吁,随身的几个护卫都已经挂了彩,还有一个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眼看着便要活不成了。想起临走前庄翼的嘱咐,她不由得失笑。眼前这群蒙面杀手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武功高强,就是多带些人,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刚问完这句话,她就感觉到左肩一阵刺痛,再看时手上已经满是鲜血。那钻心的疼痛几乎要让她昏了过去,但庄家家主的骄傲却不允许她表现出任何懦弱。咬牙忍住那锥心的痛苦,她的脸上仍是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那眼中的神圣让周围的蒙面人都产生了一丝畏惧。
  “庄公子不必知道。”为首的蒙面大汉看着她正流血不止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里微露出愕然、钦佩的眼神。“只要公子弃械投降,在下保证绝不伤你性命。”
  庄严冷笑不止,青云剑斜斜上挑,冷剑的寒光照在她莹白如玉的俊脸上,有种让人不敢侵犯的神圣气质。“我庄家子孙只会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绝不会苟且偷生。既然你不说,那就少说废话,我庄严从不知战,但知不走。青云剑的剑义便是以身殉剑,我不会辱没了它。”
  蒙面人瞳孔微收,眼睛里射出犀利的光芒,与庄严对视半晌,这才右手朝天,做了个手势。六个蒙面杀手马上策马将庄严围在正中央,杀气顿时弥漫,庄严身上不由得一冷。
  “动手!”
  六柄寒气森森的宝剑从不同的角度同时朝庄严刺来。面门、左右臂、胸前、背后、两腿,他们速度一致,庄严竟不知该先迎向那一边。心念陡转,飞身跃起马上一丈多高,空中一个后翻,青云剑同时挥向中央的六把剑尖。真气贯注,只听得几声脆响,那六柄长剑竟齐齐折断,断刃落地,那六人顿时惊讶慌乱不已。谁也没想到,位高权重的小候爷竟然有此等剑法。
  庄严又坐回马上,剑尖直指为首的大汉。那汉子并不以为意,眼睛里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果然是庄若水上将军的后人,我还小瞧了你。不过,庄公子,你现在真的还能动吗?方才你就已身受重伤,再加上刚才一击,至少耗尽了你五成内力。公子又何必再苦苦支撑呢。敝上也吩咐过不到非不得已,不可伤害公子,您这样实在让在下很为难啊。”
  庄严胸中一阵翻江倒海,倒真没听清眼前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事实上,她受的内伤敝他说得还严重。左臂的伤口一直流血不断,而方才的一击差不多耗尽全力,早已过了可以承受的极限。之所以还能笔直地坐在马上,只凭着胸口最后一口真气。现在的她,即使是个不懂武功的小儿,也能将她擒下。
  庄严眼看着蒙面大汉们越靠越近,她竟轻轻笑出声来。蒙面大汉微微一怔,她已经猛地朝他掷来一圆球状物体。蒙面大汉下意识地侧身一躲,那小圆球砸再地上,马上爆炸,冒出一股呛人的浓烟。
  蒙面人从来没有想过堂堂候爷身上居然会又这种玩意儿,一时遂不提防,待到反应过来,庄严已经策马奔出十余丈。
  每年潮讯的时候,八部河的水里就会带着许多泥沙。入秋以来,邢城反常地下了几场暴雨,河水便开始猛涨。沿河道两侧的树丛都被淹了不少,河水呈黄色,浑浑浊浊。庄严策马沿着河道疾驰的似乎,已经开始下大雨了。
  豆大的雨点一颗颗砸再她的身上、头上,一会儿的工夫,全身便没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湿答答的长发粘在脖子上、脸上,说不出的难受。她的伤口由于剧烈的运动不时地渗着血水,很快又被雨水冲走。
  庄严眼前渐渐浑浊,脑中却一片清明。只要过了这片杨树林,就是官道,那里便又邢城巡逻的士兵。但是,自己真的能撑到那一刻吗?
  身后追赶的马嘶声越来越近,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弯弓射箭的声音。所幸的是,那些人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冷箭都从她身侧擦身而过,也有些射到马臀上,惹得马儿一阵嘶叫。照这样下去,还不到官道,马儿只怕就支撑不住了。
  远远地,庄严看到两骑飞速驶至,面目渐渐清晰,是庄翼和蔡叔。庄翼仍是一身白衣,被雨淋得透湿,沾在身上,却丝毫不显狼狈。庄严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并不是自己想像得那么瘦,而蔡叔则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骑术竟也不错。
  心中一松,庄严脸上泛起欣慰得笑,一直忍住得眼泪不自觉地滑下,和雨水混在一起。于是高声唤道:“小翼,我在这里!”
  庄翼眼中却只见痛苦,正待回话,后面追赶得人已经高声道:“公子,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心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绝望的弧线,又重重地跌落到谷底。庄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的双眼。他的脸上依然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眼睛里道不清是何种情绪。
  “小翼?”是疑惑,还是不信,亦或是责问,这都已经不重要。庄严的声音微微颤抖,嘴唇也不停地哆嗦,手里的缰绳几乎要被她握断。“为什么?”
  庄翼低下头,不看她,也不说话。
  “少爷,您别再硬撑了,翼少爷——不会杀你的。”说话的是旁边的蔡叔。在庄家这么多年的蔡叔,何时跟他成了一伙?
  “为什么?”庄严紧咬着嘴唇,眼泪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小翼,蔡叔,为什么背叛我的竟然是你们?你竟然这么恨我吗?”
  “严——”庄翼终于抬头,握着缰绳的手同样泛出白色。“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住嘴!”庄严一口鲜血喷在马身,迅速被雨水冲刷干净。跨下坐骑也开始摇晃,方才中箭之处流血不断,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黑风,黑风,”庄严抚摸着马儿乌黑的鬃毛,眼里一片怜惜,“没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竟然是你,真是人不如马,人不如马啊。”她一边大笑,一边弯腰咳嗽。
  庄翼眼中射出担忧之色,正要上前察看,冷不防庄严手中一扬,一红色物体朝他面门而至。“公子小心!”众人惊呼着上前要打落暗器,庄翼一时被面前众人堵住视线。只是一瞬,那马上靛蓝的身影已经挥手扬鞭,连人带马,朝八部河冲去。
  “严儿——”庄翼惊声高呼,伸手朝她拉去,却只见她微微回首,嘴角含笑,那眼中的幽怨仿佛要透过他的胸腔,刺透他的心。
  滚滚八部河边,只留下她一束青丝。
  “公子,这个。”那些汉子摘下面巾,把方才接过的暗器递给庄翼。深红的玛瑙戒指,里面刻着她的名字。是他送的吧,那年十岁生日的时候……
  记忆在脑中打开,他仿佛又看到那个稚气的垂髫小童,蹦蹦跳跳地在他身边唱着童谣。
  “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相别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藜。搤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忘我为。”

  第六回

  六
  昏暗的油灯在墙角摇摇晃晃,将屋里的一切都折射出沉重的黑影,身体和床也随着灯摇的频率上下起伏,晃得人得脑袋都糊涂了。庄严吃力地睁开眼睛,初步断定自己是在一艘船上。
  这房间十分狭窄、昏暗,又摇晃得厉害,屋里空气浑浊而潮湿,应该是船舱最底层。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庄严这才确定自己居然没有死。但是,眼下得情形只怕比死强不了多少。全身上下仿佛有千万根针在不停地扎着,如同万蚁噬身般的疼痛,头也昏得厉害,又沉又重,像是换成了铁做的,她就是使出了吃奶了力气也动不了一根手指。
  “姑娘醒过来就好,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声音很苍老,很慈祥,应该是个婆婆。只是庄严连转动难道得力气都没有。只听得那婆婆渐渐走到她床前,一张平和端庄的笑颜出现在她眼前。看起来也就五十多岁的年纪,眉宇间尚见年轻时的绝色丰姿,只是两鬓隐见华发,保养得并不好。
  婆婆的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脉门,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经脉错乱,寒气入骨,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幸事,姑娘真是命大。”
  庄严张了张嘴,想答谢她的救命之恩,却只听见喉咙里一阵异响,怎么也发不出声。心里一慌,莫非自己竟成了哑巴?婆婆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柔声安慰道:“姑娘别着急,你落水后呛了泥沙,伤到了喉咙,待老婆子给你开个方子,吃了药,多养些日子便会好转。你身上的伤非一两日刻可痊愈,照我的估算,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下地。到时候,我们也该上岸了。”
  庄严努力地勾勾嘴角,挤出一个笑容,竭力使自己表现得坚强些。但只醒了一柱香的工夫,那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那老婆婆精于歧黄之术,没过几天,庄严便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当初伤着了喉咙,声音很沙哑,不复原本的温润柔和。她并不在乎,这些年来的男装生活,使得她早已习惯将声音压得低沉。只是婆婆很担心她会因此受打击,安慰着让她多吃些润喉润肺的药材。
  婆婆似乎也知道庄严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从不主动过问她的身份,只是倍加小心地照顾她身上的剑伤。“这条疤痕怕是去不掉了。”婆婆将黑色得的药膏小心地涂抹在庄严左肩的伤口上,可惜地说道。
  庄严扭头看着自己苍白孱弱的手臂,比自己印象中纤细了不少,连皮肤都黯淡无光,不由得淡然地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条伤疤吗?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婆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坦然,先是微微愕然,马上又赞赏地笑。“也是,不就是一条伤疤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心地放下庄严的袖子,把手臂重新放进被子里,柔声问道:“身上还疼吗?”
  庄严摇摇头,虽然伤口仍隐隐作痛,但想必起数日前犹如万蚁噬身已经好了许多。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庄严已经隐约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婆婆其实是个世外高人,不仅医术高超,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只不知为何沦落到如此境地。
  “姑娘,你的外伤问题不大,再过不久就能下地走路。但是——”婆婆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看着庄严清澈的双眼叹息了一声,沉声道:“你全身经脉俱损,武功怕是恢复不了了。”
  要知道练武之人将武功看得如同自己的生命,婆婆在为庄严诊治时就发现她内力之深在此等年纪已是罕见,定是自幼得明师指点,再加上日以继夜的苦练才能有如此成就。现在告诉她此前种种付出皆成泡影,不知她如何接受这一现实。
  庄严闻言却并无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似的,淡淡一笑,道:“能捡回这条命就已经是祖上积福,我又怎敢有过多奢求。承蒙婆婆近日来悉心照料,严儿感激不尽。”她在婆婆面前换了个名字,唤做何严,取的是禾雅郡主中禾字的谐音。倒不是她对婆婆有戒心,而是自己想彻底告别庄严这个身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难得你这孩子竟能如此豁达,那我也就放心了。”婆婆欣慰地笑笑,忽又转身从柜子里摸出一柄长剑,放到她面前。“这是从你身上找到的,是你的吗?”
  庄严定睛一看,并非青云剑,而是那日庄羽所献的软剑。她让从飞做了鞘,缠在腰间,事发当日,竟忘了还有这么一柄利刃。但此时的软剑又根当初跨在自己腰间有所不同,重新换了个青色雕画的剑鞘,纹饰与剑把如出一辙。
  庄严心中一动,遂道:“此剑乃是为人所赠,严儿喜欢它的样式,便随身带在身上,不过从来没有用过。”
  婆婆闻言眼中一亮,手上竟然有些颤抖。“是何人所赠?”
  庄严忆及当日询问过庄羽的种种细节,便将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是他,一定是他,他怎会落魄到如此境地。莫非,严儿你祖上姓王?”婆婆情绪激动,两行清泪沿脸颊滑下,滴到剑身,又一直滑下。庄严摇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婆婆的反应,显然那日留剑的流浪老头跟婆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既然把流云给了你,那自然有他的道理,而我能救你,那是你我的缘份。严儿,流云剑的剑身乃是用昆仑山底前年寒铁与天山万年寒冰合力铸成,凡人根本无法近身,手握剑把便会被其寒气渗入骨髓,不对敌便已自败,使用不当便会被其反噬,非有缘人不可持。你竟然能以剑缠腰而丝毫不损,若非你祖上姓王,那你便是难得的纯阴之体。唯有你才能将此剑发扬光大。”
  “但是婆婆,严儿已是无用之人,此剑珍贵异常,岂能辱于我一废人之手。既然此剑的主人与婆婆是旧识,不如请婆婆将此剑带给那位前辈,也让他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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