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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烟火再回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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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气结,终于相信了这两个人天生有一种默契,虽然个性不同却有着生死交情——连挤对人都这么齐心协力。
领队叫队员们上车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关傲君,“我想问你个问题。”关傲君停住脚步,认真地看我,眼睛从有点长的刘海后面望出来,深不见底。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吞了一下口水,说:“男队一个冠军都没有拿到,尤其是你,团体的关键比赛和男单决赛都输在你手上,你有什么感觉?”天地良心,这么尖锐的问题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马青给我的任务,她说,必须这么问,否则工资扣光。
旁边的罗超表情一寒,我非常心虚。关傲君却不大有所谓的样子,两只手重新扶上行李车的把手,轻轻对我说:“没感觉。”
我不依不饶,“怎么可能没感觉呢?你骗人!”
关傲君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又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敌意,“刚才那个问题,是青姐教你问的吧?”
“啊?”
罗超摇摇头笑着走过来,“柳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记者的记者。”
关傲君远远看着正在跟刘指导做采访的马青,说:“麻烦你转告青姐,奥运会如果还输成这样,我就退役。”
我被吓了一跳,罗超却满不在乎地补充:“这句话可不能上报纸哦。”
目送大巴离开,我跟马青开车回市区,找了个麦当劳吃东西,吃饭的时候马青拿着刚印出来的报纸笑,头版上,罗超和关傲君的大幅照片醒目无比,中国足协主席都没占过那么大的版面,我看马青是疯了。
我扯过报纸有些担忧地说:“从来没见有拿羽毛球做头版这回事儿,你到底要干嘛呀?”
马青显然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很开心地欣赏着新一期报纸。
我说起了关傲君刚才对我说的那句话,并且对他跟罗超两个人的友情提出了质疑。
但马青好像没听见我后半句话似的,只对前半句感兴趣,“这小家伙儿还挺有志气。”
我撇撇嘴,“有志气有什么用?男团要不是因为他输,冠军早拿了。还有男单,怎么输得那么惨呀!他不是有决赛恐惧症吧?怪不得是‘关三局’……”
正当我想继续搜寻恶毒的词语攻击关傲君的时候,对面两个穿着校服的花季少女朝我走了过来,表情不善地皱着眉头。我正想着是不是有读者认出了我这个媒体界的后起之秀,两杯满满的可乐便兜头泼过来,全招呼在了我那柔弱的小身板儿上。
16.
我在第一时间勃然大怒,“腾”地站了起来质问对面的两个高中生干什么,两个女孩子则毫不示弱地扬起下巴说:“谁让你没事儿闲的说我们偶像坏话的?”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是关傲君的粉丝,听到我在诋毁他而跳出来为偶像打抱不平。
我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极其没有道理地把所有的怒火都加在了关傲君头上。根本还来不及跟那两个女学生怄气,两个人就已经手拉手走掉了,走之前给我扔下一句“少说小关坏话,要不以后你还得吃苦头”。
我彻底怒了。
为了关傲君,我一个媒体工作者居然被两个黄毛丫头当众羞辱,实在是太离谱了!
周围的顾客全都望着我,那眼神活像是见到了进入麦当劳的一只土拨鼠。于是,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伤害,更加怒火中烧,恶狠狠地说:“关傲君这个王八蛋!”
马青撇撇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伸手拉着我坐下,递给我一张纸巾。“小关招你惹你了?干嘛这么骂人家?”
我气极败坏,“不怨他难道还怨我吗?”说完我心虚地看了看周围,确认了没有再次被泼可乐的可能,才又继续说:“你少给他说情儿!只有他这种冷漠孤僻骄傲自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才会有这种球迷!”我用马青给我的纸巾用力擦着衣服上的可乐,可那一张纸巾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本来挺干净的衣服上全是可乐留下的污渍,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脏。“王八蛋!这口气不出我就不叫柳田!”
马青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这孩子不会是疯了吧?”
17.
我是在天坛公寓楼下堵到关傲君的。
刚好是休息的时间,关傲君正从宿舍往体育亭走。我要往里进的时候被体育亭的阿姨拦住了,“找谁?”
我指了指关傲君的背影,“他。”
阿姨看见了我手里的记者证才放我进去,我横冲直撞地坐在了关傲君面前。看到突然出现的我,关傲君脸上有一秒钟短暂的惊讶,随即便恢复了平静。“有事?”
我强忍怒火,伸出胳膊给关傲君看我白衬衫袖子上面目可憎的可乐污渍,“看看,这都是拜你所赐!”
关傲君抬起眼睛,“嗯?”
“你的粉丝干的!我才说了你几句不是,她们就往我身上倒了两杯可乐!两杯可乐!!怎么这么野蛮啊?”
关傲君沉默了一会儿,几乎看不到眼白的黑眼睛深不见底地看着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眼神有那么一刹那的柔和。沉默过后,这个在我眼中比冰山还冷的家伙忽然说话了,声音依然平淡清澈,却是再明显不过的恶作剧的语气。他说:“不是我让她们去的。”
我正在喝一杯刚刚问阿姨要的白开水,听到关傲君这句话,“噗”地一口全喷了出去,一点没浪费地全喷在了关傲君干净的运动服上。
关傲君只稍稍侧了下头,躲开差不多要溅到他脸上的水,至于衣服上的水压根像没看见似的。我张着嘴错愕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怎么想的东西跟正常人那么不一样呢?
“我也没说是你让她们去的……”我狼狈地嘟囔。
关傲君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笑,却最终没有笑出来,只说:“那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我被噎住了。这会儿阿姨送上来一碗牛肉面,关傲君左手拿着筷子,开动之前礼貌地问我:“要不要也来一碗?”
我手里还端着杯子,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转过来,只摇了摇头,没回答。
关傲君低头吃面,随手用纸巾把我刚才喷在桌子上的白开水擦干净,视我如空气。我盯着他拿筷子的左手,很仔细地数他手腕上的手绳。1,2,3,4,5……加上那条天蓝色的胶质腕带,居然有六条!这家伙难道业余还兼职买手绳吗?!
看着我纠结的表情,关傲君可能以为我用心数的是他碗里有多少根面条,于是关心地又问了一句:“真的不吃一碗?”
“你,”我把杯子在桌子上一顿,“把衣服给我洗干净!”
关傲君把脸从面碗里抬起来,迅速而毫无余地地质问我:“为什么?”
“因为是你的球迷把我弄得这么狼狈的!难道你还让我自己洗吗?”我拍桌子打凳子,搞得吧台里面正擦桌子的阿姨频频看我。
“哦。”关傲君放下筷子,“上次你把我的衣服当抹布踩的时候,想到过洗衣服的事情吗?”
“你……”
关傲君已经站了起来,1米88的身高在我面前顶天立地得像是一座山。“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回去了。”
“不许走!”我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站在了关傲君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头还多,视线与他的第二颗钮扣平行,“你必须给我洗衣服!”
关傲君往后退了一步,离我远了一些,低下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忽然心里莫明其妙地一震。“那么,我现在给你洗好了。”
我是有点儿傻没错,可我怎么也没傻到听不出关傲君这句话里的意思。他明明就是在说“想让我给你洗衣服?有胆子你就现在脱下来!”真是个臭流氓!居然敢用言语非礼我!!看来姑奶奶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我衡量了一下关傲君的身高和力量,再想想这个地盘终归是国家队的,大打出手打不过他不说,单论人气我就输给这家伙好多,搞不好还要被泼可乐。我如果上去就给他一拳的话,恐怕拳头还没到他就已经闪开了,如果他往上跳,那我连碰都碰不到他。等等,跳起来……跳起来的话……
我心里嘿嘿一笑,往前走了两步,关傲君警惕地看着我,可能是心里在飞快地计算我要用什么办法对付他。我站在他面前,鼻尖离他的领子不到十公分,这个距离貌似正合适拥抱,我都能闻到这家伙身上“舒肤佳”的味道。所以关傲君的肩膀才僵了一下。趁着他想要后退而没来得及的时候,我用力往起一跳,头顶准确而有力地顶上了关傲君的下巴。
关傲君被我顶得一个趔趄,倒退了好几步。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打开了面对马路的那扇门,“笨蛋!不看足球的吗?知道不知道当年奥尔特加就是这么对付范德萨的?”
说完,我扬长而去,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18.
我穿着沾满可乐污渍的衬衫回到报社,同事看见我,全都做着抹脖子的动作,我立马浑身冷汗——甭问,马青又发飙了,而且原因是我又闯祸了。难道是关傲君这么快就告密了?
我胆战心惊地敲开马青的门,她左手拿着签字笔敲着桌面,右手拿着鼠标极其不耐烦地晃来晃去,看得出来,马青的愤怒等级已经到了八级了。
“领导,你……找我?”我溜着墙边站着,一副认真检讨坚决认罪的样子。
马青抬了一下眼皮,“你去哪儿了?”
“去找关傲君了。”
马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让你盯着孙明辉,你拿我的话当什么了?”
我一听是这事儿,反倒不心虚了,捡了把椅子坐下,“你自个儿也可以给辉儿哥打电话嘛。”
马青蹿到我面前,“我打?那还要你干嘛?干脆回家卖菜去算了你!”
我衡量了一下马青的愤怒等级,在上升到十级之前,赶紧坦白交代说:“辉儿哥跟我通过电话,我就知道陶永鑫公司两个合伙人都让S国挖走了,他们还说,陶永鑫如果不去S国,那一切研究成果都不能带走,还要把他从公司除名……”我咽了一下口水,“他还说,S国根本没找过陶永鑫,都是他们设的套儿,S国那帮人知道,无论怎么说,陶永鑫都是不可能去他们那的,所以干脆不找,还用了一招阴的,就是放话出去,说陶永鑫跟他们有接触。”
马青背对着我,望着窗外,不说话。明摆着是要我继续说。
“辉儿哥说,陶永鑫似乎有点儿犹豫,不知道到底回不回北京……”
马青猛然转身,丢给我一摞资料,“他要是犹豫,那我就来帮帮他。”
我看看纸上的字,是陶永鑫从开始打球到经商之后耀眼无比的简历,“干嘛?”
“你拿回去,给我写一个漂亮的专题稿,我给你一个整版,专写陶永鑫。”马青嘴角向上牵了牵,“你就说,陶永鑫即将回京执教国家队。”
19.
我上一次写出轰动的稿子是因为我骂了中国足协一顿,骂得相当痛快,搞得我差点被收了记者证马青差点被撤职。这回我的这个专题也轰动了,报纸印出来的当天,我的手机差点爆了。
“柳田,你从哪儿知道陶永鑫马上要回来了?我怎么听说他要去S国呢?”
“亲爱的,你确定国家队要换帅?没搞错吧?”
“宝贝儿,有内部消息给透露点儿啊!”
……
孙明辉心急火燎的电话从英国打回来,“田儿,怎么回事儿?我还没跟陶永鑫谈妥呢,怎么消息就出去了?你这不是往坑儿里推哥哥嘛,总局来电话问我了,你说,我怎么解释?”
我拿着电话想了想,说:“辉儿哥,这事儿你不能怨我,都是马青让我写的。”
孙明辉半天没说话,最后说:“行,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别管了。先这样吧,我回国再跟你说。”
挂上电话,我怎么琢磨也没琢磨明白,怎么他们全都门儿清,就我一人儿糊涂呢?
过了没一天,我刚充的100块钱手机费就光了,我直接找到了马青,“要么你给我换一个接听免费的号,要么你给我报销手机费。这哪儿受得了啊,回头没等国家队没换教练呢,我这边儿先破产了。”
马青有点烦我,“你哪个月电话费不是我给你报销?叫唤什么呀你!三天,三天之内陶永鑫一定回来,你瞧着吧。”
我抢过马青手里的巧克力自己吃起来,“他最好赶紧回来,要不体育总局该打我个造谣罪把我终身监禁了。”
“他肯定会回来的。”马青眯起眼睛,一脸奸相。
“多新鲜哪,你这么逼人家,不回来找你算账他才是傻子呢!”
马青没搭理我,自言自语地说:“要是他那么容易逼,倒好了……”
我屁颠儿屁颠儿追过去问:“怎么你跟陶永鑫还挺熟?”
“不熟。”马青说。等到她转过头来,我看到了她脸上大颗大颗的泪水——我靠,马青居然哭了!
20.
不出马青所料,消息发出去的第三天,孙明辉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和陶永鑫马上回北京。我趁机在电话里跟孙明辉打听:“辉儿哥,马青儿那天哭了。”
我就知道孙明辉听到这事儿得蹦起来,如果不是隔着电话,他能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提起来问。“什么?哭了?为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你说,马青儿跟那个什么陶永鑫到底什么关系?她怎么提起那家伙就哭了?”
听到我这么问,孙明辉不说话了,我从听筒里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好像想揍人。
“辉儿哥,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我直接问马青儿去。”
孙明辉还是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接下来的日子,马青连面都没露过一下,手机永远关机,人也不见踪影。临消失之前,马青给我留下话:“你星期五下午一点去机场。”
“接谁啊?”
马青拿起皮包边开门边说:“陶永鑫。”
我开着马青的“马六”跑在机场高速上,音响里放着一首老歌,是齐秦的《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不过听着不像是齐秦唱的,可仍然特别好听,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听着就想哭。我安慰了自己一下,我想哭肯定是因为我至今没房没车没北京户口,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我这么衰的人,北京城十八岁往上四环路以里你要思能找到第二个我都算你神仙!我真是衰到家了我!
路上很顺,我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到了机场。停好了车,音乐消失那一瞬间,我竟然怅然若失,真是见鬼了。
出口处早就围满了记者,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满面红光婀娜多姿的柳怡。我本能地感觉到此女来者不善,偷偷躲到了人群后面。
一点整,我收到了马青的短信,内容很少,只有一句话:问陶永鑫,他的梦想变了没有。
我看见马青的短信,立马拨电话过去,可是已经关机了。我恶狠狠回短信:你逃个屁啊逃?躲起来算什么?真孬种!
出乎我意料的是,马青又回短信了,她说:滚!
来迎接陶永鑫的人无数,其中还有好些总局的高层,连我这种专业记者都没怎么见过面的大领导,这回都到齐了。据我所知,这么多高层亲自来机场接人,还是第一次。所有的媒体似乎都闻到了大新闻的味道,所以派出各路人马抢夺有利位置。我这么小的个子,早被那些人高马大的男生挤到了外围,恨得我牙直痒痒。
陶永鑫和孙明辉走出来的时候,刚刚走到出口,就被各种话筒、录音笔、镜头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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