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回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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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一起站在花洒下洗澡，*相对。我帮他搽沐浴露，把它揉出泡沫来，花洒喷出的水却很快把它们冲洗得一干二净，仿佛刚才的污秽和美好都不曾发生过。流水，总是能带走一切。水顺着我们光滑的肌肤流了下来，我们是那么年轻，那么健康，那么欲望充沛。

　　欲望，是很难控制的。

　　他伸手抚摸我的头发，我的胸部，我把头靠在他身上，感觉很舒服。

　　我听到他在赞美我：“我喜欢你的胸部，它们很美。”

　　我苦笑了，双手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就这样靠着他不说话。不知是谁说过人类的生殖器其实是很丑陋的，是欲望的泥淖，只有女性的乳房还具有些形状和线条美，现在我知道那是因为乳房是哺育人类的源泉。

　　洗完澡后我们就吃西瓜，用汤勺挖着吃，大块地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后来我意识到这种行为很危险，控制不了食欲的人，往往也控制不了*，因为孔子一早就点穿了：“食色，性也。”

第十五节　。。。
吃完西瓜继续看电影，傍晚我们出去吃晚饭，然后坐车去珠江边看夜景。我穿了那条粉蓝色的连衣裙，带着那只翠绿色的手表，它们很适合我。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忍不住赞美：“好漂亮。”原谅我的拙劣描述，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他却搂着我，痴痴地望着那片迷人的繁华景象，突然对我说：“以后这一切都……不将属于我们。”

　　“去。”我推了他一把，他就笑着吻我的脸颊。

　　看完夜景我们就逛夜市。广州是个真正的不夜城，夜生活热闹非凡，丰富多彩。后来我们在街边的一个大排档吃了夜宵，一份非常美味的炒牛河。

　　一回到旅馆，刚关好门，他就抱着我亲吻，还是吻得那么热烈。我们又*了，像两个饥渴的孩子，贪婪地想索取对方身上的生命之泉。

　　我再一次虚弱地靠在他的胸口，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悲哀，我的眼里涌着泪水，却没有流出来，我不想让他发现。

　　他似乎意识到我的低落情绪，用手轻轻地拥着我：“我给你出一个IQ题好不好？”

　　我听了感到好笑，有哪对男女会在这个时候玩IQ题？

　　“听着啊，你知道包公和白雪公主生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想一下。”

　　“怎么想？”

　　“包公有什么特点？”

　　“公正严明。”

　　“不是，他的外表。”

　　“……脸黑。”

　　“对了，那白雪公主呢？”

　　“脸白。”

　　“嗯，这样他们生的女儿叫什么？黑加白变成什么？”

　　“灰……姑娘。”

　　“对，你真聪明。”黑暗中他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包公和白雪公主隔得那么远，怎么会生出个女儿？”

　　“我说行就行。”

　　“好吧。”

　　“要是我们将来生了个女儿要叫什么名字？”

　　“这个还没想过，可能会生儿子呢。”

　　“最好生龙凤胎，有男有女，一次性搞定。”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泪水沿着眼角流了出来，“白雪公主住的地方会下雪吗？”

　　“肯定会，不然怎么叫白雪？”

　　“你看过真正的雪吗？”

　　“小时候看过。”

　　“我没有看过。”

　　“没关系，以后我们一起去看。”

　　……

　　第二天早上，我先醒了过来，吻了吻正在熟睡的他的额头，穿上短裤和T恤就坐在窗台上发呆。我望着窗外的朦胧景色，街道上有汽车在开动，传来引擎运行的声音，店铺也打开门做生意，拉开铁闸门时发出响亮的“咔咔”声，不吃从何处传来几声狗吠，这个城市正在苏醒。其实它从未完全睡去，又何谈苏醒。

　　马振海醒来后，用一只手撑着头躺在床上看我。我向他伸出左手，他就起来，走到我身边拉我的手，我把头靠在他身上。

　　他随意地玩弄着我的左手，看到了我无名指上的那条疤痕。

　　“是怎么弄的？”

　　“上初中时被课桌上的一颗钉子划伤的。”

　　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看它正好伤在戴戒指的位置，我以后送个戒指给你把它遮住就行了。”

　　“真的吗？”

　　“嗯。”

　　“可以现在送吗？”

　　“现在送只能戴在中指，我们正在热恋。”没想到他连这个也懂。

　　“我想戴哪个手指就戴哪个手指。”

　　“好吧。”

　　他转身在我们买的那袋面包的袋子上取了根东西，是一根包扎袋子的紫色小折条，他把它做成了戒指，又帮我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它刚好把那条疤痕给遮住了。残缺的完美，我从未想过美好可以这样轻易地掩盖丑陋，但是我很喜欢它的这种功能。

　　“你爱我吗？”突然他问我。

　　我愣了一下，“我爱你。”

　　“爱我的什么？”

　　“爱你的……阳光，有责任感，爱你……这个人。”

　　他用双手抱住了我的头。

　　我们又在广州玩了两三天，去了游乐场，去逛了广州大学城。那些学校的校园很大，也很空，只看到楼房没看到人，可能是放暑假的缘故。楼房从外表看起来很宏伟，设计也很现代化，教学楼图书馆都很漂亮。可我总觉得它们少了点什么，离开后才意识到是少了一种文化气息，少了校园里特有的书卷味。这里只是像个建设好的现代公园，与别的公园没有多大区别，千篇一律。我想起了范少云骂我们广东人的那些话，我想到对于一个大城市来说，经济发达而文化贫乏应该是很悲哀的一件事，结局往往是后劲不足，一切都不可避免地逐渐衰落下去。

　　口袋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要离开了。

　　马振海买好了火车票，我们在火车站分别，各自回家去。

　　我先离开，他的车要晚一点。可怜的是我们还要坐在候车厅里等待上车，我已经变得不那么厌恶这个嘈杂的地方了，我最难忍受的是这可恶的煎熬人的等待。周围那些等车的人都是急着要离开的，却都表现出一副服服帖帖的顺民样，在他们想来，时间似乎没流动过一样，等待是漫长的。我正好跟他们相反，我非常不安，因为不想离别。我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可它反而滴滴答答地走得飞快，每一秒都准确无误地向着我们要分别的时刻推进。仿佛只是过了一瞬间而已，就响起了进站的广播声。

　　上车前我搂着马振海不肯放手，等到不得不上去了，我就冲到窗口边，趴在座位上，把头伸出去，哭得稀里哗啦，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了眼里的泪水，我从未如此舍不得一个人，如此依赖一个人。我把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我却不后悔，我只是害怕别离，害怕相思，我深刻地体会到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如胶似漆。

　　我看到他的眼里也闪着泪光，火车开动时，他追着跑了几步，叮嘱我回到家之后给他打电话，然后向我挥挥手。

　　火车刚离开，我还没坐定就给他打了电话，一路上就拿着那个手机在叽里呱啦地讲，最后讲到电池没电才罢休。幸亏我们都加入了省内短号网，感谢*，不然我们肯定负担不起那暴涨起来的手机费。

　　暑假在家时也要天天通电话，通常是在晚上聊，白天他要跟父亲出海。我们讲着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把一对异地恋人的相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回校前我去做了个直发，长了一年的头发拉直后变得更长了，披在肩上让我变得很淑女。

　　我把照片发给他看，他说很好看，不过不像短发时那么清爽了。我就不说话，他不知道我的心理，我已经不是女孩而是女人了。　。。

第十六节　叶星儿的父母
叶星儿回来得比较迟，她在回校前，曾打电话告诉我们她的父母会和她一起来学校，名义上是观察一下她在学校里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实际是想要查出来她究竟有没有交男朋友，原来叶星儿根本没告诉他们她交了男朋友这件事。她叫我赶快帮她把何大森送的那幅画给收起来，还叮嘱我们和她父母见面时千万不要提到她的男朋友何大森。

　　我听了之后是一头雾水，像叶星儿这么开放这么有个性有主见的人怎么会怕父母？

　　她回到学校时，我和唐默默下楼去帮她搬行李，见到了她的父母。

　　我们从大院出来时看到她的父亲正靠着自己的那辆本田车在抽烟，他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身材高胖，有着一张红红的虚胖的脸，一眼看去就是个“大波士”的派头，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以为叶星儿是他的小蜜呢。她的母亲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很优雅，身材苗条，脸色红润，一点也不显老。我总算明白了叶星儿为什么能够出落得这么标致了，她应该遗传了父亲的身高，还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和身材，真是“天作之合出精品”。

　　叶星儿的父母一看到我们就微笑了，是一种有点奇怪的笑，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笑里藏刀”这个词。她母亲果然假装顺便上来我们宿舍看了看，幸亏叶星儿有先见之明，提前叫我把那幅画收好了。

　　她母亲在宿舍里绕了绕，看完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温和笑容，这种笑容就比较真实可靠。当我想起那幅藏在我柜子里没让她看到的“艳情画”时，我就轻轻舒了一口气。

　　搬好行李之后，她的父母就要请班主任颜丹婷和我们宿舍的人一块出去吃饭。但是颜丹婷还没回到学校，阮晓琪是回来了，可早已不见人影，她和吕军“小别胜新婚”，不知跑去哪里腻在一起了，于是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一块吃。

　　在离开宿舍前，叶星儿偷偷地提醒我和唐默默，说她的父母很有心计，特别是她母亲，说话时最会设陷阱，要我们小心点别掉了进去。我和唐默默听完后面面相觑，不过是吃顿饭而已，怎么让我感觉像是去赴鸿门宴一样惊险。

　　在吃饭时，她的父亲首先开口，谈笑风生的，做得像个见惯大场面的人那般健谈和殷勤，还说叶星儿很任性，感谢我们对她的照顾。她的母亲开始时不怎么说话，吃到一半时就问我们的学习情况。

　　我们如实回答，她就称赞我们学习用心努力，等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她突然转换话题说：“你们两个女孩子这么勤奋，不是没有时间谈恋爱了吗？”

　　唐默默这个大头虾顺口就答：“当然不是，还有很多时间的。”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我就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她的腿，叶星儿也趁机觑了她一眼。她这才反应过来，马上闭嘴，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叶星儿的母亲很会察言观色，但是她却不动声色，继续假装关心地问：“你们这么乖，肯定有很多男孩子追吧？”

　　我猜她应该是想问“我的女儿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男生在追她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连问句话都要拐弯抹角的。

　　既然唐默默不肯说话了，就剩下我独立支撑，叶星儿也诚恳地望着我，眼神里饱含着希望我坚持到底的意思。我只得顺遂她们母女的意愿，答道：“不是的，我们又不像叶星儿这么漂亮。”我想这个答案会让叶星儿满意，也让她的父母感到骄傲。

　　她的父亲就呵呵地笑了，她的母亲看了叶星儿一眼，然后对我说：“你真会说话，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一下愣住了，诧异她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来了。

　　叶星儿就帮我解围：“柳莎有男朋友了，是我们的班长，一个很好的男生。”

　　她的母亲听了，就对我微笑了，我感到悻悻然。

　　她父亲就问：“星儿，你是怎么对付那些追求者的？”

　　“直接拒绝呗。”

　　“没有一个喜欢的吗？”

　　“没有。”

　　为了赶快结束这顿饭好逃脱，我就帮叶星儿补充：“那些男生质量不好，她都看不上眼，所以到现在还是高傲的一枝花。”我想不到自己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撒谎时竟然舌头不打结。

　　大家就笑了，叶星儿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我们继续吃饭。

　　接下来这顿饭吃得真是很不安心，表面上是其乐融融，其实处处暗藏着杀机，我和唐默默要时刻保持高度戒备，丝毫不能放松警惕，否则就会“死无全尸”。叶星儿也时时使眼色提醒我们注意，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真是比打仗还要惊心动魄。一顿饭下来，我们就被折磨得面无人色。

　　吃完饭，叶星儿就陪她的父母在校园里逛了一下，然后他们就离开学校，开车回家去了。

　　听到他们终于走了，我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对叶星儿说：“你母亲看起来很年轻呢。”

　　“她每天在吃晚饭前都要慢慢地吃掉五颗红枣，所以才保养得这么好。”

　　“真有心思，你以后会不会这样做？”

　　“等我老了再说吧。”

　　我又不客气地问她：“你爸妈说话时把‘套人术’运用得这么在行，他们是不是当过间谍呀？”

　　“有可能，我也觉得他们不去做间谍实在是太浪费了。”叶星儿也跟我开起玩笑来。

　　我就向她感叹：“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跑来这里了。”

　　“你现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

　　唐默默问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有男朋友了呢？”

　　“这是万万不可说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到时他们连搬来这里监视我都做得到。”

　　“不是吧？”

　　“事实不容怀疑。”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们家是开酒店的。”

　　“哇，如果他们知道你有男朋友了，会不会在我们学校门口开一间酒店？口头上说是为了管理酒店，其实是要来监视你。”想不到唐默默这时又突然反应机灵起来。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这么厉害。”

　　“比你想的还厉害。”

　　我又问她：“是不是因为你是独生女，他们才这么紧张你？”

　　“可能吧！”她点点头。

　　“独生子女就是比较宝贝。”

　　“也很烦恼。”

　　我们就沉默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七节　新学年
我们开学后不久，新生就来校了。他们被父母陪伴着，被师兄师姐们簇拥着，脸上带着略微不安却又无比骄傲的笑意。像我们曾经历过的那样，历史又在他们的身上重演了一回。

　　我曾偷偷地看过那一张张比自己年轻，充满活力，激情洋溢的脸，看着他们对一切都表现出好奇心和优越感的兴奋表情。再看看自己，脸上竟然隐隐地现出彷徨和麻木。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了，我明白即使我们多么不愿意，也注定很快被另一群人取代，这是历史的趋势。

　　班里又有人要补考，其中补考人数最多的科目当然是古代文学。范少云果然狠狠地报复回了我们，又多了六个人死在他的手上，唐默默就是其中之一，龙俊庭还要重修这一科，不过听马振海说他根本不回去上课。想想也是，有谁还愿意看见范少云那张丑恶嘴脸呢。

　　现在我们的古代文学课学到了唐宋文学这一阶段，也终于换了个任课老师，虽然他的教学方式跟范少云的那种“注入式”差不多（谁都知道，这是教师们的通病了，我们也不能对他们有太高的要求，因为明知道把要求说出来了也没几个教师做得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