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篮子+网王)致我爱的慊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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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摩家变了，成了一个冰冷的建筑。
　　只是小时候，远远地看过那位家主，但是，就凭感觉，也觉得十分的温暖。
　　慊人，其实也是这样的吧。
　　
　　“由希，你怎么坐在这里，这里会淋到雨的。”草摩紫吴一回来，就看到坐在走廊里的由希，很无语地提醒着。
　　由希已经来了他这里几个月了，每天都会坐在这里，像是想念着什么。有时还会笑出声来。
　　“嗯。没事。只是想待在这里一下就好。”由希拍拍身上的雨水，站起身，无所谓地回答着。
　　“由希，你是恨着草摩本家吧。”紫吴若有所思地盯着由希紫水晶的眼睛。
　　当时，草摩本家之所以做出决定让由希搬出本家啊，到自己这里来，表面上，说是为了由希好，让由希接触外面的世界。但是，无论是由希本人，还是其他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切断由希和夜月的联系罢了。
　　跟草摩当家的慊人比起来，由希的存在微不足道。
　　所以，由希是被放弃的那个。
　　会充满怨恨的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有一点我很庆幸的是，我在那里遇到了夜月。”
　　与紫吴擦身而过，这就是由希的回答。
　　嗯，由希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件事情。
　　




☆、44 由希的心愿

　　仰望星空的人，是无法拥有幸福的。
　　
　　“奈，最近夜月是怎么了。每天都无精打采的。”草摩信想起今天早上没什么精神的夜月，就不由地担忧了起来。
　　“或许是在学校里有了什么心事吧。”草摩奈停下手中的动作，大概装出猜测的样子。其实，夜月的心事她多多少少也有点知道。只是，如果，现在就告诉了信的话，一定会引起信的不满的吧。
　　“奥。是这样啊。”信穿上奈递过来的西装，急急忙忙赶去上班，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
　　“信，怎么了，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没，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我们好久没有去本家了，这个星期，去本家一次吧。”
　　“要带夜月一起去吗？”
　　“不，不用了，就我们去就可以了。”
　　草摩奈心里叹气，丈夫的这个举动，肯定是看出些蛛丝马迹了，不然也不会特意去草摩本家。不过现在还是什么也不说好了，只是最近夜月的情况也的确有些令人担忧。
　　那个孩子，到底继承了晶的多少呢？
　　
　　接近夏日的天气，由希仍然穿了一间挺厚实的白色衬衫。或许是本身体质比较怕冷的原因，由希不由地拉拢了领子。
　　再次站在草摩家的大门口，由希仰望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古木门口。依旧是记忆中的本家，不管过了多少的岁月，它的外貌，它冷冽的气质，它所蕴含的内涵，都没有改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地方一直静静伫立在东京的某一角，不会繁盛，不会衰亡，它的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个永恒的时间里。
　　站在外面的人，喜欢里面的世界，但是生活在里面的人，却想长出翅膀飞向外面的天空。只是，真的到了外面后，深藏在内心的那股羁绊却真实地体现了出来。
　　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再次踏入这生活了多年的草摩家的时候，居然开始有些生疏。
　　是自己改变了吗？还是这里发生改变。
　　“由希，你怎么来了。”波鸟诧异地看着这个时候出现的由希。
　　“慊人在吗？我想找慊人。”看到熟人，由希自然是问着慊人的具体位置。只是，不知道慊人愿不愿意见他。估计在整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人可以不经过慊人的同意就随便出入慊人的房间，那个人就是夜月。只是，这唯一的人都不在了，想必慊人每天只愿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吧。
　　像是被吓了一跳的波鸟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知道为何由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印象中，由希和慊人的关系并不好，只是因为夜月的存在，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冷静的状态。夜月离开后，所有人都以为慊人又会恢复一开是对由希的那样粗暴的状态，但是出乎预料地反而一而再地漠视。最终，亲自批准了由希离开草摩家，到外面的世界。
　　由希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相送，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提起，也没有一个人去询问。
　　但还是，现在，为什么要回来呢？
　　“慊人，或许不会见你的。”善意地提醒着，波鸟不希望由希再次陷入不利的境地。毕竟，这段时间的慊人喜怒无常，由希还是不要见到比较好。
　　由希并没有放弃这个打算，离开草摩家。
　　“慊人，应该是在卧室里吧。”用着肯定的语气，直接越过波鸟准备过去。
　　“由希，你。”想抓住由希，阻止由希的行动，但是却轻易地被由希避过。“波鸟，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懦弱的少年了。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清楚。”纤细的身体里里面蕴含着坚毅的决心。波鸟也不由地被少年坚毅的眼神愣住了，在不知不觉中，当年的那个脆弱的孩子已经这么高了。
　　“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波鸟。”最后给波鸟留下的，是这句感激的话语。
　　
　　坐在草摩当主的房间里。
　　由希的前方正对着一脸沉寂的草摩慊人。
　　“由希，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草摩家不是吗？我可是成全了你多年以来的夙愿啊。你怎么又回来呢？是不舍吗？”
　　看着坐在距离自己一尺的由希，慊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在外人看来是一种常人令人厌恶的笑容。但是，这就是慊人的风格，除了夜月之外，他对待其他人一贯如此。
　　“慊人，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实现我的心愿的话，就应该让我留下草摩本家才对，而不是应该让我离开草摩本家。慊人，你是想淡化夜月对我的记忆的吧。因为，我的存在妨碍了你。”由希的眼里丝毫没有畏惧，但是，他腿上皱巴巴的衣服泄露了他的恐惧。不管过去多少年，慊人对他的伤害已经深深刻到了他的皮肤里，印在他的心头。这是痕迹，无法消灭的存在。肉体的伤害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恢复，但是留在心里的创伤却直到永远。
　　但即使这样，由希还是单枪匹马应对着草摩家的当家。
　　慊人轻哼了一声，冷眼望着曾经被他讨厌的老鼠。
　　一直以来，他都憎恶着草摩家被附身的人类，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自己才被诞生出来。说的好听，神生来是被人爱的，但是一个个人都离开了自己。
　　父亲也好，母亲也好，还是其他人，最终都离开了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夜月，当然不会轻易地让给气他的人。比起幸村，慊人同时感到恐惧的就是由希。
　　认识夜月的第一个人是由希，在草摩家的岁月里，陪伴夜月最多的一个人也是由希。
　　当夜月选择了自己的一霎那，慊人的心里是侥幸的。
　　所以，慊人在第一时间里，就把由希送了出去。
　　“一段时间没见，你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还是外面的世界教坏了你。”慊人整理好衣服，站起身子，一步走到由希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姿势，是慊人最喜欢的姿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好的角度看到人的最真实的心态。
　　由希没有动，仍是定定地坐在那里。低下眼眸，盯着地上单色的地毯。
　　“慊人，一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吧。”
　　“无聊的世界。”慊人嗤之以鼻。
　　“可是，夜月一直属于外面的世界。而，我们只是禁锢了夜月的脚步，禁锢了她的世界。但是，她一旦回去了，还会愿意待在这个狭隘的空间里吗？她是光，可以照亮很多人的路，但是，我们的自私让她留在这个孤独的世界很多年？”
　　“不，夜月答应我的，会回到我的身边，迟早有一天，会留在这个世界。这里有我，有我就可以了。”慊人愤怒地抓起由希的衣领，怒视着这双紫水晶般漂亮的眼睛。伸出右手，想狠狠揍上去。
　　“那么你给夜月带来的是什么。是哭泣吗？是伤心吗？还是一味地等待。夜月，不是没人喜欢的女孩，她却选择了你。她的道歉，她的容忍，能够坚持你的任性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还是更长的时间。如果，我是夜月的话，一定会选择一个不让她伤心，给她安全感的人。”
　　“你，你这只臭老鼠。”颓然地松开手，整个人的力气瞬间被抽干般，摇摇晃晃地倒退了好几步，才站好。
　　“你知道我什么也没对夜月说的理由吗？”
　　“是什么？你不是很胆小吗？你也没有资格说我。”
　　空气中沙哑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更显苍茫。
　　“我是没有资格说你。即使知道夜月从一开始喜欢的是你，我也应该告白才对。”
　　“夜月从一开始就喜欢我。”愣愣的呢喃着这几个字。夜月一开始就喜欢，那么说，不是因为时间的问题，也不是谁第一个遇到谁的问题。夜月，她一直喜欢着自己。
　　“所以，我选择了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抚平衣领上的皱纹。由希也没想到真的要被慊人揍的时候，内心反而出乎平常的平静。或许，当时的心里一心只想着夜月吧。
　　夜月，这次我能为你做一点小事。
　　“慊人，去见夜月吧。如果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夜月说不定会有一天永远从你身边离开。那时候的话真的会恨你。”
　　“你应该一直是恨着我的，不是吗？”还在逞强的慊人依旧嘴硬地撇着嘴。
　　“只是讨厌而已，还谈不上恨，毕竟这都是我的父母都把我抛弃了。我不是还要感激慊人你把我收留在草摩家吗？”
　　是的，当时父母毫不留情地把他抛弃了，他不是应该更加怨恨吗？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由希也不知道该不该恨了。被异性一抱就变成动物的样子很恐怖吧。是不是自己就是个错误的本源。
　　一次又一次这样想着，即使在外面的世界里，也时刻警备着。
　　这就是草摩家被怪物的附身的人都不太愿意在外面的世界生活吧。
　　与其被所以人当成怪物恐惧着，还不如待在这里，远离世人，这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罢了。
　　“夜月虽然对每个人很好，但是，却还是偏爱慊人呢？这点，慊人一直不知道吧。”已经决定退出了，由希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只是想慊人知道夜月暗中的努力。两个外表看似都会把心情写在脸上的两个人，但是真正的心意都喜欢隐藏起来。
　　看来，还是他这个第三人来点拨吧。
　　“每次给慊人的礼物，都是几个月前就想好了。不管怎么忙，都会亲自送来。慊人喜欢的东西，都会用心记着。你随口说的一句话，都会让夜月一早起来，在寒风中排了几个小时，就为了你随口说的东西。每次你生病的时候，夜月都会偷偷地看着你睡着，才放心会回房间。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其实由希没说的是，在夜月的背后，他也在夜月的后面注视着她，只是夜月的眼里只看到慊人的存在。
　　“由希，你为什么会放弃夜月。”同时喜欢着夜月的人，当然看出由希的心意。
　　“因为，夜月选择了你。比起任何事情，夜月的选择才是第一条件。”
　　
　　回去的时候，天色不早了，谁也不知道，草摩当家的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是，由希的脸上是一脸的释然。
　　“波鸟，你怎么在这里，一起去吃饭吧。”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件空的屋子里找到波鸟的佳菜高兴地抱起波鸟的一只手。
　　“嗯。佳菜，一起走吧。”手里是温暖的温暖，望着满脸笑容的佳菜，波鸟想，也许他会是幸福的吧。
　　是的，也许会是幸福的。
　　
　　




☆、45 初吻

　　如果我向前迈了一步，你会牵上我的手吗？
　　
　　叮咚—叮咚—
　　草摩奈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四点半。
　　夜月一般都要到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才会回来。今天怎么会这么早。
　　嘴里嘀咕着，草摩奈拉开门。
　　“你是，草摩慊人。”
　　“打扰了，奈阿姨。”
　　少年有礼貌地拘了一个躬，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未松动，不悲不喜，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到他人做客的紧张，不安。反而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神色淡漠地注视着比自己大了将近20年的长辈。　
　　向来只有分家的人拜访本家的当主的他，还是第一次走出家门，拜访分家的人
　　应该只有这样做就可以了吧。
　　“奈阿姨　，我可以进去了吗？”
　　“奥，请进。”草摩奈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愣住了，没有招呼着客人进去。
　　泡好一杯热茶，草摩奈端到客厅的桌子上。
　　“慊人，家里只有茶水，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少年也没打算饮下，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半丝触摸它的意思。
　　草摩奈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这个孩子，长得越来越像晶了，但是，和晶又有所不同。应该是比起晶来说，更有身为人类的气息吧。
　　最起码在那深色的瞳孔里，还有名为波澜的涟漪。
　　“慊人，你来是找夜月的吗？”
　　“是的。”慊人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原本想到夜月的学校去接的，但是细想还是直接到夜月的家里比较方便。
　　细长的眼眸扫过慊人，草摩奈瞬间沉下了语气，刚才的温度不复存在，完全想象不出刚才的那个满脸笑容的美妇是现在的这个冷面美人。
　　“慊人是喜欢夜月的吧？”
　　“我喜欢夜月。”慊人端坐在位子上，一开始也有些不适应草摩奈严肃的样子。记忆中的草摩奈是个很温和的女子，眉眼弯弯，似乎从来不会生气。同时，也是除了父亲之外，慊人第一个想亲近的人。而她现在的这种口气，像是很讨厌他似的。不过，他草摩慊人可不是看人脸色的人。即使她是夜月的母亲，他也不会就此屈服。他的目的只有夜月，在乎的人也只有夜月一个人。
　　所以，慊人毫无胆怯，或是犹豫该怎么讨好面前的长辈。
　　既然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的话，那么只要夜月就好了。
　　“我只想见到夜月。我想跟夜月在一起，即使是您还是夜月的父亲，或者是其他的人反对，我都不在乎。”
　　无所畏惧的话语，点亮了草摩奈心中长久深埋在心底的一处阴暗。
　　这个孩子，比起晶。
　　轻轻扬起微笑，草摩奈继续问道，“那么，你有什么自信夜月会跟你在一起？现在追夜月的人可是不少啊。”
　　“因为夜月说过喜欢我，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即使夜月这样说了，可是一年后，十年后呢？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你们各自会遇到不同的人，也许会遇到更适合你们的。那时，你还会这么说吗？也许，是你先放开夜月的呢？”
　　犀利地剖开这段事实，比起这些半大的孩子，草摩奈更加地清楚，冲动，与真正的爱情之间的区别。
　　“如果，说到被抛弃的一方的话，应该是我才对啊。”干涸而沧桑的声音，透过空气传遍在有些空旷的客厅里。那一霎那，草摩奈看到了慊人空洞迷茫的眼神。对于这段感情，慊人这个孩子也不确定吧。怕是被抛弃的那方，但是还是想尝试一次，因为那是夜月。
　　与夜月不同，慊人的世界很小，小的没有人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走到他的内心，这点草摩奈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吧。
　　他的父亲，生活在外面的世界，但是那颗跳动的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