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夜惊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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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位胖胖的大婶就开腔了，
　　“他眼睛不行了，你得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像这样，”大婶看起来四十来岁，她走过去坐在老人身边，握住他的手说：“五叔，这里有位年轻人，他刚才在问你话呢。”
　　老人听罢脸上立刻浮上了和蔼的笑容，在他苍老的面庞上刻印出了更深的纹路，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孩童般纯真。
　　“大爷，您多大年纪了？”胡俊柯又大声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今年八十二了。”老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比划，乐呵呵地说。
　　“五叔虽然眼睛不好，不过身体还是挺好的。”刚才的大婶也乐呵呵地接下了话茬子：“年轻人，以前没见过你呀。”
　　“我和同事过来办点事，路过这儿，觉得好奇就过来看看。对了大婶，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个人个子挺高，嗯，就和我差不多？”
　　“和你差不多呀，我想想……”
　　不过还没等大婶想好，旁边一位带着小孩的妇女已经替她回答了，“我曾经在老二家山边那栋房子附近见过一个男孩子，个子很高，应该就和你差不多。”
　　“大妈，是这样的，”胡俊柯从怀里掏出证件，“其实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子。这个高个子很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能不能请您带我去您刚才说的那栋房子那儿去看看呢？”
　　妇女和大婶相互对望了一下，然后那位大婶就又乐呵呵的说：“警察同志呀，李姐带着孩子不方便，那个地方我知道，我带您过去吧。”说完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又弯腰跟五叔交代了一声，便示意胡俊柯跟着自己走。
　　胡俊柯跟在大婶后头，一路顺着村边的土路穿过一片树林，一栋孤零零的水泥平房就矗立在山脚下。
　　“老二家原来做些木材生意，生意好的时候建了这栋房子方便堆放从山上砍下来的木头。后来生意不做了，一家人都上长三角打工去了，本来以为这栋房子就这么荒废了，没想到前年年底居然有人提出要租。老二当然高兴坏了，二话不说就给租出去了。”
　　“您知道租下来的是些什么人吗？”
　　“听说是直接汇款的，让把钥匙搁在门缝下就行。当时老二一家人都在外边，钥匙还是我帮忙放的。”
　　“那他们没有签约什么的吗？每个月的房租又是怎么个付法？”
　　“签了呀，还有身份证复印件呢。房租听说也付得很及时，都是直接存到房东的卡号里的。”
　　胡俊柯一走到房子的附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气味，就像是下过雨后的森林里，被落叶枯枝铺满的地面的味道。他走到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什么也看不见。于是绕着房子的外围转了一圈。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面积不大，估计单层也就三十多平方。在楼的一侧延伸出一间不小的水泥平房，外观四四方方的，高度大概有个2米4、5左右。正面有扇铁皮制成的小门，侧面和背面靠近屋顶的位置各有扇小窗。之前闻到的植物腐烂的味道便是从这里发出的。
　　铁皮门上安着插销，上面挂着个大大的锁头。胡俊柯踮起脚尖试图从窗户往里面望，可窗户实在太高，以他这么高的个子也只能刚刚好平着下缘看进去，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到底有什么东西。
　　“大姐，当时他们签约的合同您见过吗？”胡俊柯实在是窥不到房子里的情况，心里又是焦虑又是好奇，但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自己如果就这样破门而入恐怕不太适合，只好先找找其他突破口。
　　“见过呀，他们的合同现在还在我家里搁着呢。”
　　“真的吗？那可以麻烦您现在就带我去看一下吗？”胡俊柯高兴得简直都要跳起来了，在他三番的催促下，大婶又带着他回到了村子里，走到了一座比较新的三层小楼前面。她让胡俊柯在门口等着，自己急急忙忙地进了屋，不大一会又匆匆地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递给胡俊柯。
　　胡俊柯满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接着就发现这不过又是个烟雾弹，因为租客所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上的ID号明明就和在GK大厦代签走超宽带元器件的那人填写在快递单上的那个一模一样。胡俊柯懊恼地叹了口气，又问那大婶：
　　“大姐，他这身份证复印件是怎么交给您的？”
　　“他直接从QQ上发给我的呀。”
　　从QQ上……，果然狡猾，连人都用不着出现……
　　“大姐，能麻烦您把跟您联系的那个QQ号给我一下吗？这份合同我也需要借用一下，我把我的联络方式给您，您如果要合同急用的话可以给我打个电话，”胡俊柯再次掏出自己的证件摊到大家的眼前，“我姓胡，如果大家再见到那个高个子或发现其他可疑的情况的话也请立刻联系我一下。”
　　大婶听胡俊柯说要借用合同，表情明显有些迟疑，但见着胡俊柯摊开的证件又不大好意思说不给，最后踌躇了半天后问胡俊柯要过了证件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多张，然后才将证件还给了胡俊柯。
　　胡俊柯也没说什么，默默接过了自己的证件，然后简单的跟村里人道了个别，就又回到了鱼塘边。接着就自己沿着鱼塘边一条不起眼的蜿蜒小道一直走到了山边的小屋旁，全程不过十分钟，中间不用穿过村庄，附近也没有临近的住户。
　　这真是个理想的藏匿场所，胡俊柯当时如是想到。
　　

第四十五章　此ID已死亡
更新时间2014…4…6　10：03：14　　字数：2036

　当胡俊柯再次回到鱼塘旁的时候，小王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他见到胡俊柯走过来便赶紧站了起来，一边用手挠了挠头，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么？闹肚子？”胡俊柯有些担心地问，害怕他是刚才在下水道里不小心吞了不干净的水所以肚子疼。
　　“没，不是闹肚子，”小王有笑了笑，“那啥，胡队，您饿了不？”
　　胡俊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好像早已过了吃饭点了。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不知道时间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到了时间肚子立刻就开始咕咕叫了。
　　胡俊柯于是另外叫了附件两个警员过来蹲点，然后就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在附件找了间小餐馆坐下，要了几个菜几瓶饮料。大家都已经饿得有些打蔫，互相都提不起兴趣聊天，直到散发着辣椒花椒的菜香从厨房中传出来，大家才都觉得精神头又回了来。
　　店家是对夫妻，四川人，男的做得一手好菜，女的负责屋里屋外的招呼。小店不大，也没另外请人，但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菜的味道也出奇的好，夫妻两人看上去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几个人有些狼吞虎咽地填饱了五脏庙，都觉吃得相当过瘾，但紧接下来就有些犯困了。
　　胡俊柯也觉得自己的眼皮有点往下沉的趋势，赶紧付了店家饭钱后站起来走到门外头，兀自点上了根烟，然后给黄主任打了个电话。
　　黄主任在电话那头告诉胡俊柯，负责批示当时那个下水道建设的校后勤某副主任这几天在外学习考察，明天才能回来。等明天那个副主任回来后就立刻通知胡俊柯。
　　那只好等到明天了，胡俊柯叹了口气，又拨通了小张的号码。
　　“胡队，有何指示？”小张的声音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有活力，一下子就把胡俊柯的睡意驱走了大半。
　　他不由得一笑，“你这小子，身份证号那儿有消息了吗？”
　　“报告胡队，这个身份证号的主人是个四川人，家在山里。我上次就已经拜托那边的同志帮忙去查了，那边刚刚回了消息，说是这人之前给一家货运公司打工，结果疲劳驾驶出了车祸死的，当时住院丧葬什么的都是他哥哥嫂子给办的。他们也找到了他的哥哥嫂子，他哥嫂说是这人的身份证弄丢了，具体啥时候弄丢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是丢了。”
　　“那人死了以后也不上报注销户口吗？”
　　“按他哥哥嫂子的说法就是他们山里人要办手续啥的很麻烦，得进山出山的，一趟光路上就半天。所以一般大家都嫌麻烦，没人去办这些手续。但我特意让那边的同志给查了下，发现死者在他们村子里有补助，只要活着就能领，死了就没了。估计这才是他们不肯帮他办手续的真正原因。”
　　“也就是说，那个犯人是四川人？”
　　“说不好。”
　　“怎么个说不好法？”
　　“那边的同志说之前好像也碰到过一次用死了的人的身份证去冒领东西的情况，跟这次的事件很类似。但当时那个身份证的主人是福建人。”
　　难道这个犯人是个流窜犯？胡俊柯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我正好要回局里办搜查许可，等会儿咱们老陈那儿见。”
　　回警局的路上，胡俊柯一刻不停地给这个打电话、跟那个了解进度，等从科长那儿办完搜查证出来走进老陈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怎么？刚从沙漠回来？渴成这样。”老陈见到胡俊柯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胡俊柯又连灌了两杯水，才满足的吁了口气，然后拖了张椅子坐下，顺便将手中租房合同的复印件递给了窝在对面破烂沙发中的小张。
　　小张接过复印件一页一页慢慢的翻看，等看到租客身份证复印件的那页时突然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即从身边的一个文件袋里抽出来一页传真，上面有张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身份证复印件中的男子。他又核对了复印件上的身份证号，果然和自己手上这串幽灵代签人留的ID号一模一样。
　　“胡队，这个身份证复印件你从哪儿弄到的？”小张一手拿合同一手拿着传真，有些呆愣愣地问胡俊柯。
　　“我们几个在K大调查那个下水道的时候，发现下水道是特别修建来通向围墙外面那个村子的。我上村子里问了一下，有人说那个可疑的高个子曾经出现在村里的一栋房子过。那栋房子位置很偏僻，里面还传出阵阵腐烂的植物的味道，因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所以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木头。租下那栋房子的租户在租房子的时候使用的身份证就是这个。我当时一看就觉得一定是幽灵代签人所使用的那个，所以才急急忙忙赶回局里，就是为了申请搜查令好去打开那栋房子看看犯人会不会留下什么证件。”
　　小张缓缓地坐回沙发里，“这么说来，很可能这个身份证用来办的事还不止这两件……”
　　“那个租客不是去签了合同嘛，这样不就知道他的长相了吗。”许久未曾开口的老陈忍不住插嘴道。
　　“没有。”胡俊柯摇摇头，很遗憾的告诉老陈：“所有的联系都是通过网络进行的，身份证复印件也是通过QQ传过来的。房东巴不得赶紧把那房子租出去，所以连问都没问就成交了。”
　　“那QQ呢？我们可以通过追溯QQ号的登录地址追溯到IP地址，就可以知道犯人在什么地方上的网。另外还可以对犯人所使用的汇款帐户进行追溯。在银行开账户的时候必须用自己的身份证件，就算犯人使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照片至少也该和他有七分相似，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知道犯人大概长什么样子了。而且银行安装的摄像头很密集，很有可能会拍到犯人也说不定。”小张激动得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DAY　6
更新时间2014…4…7　21：58：49　　字数：2176

　为了不至于打草惊蛇，胡俊柯只带了小张、一位开锁专家和两位鉴证科同事一起来到山边小屋。
　　现在是早上8点半，昨晚胡俊柯派人蹲守了一整夜，可不论是那个高个子还是发绿光的幽灵都始终没有出现。
　　开锁专家小心地将两根精巧的小金属片在正门锁孔里捣鼓了一阵，然后就听“咔嗒”一声，正门吱呀着滑开了一条缝。
　　几人用手持探照灯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里面的情况，接着套上鞋套小心地走了进去。因为窗帘都用厚厚的窗帘遮盖着，再加上今天屋外是个大阴天，所以屋里的能见度很差，就算几人手上都举着灯，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
　　其中一位鉴证科的同事举着照相机对着屋子的各个角落一顿乱拍，镁光灯的亮光闪个不停。从不断闪耀的光线中，屋子中遍地的杂物忽明忽暗，犹如匍匐在地面的魑魅魍魉；而另一个位则举着夹子拼命将各种杂物塞进大大小小的证物袋中。
　　胡俊柯三人干脆退了出来，来到一旁的库房门口，留下鉴证科的两位同事继续。开锁专家照例利索地打开门锁，门一开顿时一阵湿热的风卷带着一股浓重的腐烂味道铺面而来，把三人熏得集体向后退了一大步。
　　仓库里堆放着成堆的木头，虽然仓库的光线比正屋里的要强一点，不过整体还是比较暗。在最为黑暗的几个角落中，点点绿色的荧光如夜晚的繁星般散布在烂木头的裂缝与沟槽之中，使得黑色的腐木有如艺术品般瑰丽，但伴随着它浓重的刺鼻味道，这一切就显得不像看起来那么美好了。
　　为了不破坏现场，几人关上了仓库的铁皮门，重新回到正屋。一片黑暗之中，鉴证科的同事正举着黑光灯寻找遗漏的指纹和体液，荧光从脚边不断透露出来，多得有些不可思议。完事后他们拉开厚厚的窗帘，突然闯入的光线让几个人的眼睛都不自主地眯了一下。
　　等他们再睁开时，就发现地上摆满了一堆又一堆的证物袋，在那里的某个袋子里胡俊柯见到了一条脏到猜不出原本颜色的毛巾，似乎摆个造型就可以立起来，眼熟得就像是在许威的宿舍里他的室友所用过的那条一样，一个不详的预感立刻蹦进了他的脑袋。
　　他冲上楼去，楼上的屋子正中间有张大床，但上面的被褥都不翼而飞，上面和地上一样堆满了各种杂物。胡俊柯看着遍地各色各样的矿泉水瓶，觉得自己这趟估计是又被那个幕后的操纵者给涮了。他怒气冲冲地朝着墙壁就来了一脚，顿时尖锐的痛感便经由皮鞋下的脚趾头传了上来。
　　胡俊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耐心再待在这里了，干脆下了楼。小张刚想问他刚才急冲冲跑上去干嘛了就被一把拖了出去，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嘴里又被硬塞进了一支烟，接着胡俊柯就拿了打火机给他点上。
　　这一系列的过程之中，小张完全在扮演着木偶的角色，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等到好不容易被折腾完，有机会说话了，又被胡俊柯一脸的黑云给吓得吞了回去。
　　过了好半天的功夫，等到两人把手中的烟都抽完了，胡俊柯才终于打开了闷葫芦。
　　“咱们又被那个幕后的家伙给耍了。”
　　小张乍一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屋里不是有很多指纹留下来吗，足够我们抓到那个家伙了。”
　　胡俊柯狠狠踩灭了烟头，鄙视地瞪了小张一眼，“是呀，很多，你难道就没发现有点太多了吗？各种各样的头发，长的短的，黑的黄的，外加各类矿泉水饮料瓶。就算从里面发现一百个人的指纹我都不会惊讶。”
　　小张被他这么一说才突然明白过来，“不会吧。难道这个幕后的家伙早就知道我们会发现这个地方，这个家伙也太神了吧。”
　　“找到张三的时候我就该想到，这个家伙肯定是早就被发现了。要不他的指纹又怎么会出现在人民医院和广播室。”
　　说完这句，胡俊柯又狠狠地剁了两下脚。这种成天被人当猴子耍的感觉太他娘憋屈了，幕后黑手，你等着，我一定要抓到你，他心里忿恨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