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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在唱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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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的手虽然又悬在半空中,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尴尬,伸出友善的手,然后感觉我的温柔,韩郁芬,我努力吹拂着的云。
今天女性主义没有获胜,我赢了,爱情万岁。
“所以她给了你电话? ”
“嗯。 ”我骄傲地看着远方。
我到今天才知道,猫屁有多么可怕。我们抽了半包烟,却仍然无法掩盖过那奇怪又恶心的味道。而且站在客厅就闻得到了,更遑论是案发现场的我房间。
“我看今晚我得睡客厅了。 ”我懊恼地说。
“好呀,你呼吸的时候多用点力,快点把味道吸光吧! ”
气得我打了他一拳。
猫咪从冰箱里拿出两瓶乌龙茶,问我: “你确定你真的喜欢那个郁芬? ”
因为他觉得,我可能只是因为起初的交恶与赌气,所以才对郁芬发生兴趣,这与真正的爱情,有极大的差别。
“或者你只是看上了她鼻子上那颗青春痘? ”
我说当然不是,我是很单纯地对她有好感,而或许还有着一些些的喜欢。
“既然这样,那我觉得你还是选另一个好。 ”
“另一个? ”
“纾雯哪!你把她忘了喔? ”
拉着拉环的手,忽然无力了一下。我跟猫咪说,其实我不是很懂纾雯的意思,因为她说得太含糊,欣赏我,是因为我的坦率?
“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坦率,其实我有一堆话说不出口。 ”
“那就告诉她呀,说其实你很闷骚,而且正在打算脚踏两条船。 ”
因为这样的污蔑,于是猫咪又捱了我一拳。
要把纾雯跟郁芬放在一起比较,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两个人类型天差地远,完全南辕北辙,怎么能够比较得来呢?猫咪说郁芬是学生情人,适合我无知的死大学生部分,纾雯是成熟的都会女子,适合带领我走过这段茫然的大四生活。
十七楼外,斜风细雨,听着猫咪的鬼扯,我在加深脑袋混乱的程度。
后来打破这种平静的,是咪咪的第二个超级响屁。牠从我房间踱了出来,晃到自己的便盆,嗅了一下之后,又放了一个响屁,臭到我们都受不了,只好干脆冒雨出门去避难。
台中一中附近的热闹,丝毫没有被夜间的细雨所影响,补习班下课的学生照样挤满了巷子,我们捱在人群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如果问猫咪电子街哪一家的零件最便宜,他可以清楚地指出来,可是问他这种夜市哪里的东西最好吃,他就只会指着7…11的御饭团而已。
“你想吃什么? ”我问猫咪。
“没有猫屁味的东西都好。随便吃点什么吧,都已经淋着雨来这里了。 ”
“随便 ”是非常要不得的字眼。为了这两个字,我们花了七十元,买了非常难吃的咸酥鸡。
沿着小街边走边吃,走到三民路的好乐迪楼下,蹲在路边吃完了 “随便 ”的后果。擦着嘴巴,我把那包鸡骨头丢进暗巷里。
“我要喝东西。 ”猫咪像个任性的小孩,盯着两个从KTV走出来的辣妹,喃喃叨念着。
我正想问他要喝什么时,我的手机却先响起。
“嗨,我是纾雯。 ”
真的很离奇,晚上才跟猫咪聊起她,出来吃点东西,就接到本人的电话了。起先我纳闷着,她怎么有我的电话,但我随即想到,我在应征时曾留下资料,难怪她有我的手机号码,还有我们公寓的电话。
“阿哲,你在听吗? ”
“我在。 ”
“那天的事情,后来还好吧?那个女孩呀。 ”
我说其实还好,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糟糕,然后我又澄清了一次,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只是认识罢了。 ”
电话那头的纾雯笑着,我听见嘈杂的音乐声。
“我正在车上,有些资料想拿给你,方便吗? ”
我沉吟了一下,说可以,就在三民路的好乐迪门口等她。纾雯答应之后,居然说,叫我们进去夜市找一下,有一家店叫作 “蓝色泡泡 ”,要我们先帮她买杯饮料。
“那里东西好喝吗? ”我想起猫咪刚才喊口渴。
“不错,而且男店员都很帅。 ”
男店员很帅,这句话对我们来说,非但没有正面的助益,反而是我们心里的痛。所以二十分钟后,纾雯开车过来时,她拿到的只有7…11的乌龙茶。
去买乌龙茶的时候,我忽然笑了出来,跟猫咪说,我觉得非常悲哀,纾雯与郁芬对我来说都是高攀不起的人,可是她们却又以为对方是我的女朋友,而我努力解释,竟然只落得愈描愈黑而已。
“那就不要描,真的把两个都吃下来吧! ”他很不负责任地说,所以我决定,乌龙茶让他付钱。
“抱歉,我们找不到那家店。 ”我对纾雯胡乱掰个理由。
“没关系,谢谢你的乌龙茶。 ”她微笑着,给我一份资料,说这是他们补习班新开的分班,就在台中市,目前急需人手,希望我考虑。
“至少这次你可以不用直接把 ‘徐隽哲 ’三个字写在黑板上,换个假名吧! ”
我点头微笑,却看见了纾雯车上还有另一个人。这才注意到,纾雯不是自己开车,她坐的是副驾驶的位置,那是一辆黑色奔驰。
“你的朋友? ”我问。
“嗯。 ”她的笑容有点尴尬。
我看了一下车内的人,可是里头很暗,隔着贴了隔热纸的车窗,根本看不清楚。
“你男朋友? ”猫咪忽然问了。
“不,他是新分班的主任。 ”纾雯说明着。
我看见猫咪有点敌意的眼神,直往车里看。转个头,我狐疑地看过去,却发现车上的人也放下了车窗,用很不屑的眼光看过来,不过他的目光没有对向猫咪,却在我脸上逗留。
那男人大约三十岁,有俊挺的容貌,头发梳得很整齐,而且戴着一副在黑暗中都还能反光的金属框眼镜。虽然看不清楚衣着,但肯定会比我现在这一身邋遢称头。我没有多看他,因为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敌意,我对这种眼神非常没有兴趣。
“阿哲。 ”纾雯轻唤了我一声,让我回过神来。
“这个工作你考虑一下吧,如果有兴趣,记得打电话给我。 ”纾雯说着。
“你就为了这个过来找我? ”
“见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不需要,这份工作,不过是一个附加的东西而已,我是刚好到这附近,所以想过来看你。 ”纾雯的声音忽然变小,若非我们距离得近,连我也听不清楚了。
这时车上的男人鸣了两下喇叭,我们都听得出来有催促之意。纾雯对我说,希望这两天找时间再谈,她看我们一身湿,还要我们早点回去。
在她上车时,我又看见了那个男人轻蔑的眼光,很快地扫过我的脸。不过这次我还是没有去注意他,因为我眼睛盯着纾雯穿着的一身火红色洋装,还有她修长的双腿。
“那男人看你的样子好象很不爽。 ”猫咪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尾灯,对我说。
“嗯,我应该没有欠他钱或倒他会吧? ”我搔搔头,喝口乌龙茶。
“可是你可能会把他的马子。 ”
“啥? ”
站在微微细雨中的我们,像极了一对双胞胎兄弟,我们身高相当,头发长度相当,一身的湿也相当,唯一不同的,是我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而猫咪则老气横秋地像个战争评论家,他所评论的,是我徐某人在无意间日渐复杂,却持续迷惘的爱情战争。
山雨欲来之前,通常有个前奏,那是风的迷惘,我的迷惘。
纾雯介绍的工作,是他们连锁补习班里,其中一家新成立的分班,大部分的职员都是新聘的,唯一有管理经验的,是我们的班主任兼教务兼总管兼一切的一切高级职位,他,就是那天开着奔驰车,载着纾雯,对我非常鄙夷不屑的西装男。
“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猫咪说着。
去面试的那一天,西装男非常和颜悦色地跟我打招呼,并且说: “纾雯对你非常推崇,我也希望你可以担任适当的角色,听说你对未来相当有抱负,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拍拍我肩膀,带我逛了一圈之后,告诉我: “因为你对补教业很陌生,所以必须从头来,我会安排,让你充分了解补习班要做的工作有哪些。 ”
是的,西装男真的很关照我,并且为我费心安排一连串的 “教育计划 ”。我从擦黑板的技巧,一直学到绑垃圾袋的诀窍,尽是一些打杂的工作。
“小鳄好象很喜欢使唤你似的。 ”有个女同事这样对我说。 “小鳄 ”是西装男的另一个称号,因为他喜欢把眼镜拔下来,装出自以为很帅的脸,但是他从来不晓得,他挤眉弄眼的样子,真的像极了鳄鱼,所以干脆叫他 “小鳄 ”。不过后来我知道,其实他不叫作 “西装男 ”,也不叫作 “小鳄 ”,有一次我在洗厕所时,纾雯送了一叠讲义原稿过来,我听见她称呼他 “阿泽 ”。
阿泽?音跟我的名字很相近,大家都叫我阿哲。不过他那个 “阿泽 ”听起来就像在逢甲夜市卖盗版涩情光盘的名字。当我这样对一起用餐的女同事说的时候,那女孩大声笑了出来,她笑的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说得很好笑,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这位阿泽先生,就刚好走到我后面。
当天下午,阿泽先生叫我不必再洗厕所了,他教我印讲义,让我站在制版印刷机前面,吹着机器散出来的热气,一个人印了一下午。
有时候我会觉得,不晓得自己招谁惹谁了。纾雯常常会过来,美其名是关照新分班的运作,但是她每次来,我都会收到珍珠奶茶或百香绿,三不五时还会有泡芙面包或小西点。同事们的讶异也就算了,我每次喝着珍奶时,都感觉到远远处,阿泽先生用他锐利到翻过去的眼光,不断刺向我的心口。
于是纾雯每来一次,我就会多学到一些奇怪的工作。印完讲义之后,阿泽先生教我怎样接电话、坐柜台,我得背下所有课程班次时间,要记得收费标准,除此之外,还得帮忙打电话做电访,并且接受学生补课的登记预约……
通常我到用餐时间时,都已经喘得举步维艰了,阿泽先生会跟我说: “徐老师,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到本班去。 ”我打了之后交给他,就听见他说: “纾雯哪,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
“我觉得你还是少过来分班好了。 ”我说。
“为什么? ”纾雯不解。
我们蹲在路边的包子店前面,一起吃着热包子。本来纾雯无论如何都不肯蹲下来,她说非常有碍观瞻,而且破坏形象。我笑着告诉她,我已经累得走不动了,而且我还很想坐下来,如果她坚持不肯,那请她在路边罚站,我的腿可不想奉陪。
“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我个人真是非常坦率不做作。 ”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笑着说。
纾雯找我出来,给了我一份中部几个有名的明星初中的相关资料,有他们的资优班特色,甚至地缘关系,让我回去做做功课,工作上应该会有帮助。
“怎么样,工作做得不顺利吗?还是我去了,会给你什么压力? ”
我摇头说道: “其实你每来一次,我就多学一点,这星期你来过七次,我学会了印讲义、坐柜台、当班导、开收据、做电访、发传单、还有洗地板。 ”一边说着,我一边扳着手指头。 “你要是多来几次,可能班主任就换我做了。 ”我叹了口气。
“阿泽给了你这么多工作?为什么会这样? ”她说,补习班对新进人员有一定的教育训练,这些其实够我学一个月的。
“大概是小鳄看我太聪明伶俐了,才对我特别关照吧。 ”
“小鳄? ”
我没有跟纾雯说,我会被操得这么惨,是因为她的珍珠奶茶和泡芙面包,也没跟她说,她每拒绝一次小鳄的邀约,我就得多带一个班,她拒绝了七次晚餐,我已经身兼七个班的班导师了,无奈的笑容底下,我只解释了 “小鳄 ”的由来。
“听起来,似乎是我害了你。 ”她笑完之后,带着歉疚的语气说着。
“算了吧,换个角度想,这是很值得骄傲的。 ”我吸了一口路边的脏空气,挺起胸膛说: “谁有这本事,一个礼拜里面学会补习班大大小小所有工作内容呢? ”
“抱歉,让你这么累。 ”纾雯低声说着,她的手,轻轻握上了我摆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她的手很温暖,而且柔软,可是我却无力反握,因为我想起了郁芬的身影。纾雯把头发烫直了,细长的发丝垂到肩膀下,映着她面容的白皙,还有唇上的亮彩。猫咪说的没有错,她真的是个美人,不过是我配不起的美人。她愈成熟美丽,我就愈会想起郁芬的天真可爱,马路上双向的车子交穿而过,我心中的两个人也不断交织错乱着。
“女的是连锁补习班的教务,男的是个洗补习班厕所的菜鸟,你会不会觉得很好笑? ”猫咪昨晚才这样说过而已。
叼着半颗包子,我看着纾雯,她圆亮的双眼,充满了温柔,但是却让我难懂,难懂的原因,是我不想懂。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当事人完整说出来,我们其实不应该去揣测,以免破坏了那微妙的平衡,尤其现在,当我对她与郁芬都带着茫然的时候,我不愿去制造大家的麻烦。
“如果你觉得很不合理,我可以帮你物色新工作。 ”
“没关系,其实真的没关系,这是一种磨练,不是吗? ”
“可是,磨练要磨得有意义,你认为补习班是你的梦想吗? ”
我无言以对。
“我会很想帮你,可是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梦想在哪里,所以我只能把这里介绍给你。但是如果你因为这工作是我介绍的,而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忍受,其实没关系,我可以另外帮你找找看。 ”她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勉强,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时是快乐的。 ”
“如果这是真心话的话,那你出运了,兄弟,她肯定爱上你了。 ”
下班之后,我跟猫咪约在火车站前面的 “样板茶 ”,喝着百香绿,一起聊天。
“如果这是真心话的话,我觉得我完蛋了。 ”
“为什么? ”
我告诉猫咪,当纾雯用很深情的眼光对我说那些话时,还有另一对非常酸涩的眼光也正从远方望着我,那个人手上提了便当,慢慢走到我跟纾雯身边来,对我们说: “嗨,纾雯,我正想约你一起吃饭呢,没想到你们在这里呀! ”
抬头,阿泽先生已经转变得温柔又友善的双眸。
那天晚上,我被叫去洗水塔,一直洗到补习班打烊为止。我有一个冲动,想在水塔里面下毒。
妒恨往往比甜蜜更容易被感受到,即使同样都没说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自我知道人类有两性之分以来,从不曾惊觉,原来女性也可以笑成这样,而且还笑到岔气的。下班回来后,洗净了一身粉笔灰,我发现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显示着一个电话号码,是郁芬打来的。
“你真的觉得那么好笑吗? ”
“对呀,你以为你在演狗血连续剧吗?成熟点吧,这可是现实生活耶。 ”
我说我也不想被卷入复杂的世界里面,薪水袋长啥样子都还没见过,就被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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