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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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莫，放开我吧，回到你爸爸身边去。”
　　　　他的手颤抖，眼睛里蔓延着雾气，他犹豫，但最终还是缓缓的放开了我的手，转身不再看我。
　　　　几日不见李延雪仿佛变了个人，或者说我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他眼睛里散发着的是一种叫做精明的寒光，他拍拍桑莫的肩膀：“桑莫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也不要再耍什么小聪明，这一次我原谅你，最后一次。”
　　　　桑莫的背影有些单薄，他的声音不再清脆，他沙哑着开口：“李延雪，你和她不会有好结果的，相信我，我哥他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不得好死的！”
　　　　李延雪勾唇一笑：“桑莫，这是你最后一次拿他威胁我，以后我不会再因为他放过你了！藤井帮我把堂弟送回英国，告诉叔父好生管教，桑莫还笑，赛车是个很危险的游戏，告诉叔父不要让桑莫玩了。”
　　　　桑莫瞪着李延雪，虽然背对着我，但是我依然能感觉的道桑莫的愤怒，三车是桑莫的命啊，他是最棒的赛车手，他的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早就这样剥夺了他赛车的权利。桑莫苦笑一下，留给我凄然的背影。
　　　　李延雪把我从地上浮起来，微笑着看我，他的笑容让我不寒而栗，我的手开始发抖，我抓住他的衣袖，央求道：“不要这么对桑莫，他还是个孩子。”
　　　　他的微笑变得邪魅，捏住我的下颚：“不许你心疼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你先管好你自己，我们之间的事还没结束呢！”
　　　　我叹气，疲惫感油然而生：“李延雪我们离婚吧。我不爱你，也不想做别人的影子了。”
　　　　他捏我的手指更加用力，有些泛白：“你以为这一切是你能够左右的？跟我回去。”
　　　　我冷冷看着他，这个男人让我觉得陌生，我说：“我要是不跟你回去呢？”
　　　　他笑，将我搂在怀里，耳语道：“跟我回去，还是帮助你逃跑的人全部都死，你自己选择。”
　　　　我的拳头紧紧的握上，骨头咯吱咯吱的响，然后无力的松开。
　　　　“好，我跟你回去。但是可不可以让我回去跟我的朋友道别？求你。”
　　　　他亲吻我的脸颊，毫无温度的，寒冷彻骨，他的唇慢慢游离到我的唇，我别过脸去，他霸道的按住我的头，狠狠的吻我，然后说：“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在这里等你。”
　　　“薇然，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桑莫呢？”
　　　　我看了看萧暮，咧开嘴笑，可是笑容却你哭还难看：“他回家了。”
　　　　“呀！我是和桑莫开玩笑的，让他回来吧，我不怪他了。”四月笑了笑，依然是温柔如水的女人。
　　　　我摇摇头：“桑莫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他真的回家去了，我也要走了。”
　　　　“薇然发生什么事了？”萧暮觉察出我的不对，焦急问我。
　　　　我笑了笑说：“李延雪来了，我必须跟他回去了。谢谢你们的照顾，我是来和你们道别的，他还在等我呢。”
　　　　“可是你不想……”
　　　　“萧暮，让她回去吧，不能总是逃避。”四月出生打断萧暮，萧暮叹气，然后拿出他的招牌笑容：“自己小心。”
　　　　我点头：“会的。”
　　　　萧暮欲言又止：“薇然我和月子讨论过，你的情况，很像是被别人强行灌输了记忆，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记忆是别人给你的，你梦里的那些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这些都是催眠的结果，你回去以后多听点音乐，不要胡思乱想，等下我那些安神补脑的药给你。过一阵子我就会去，有事打电话给我。”
　　　　飞机飞过韩国的上空，抵达李延雪的豪宅。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结果，李家黑白两道纵横这么多年，要照一个人主来并不难，我没想到的是如此迅速。
　　　　大门碰的一声关上，李延雪将外套脱下，随手丢在地上。坐在沙发里，打火机一亮一灭，烟雾开始缭绕在他的指尖。他以前从不吸烟，至少在我面前这是第一次。他深深的吐出一口烟雾，对我说：“过来。”
　　　　我闻到了了危险的气息，他邪魅的笑容让我害怕，我下意识的后退，然后转身去看门，密码被他换过了，我无力的摇晃着大门，竟然会有绝望的感觉。
　　　　“我再说一次，过来。”
　　　　我莫名的胆怯，这不像是我原来的个性，从前的我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会腿软，可是如今还没等走，我就瘫坐在地上，只是因为从前天塌了有人帮我顶着，可是现在没有人能够帮我顶了。
　　　　“怎么，戚薇然也知道害怕吗？你做的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什么结果呢？”他将我拉起，抱在怀里，轻轻的在我耳边呢喃。
　　　　我不由得战栗，在他的怀里挣扎：“对不起，我道歉。”
　　　　他笑了下，唇有意无意的掠过我的脸：“你以为这样就算了？薇然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再隐瞒你了，你和她很像，惊人的相似，你们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声音也几乎一模一样。我找人调查过，如果不是你的身世背景，还有你平时的习惯，我都以为是她复活了。薇然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当做你从来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我们重现开始。”
　　　　“那么我算什么呢？依然是song的影子？还是我在你眼里就只是我呢？是活生生的戚薇然，而不是一张类似song的脸。”
　　　　“这有区别吗？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啊！并且我保证我们之间不会出现第三者，我只宠你一个。”
　　　　我突然就想笑，多么可笑的回答，我的眼泪笑着笑着就流了出来：“李延雪你好歹把我当成一个人看！我也有血有肉，我的心也会痛！你难道就不明白吗？你爱的人不是我，你现在给予我的，都是从别人那里移植的。你对我再好也不是真的！我不稀罕你这样怜悯！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和你离婚，我不要再看见你！”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不准，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拉着你陪葬！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李延雪近乎残暴的吻我，粗鲁的撕我的衣服，我打他，骂他，可是我的衣服依然变成了一片片的碎布，他发疯似的掠夺我的身体，不断的索取，我挣扎反抗，只换回了他更加残暴的对待。我累了，趴在他身上哭，我甚至苦苦哀求他放过我，可是他统统不理，只是一味的索取。一次次的将我推上欲望的高峰，一次次的让我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晕过去多少次，醒来之后身体又开始撕裂般的疼痛。他不知疲倦的折磨我，亦是在折磨他自己，他是个禽兽，我第一次觉得这样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个禽兽的灵魂。
　　　　再次醒来之后，李延雪已经不在，浑身酸痛的感觉快要让窒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进来，抱着一叠衣服，恭敬的放在我面前：“太太，您醒了，我去给您防水洗澡吧。”
　　　　被子下的我浑身赤裸，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吻痕，身上欢爱的味道令我作呕。我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女人，然后问：“李延雪呢？”
　　　　她笑了笑说：“先生上班去了，让我留下来照顾您，如果不嫌弃，太太叫我一声张姐。”
　　　　“张姐，麻烦你扶我去浴室可以吗？”说完我不再看她，我的脸一定红的厉害，这句话让我不齿，但是我现在确实浑身无力，我的腿仍然发软，估计我自己走到浴室的可能性很小。
　　　　我将自己浸没在浴缸里，湿热的水让我的身体舒适了一点，好想这样一直泡在水里，不见任何人，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小小空间。我将水温不断升高，用来缓解我身心的疼痛。
　　　　浴室的门被敲响，然后门把手扭动，张姐进来，开口道：“太太，先生让我告诉您不要一直给水加温，还说让您不要长时间泡澡。”
　　　　我一愣，四处观察，墙角上有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摄像头，我苦笑了一下，真的把我当成犯人了？
　　　　“像那样的摄像头，家里还有多少？”
　　　　她坦白说：“基本每个角落都有，所以太太您安分吧，不要让我为难。”
　　　　我笑，苍白着脸说：“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和他的事，不会牵扯到你的。你就在一旁看着，不用说话，什么都不要做，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我迅速的从水里出来，穿上衣服，也不顾还在滴水的头发，随手抓过洗手池边的香水，用力砸向墙上的那个摄像头。刺耳的爆炸声，接着整个浴室开始弥漫浓郁的神秘的东方香味，我深深呼吸这种味道，这是李延雪上次买给我的BIJAN。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将整栋房子里所有的摄像头都砸碎，我知道李延雪一定在那边看着我泼妇的行为。家里有十几个保镖，都是李延雪派来看着我的，我出不去，大门被他换了锁，我只能再家里发疯，砸碎了所有的古董花瓶。哭喊让我的喉咙彻底哑掉，我颓废的瘫坐在走廊里，拨打李延雪的电话。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因为的发疯而愤怒，他说：“看来你身体好了，很有力气。既然你不喜欢，就砸吧，没关系，只是不要伤到自己。”
　　　　“李延雪，我要见你。”
　　　　他犹豫了一下：“我马上要开会，很重要的董事会，你在家等我，我晚上回去。”
　　　　“我要见你！立刻马上！你滚回来见我！一个小时之内你不出现，我就去死！”我愤怒的挂上电话，眼泪止不住的倾泻。


　　我一个人赤着脚，坐在楼梯上，头发湿湿的粘在脸上，不断地滴水，滴水，然后烘干。古典的钟表滴答滴答的，时间分分秒秒的溜走。分针奔跑了一圈，它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跟着冷一点，当它走过六十个格子之后，我的心彻底寒冷。
　　黄昏开始降临，即将黑夜，原来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可笑的我还以为，他会在乎我的死活。
　　李延雪你会后悔的。我爬上了楼顶，空气很新鲜，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可能是因为冬日的缘故，这样温暖的阳光居然无法温暖我。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不该遇见李延雪，不该喜欢他。或许这一切结束，我就可以想起一切，不再执着梦中的背影，不再痴念李延雪的温情。只要跳下去，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就没有人可以让我难过，就没有人可以把我像狗一样的折磨，不用做他人泄欲的工具。
　　一步一步的迈向边缘。我放佛又看见那张明媚的笑脸，虽然他在我的梦里总是绝望的微笑，虽然他留给我凄惨的背影，可是他此刻是在对我笑，温暖的笑。籁音，跳下来，我在这里。
　　我也笑，奔向他的怀抱。
　　“戚薇然！你如果跳下去，我让你们全家都陪葬！”李延雪在我的身后愤怒的咆哮，可惜他来晚了，我的身体已经失去平衡，纵身一跃。我的身体没有下沉，李延雪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木然的看着他，然后开始挣扎。迟了，如果你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回来，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我等了你一个下午，你已经放弃我了啊，现在为什么要出现呢？
　　挣扎，我开始用力的挣扎他的手，他却更加用力的抓住我，我整个人吊在半空中，全部的重量都由他支撑。
　　“戚薇然你疯了吗？不许任性！”
　　我笑了笑：“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我死不死都是我自己的事。”
　　他气急：“你不知掉我会在乎吗？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你？”我自嘲的笑了笑：“在乎的是我，还是Song？”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薇然，不要闹了，乖乖的让我拉你上来。听话。”
　　“李延雪我很讨厌你，我恨你，我不要再见到你了。不要我死了，你就不能再那样对我了，你这个禽兽。”
　　“戚薇然，难道你的父母你都不要了吗？你跳下去，最好祈祷你自己毫发无伤，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所有的父母亲人统统给你陪葬。你尽管试试，看看我们李家有没有这个实力！”
　　我不再挣扎，李延雪吃定我的这根软肋，我还有父母亲人，难道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薇然挺括，把另一只手也给我，以后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乖，手给我。”他温柔的言语如同一个魔咒，魔的是我的心，咒的是我们的情爱，这样置之死地的爱恋，注定了无果。
　　他奋力将我拉上去，我们一同倒在寒风洗礼的冬日黄昏，他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
　　可是我清楚的指导，这份珍惜是因为什么。
　　“李延雪不要责怪姐他们，是我自己执意。”
　　李延雪只是紧紧的抱着我，他的身体有一些的颤抖，他的拥抱让我疼痛。
　　依然是柔软舒适的床，李延雪将我平稳的放下，亲吻我的额头，然后他也躺下，从背后抱住我。良久他沙哑着声音说：“戚薇然，今天的事，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了。薇然，我该拿你怎么办？薇然，我已经失去她了，我不能再没有你。我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样的情感，我知道我爱她。可是我不能失去你。不要再逼我，可不可以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让我们回到从前。我宁愿你还是那个和我每天吵吵闹闹的你，薇然忘记这些吧，我们重新来过。”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过去与他对视，我很想看清楚这个男人说这些花的时候，眼里有几分的真情，只是，他的眼神太深，有太多我不明的东西，以至于我看不到他的真心，我张了张口，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掀开被子去梳妆，坐在梳妆镜前，慢慢的抚摸自己的脸，一点一寸的抚摸，我的鼻子，眉眼，下巴，人的脸真的奇特，明明每个人的五官都差不多，可是随意的组合之后，就是一张完全不同的脸。除了双胞胎，要找两个长相相同的人，几率应该接近于零，可是就是那么零点几的几率就让我碰上了。
　　我又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尖锐的刀片抚摸过我的脸，一下一下的，竟然丝毫都不觉得痛。戚薇然，生日快乐。
　　我转过头去对李延雪微笑：“现在我的脸毁了，你看着我的时候再也不会觉得是在看着Song了，李延雪，这样的我你还要来什么用？哈哈哈哈。。。。。”我开始发狂的大笑，笑得不可抑止，我亲手毁了我的脸，那样就不会再有人说我是替身了。
　　我想我此刻的面目一定十分的狰狞，不然李延雪的眼睛里不会有那么多的悲伤，那些不可抑止的悲伤，慢慢的将我们包围，他似乎难以呼吸，他长大了嘴却说不出话，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在我的面前一点一点的矮下去，最终晕倒在地上。
　　我在狂笑中流泪，是的我疯了，我被所谓的爱情逼疯了。
　　“啊！太太你的脸！”
　　女人的尖叫声中我沉睡过去，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好好睡过了，安眠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东西。别误会，我不是自杀，我只是想要睡一个好觉，我累极了，身心俱疲。我不会就这么死，李延雪说过，不许我死，那么好吧，你强势，我只能屈服。我确实有我的无法割舍，可是你没有说过我不可以自残。
　　从今往后，你不会再温柔的看着我的脸了吧。这张脸已经不再像你的Song了。
　　慌乱中，我听到有人焦急的拨打急救电话，有人呼叫李延雪。对不起，睡觉前，我忘记李延雪晕倒了，如果我想起来的话，我一定会打120的，这次不再小气了，市话我还是能付得起电话费的。
　　麻木褪去，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疼，钻心的疼。我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味道一度让我想起，福尔马林，令人作呕的味道。
　　阳光有些刺眼，净白的四壁，李延雪趴在我的床边，见我醒来他对我笑了笑，然后问我：“渴不渴？想喝水吗？”
　　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