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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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向门口的佣人表达来意后，他们站在大门外等待。
　　“海格，你可没告诉我，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时那位贵族侦探的家。”歌特显出了几分不满，只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而不满。
　　海格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的笑容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这样的事根本不需要告诉歌特，就算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用头脑略微思考一下也能知道他们今日的目的地是这样。
　　毕竟花店的面具可是十分受到欢迎的产品，会在他们那里定制了面具却久久不来取货的人，还从没有出现过。
　　当然，除了这一次，米卡利斯男爵夫人。
　　她很早就在花店定制了不少面具，特别是在知道花店已经将业务发展到帽饰等许多饰物后，更是心情大好的定制了不少，只不过始终没有来取货。
　　对于花店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毕竟对贵族出售的产品价格十分昂贵，并且在预订时就要一次性付清全款的。
　　付了钱，不拿货，对于比平民还贪婪的贵族而言，真是十分反常的事啊。
　　很快，进去传话的佣人就匆匆跑了出来。
　　“夫人正在和老爷一起用晚餐，没想到客人们会来得这样突然，虽然有些仓促，但还是希望能邀请两位一起用晚餐。”
　　虽然歌特觉得海格会在这个时间到来就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这个问题，但如果要让他代替海格回答，他认为海格一定是会拒绝的。
　　“非常荣幸。”海格有礼的回答道。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在用人的指引下，海格和歌特很快就到了米卡利斯男爵府的餐厅。
　　在伊赫斯国，贵族与平民的生活有天壤之别，就连最普通的家庭用餐都好像平民的假日一般，丰盛的佳肴，精美的餐盘，还有名贵的红葡萄酒。
　　“没想到竟麻烦海格小姐亲自送来，实在是有劳了。”
　　男爵夫人十分有礼的微笑着，在主位上的米卡利斯男爵也有着近乎相同的笑容。
　　米卡利斯男爵府的侍者在一边偷偷的打量起海格，会更关注海格是因为他发现男爵和男爵夫人的笑容更多的是朝向海格，因为他是一个男侍者，所以没有被歌特太多的吸引。
　　他一边打量着，一边回想刚才有人来禀报说有人来访时发生的对话。
　　男爵夫人对于花店会亲自派人送来定制已久却没有去取的物品显得相当惊讶，毕竟开设花店的海格虽然是个平民，却是贵族圈乃至王室都知晓得人物。
　　在问清楚送来商品的是怎样的人后，米卡利斯男爵的脸色也凝重了一下，他是修吉亚公爵最信得过的人，虽然无法知道全部，却在那次宫廷舞会上看到了公爵大人对待海格的特别。
　　显然，海格不但背景神秘，同时也因为花店的产品颇受贵族欢迎，她与很多贵族都能说上话，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才是最好的。
　　不过男爵还是忍不住开口，带着几分责怪，“买了东西，为什么不取呢。”
　　男爵夫人神情一僵，随后说道：“还不是艾伦，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去那间花店。我还和乔希夫人说过我在花店定制了不少好东西，可艾伦那么决绝，我哪拗得过他。”
　　“艾伦那孩子……”
　　男爵与男爵夫人的对话就到这里结束。
　　很快男爵就命令佣人去把海格迎接进来，想着无非是共近一顿晚餐，随后再排辆马车送海格送波菲里，也算礼数周到了。
　　男侍者开始是偷偷打量海格，但是很快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
　　在贵族中有太多漂亮的姑娘，可是没有一个能如海格这般，美丽得好似月夜下的纯白雪莲。
　　不，不应该用纯白雪莲来形容，她看起来的确很纯净，却好像隐隐带着一分妖异的美。
　　更像是……皎月未离，但已经被晨露沾染的黑玫瑰。
　　

　　☆、第五十九章　血色

　　海格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长桌上，她和歌特的才是与主人家并没有任何不同，这已经是相当高的待遇了。
　　再看看桌上坐的人，伊赫斯相当注重晚餐，如果没有非常特别的理由，晚餐是绝对不能缺席的，这是贵族基本的礼仪家规。
　　但此刻，餐桌上并没有艾伦·米卡利斯的身影。
　　晚餐过后，海格将前阵子男爵夫人定制的商品统统递上，随后问道：“有些冒昧的想问夫人，在用晚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艾伦少爷去了哪里？”
　　男爵夫人一怔，诧异的问道：“海格小姐认识艾伦？”
　　虽然知道要对海格有一定的尊重，但是当海格问起艾伦时，男爵夫人还是忍不住在口吻中带着一丝鄙夷。
　　毕竟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会吸引姑娘们的目光也实在不是怪事，如果说海格对艾伦有情义，那么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会亲自把自己定制的商品特得送来。
　　就算海格与修吉亚公爵相识，平民就是平民，男爵夫人绝不会给这样的平民姑娘任何机会。
　　海格好似没有察觉男爵夫人的态度一样，勾起嘴角淡淡一笑，“艾伦少爷曾在我这里定制了一枚胸针，说是要送给未婚妻美洛蒂·阿克曼小姐的，今天我把胸针一起带来了，所以想让艾伦少爷看看这枚胸针是不是能让他满意。”
　　说着，海格掏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之后，一枚精致到无法言喻的郁金香胸针呈现在男爵夫人的眼前。
　　不得不承认，这枚胸针做得极好，不用艾伦亲自来看，男爵夫人就已经爱上了这枚胸针，想到这是艾伦特意要送给美洛蒂的，心中一阵舒缓，随后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口吻中的不友善。
　　“海格小姐，艾伦他……这个任性的孩子有事出了远门，最近都不会在家中，不过这枚胸针我可以替他手下，既然是出自花店的产品，艾伦一定很满意，就像我现在看着都觉得爱不释手，不知道海格小姐能不能也帮我制作一枚相同的胸针呢？”
　　“夫人，这是当然的。”海格有礼的微笑，同时却在微笑中带有一点傲慢，“只不过也请夫人理解，花店的事务相当繁忙，今日为夫人把许久未取的商品上来已是破例，新制作的胸针还请夫人自己来取——毕竟我这样身份的人，太多次出入里斯角亦或是男爵府都不太合适。”
　　一边的歌特微翘的嘴角，没有说话。
　　或许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明白海格话中的意思。
　　也是啊，伊赫斯国中有多少人知道海格的真正身份呢？又有多少人知道维多利亚女王竟然有一个妹妹，并且这个妹妹曾经也很有可能成为伊赫斯的帝王。
　　海格说出入里斯角不太合适，并不是说她不配来里斯角，而是里斯角就算是贵族的居住地，也不配让她亲自前来。
　　以自己有马车为由，婉拒了男爵夫人提出用府上马车送他们离开的提议。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黑猫就好像没有动过一样，一直在马车顶上懒洋洋的睡着，就算看到海格过来，也只是懒懒的轻叫了一声。
　　“好了。”上了马车后，歌特马上说道：“这么无聊事情我都毫无怨言的陪你做了，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你找那个贵族小子到底有什么事？”
　　海格的目光好似没有焦点一般，淡漠的回答道：“似乎我做过一些错误的决定，现在有些后悔，所以要回收一点记忆。”
　　歌特勾起嘴角，“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就为了这个让你亲自跑一趟？”
　　“人类做错一件事以后，很多时候无法预估那个错误还会引起多少更多的错，我来男爵府只是想知道我的错是不是已经超出我所料的蔓延开来。”
　　“结果如何呢？”歌特眼中红色荧光一闪，“是不是决定很难得的放任我一次，让我略微填一填许久不知灵魂滋味的饥饿感？”
　　海格抬眸看向歌特，微微一笑，“很可惜，我的错似乎并没有蔓延。”
　　“主人，是回波菲里了吗？”
　　来询问海格的正是马车车夫，伊万。只不过，他问话的方式不同于一般人，身体依旧端坐在那里，脑袋却飞到了马车的车窗边。
　　不过不要紧吧，毕竟就算是夏季，此刻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不，去另一个地方。”
　　歌特讶异的神情，海格深邃的眼神，还有伊万了然的飞速驾驶……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处相比贵族区而言，十分普通的区域。
　　这里的建筑虽然不及贵族区富丽堂皇，却也简洁明了。
　　海格让马车停在一处街道上，和歌特徒步走到了街道深处，并敲响了房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人看到眼前的两人很名下难道怔了一下。
　　同时歌特也是一怔，眼前这个人他似乎见过，似乎还是前不久刚刚见过，啊，对了，就是那个到花店送信的男人。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有趣了。
　　“没想到夏利·海格小姐这么快就来了，只是主人现在正外出中，并不在家。”男人面带微笑，话语十分有礼。
　　“哦，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海格也回以微笑，“不知道你家主人何时能够回来？我想知道，是留在这里等待，还是改日再来拜访更合适呢？”
　　男人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尽管如此，海格的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会打起来似乎十分困难。
　　苦思冥想许久之后，他终于说道：“海格小姐，十分抱歉。主人是出了远门，可到底是回了他自己的家，还是去了别处……还有回来的时候我也不能十分明确的知道。再次抱歉，或许还是要请海格小姐先回去，等主人回来之后，我会再来邀请海格小姐。”
　　海格没有露出半分责怪的意思，继续微笑道：“有劳了。同样请转告你的主人，夏利·海格与信函上出现姓名的歌特·诺克斯一起来过了。”
　　“是的，海格小姐，诺克斯先生，我一定会向主人告知。”男人再次行礼后，关上了房门。
　　从这里离开，一路上尽是沉默，直到快到回到马车的位置前，海格才开口，“歌特，知道那里到底住着谁吗？”
　　歌特耸耸肩，“我可没有把伊赫斯国民分别住哪里叫什么都调查清楚的嗜好，不过……”他勾起嘴角，“我看到了，那间屋子中满是血色。”
　　

　　☆、第六十章　察觉

　　“不仅仅是血色。”海格眼色沉浸，缓慢陈述，“那个送信函来的男人，刚才见到我们的时候，少了第一次见到我们时所有的东西——恐惧感。并且，在花店的那一次，就算交付信函都不让歌特你触碰，可是刚才我说到与你一起来访时，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的神情。”
　　“他的记忆……”歌特接着说道：“被修改过。我们能看到那番血色之景，可那个男人却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那血色便不是出自那个男人，而是与那个屋子有关的其他人。”
　　话说道这里已经非常明显，显然，就是那个男人的主人。
　　歌特勾起嘴角，“海格，现在是不是能告诉，那个男人的主人是谁？当然，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了，一定是那个贵族小子，只不过，他似乎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海格吸了一口气，很难得的，因为疑惑露出对世事不知的表情，“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歌特斜眸看向海格，“人类的生死早就注定在命运之中，难道他的生死对你而言意义不同？”
　　“不……”海格摇头，“只是有一种感觉，艾伦的去向会牵扯出一件大事。”
　　毕竟在人界里，人类并不能随意篡改人类的记忆，能够做到这些的种族屈指可数，
　　片刻的沉默，海格敲了敲马车的顶端，黑猫探下脑袋，她的眼珠在夜色下发出幽幽的绿光。
　　“黑猫，帮我找到艾伦·米卡利斯，尽快。”
　　“喵￣”黑猫轻叫一声，便从马车顶上一跃而去。
　　回到花店中，海格一直坐在靠近门口的木桌边，一言不发的等着黑猫的消息。
　　歌特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海格，其实有很多细细观察海格的机会，但是几乎从没有看到海格露出这样困惑的模样。
　　这样的感觉很好，海格终于像一个需要帮助的柔弱女孩了。
　　歌特觉得，说不定这一次，海格会有求于他。
　　果然，一段时间后，黑猫回到了花店中，对着海格摇了摇头。
　　要黑猫寻找一个人类，竟然会没有结果，这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歌特不以为然，相反还显得十分得意，“海格，是不是到了我上场的时候？”
　　近乎包揽海格身边所有事务的黑猫都已经成了无用功，就是他这个撒旦之子展示实力的时候，不过是找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在那里，就算成为堕入地狱的亡灵，他也一样能找到。
　　“不。”海格说道：“歌特，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忙。”
　　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诡异，本就没有什么光线的花店中陆陆续续走出许多各色模样的人。
　　歌特幽幽的看着这些，这些‘东西’平时都不太出现，自己都快忘记了，海格可是控制夜行百鬼的黑魔女。
　　“艾伦·米卡利斯，找到他。”
　　——　
　　夏季的晚上，就连风也格外粘腻。
　　或许总有那么几个人在这样的夜晚无法精心的睡眠，无意中拉开窗帘看向窗外，会发现街道上似乎有什么身影在徘徊。
　　“真是燥热的夜晚，如果我和这些人一样到街上吹吹风，会不会凉爽一点？”
　　这话语只是自言自语，终究还是没有人会去街上走，毕竟伊赫斯的夜还是格外深沉的。
　　重新拉上窗帘，躺了下去，想以最快是速度进入梦乡，毕竟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工作，对于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工作真是有够累人的。
　　决定继续睡觉真是一个最好的决定，如果去到大街上，一定会发现，在昏暗的路灯之下，这些游荡的身影并没有影子。
　　夜晚，是百鬼夜行的时间。
　　这些鬼魅的身影在深夜中，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伊赫斯的每一个角落，无论闹市的街道，还是平民区的阴暗角落。
　　都说夜行的百鬼是在寻觅生前的点滴，但其实他们只是在遵从主人的命令。
　　伊万和天火一路寻找，一路无果，最后停在了圣休士神学院的门口。
　　‘鬼’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们不受地域撒旦的掌管，更不受天堂上帝的管束，可同样因为这个原因，和这两个地方有关的地方对他们而言也是尽可能不要招惹的是否之地。
　　天火转转眼珠，“伊万，你去这里面找，我在外面找。”
　　“不要。”伊万一口回绝，“我要和天火待在一起，我怕黑。”
　　天火白了伊万一眼，一个鬼说自己怕黑，真不怕丢脸，“那么你的身体和我在一起，脑袋进去瞧瞧，反正海格姐姐只说让我们找到艾伦·米卡利斯，没说要把他带回去。”
　　伊万十分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天火的这个办法真是棒极了，身体留在天火身边就不会害怕了，而脑袋进去找，就能看到艾伦是不是在里面。
　　脑袋进入圣休士神学院，就算是上帝学徒所待的场所，夜晚的时候也一样只有无尽黑暗。
　　伊万并不是没有思想的生物，奉命寻找艾伦，但同时从分析的角度来说，艾伦会在修道院的可能极其微弱。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确认，而已。
　　脑袋在里面晃了一圈又一圈，这里与所有找到过的地方一样，只有夜晚的静谧，根本没有半分特别。
　　虽说天火陪在自己的身体边，但是脑袋边没有人陪着，他决定还是快一点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伊万隐隐听到似乎从哪里传来滴水的声音。
　　滴水……？
　　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