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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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格还没有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就有人突然走到海格身边。
　　“海格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艾伦·米卡利斯。”艾伦可是鼓起十二分勇气，才敢走到冷漠的海格面前。
　　“当然记得。”海格十分甜美的微笑道：“来过花店的艾伦侦探。”
　　艾伦一愣，眼前的海格和他印象中的海格实在有太大差别，如果不是自己进入餐厅后就一直注意着海格，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不过，海格这样的笑容实在太美了，就好像会让人迷失自我。
　　就在艾伦心神恍惚的时候，海格又微笑着说道：“艾伦侦探，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艾伦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来到玛格丽塔学院的确是为了见海格，但更是想来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关于开膛手杰克，也关于王宫舞会那天自己在休息室里看到的一切。
　　“我有很多事想问问海格，不知能不能和你单独聊聊？”
　　海格依旧带着微笑，“当然可以。”
　　艾伦没有想到，让海格答应会是这么容易的事情，现在应该怎么形容他的心情？
　　就好像自己追踪已久却一直没有头绪的罪犯，那么突然的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脚上还自带了阻止他再次逃走的锁链……
　　不对不对，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形容海格。
　　海格和艾伦就这样离开餐厅，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海格的歌特挑起眉梢，他好像已经开始后悔让海格融入学院生活的提议。
　　玛格丽塔学院的学生在晚餐时几乎不会有人离开餐厅，所以外面的长廊上只有海格和艾伦两人。
　　当然，这是表面看起来的状态，歌特悄声的跳跃在长廊的顶上，海格是他的猎物，他绝不会放任她与别人独处。而旁边建筑的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有了一只踮着脚尖悄声走路的黑猫。
　　“其实……”先开口的是艾伦，“海格，这么说非常抱歉。但是，那天我看到了……开膛手杰克的受害者，凯瑟琳·艾道斯死亡的那天我看到了，我应该没有看错，我看到了你的背影。”
　　他的语气相当肯定，毕竟，虽然今晚就能和海格有单独说话的机会是他没有想到的，但他早就想过，如果有这么一天，他该说什么。
　　艾伦始终相信，再深的迷恋也绝不会抵过对犯罪事件的厌恶。
　　海格的回答却比艾伦的言语更加肯定，“不，艾伦侦探，你看错了。”
　　面对海格这般的肯定，艾伦有过一瞬间迷茫，如果真的是看错了，反而是好事了吧？
　　艾伦宁愿自己是真的看错，比起证明已经结案的开膛手杰克的案件与海格有关，他更想证明的是海格和开膛手杰克没有丝毫关系。
　　“海格，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一晚，那个时间，你究竟在做什么？”
　　海格直视着艾伦的眼睛，很少有被侦探调查的嫌疑人眼神会如此纯净，毫不躲避。
　　“艾伦侦探。”海格微笑，“我的生活非常简单，那个时间必然是在花店里。”
　　“有谁可以证明？”艾伦追问。
　　海格依旧微笑着，不紧不慢的回答：“和我共同经营花店的伙伴也来到了玛格丽塔学院，艾伦侦探应该已经知道，你可以向他们询问。”
　　艾伦似乎依旧没有放弃，“海格，请原谅我这么说。在法庭上，过于亲密之人的证词，法官和陪审团们未必会采信。”
　　这话是的确是事实，但艾伦也有心中一点点小自私，他想透过不让海格察觉有异的问话，问到一些他强烈想知道的，与开膛手杰克无关的，别的事情。就如他说的这话满是暧昧。
　　什么是过于亲密之人？
　　共同经营花店的伙伴就是过于亲密之人吗？
　　这样的身份形容，最多只能算是合亲近。
　　如果需要说道过于亲密之人，不外乎已经结婚或者有了婚约的终身伴侣。
　　艾伦很想知道，歌特与她共同出席王宫舞会，现在又一切来到玛格丽塔学院……
　　她和他……究竟是这样的关系。
　　

　　☆、第二十九章　无懈可击

　　海格又是那样，直视着艾伦。可艾伦，丝毫无法看出海格此刻的情绪。
　　片刻的沉默之后，海格就将平静而缓慢的说出了无懈可击的绝对不在场证明。彻底推翻了艾伦的洞察和记忆。
　　“艾伦侦探，因为凯瑟琳·艾道斯是我的客人，所以我购买了她被害后的报纸。报纸上刊登的相当具体，包括嫌疑的凶手，还有发现尸体的警官。
　　凯瑟琳·艾道斯被开膛手杰克杀死的那一次，可是被伊赫斯的记者们鼓吹的特别相当厉害，被传为‘警察离开膛手最近的一次’。
　　当然，报纸上也提到了你，米卡利斯男爵引以为傲的少爷。就是因为你的敏锐，当你们赶到凯瑟琳·艾道斯的被害地点时，尸体破天荒的还热乎着，可惜的是，你们还是与凶手擦肩而过。
　　只是，艾伦侦探，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想一下，居住在里斯角的你们，那一晚究竟为什么会在波菲里？”
　　艾伦一怔，会怔住的原因有很多，他从没有听海格说出那么多话，但同时他从这些话里听到了，虽然十分隐晦，但还是带着一点点讥讽，似乎就像在嘲笑伊赫斯皇室警察的无能。
　　同时艾伦的确开始思索，凯瑟琳遇害的那一天，他和父亲在做什么。
　　艾伦记得，那天是周末，父亲本应该休息，却接到瓦丁市市长的邀请，让他在最繁华，路人最多的广场街道展开一场安全演讲。
　　父亲没有推辞，但因为是周末，所以是带着家人一起去的。在演讲结束后，瓦丁市长为了表示感谢，还留他们共近了丰盛晚餐。
　　而发现凯瑟琳就是在他们用完晚餐后，从瓦丁市回里斯角的路程上。
　　想到这里，艾伦的眼神猛然一凝，他完全记得自己的全部行径路程和发现凯瑟琳被杀害的过程，却忽略了同行的家人。
　　海格看艾伦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想到自己所要说的。
　　既然现在的海格应歌特之言，已经成了一个活泼好动，整日微笑，渴望与人交流的女学生，那么她就不介意把事情说得更清楚一些。
　　“艾伦侦探，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没错，能证明我绝对不在凯瑟琳遇害地点的正是男爵夫人，你的母亲。
　　你的母亲是一个高贵有礼同时又非常和蔼健谈的贵妇人，那晚她来到我的花店中，告诉我王宫将要举行一场舞会，她十分想要定制与自己礼服相衬的面具。
　　同时她还说了，原本离舞会还有段时间，但因为今天她的先生正巧来瓦丁市做一场安全演讲，虽然所去的地点与波菲里有些距离，但是总比她住在里斯角的时候近多了，所以就算已经有些晚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
　　凯瑟琳·艾道斯的遇害地点与我的花店虽然都在波菲里，但在没有马车的深夜，如果我需要走一个来回，你的母亲就绝不可能是我亲自接待的。
　　我想，如果我成为开膛手杰克的同谋嫌疑人被送上法庭，艾伦侦探的母亲应该会愿意为我作证。不知道男爵夫人，算不算与我过于亲密之人？”
　　果然，无懈可击。
　　艾伦并没有懊恼，相反，他实在太过高兴，他日日祈祷的不就是海格与所有犯罪事件都无关么。
　　虽然艾伦还有疑问，就是王宫舞会那天，那间休息室，那间被子弹打穿带有血痕的燕尾西装。
　　可他觉得，那件事，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继续问，不然海格一定会觉得自己是铁了心的就要把她与犯罪事件结合在一起。
　　或许现在，他可以因为刚刚打扰了海格用晚餐，而邀请她再去吃些小点心，顺便聊聊别的，无关犯罪事件的话题。
　　可是海格又抢先一步开口，并且所说的话，让艾伦的心头一凉。
　　“艾伦侦探，如果你的问题已经全部问完，我想我应该可以回去用餐。”海格已经走出几步，突然又回头道：“对了，艾伦侦探。男爵夫人来购买面具的时候，不仅为自己挑选了，还说要为艾伦侦探的未婚妻购买一面参加舞会的面具。”
　　海格笑得意味深长，“美洛蒂小姐的面具，是我亲自为她挑选的，不知道艾伦侦探觉得美不美呢？”
　　艾伦彻底的愣住了，他一直发自内心的不想让海格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可没想到海格早就知道了。
　　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海格才一直对自己那么冷漠？
　　还能邀请海格去吃点心，去聊人生吗？
　　以后不知道，但至少现在艾伦已经无法开口，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还在学院里和别人搞暧昧……
　　艾伦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
　　或许是时候对母亲说清楚，自己不需要美洛蒂小姐做自己的未婚妻。过去母亲的提议，艾伦从没有明确拒绝，只是怕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可现在他必须明确立场。
　　要不然，他只能永远，远远的看着海格，无法靠近。
　　就像此刻，艾伦看着海格远去的背影，有无数话想说，却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蓦地，艾伦看到海格前行的身影突然停住了，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快步来到海格身边，却看到海格眉头微皱，目光远远的向某处投去。
　　艾伦顺着海格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三个身影，走在后面的两个人不算熟悉，只能看出是两个女生，但走在她们前面的，艾伦和海格都认识，黛西·罗莎。
　　现在学院的晚餐时间还没有过去，会离开餐厅的学生少之又少，更何况看这三人的模样，应该是去后山的方向。
　　深更半夜的去学院后山？
　　真是十分可疑的举动啊。
　　那三人的身影就这样走进黑暗之中，知道视线再也捕捉不到他们，海格才用余光撇了艾伦一眼。
　　“侦探的洞察推理能力相当强吧？艾伦侦探是不是知道她们是要去做什么？”
　　“她们要去做什么，我无从知晓。”艾伦说道：“但我想，那两个女生应该觉得是去得到什么会让她们开心的事情。虽然看不到神情，却能看到她们的脚步比起黛西而言，有明显的跳跃感。
　　人只有在兴奋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脚步。只是结果她们一定会失望，相比她们的兴奋，黛西的脚步沉重拖沓，显然她撒了谎，她把她们骗去后山，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海格听后，微微一笑，“真想快一点验证一下艾伦侦探的推理是不是正确，只不过，就算再着急，也要等到明天才有机会去问一问她们了。”
　　

　　☆、第三十章　保护

　　进入玛格丽塔学院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黑猫成了玛格丽塔学院的导师之后，作为女导师的她也住在女生别馆之内，这样她要来去海格房间就更容易了。
　　歌特得知后，明显一脸不满，像今天早晨时那样的好事，估计再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深夜，万物入眠，特别是上了一天课程的学生们此刻都已经困乏。
　　天空中，明月高挂，海格的房间内，靠近阳台的落地窗紧闭，还拉着窗帘，歌特来了很久，早就想进去窥探一番，但是被同样在阳台的黑猫阻拦。
　　“黑猫，其实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我们一直站在这里，万一被哪个无心睡眠的学生看到了，将会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歌特巧语道。
　　话说得的确轻声细语，但歌特心中是非常不满的，他和黑猫都来自地狱，虽说黑猫不是低级亡灵，可只要在地狱中，谁敢忤逆他这个撒旦之子。
　　不对，不仅仅在地狱中，无论在哪里，撇开别的物种，至少来自地狱的物种都应该对他恭敬有加。
　　为什么黑猫可以对他如此无礼？
　　因为黑猫跟随了海格。
　　“如果主人今晚并不想见我，我就绝不会打扰主人的休息。”黑猫傲慢而肯定。
　　歌特继续用商量的口吻，“可今晚有大发现不是么？”
　　黑猫没有给出任何缓和的余地，“对主人而言，无论这里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特意在乎。”
　　“看来没有办法了。”歌特幽幽的叹了口气。
　　话音落下，他的眼眸中发出莹莹红光，站在他身边的黑猫就已经动弹不得。“黑猫，永远不要忘记，我是撒旦之子，地位远高于你。更要弄明白，离开海格的话，你对我来说，没有丝毫价值。”
　　“哗啦”
　　海格拉开窗帘，又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显而易见的情况，但海格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只是非常平淡的说道：“黑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歌特，我想和你聊聊。”
　　歌特眸光流转，眼中的光芒渐渐褪却，虽然面对海格，可是余光还是瞥向黑猫，勾起嘴角，“黑猫，我就知道海格一定不会把我与之门外。”
　　终于能够自由活动的黑猫，没有多言，无论海格说什么，对她而言，都是绝对的命令，她一定遵从。
　　进入房间后的歌特，用玩味的神情打量海格，“海格，你不会是为了让我放开黑猫，才说要与我聊聊的吧？”
　　海格回以玩味的笑容，“哦？你和黑猫怎么了吗？”
　　“没什么。”歌特挑了挑眉，“不如说说今晚，当你和那位贵族侦探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已经在无意中解开了玛格丽塔学院平民学生失踪事件的真相。”
　　“嘘……”海格突然用手指抵上了歌特正在言语的唇，“不要说。明天会有人来向我汇报，而歌特你，只要用旁观者的目光看待事情的发展，而不是也把自己当作一个玩侦探游戏的……恶魔。”
　　就算现在已经不是寒冷的冬季，海格的手指依旧冰凉，这种冰凉感从歌特的唇进入他的心。
　　这是海格第一次主动碰触他，感觉实在太过奇妙。
　　“是，在人界太久，我都变得和人类一样爱多管闲事了。人类唯一吸引我的，应该仅仅是灵魂而已。”歌特轻笑，“所以，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
　　“有件事，我想让你去做。”海格面露犹疑，但看起来很像是故意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歌特眸光流转，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海格，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任何事我都不会拒绝，是你一直在拒绝我。”
　　海格唇角微翘，转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函，往歌特手中递去。
　　歌特看着海格递过来的信函，眉头微微皱起，以后的看向海格。显然，他并不是非常明白海格的用意。
　　海格道：“帮我把这封信送到波菲里。”
　　这下歌特终于明白了海格的用意。就算他是恶魔，把信送到波菲里这种事也不是在眨眼间就能完成的，如果现在就出发，或许要等到明日午后才能回来。
　　看来海格真正的目的是，至少明早，支开他。
　　“只不过是送信这样的小事，还是让黑猫去吧。”歌特漫不经心的说道，反正他经常会把自己不太愿意去做的事推给黑猫，更何况送信这档子事，黑猫的速度未必会比他慢。
　　此刻的歌特会这样说，并不是不愿意为海格去送这封信，而是不愿意被海格支开。
　　歌特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海格这样的举动是有意为之，那必定会拒绝自己让黑猫去送信的提议。那样的话，他一定会直接问海格为什么一定要支开他。
　　可是歌特没有想到，海格十分自然的收回了拿着信函的手，说道：“当然可以，指使黑猫我会更自在一些。”
　　歌特一怔，正在想，是不是真的在人界待得太久，都变得小心眼起来，就听到海格又补充式的说道。
　　“只不过，黑猫的形体课大受学生们的欢迎，校长应那些学生的要求，接下来每天都会安排由黑猫当导师的形体课。黑猫要去送信的话，明早的课程必然无法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