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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下)明月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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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笑了,说,你终于,肯跟我争吵了!终于,我们可以像一对正常的情侣这样,争吵了?
  我转脸,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他说,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骨梳,扬在手里,问我,这是什么?!
  我望着那柄莹白的骨梳,上面的红豆鲜艳如血。
  他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去千岛湖!
  为什么骗我不知道砗磲!
  你的心里藏着谁!
  你和谁的爱情生死隔不开的!谁在你心里!你在谁心里!又是谁夺不去!
  他重重地将那柄骨梳抛在了地上,我却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百口莫辩,我说,天佑,我是爱你的!
  他说,你爱我?那为什么从不陪我参加我的朋友聚会,为什么推托不去香港!你告诉我,为什么!
  说什么你爱我,说什么你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假话说多了,自己都相信了!
  程天佑再一次用他的行为证明了,男人,当他们犯错时,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将错误推给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说,天佑,我怀孕了。
  他直接愣在那里,对我来说,这一刻,他错愕的表情,比他之前的那些残忍的话语,更令我难过,那表情,就差说俩字,谁的?!
  这一年,春天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又仿佛整个四月,都是愚人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说,你的身体,怕是……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声音开始颤抖着,说,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转脸,说,我们不讨论这个了。
  这个!
  我看着他,说,程天佑!他不是这个!他是你的孩子啊!
  手机催促的短信声再次响起,他匆匆拿起衣服,说,有些话为时过早,你得生得下来,再说这些吧!
  他说,我有事。最近不回来了。
  我直接愤怒了,但愤怒后,我却突然想起了三亚,我拉住他,是哀求,我说,程天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
  他推开我的手,说,我该知道什么?我会有什么迫不得已!
  我哑口无言。
  我看着他,说,大少爷!你怎么不再赐我一杯万安茶!
  他说,你想多了。
  他说,我爱你,这是真的。我以为我会将你捧在手心里一辈子,这是真的,但好像,我做不到。这也是真的!
  他说,这是我的生活。你得习惯。
  他说,这就是我,你也得习惯。
  他说,我并不想逼你离开我,你是我妻子,这是不可改的事情。
  他说,别对我要求太多,我会烦。
  他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说,关掉那个淘宝店,别给我丢份儿!好好做我的妻子,别让我烦你。拜托。
  他说,拜托!
  ……
  那天,他走出门去。
  那天,我气血逆转,只看到满天的血红,然后,还有刘妈的尖叫声……他回头了没有?他回头了没有……
  ……
  全世界都在骂负心人的时候,被辜负到遍体鳞伤的那个却偏偏还在傻傻地等着他,只要他回头,还是会原谅的对吧。
  女人,是不是就是这么傻啊。
  爱情,是不是就是这么蛮横不讲理啊。
  271我不要你有情可死!也不要你有爱可殉!
  她在睡梦里,苍白的脸。
  他看着她,仔细地凝望着,就像是过去的时光里,她凝望着他一样;她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似雾非雾,似泪非泪。
  他突然懂了,她这段时间绝望而幸福的凝望,就像此刻一样吧——
  纵使不能人间白首,也希望时光慢些走。
  只是,心力交瘁下,她似乎睡得很沉,没有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微微惊讶的表情,说,怎么?你还没睡?
  即使这样,他还是对着熟睡的她笑笑,轻轻给她掩了掩被子,说,我只是想看着你睡。
  然后,眼泪,就滑落了。
  ……
  姜生,其实,我也很害怕,怕一觉醒不来,只剩下你自己在这世间,从此,我们就天人永隔了。
  我可以不怕死,却不能不怕你无枝可依。
  可我却没法答应你,永远有一双温暖的手,不会变得冰凉,永远是那个暖暖的人,就这么在你的身边,不会突然失了呼吸……
  2013年1月3日,夜,日本。
  一直表示自己并没有被未婚妻失约行为影响的钱至,突然在酒吧里,喝得烂醉;他在酒吧里找到钱至的时候,他已经喝得昏天黑地,身边是不知男人女人还是人妖的“怪物”。
  程天佑一把将钱至拉起来,冷着脸,说,多大点儿事儿!喜欢你就再追回来!还像不像个男人!
  钱至一顿乱吐后,抬头,看着他,涎着笑,大少爷?怎么会是你大少爷?
  他推开程天佑,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一个可怜虫啊!我是你们程家的奴隶!你们程家的男人勾勾手指头,我的女人就爬了过去!对不对!
  他勾勾手,说,大少爷你过来!你过来!咱们一起喝酒吧!其实,你也是个可怜虫!全天下就你不知道罢了!你一定觉得自己特别能耐,打败了人家的十七年的情分!人家是叛逆少女和风云学长的爱情,其实人家不是爱你!不是爱你啊!人家是可怜你!可怜你在这个世界活不久了你知道不知道啊大少爷!金陵啊,我不要你可怜!打败人家十七年情分的是你得绝症的体检报告啊!傻子啊!我们都是傻子!大少爷我们都是傻子……
  他杂七杂八地乱说一气。
  绝症!报告!
  如同闪电撕裂黑夜,程天佑愣在那里。
  他走出酒店,对颜泽说,给我定一张回国的机票!最近的航班。
  颜泽睡梦里,说,我是保镖……
  他说,然后到机场准时接我!
  电话挂断。
  水烟楼里,爷爷的书桌前,一叠叠地翻过,终于找到了钱至所说的那张体检报告,那一刻,他如遭雷击。
  颜泽也怔在了那里。
  ……
  直到破晓,他才从这长长的失神之中,醒来。就在这张报告后面,这半年多来,关于她的一切转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介意自己是败军的将,还是被施舍的王,痛苦也罢,羞辱也罢,更爱谁,心里有谁,在他看来,那都是痴男怨女的虚妄,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最真实的,莫过于“在一起”。
  所以,即使在最初,错以为她是为了疗情伤而同自己结婚,他都坦然地接受。因为,他要同她在一起。
  承载她的悲伤,欢笑,命运。
  而此刻,命运跟他开了如此大的玩笑——他会死去!随时!
  经常的胸闷,偶有几次的咳血,曾以为只是落水导致的身体未彻底恢复,不想真相却千百倍地残忍……
  ……
  水烟楼前,他一身凝重地走出来,却看到了她。
  她定睛望来,发现是自己,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怎么……你……怎么……
  他看着她,努力地笑了笑,遮掩住了所有凄惶,说,想你。
  然后,他走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太阳在这一刻,划出了地平面,一丝温柔的光,在这个冬季里,照在了他和她的身上,他说,姜生,我想你。
  我真的想你。
  这一刻,她在睡梦里。
  他闭上眼睛,这段时日里,自杀的小九,痛苦的八宝;还有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开始越来越深爱自己的姜生……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花前月下,生死相同,肌肤之亲,鱼水之欢……
  那一个说着要为自己生一个孩子的女人。
  那一个花荫凉里为自己哼唱《四季歌》的女人。
  那一颗渐渐与自己走近的心——曾经,那一颗他渴望得到的心,如今,却是一颗他害怕得到的心。
  小九自杀那天,她曾突然问他,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样?
  他看着她,久久地,努力笑笑,说,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会好好活在这个世界的。男人是很坚强的。
  她点点头,说,你猜,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怎样?
  他震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她低头,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
  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
  姜生,谢谢你,这段日子里,为我做的事。我很开心也很幸运,有生之年,能娶你为妻。只是,此后的日子,我仍要为你继续做这件事。
  不要怪我。
  你瞧,我傻了。
  应该是:你要狠狠的怪我!
  姜生,我不要你有情可死!也不要你有爱可殉!我只要你好好地在这人间,好好地继续爱,好好地继续活。
  即使我不在这个世界了。

【尾声浮生梦】
起落参商终不见,人如棋子梦如真。
云中谁寄锦书来。

  272他说,我现在在乎了。
  不觉又到圣诞节。有雪飘落。
  我在小岛的宅子里,依然是程太太。
  只是,再也没有那个闲敲棋子落灯花的程先生。
  那个孩子,生化妊娠了。医生说,这是很常见的早期流产,一般发生在妊娠五周内,很多人都会当做推迟的月事无视掉,只是程先生,您的太太求子心切,太早地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当时的程天佑,就在我的床边。
  他点点头,送走了医生。
  他说,姜生,你没事吧?
  我没作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他,淡淡地说,如了你的愿对吗?
  然后,我笑笑,说,你说得对,有些话为时过早,我得生得下来。我果然,生不下来……我连你的孩子也生不下来,我还怎么能去苛求,你爱我?
  我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抱着浑身发抖的我,喉咙里,生生压抑的,是克制的痛苦喘息。他说,姜生,对不起。
  我却知道,我不能怨他,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无法再怀孕——确切地说,因为RH阴性血的关系,即使怀孕,我也无法保住自己的孩子,在足够的月份,它会因为溶血,自然流掉——只是,人,总不甘于命。
  可是,我却仍怨他,拍打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掉自己失子的痛苦。
  就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刻,看似要缓和下来的时候,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陡然落下——
  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年前,小鱼山不堪回首那一幕的视频截图。
  然后,我仓皇地扔掉手机,关掉电脑,将自己封闭在森森的程宅里,网路上,关于“程太太”的流言四起,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
  ——她好像是我大学同学呢。大学的时候,就常见有豪车接送了。
  ——她是我高中同学,十几岁就跟着有钱的子弟混了,啧啧。
  ——她是我幼儿园的同学……
  ——原来,这个“程太太”不简单啊,要不怎么能勾走程家继承人……
  ……
  有些痛苦,是不堪回首的。
  程天佑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像一只见不得光的仓鼠一样,躲着;他看着我,意外地冷静,说,或许,你该离开这里好一些。
  我抬头,看着他,茫然至极。
  他说,你在城里,难免被打扰,我怕影响你的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他,说,你是怕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他说,随便你怎么想。
  我突然像傻了一样,说出了自己曾经鄙视了无数次的傻女人才会说的傻话,你说过不在乎的!
  他说,我现在在乎了。
  那一天,他用五个字,杀得我丢盔弃甲。
  然后我就一直哭,我像个脆弱的傻瓜一样,一点都无法冷静,无法清高,只会哭,喃喃着,你说过不在乎的……
  凉生回到程宅的时候,程天佑已经失踪了五天。这五天里,我拨打过他无数次的手机和电话,并没关机,却从不回应——这比关机更令人窒息绝望。
  程天佑的母亲,从香港来到了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一直传说中的太太——我的婆婆,却是在这般狼狈的时刻。
  她人很好,向佛,言少。
  凉生回来的时候,也见过了她,喊她舅母。
  她看凉生的表情,甚是爱怜。
  她要凉生在国内多住些时日,凉生便托口公司事务太多婉拒了,他说,我回来取些资料,这就走。
  院子里,我撞见凉生的时候,愣了,他看到我,也愣了,最后,还是走过来,他说,最近好吗?
  我抬头看看他,努力笑笑,说,好。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生活中暂时遇到的这份不如意,他是我的哥哥,我不想他为我担心。
  他放心地点点头,又问,他好吗?
  我点点头,说,他很好。
  相顾无言。
  我抬头,说,你好吗?
  他点点头,微笑,说,好。
  我笑了笑,突然想起沈小姐,又问,她好吗?
  他沉默了一下,看着我,微微一笑,非悲非喜,说,她刚才告诉我她很好。
  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那天程天恩对我说,听说三弟又回国了,我得去找他叙叙旧。
  于是,当天夜里,凉生突然出现在我的房中,刘妈吓得脸色苍白,却只能退出房门外。
  我看着他,起身,缓缓地走到露台上去。
  他跟了出来,他说,这一切,天恩都告诉我了!你不好!你过得并不好!姜生……
  未等他说完,我突然打断了他,转脸,看着他,说,我的公爹一直是个散仙般的人物,听说,是因为很久之前,爷爷文革中的遭遇有关,他才习惯游戏人间。
  凉生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我说,所以,这么多年,我的婆婆过得极其辛苦和不易。但是,她告诉我,好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丢了,就再也不能拥有。
  我说,她说,对于年轻女子来说,好名声是她最好的嫁妆;而当你老了,好名声又是你留给儿子最体面埋葬自己的棺椁。
  我看着凉生。
  凉生也看着我。
  在这静寂的长夜里。
  在这漫天星辰的露台上。
  最终,他点点头,只是将一个信封递给我,没再说话。
  我奇怪地看了一眼手里的信封,抬头,疑惑地望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低低的,睫毛那么清晰,如同坠翼的天鹅一样,努力轻松地一笑,说,这信封里,是一张飞法国的机票。
  机票?我迟疑了一下。
  他点点头,声音竭力地平静,他说,以前我有个恋人……只是,后来,是我不好,去了法国,让她等了我四年。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仿佛是在克制某种情绪后,说,拜托你告诉她,这一次,换我等她,多久都没关系,我等她。等她想起我,等她记得她爱过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那这你应该给她才对。
  他笑笑,说,机票呢就放在你这里了,等她想起我,她会来找你的,记得把这张机票给她。记得一定告诉她,我……
  我低头,没说话,眼尾有一抹酸涩的凉意就那么直冲眼眶。
  剩下的那三个字,凉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说,我走了。
  于是,他就真的走了。
  我却连说声再见的勇气,都已没有。
  我忘记自己在露台上待了多久,直到程天佑缓缓地从屋子里走了过来,他黝黑的眼眸,如同贪吞掉冷夜的兽,我才回过神来。
  他将一条羊绒围巾搭在我的身上,说,怎么站了这么久?不冷吗?
  我回头,看着他,下意识地将信封挡在身后。
  ……
  就这样,小鱼山的那根稻草,导致我被刺配回了小岛的家。
  离开程宅的那一刻,我仍不死心,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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