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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下)明月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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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生只说了一个字,还。
  还。
  我喃喃着,眼泪蜿蜒而下。我将脸别向了一旁。
  窗外,月亮爬上了天空。
  月光冷如霜。
  115困兽。
  清冷的月光,宛如水银般华丽,倾泻而下,替代了原本的万千星辉。
  白色的窗纱,在月光的流华中,色调显得格外的寂冷,就如她床边那个男子一样,明明温润流转的眉眼,却给人一片寂冷的禁欲感。
  他终于再次安顿她睡下,又将小绵瓜抱回她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关掉灯,转身离开。
  空留一室关不掉的白月光。
  走到书房门前,他下意识地扶了一下肩膀,皱皱眉头,似在缓解某种疼痛;刚刚她那骄傲的尖尖的小下巴,就这样毫无忌惮地搁在他的肩窝里,然后,纵声哭泣。
  老陈候在门前,一抬眼见他,连忙问,先生,您肩上的伤是不是又……
  他语气淡淡,没事。
  然后,他低声问,查了吗?
  老陈也跟着他压低声音说,查了。
  然后,老陈瞥了一下书房内,说,这次大少爷来巴黎纯属度假,与公事无关。更不是为程家的海外股份来的,所以,先生你不必太担心。
  他站直,转眼看看老陈,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陈愣了愣,说,先生这次来欧洲,悄悄购买程家海外股份,不就是剑走偏锋,为了将来出其不意,掌握程家的控股权吗?
  凉生斜着眸子,看着他。
  老陈兴奋下,有些不加遮掩起来,说,先生果然心细如发,程家现在都盯着国内。外戚旁支的都盯着程老爷子的身体,而程家内部的焦点还落在您给他们制造的收购綦天动力的表象上,焦头烂额中,谁还会去想海外的这些散股一旦集中到一个人手里,如果国内再有内应股份,那势必……
  凉生依然看着他,眸子里的冷静渐渐让人生了寒意。
  老陈的声音便渐渐低下去,直到收声,他突然有些吃不准眼前这个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试探着干笑,我又乱说话了。
  凉生只是看着他。
  半天,他才开口,说,我始终是程家一分子。这么做,也只是担心外公身体,若旁支外人有所异动对程家不利时,我们能有所助益。未雨绸缪罢了。
  老陈虽心里不肯,但还是点头说,是。
  凉生从老陈身边走过,紧紧抿着的唇角,是一丝决绝的弧线。
  风雨飘摇的三亚旧地,他发过誓的,他们姓程的,所欠姜生的,他这辈子要他们百倍!千倍!来还!
  以卵击石也好,绝地反击也好。
  他始终是兽,哪怕被囚禁在铁笼里,拔去了爪牙,鲜血淋漓,却始终要奉还笼外那个得意洋洋把玩过他的沾血带肉的爪与牙的人!
  哪怕穷此一生。
  116心结。
  他走进书房里,脸上表情又是一贯的冷静自持,就如巴黎六月的雨丝,疏离微冷,却带着阳光的温度。
  他身上总有两种矛盾的气质,却又神奇地并存着。
  安德鲁还没走,在等着他,完成他们刚刚未完成的对话。
  就在刚刚,安德鲁在跟他聊这小半年来对她“病况”的了解;他抬头,见她房子里灯亮着,就走上楼去了。
  其实,安德鲁是有些灰心,作为心理医生,一旦病人不对自己打开心灵的壳儿,他就是个瞎子,在病人的心理迷宫里,寸步难行。
  这是他见过最奇怪的病人家属,找他“看病”,却对病人的过往,遮遮掩掩,语焉不详;而且,还让他以一个画家的身份出现,说是为了让病人不抵触。
  安德鲁见他进来,起身,问,她没事吧?
  他抬头,说,你是她的医生。这话,该我问你。
  安德鲁耸耸肩,用外国人说中文时特有的语调和夸张的表情,说,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不是她的药。
  凉生看着他,说,所以我是?
  安德鲁露出一个“那是显然的”的表情,然后,摊摊手,说,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
  他说,你说。
  安德鲁说,你们是情侣!
  他原本泛在唇角的笑容有所凝结,但瞬间又回到脸上。
  安德鲁继续说,你爱她,她也爱你,可为什么她总是那么抗拒你?
  他眉毛微微一挑,你这是窥探隐私,安德鲁医生。
  安德鲁一副“you say what”的表情,他说,不不!这么长时间里,我一无所获!我是心理医生,不是FBI!不要让我破案不要让我猜!我必须了解我的病人!我才能帮到她!
  末了,安德鲁耸耸肩,很无奈的表情,算是揶揄,说,好吧,我是画家。
  凉生看着他,良久回答,说,我们是情侣。
  安德鲁说,那……
  凉生看着他,说,她心里有我打不开的结。
  安德鲁表示不理解,结?
  他点头,说,一些她面对不了的过去。
  安德鲁笑,每个人都有过去。
  他点头。
  安德鲁突然问,你认为是什么样的过去?
  他没想到安德鲁会这么问,虽然他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安德鲁是医生……可他似乎还是很难做到和一个男人在背后谈论自己女人的隐私,哪怕他是医生。
  安德鲁看着他,说,其实我已经都知道了!
  凉生猛然抬头,看着安德鲁。
  安德鲁也看着他,这么多年来,难得的失态。
  老陈冲了进来,赔笑,问,先生,要添水吗?他一面笑,一面强作镇定,眼角隐隐不安地瞟向安德鲁。
  凉生的声音很低却很冷,出去。
  安德鲁看着老陈,耸耸肩,说,对不起。
  老陈面上更加尴尬了,说,先生……
  安德鲁忙对凉生解释,这是我死缠烂打要追问的。
  老陈懊恼得眼眶都有些发红,说,我知道先生拿小姐的隐私比命重,我这也是为了小姐早日康复!先生为小姐寝食不安,我一个下人,不敢说心疼小姐,但我心疼先生心疼小姐的心啊!
  凉生的脸上再次看不出喜怒。
  老陈说,先生……
  凉生克制着,最终,说,你出去吧。
  117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
  安德鲁突然开口,问,你介意吗?
  凉生回过神来,说,什么?
  安德鲁说,她的过去。
  凉生很平静,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介意。
  他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递给安德鲁。
  安德鲁说,不,谢谢。
  他笑,怎么?
  安德鲁摇摇头,我从不抽。
  他微微颌首,清冽的眼睛细细地闪过一丝难辨的光影,余光悄无声息地飘向门外守着的老陈;唇角却依然挂着笑,继续未说完的话语。
  他说,那是她的经历,就如同她的血肉。她不能割肉剔骨,自然也不能擦掉那些经历。我既然爱她,就没得选择。
  安德鲁看了他一眼,说,汉语,那么美;可,你这情话,真不美。
  他捧着水杯,看着安德鲁,说,你希望我说,我爱你就要爱你的淋漓的伤口你痛苦的过去你不堪回首的往事吗!
  安德鲁将他的脑袋扳了扳朝向,指着她的相片,说,不要对我说!我不习惯男人对我示爱!
  他看着她的相片,眼底原本因为这个夜晚而聚集的寒意陡然消失,眼底满满的全是温暖的光。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温柔的,低低的,却如儿女私语时的情话般让人无法抗拒——我已经不再是莽撞的少年,不能说一切听着感天动地,实际上蠢得不着边儿的情话。但我的心,你知道。
  安德鲁皱了皱眉头,你既然都不介意……
  他的唇角是一丝无奈,说,可她介意。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椅子扶手,有节奏感地轻轻敲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我们是兄妹。
  安德鲁的眼睛立刻瞪得鸡蛋一样大,一脸“you say what!”的表情。
  瞬间,他恢复了平静,说,对不起,我刚才,有损我的专业操守了,我不应该有这种表情。
  他喃喃着,像是安慰凉生,更像安慰自己,说,如果你们是正常人,没有心理问题,也不会找心理医生的。
  凉生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淡淡倦倦地一笑,一副评说由人的表情。说,后来才知道,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安德鲁长松了口气,突然,他又坐直身体,问,你们上过床吗?!
  凉生正在喝水,没收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安德鲁坦然而直接,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上过床没有,做爱!make love!如果有,是在你们是“兄妹”的时候吗?你知道,逾越伦理和禁忌,这也是会造成病人的心理与人格障碍的原因。
  凉生看着他,说,没有。
  安德鲁并不放弃,说,现在呢?!
  凉生说,没有。
  安德鲁一副“你这个虚伪的骗子”的表情,他依旧记录着,姿态专业而敬业;但嘴上却不依不饶,问,那你们两人最亲密的行为到什么程度?
  凉生的思绪突然飘向很远,很远,眸子里的宁静的光,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陷入旧日时光的少年,他说,我吻过她。
  安德鲁依旧坚持他们曾逾越过禁忌的推测,眉毛挑了挑,问,吻……到什么程度?!全身……
  凉生看着他,平静,认真,说,只是一个吻。
  安德鲁也看着他,如被莎士比亚附身,咄咄逼人不肯相让,说,十多年禁忌之爱!像罂粟一样冶艳致命诱人!像同与魔鬼交易一般出卖了灵魂!只是一个吻?!
  安德鲁很想说,亲,你当荷尔蒙是个死的?!但为了表示自己是有职业道德的,他还是决定说得更委婉一些,所以,他说,那你确定你爱她,或者你确定你爱的是女人?不是什么其他性别?
  凉生一字一顿地说,我确定。
  安德鲁还想开口。
  凉生直接让他没了开口的机会,他慢条斯理地说,否则,你觉得,我们两个,深夜在此,进行过深入灵魂的交流,还穿戴得这么整齐的机会有多大?
  安德鲁被噎住了。
  老陈捧着一杯参茸汤走了进来,一脸“我其实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对凉生说,先生,时间不早了,就是倒时差,您也该休息了。
  安德鲁迅速收起记录,看了看老陈,对凉生说,呃,明天见。
  118女主人。
  安德鲁走后,老陈说,先生,我觉得你给小姐请的这个心理医生不靠谱。
  凉生看了看老陈,冷笑,你可是对一个不靠谱的人,都可以大秀自家女主人的隐私呢?!
  老陈词穷理亏。
  凉生看了看窗外,说,他拥有耶鲁大学医学院医学博士学位,年纪轻轻便已担任耶鲁大学精神科主治医师,专攻生物精神医学与药物滥用,我重金求得。另外……凉生的眉毛微微一挑,说,他从不抽雪茄!
  老陈后背一阵发冷,却又努力笑得从容,他说,是我动了先生的雪茄!你说我这张老脸,是我……
  凉生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陈叔,我问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问第三遍。你听好了,谁来过?
  老陈低头,很为难的表情。最终,他还是如实说,您走之后,您的父……不,周总他来过。
  凉生说,他来过……你何必瞒我?
  老陈小声说,怪我嘴巴不严,一失口,把姜小姐去找程天佑的事情告诉了周总……他为此大发雷霆。
  老陈小心翼翼地措辞,紧盯着凉生脸上的表情,又做无心状自言自语叹气,哎——这姜小姐怎么就不了解先生的苦心呢!唉!本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怎么撞到了大少爷身上就总犯糊涂呢!
  凉生眯着眼,老陈话里有话,他不是听不懂:明里体恤,暗里贬斥。
  凉生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走到老陈面前,说,你不喜欢她?
  老陈忙赔笑,解释,先生,您误会了!我怎么会不喜欢姜小姐……我这只是为了先生……唉!
  他看着凉生,声音颇委屈,说,从先生十九岁起,我就陪伴先生左右了。这么多年来的酸甜苦辣,只有我和先生知道。
  凉生不说话。
  他说,钱伯常说他对大少爷视如己出!我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但是,我对先生的心,除了两位老爷,那是谁也比不了的!
  他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凉生,说,即使是周老爷,他还有大公子,而程老爷子,也还有两房嫡孙……我却一心只为少爷!
  他想说“我和少爷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却又不得不生生地咽下去,这话,凉生对他说可以,他对凉生,说不得。
  老陈话里的话,凉生怎能听不出;此间情谊,几分真,几分假,他根本不想去辨识,更不需辨识。
  凉生看着老陈,说,有些话,我们之间说得太直白就没意思了,但是你得清楚:我的富贵,才是你的荣华!
  他紧紧盯着老陈,说,所以,她就是再让你瞧不上眼,也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那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是你的主母!你记好了!别再给我忘记了!
  老陈背后一阵冷汗,连忙说是。
  老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书房的时候,凉生突然喊住了他,口气有所缓和,说,陈叔,肩上的伤口,帮我看看。
  119烧伤。
  夜深,灯下。
  老陈仔细给凉生肩膀上的伤口清理包扎。
  凉生在一旁,皱着眉,许是疼痛,额上一层白汗。
  老陈偷偷看了他一眼,心突然有些软。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巴黎的那无数个夜晚,都是他这么陪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老陈的眼底突然有些热,他迅速收起凉生换下的衬衫,衬衫肩膀处,被烧伤的溢液染上淡黄色的印记,他叹气,说,先生您在国内受苦了。
  凉生没说话。
  口袋里,有安德鲁留给他的吗啡和注射器,以备无法忍受这烧伤的疼痛。
  老陈叹气,说,您怎么不照实告诉姜小姐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虽然不说,心里却一直为您迟迟不来赌着气,怕是误会您和未央小姐……
  他本来还想说——她和大少爷在巴黎的这些纠缠不清,怕也有几分是因为误会您的迟迟不来。
  这本是带着真心的话,最后还是给生生咽下去了。
  一来,怕凉生觉得自己又在话里有话地挑唆。
  二来,其实他内心对姜生和凉生之间有所误会还是喜闻乐见的——他不喜欢姜生,觉得她碍着凉生的锦绣前程。
  更好的锦绣前程。
  凉生低头,看了看肩上的白色的纱布,说,我累了,你去吧。
  120我能为你做的那些小事。
  枕了一夜荒凉,生活却还得继续。
  第二天,我下楼,没看到凉生,只见老陈,便问他。老陈说,先生今天走得很早,打猎去了。
  打猎?我脑子迅速地转了转。
  因为又经历了一个让凉生不甚愉快的“昨夜”,我正在头疼这个崭新的早晨该如何同他“打招呼”,好在当我抱着被子纠结翻滚的时候,柯小柔很体恤地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他下个月要结婚了。
  柯小柔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和××海域出现了××海怪的效果基本等同,虽然这样说自己的朋友不厚道,但是,厚道也从来不是我的强项。
  原想着可以用这个消息,同凉生进行今天早晨的开场白,配上没心没肺的表情,这基本是我最擅长的脑残行为了。
  要做女主,这是标配。于是,我略觉轻松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可是……我台词都准备好了,男主怎么就打猎去了呢?
  老陈见我一脸沉思的表情,忙解释,说,是和生意伙伴,真不是什么其他女人。他笑着补充上几句,小姐,这女人也不喜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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