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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弦上的朱丽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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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一哆嗦,赶紧收回手,“得,看来本大爷是无福消受美人恩了。”
秦然的眼睑又轻轻开合了一次,唇角扬起,笑得不动声色,视线却转移开,没有再看她,只对坐在柜台里的店主说:“要两个标间,两个单人间。”
店主是个慈眉善目的六十多岁老太太,腿上抱了个五岁的孙子,那孩子正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小如猛看。
小如对他眨了下眼睛,趴柜台上笑着问那孩子:“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又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说:“阿姨,我叫尼瑞桑。”
小如脸抽了下,“小朋友!你是怎么出来我是阿姨不是姐姐的?!”
大凡年轻女生都不太能接受被小孩叫阿姨。
小如拿了钥匙进房放好行李,出门吃晚饭的时候经过前台,又碰到了那小男孩。他奶奶大概去做饭去了,只留他一人坐在前台边端了个小凳子吃花生。
“阿姨好。”尼瑞桑小朋友很有礼貌地跟小如问好,一点也不怕生。
江森在一边闷笑,小如不客气地一把掐过去。
秦然在尼小朋友面前蹲下,温和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尼小朋友看着秦然的目光有些发亮,“哥哥,你可以叫我小桑。”
小如十分不爽地凑上去推开秦然,皱眉问:“为什么你叫他哥哥却叫我阿姨?!”
尼小朋友被小如的凶相吓到了,惊恐地睁着两只亮闪闪的大眼睛。
秦然摸摸他的头,轻声说:“别怕,这个阿姨虽然看起来凶了点,但是个好人。”
尼小朋友视线从小如脸上转移到秦然脸上,点点头。
小如又开始抽搐。
这时候老太太从里间走出来,看到秦然他们,笑得满脸皱纹,招呼说:“你们是要出去吃饭吗?”
“是的。”秦然礼貌地站起来回答。
老太太走上前抱过孙子,说:“跟哥哥再见,小桑,我们也要吃饭了。”
“哥哥再见。”小桑乖乖地说,又有些胆怯地看着小如,硬挤出笑容道,“阿姨再见。”
“……”
小如的郁闷很快被美味的食物给冲散了。
古城里有一家傣味店做的东西很正,江森带着人过去,说他曾经来这里吃过。虽然吃傣味应该去西双版纳而非香格里拉,但藏族本地的食物其实并不好吃。比如酥油茶——那玩意小如一口没喝进去就吐了出来,实在很难接受那股奇怪的味道,反到是对酸辣的东西情有独忠。
江森说:“看吧,就知道我介绍的店会合你的口味!”
店里还卖很多烧烤,从烤酸辣鱼,到烤鸡爪,到烤茄子烤五花肉,吃得小如两片唇肿得跟香肠似的,还不亦乐乎!她舔着唇角说:“要是大家都吃过这里的烧烤,开在上海的那么多家韩国烧烤店就要关门了!到底是咱国家的东西美味啊!”
秦然为她擦去唇边的油,又倒了杯可乐递过去,眼里是独一无二的温柔。
秦然喝了点酒,酒过三旬点了支烟出门吹风。小如上完厕所出来刚好看见他。
他正斜倚着窗户舒展着一双长腿,一手搭着窗台,一手拈着燃剩一半的烟,半明半暗的走廊灯光下,那半张脸的轮廓被勾勒得分外鲜明,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着他指间的青烟,烟丝细细燃烧,缭绕在他周身。
他似乎发现了她的靠近,侧过脸望着她。发梢被风略过,贴着额划过他的眼角,那双乌黑的眸子就这样似看非看地停留在她的身上,脸色也不因喝过酒而绯红。
听说喝酒脸不红的人,心里藏得住事。
小如走近,鼻子在他周身嗅嗅,又用手挥了挥,“哇,一大股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
他扬起了唇角,那笑容,就像月华忽然露出云端,就像日光忽然穿透乌云,绽了开来,便是满世界的透亮。
“下雪了。”秦然低声说。
小如站到他身边,面对窗口,眼睛一亮,兴奋地伸出手,“真的!竟然下雪了!”
雪花很大颗很大颗地飘下来,一起一伏间,就安静地舞出了各种姿态,若是落到了她的掌中,便溶成了一小颗莹白的水珠。
“我们出去看!”小如拉住秦然的手就向门外跑去,站在满天雪花下,仰视那片在灯火下跳跃出些许橙色的雪片。
“高中考试考过,说雪花是正六边型的?”小如转头问秦然。
“是的。”秦然掐灭了烟,扔进了饭店门外的垃圾桶里。
“可是怎么看起来像棉花?”小如捧着几朵雪递到秦然面前,“那么大颗,形状不规则。”
“这是很多雪片凝在一起的结晶体。”秦然帮小如把围巾裹紧,再把她羽绒服上的帽子拉起来。
“你说明天会不会积雪啊?”小如兴奋地问。生在南国很少有机会见雪,难得一次总会让人兴奋不已。
“下雪了就看不到星星了。”秦然双手插进口袋里,稍侧了下脸,对她笑。
棉花一样的雪轻轻飘落在他乌黑的发丝上,空气中可以看见他呼出的白气。他站得很直,无论站着还是坐着,他的背部总是笔直的。
看外表,秦然不过二十岁,但他的眼神总是很平静,平静得有些遥远,仿佛经历过许多人间的沧桑。
小如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词:淡极始知花更艳。
一种不动声色的张扬,一种纯净无暇的娇艳。
“雪花,不只是像棉花,还像棉花糖。”小如走到他身前,微笑着仰起头。
周围灯火的光在秦然眸中跳跃,有种不可名状的生动。
“我喜欢吃棉花糖。”小如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贴进。
秦然没动,只是微笑,温暖而柔和。
小如的右手从他脖子后面绕到他的耳边,再划过脸颊轻轻描绘着他的唇,然后将自己的贴上。
果然比棉花糖还要柔软棉滑,只是带着一股烟酒的味道。
她将他的唇瓣细舔慢咬,仿佛真在吃美味的糖果。秦然终于克制不住揽过她的腰,改被动为主动,张口含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这一刻,只有彼此的气息,和心跳。
小如眨了眨眼,她好像看到了,满天的星光。
刚才秦然停靠的窗口,一个人影安静地伫立着,仿佛已久。
“阿森?”秦紫拉开包厢门走过去。
他低垂着双眼睛,似乎是在看雪影下的两人,又似乎只是在打瞌睡。只是在抬眸的瞬间,眉眼间浮现了笑意,唇角以一个优美的弧度扬起。
“瞧瞧,这个不知道害羞的女人。”江森“嘿嘿”笑了一声,打量窗下身影重叠在一起的两人,忽然伸手敲了敲手边的窗户玻璃,发出一些声响,对下面喊道:“你两个冷不冷啊,要做晚上回去,没人打扰。”
江森的嗓门不算小,秦紫想拉都拉不住。
小如离开秦然,带着绯红的脸色调整了下呼吸,手握成拳在嘴边咳了一声,目光悄悄扫秦然,道:“抱歉,刚才意外走火。”
秦然挑了挑他修长挺拔的眉,淡淡地说:“下次意外走火前,记得不要吃大蒜。”
小如的告白(已修)
标准间和单人间不在同一层上,晚上在江森和洪浩的房里打完牌散伙的时候,洪浩特地站门口对小如坏笑道:“记得要去偷袭秦然。”
小如摸摸下巴,看着秦然若有所思。
秦然视线向下斜过45度角瞄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会记得锁门。”
从二楼走向三楼,小如一直跟在秦然身后,到楼梯拐角的地方,小如终于说话了。
“你真的,会锁门吗?”
秦然诧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那你真的想来偷袭吗?”
小如低着头走到他身侧,挽过他的手臂,低声说:“我,忽然,很想跟你在一起。”
走廊外,大雪飘然落下,大片大片,纷纷扬扬。秦然的脚步停住了,那一瞬间似乎连呼吸都凝滞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小如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凉,而她的,很温暖。
“秦然,你是我的。”小如低声说。
“小如……”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随着他的呼吸从心脏的位置吐出来的,还带着那里跳动的音符。
小如咧嘴一笑,蹦达上两个台阶,转身俯视他,“所以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对我,不可以欺负我,别人欺负我你也要帮我,我骂你的时候不可以顶嘴,我打你的时候不可以还手;我要亲你你要乖乖低头,我要抱你你就要马上来到我的身边,我让你笑你就要笑,别的女人,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秦然愣愣地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
小如停了停,补充了一句:“特别是最后一条,你要敢对我不忠,我就把你先阉了再休掉!”
秦然终于颤抖了一下,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扑簌,唇角扬起,悠扬的声音像雪花落地梅花绽开。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你?”
小如瞪大了眼睛,难道他不应该为她的告白而感动一番?!
“你敢不答应!”她双手插腰改成茶壶状。
秦然忽然大笑,俯身将她拦腰扛上肩,几步跨上三层楼,道:“如果你现在开始好好对我,不欺负我,别人欺负我你也帮我,并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随叫随到让我亲让我抱不跟别的男人搭讪的话,我就考虑答应你!”
“秦然你个烂人不许学我!”小如被倒挂在他背上锤打他,这个姿势让她大脑充血。
“对了,还没说完,你,不许威胁我!”秦然从她裤子口袋里摸出她房间的钥匙开了门,又将她扔到床上,那笑容里有种平日所没有的神采。
小如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扶着晕眩的脑袋瞪他。
秦然忽然低头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低声含笑道:“宝贝晚安,乖乖睡觉,明天我叫你起床。晚上我会锁好房门,不过如果你实在睡不着的话,就来敲门试试,说不定我会一时糊涂引狼入室。”
“秦然!”小如的怒吼夹着秦然的笑声在走廊回荡,激起院里梅树的一阵颤抖,落雪落梅。
雪下了一整夜,小如几次想爬起来,但最后都躺了回去。秦然那带着点烟酒味道的唇瓣,竟让她辗转难眠。
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和秦然接吻了,但似乎越是亲密,就越是想要更加亲密。
最近她越来越喜欢秦然了,这种喜欢已经到了不能去掩饰的程度。虽然她那神奇的大脑经常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秦然的变态,但这些都不妨碍她对他日益加深的喜爱。
难怪古人说,日久会生情。秦然天天这么在她身边转悠着,她有机会去见异思迁么?
人呢,再不顺眼,看多了也能习惯不是?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小如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狠狠揉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闭上眼就想到秦然呢!他的拥抱,他的体温,他手臂的力度,还有他身上那只有贴近了才能闻到的淡淡的味道……以及他的心跳,他的唇……
秦然的唇不厚,甚至可以说有些薄,可是线条起伏的曲线很是漂亮,只要轻轻一扬,便能出现那让人心动的弧度!那种色泽,那种气息,那种湿润和温度……
啊——小如闷在被子里叫了一声,飚泪。
她莫不是变态了吧……
难道,变态也会通过吐沫传染?!
背后的伤(已修)
第二天小如起床,顶着一对黑眼圈……洪浩一进门就不怀好意地对着她眨眼睛,被她一怒之下哄出门去!
过了一会,她梳妆打扮完毕,又有人来敲门,这次,是秦然。
“宝贝,早安,昨晚睡得好吗?”秦然的气色很好,想来他倒是睡了个好觉。
小如瞪了他一眼,那么明显的黑眼圈瞧不见么?!还敢问这样的话!
秦然不怕死地又俯身到她耳边说:“昨晚怎么没来敲门?我等了好久。”
小如抬脚就踢,怒道:“离我远点!”
推开秦然,扑面而来就是一阵冷风,小如的睡意全被赶跑了,惊喜地望着眼前一片银装素裹!
雪还未停,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白雪,这样的景象在她的家乡几乎是见不到的!
苏州一个冬天也就是下个一两场雪,从未能积起来!
小如又叫又跳,早把刚才对秦然发的火抛去了九霄云外!
秦然拉住她的羽绒服帽子把她拖回来,说:“要玩雪也要先吃早餐。”
这家店是供应早餐的,早餐是米线。
苏州也有几家米线店,但外来文化要得到本土地方的认可,总得经过许多改造,米线也不例外。所以苏州的米线,只是苏州的米线,并不能代表云南的米线,云南的米线,只有到了一片红土地上,才能吃得出它传统的味道。
这家店的店主老太手艺真是不错,且不管正宗不正宗,味道是一绝。
老太太有六十多岁了,标准藏人的打扮,虽然有些年纪,但步伐稳健,身体很是健康。她现在就带着孙子守着这家旅店,店里有几个打工的小妹,是老太太的远房亲戚,皮肤同本地人一样偏黑,五官却很漂亮。
江森边吃米线还边勾搭一下这个,挑逗一下那个,引得姑娘们笑声连连。
小如在旁边轻哼:“就这样还想追秦紫呢,也活该人家不要他!”
秦然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多管闲事。”
小如手伸到桌下掐了把秦然的大腿,秦然吃痛反手握住她的手。
“男人没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如压低声音狠狠地说。
“哪有你这样说的,全世界男人都被你一起打击了!”秦然接到小如警告的眼神,立刻表态道,“我碗里的已经够精彩了,哪需要看锅里……”
老太太的孙子尼瑞桑安静的坐在角落端了碗米线边吃边看着他们一群人聊天,瞳仁那是乌黑乌黑的。
他们吃好站起来的时候,尼瑞桑也站了起来,坐到前台他自己的小板凳上。
店里的小妹把碗收走的时候,店住老太太笑眯眯地问:“你们是要出去玩呀?”
“是啊,本来我们是计划去雪山的,不过现在路上都积了雪,时间还早,大家都想着先去外面玩会雪呢。”齐娟乐呵呵地说。
老太太笑道:“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呢!下得好大呀。”
“是啊是啊,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小如兴奋地在旁边应和。
“土包子。”江森不冷不热地抖出三个字,又将小如的战斗欲望给点燃了。
尼瑞桑依然坐在小凳子上,抬头看着他们。
秦然在他面前蹲下身,问:“你也想出去玩吗?”
尼瑞桑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然后转头看着老太太,不说话。
老太太也看着孙子,慈祥的目光中,有些愧疚,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忧。
小如见此,蹲在秦然旁边,笑道:“小朋友也想玩是不是?要不跟我们出去玩会?我们去堆个雪人,好不好?”
秦然拉了小如一下,示意她不要自作主张,这时老太太站起来,叹了口气,走到孙子旁边,柔声问:“小桑,你想和哥哥姐姐出去玩吗?”
尼瑞桑胆怯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他奶奶,眸子乌黑晶亮,极惹人怜爱。
他用力点了点头。
“那,要麻烦你们了。”老太太不好意思地对他们说。
江森走过来将尼瑞桑抱起,高举过头,笑道:“走了,哥哥带你去玩!”
小如见了雪,像是只关了许久终于被释放出来的兔子,撒了欢儿地跑。
在郊外的山坡上,那雪就像是一层绵白糖,若不是秦然拉住,她都想整个人扑上去打滚。
大伙闹腾了一会开始堆雪人,手和脸都被冻得冰凉冰凉,却都很快乐。
尼瑞桑开始还有些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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