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调节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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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白条肉】………

　　　　何竹筠猛地放下了筷子，拍在茶几上，一脸兴奋地说道：“走，出去吃一顿，好好庆祝一下！”

　　　　洛凡拉长了脸，“不是吧，前两天才出去吃的，今天怎么又出去吃了？”

　　　　何竹筠振振有词，“前两天是庆祝你成功被电视台录用，今天是庆祝你到电视台上班的第一天就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来！市委书记曝尸荒野啊，我虽然对于你们电视台的工作制度不了解，可是这么大一个新闻被你报道了出来，想想都知道对于你今后的工作大有益处，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见何竹筠都站了起来，下馆子的决心貌似很坚定，洛凡也只能无奈地站了起来。

　　　　“隔三岔五出去下馆子，我真该怀疑是不是我做的菜太难吃了。”

　　　　何竹筠巧笑倩兮，“走啦走啦。”见洛凡好像要收拾桌子，拉住了他，“先出去吃饭，回来再收拾吧。”

　　　　于是洛凡只来得及拿上一件外套，就被何竹筠拉出了门去。

　　　　两人去了一家火锅店，选择锅底的时候何竹筠看了看洛凡，“能不能吃辣？”

　　　　“呃，”洛凡摸了摸鼻子，“能吃点吧。”

　　　　何竹筠说：“那好，就红油锅底吧。”听得洛凡心头一震，没看出来她还挺能吃辣的。然后勾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了洛凡，“你来吧。”

　　　　洛凡随便选了几个菜，何竹筠就去付钱了，回来之后，立刻就有人上了锅底，汤滚了之后，菜也上齐了。

　　　　倒了几碟零散的素菜下去，看着应该烫好了之后，何竹筠挟了块腐竹，一口放到嘴里，一脸的满足，看的洛凡也是食欲大增，挟了筷金针菇放到嘴里，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已经被辣得满头大汗了。

　　　　何竹筠看着洛凡的猪肝脸，有点想笑，“你不是能吃辣吗？”

　　　　洛凡吸了两口气，笑道：“是能吃点，不过这个锅底辣了些。不过还好，辣点吃着才舒服。”

　　　　两人正你一筷我一筷吃得过瘾，旁边突然有个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何竹筠吗？”

　　　　何竹筠虽然能吃辣，可这么多菜吃下去，嘴唇也不禁辣得更加红艳，娇艳欲滴，比起平时温婉的模样多了一份性感。洛凡一时忘记了吃菜，看得入神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这才回过了神来，循着声音看去，见是一个女人。

　　　　现在这个社会，美女的定义越来越低，稍微有点姿色的摸个粉上点妆，再露个小腿，那就是美女了。再稍微露点大腿，美女的层级更要上升一等，如果愿意再露个肩膀，甚至给点乳沟看看的话，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从这个定义来看，说话的这个女人可以说得上是美女了。

　　　　她姿色是有一点的，化妆技巧也不错，只是脸和脖子的颜色不一样，算是瑕疵，不过这些瑕疵完全能被她短裙下白生生的大腿给遮盖，更别说她领口处敞开着，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肉，让人不禁联想到市肉的白条肉。

　　　　看到这个女人，何竹筠的脸逐渐冷了下来，“是你呀。”不高兴再多说一个字。

　　　　在女人的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能够看得出来是个白领。这不仅因为他来穿着西装来吃火锅，里边衬衣的领子很白，还因为他的气质很白领。

　　　　相比起洛凡，从传统意义上来讲，这个男子无疑要优秀得多，不管从身高，样貌，衣服，他都要比洛凡要强很多，唯独身边的女伴差了几个档次。

　　　　虽然何竹筠没有怎么化妆，并且穿了休闲的牛仔裤和长袖，把自己的大腿小腿和胸口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可两个女人之间的差距，从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伴看到何竹筠后眼睛都直了就可以轻易地看出来。

　　　　小白领见何竹筠的目光似乎扫了过来，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对那个女人说：“晓箐，这是你的朋友？”

　　　　叫晓箐的女子皮笑肉不笑道：“我哪有这个荣幸成为何竹筠的朋友啊？”却还是介绍了起来，“这是何竹筠，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和我是同事。这是我男朋友，许家伟，荣昌贸易公司的副经理。”她直接忽略了是哪个部门的副经理，重点是副经理，不是部门。

　　　　介绍完两人后，她的视线飘向了洛凡，“不知道这位是……”眼神中却有着轻蔑。

　　　　以她混迹职场这么多年的经验，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洛凡不是什么成功人士，更像是失业人士，社会盲流，和自己身边的许家伟，堂堂的副经理相比，那是天差地别了。

　　　　女人一向习惯于攀比，相貌，身材，家世，衣着……似乎什么都要比上一比，特别是面对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女人，更是恨不得立刻把对方比下去才舒服，在这一点上，张晓箐无疑是失败的。

　　　　论长相论身材，张晓箐毫无疑问地被何竹筠比了下去，就算是工作能力，何竹筠几年时间爬到了独立设计师，而她还是一个辅助设计师，也是大大不如，有了经济条件的支持，何竹筠日常衣着什么的，自然也不会逊色于张晓箐。

　　　　如果说两人不相往来，那也就算了，偏偏何竹筠和她一个部门，两人还被好事者评为“美应双花”，偏偏双花中的一个差另一个这么多！

　　　　何竹筠就像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张晓箐头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现在不同了。

　　　　女人再怎么强，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而何竹筠的男朋友和自己的男朋友一比，无疑要差得多，这让张晓箐心中得意非凡，如果不是准备慢慢享受胜利的快感，她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虽然两人在公司里不对盘，何竹筠犹豫了一下，还是介绍道：“他是洛凡，我好朋友，在省台做事。这位是张晓箐，我同事。”

　　　　她不知道张晓箐过来干什么，两人明明从来不对盘的，如果说是特意过来打招呼的话，估计连张晓箐自己都不相信。再看看许家伟打扮得光鲜亮丽，像一只剥了壳的鸡蛋，笔直地站在那里，好像站军姿一样，时不时地向自己这边瞟过来一眼，何竹筠心里有点数了。

　　　　这是示威来了。

　　　　又感觉好笑，自己和洛凡只是朋友而已，张晓箐这示威示得有点莫名其妙。

　　　　张晓箐听到洛凡在省台里做事，心里一愣，她还以为这人不是失业人员就是干底层工作的呢，没想到竟然是在省台里做事的。不过马上又冷笑起来，“在省台做事啊？不知道是看门呢，还是扫厕所？”

　　　　洛凡一边看着他们寒暄，一边挟了片牛肉正放进嘴里嚼，听到张晓箐的话忍不住一个咳嗽，差点没把牛肉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看看张晓箐，觉得甚是莫名其妙，自己没有得罪她吧？话说今天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啊。

　　　　何竹筠脸色更加冷了，“洛凡做的是文案工作，况且工作不分贵贱，就算是看门，那也是凭着自己的正当劳动获得收入，比起当今社会某些傍大款，自甘堕落当二奶的人来是强多了。”

　　　　洛凡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何竹筠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暗藏锋芒的话来。不过看着张晓箐逐渐青的面孔，心头也不禁暗爽，同时有些疑惑，看她这模样，难不成还真干过二奶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张晓箐此时倒是不适合开口，一开口的话相当于变相承认自己就是何竹筠口中那种“自甘堕落”的人了。一扭头看到许家伟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扮电线杆，忍不住心头火起，手伸到背后在他的腰上猛掐了一下，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许家伟吃痛，终于放弃了扮演电线杆，收到女友的眼神后知道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心下有些遗憾，本来见到何竹筠这么漂亮的女生还想搞好关系的，这下看来是没希望了，不过比起看在眼里的，吃到嘴里的还是重要一点。

　　　　他看看洛凡，笑了，“这个，小洛是吧？省台是事业单位，虽然工资不高，不过安逸，我们这些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人向来是很羡慕的。话说回来，我在省台也是有几个朋友的，”他一口气抛出了几个人名，然后问洛凡：“不知道小洛你认不认识他们？其实不认识也无所谓的，我回头打个招呼，让他们照顾照顾你，多个人照顾，总归安逸些的。”

　　　　看洛凡这一身打扮和气质，说是在门楼找工作碰壁碰得头破血流的无业人员，他信，要说是在省台做事的，他还真不信。

　　　　省台到底是事业单位，还是福利不错的那种，可不是示阿猫阿狗都能进的，特别是何竹筠刚才还把看门扫厕所的工种都剔除掉了，他就更不信了，所以抛了几个名字出来。他说的这几个人，零散分布在省台的几个部门里，工作能力一般，交友却是广阔，如果洛凡说不认识的话，那他就大可置疑对方话的真实性了，如果说认识的话，那他立刻就打个电话过去寒暄两句，就不信洛凡不露馅。

　　　　洛凡的新闻刚刚才播出，许家伟和张晓箐在外边逛街，自然是没有看到。

　　　　果然，洛凡听到这几个名字后，陷入了痴呆状态。



………【第十四节　凡少】………

　　　　洛凡是和自己一起出来的，是自己的朋友，何竹筠可不能随便让人欺负了他，代替他说道：“洛凡刚刚被录用，今天才开始工作，你说的那几个朋友他肯定是不认识的了。”

　　　　看着洛凡的表情，许家伟和张晓箐都认定了他是个骗子，刚才为了面子才说自己在省台工作的，刚刚由于何竹筠的话而脸色青的张晓箐得意地笑了起来。

　　　　“竹筠你可不能被人骗了啊，现在的年青人啊就是浮躁，这个说自己在电视台工作，那个说自己在省政府办事，结果全是民工。我前阵子遇到个人，说自己是国务院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在一家叫‘国荣’的事务部看院门的，简称国务院，你说好笑不好笑？”

　　　　别人没笑，她自己先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就像晚上出来准备去坟地里刨死小孩吃的夜枭。

　　　　许家伟也配合地笑了起来，眼睛跟抽筋一样，不受控制地总是往何竹筠那边跑。

　　　　洛凡终于开口了。

　　　　“省台里我只认识张建民，盛青，还有康长凌，也是他们让我进省台的，其他人我真不认识了。你说的那几个人，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不好意思。”

　　　　他这么说应该没错吧？面试他的就是张建民，盛青和康长凌，这是他在省台里唯三认识的三个人了。他们看过自己的资料，对自己进行过面试，然后觉得自己符合条件，同意自己进省台，自己才能进的，这样说来，确实是他们让自己进的省台。

　　　　洛凡想了想，觉得自己用词严谨，没有说错。

　　　　他生怕自己用错了词，给别人造成这三位领导滥用职权的印象，那可就不好了。自己只有背影，没有背景，这三位领导还让自己进了省台，由此可见，这是三位处事公正的好领导，公正廉明，不像时下很多领导喜欢开后门，这一点使他很感激他们，可不能让别人误会了他们。毕竟，现在像他们这样的好领导不多见了啊！

　　　　许家伟的笑声戛然而止，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双眼睛瞪得和灯泡一样，直勾勾地看着洛凡，也不抽筋了。

　　　　张晓箐本来还在假笑着，听到这三个名字也没什么感觉，毕竟省台离她的生活圈子比较远，除了娱乐频道的那几个帅哥主持人，她是一个不认识。可是看到自己男朋友一副吞了蛤蟆的表情，她也知道情况不对了，于是立刻止住了笑，不解地看着许家伟，心中有些忐忑。

　　　　洛凡说得诚恳，可许家伟听来却是感觉盛气凌人，咄咄逼人。

　　　　因为那几个朋友的关系，他对于省台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盛青这个名字不熟，张建民有点印象，好像是个什么主任，这么一联系，盛青的职位估计也低不了。而至于康长凌，那则是如雷贯耳！

　　　　他多少次听自己电视台的那几个朋友在自己耳边唠叨，说康长凌这人虽然只是个主任，但是前途不可限量，这是为什么呢？不是因为他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主任，而是因为他爸爸是中京省的常务副省长！

　　　　有个这样的爸爸，他想没有前途都不行。

　　　　他也不怀疑洛凡是在吹牛，康长凌这个名字，在电视台里有人知道，出了电视台那是两眼一抹黑，说给谁谁都不知道，更别说他还同时说了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再说了，这家伙难道脑袋坏了，敢借着副省长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哪！

　　　　许家伟头一次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面前这小子能让三个重量级的人物联合保进电视台，那身后的能量实在是不可小觑！他完全忽略了应聘这条途径，通过电视台的几个朋友，他知道电视台确实是有招聘这条途径，不过这是聋子做过瞎子看，蒙蒙外人的，想要进电视台，第一要关系，第二要背景！

　　　　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洛凡一没关系，二没背景，有的只是天雷滚滚的狗屎运。

　　　　“这个，凡少，”

　　　　许家伟收起惊愕的面孔，摆上一副笑容，称呼也从刚才的“小洛”直接跃升到了“凡少”。天知道，洛凡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一时间都想回头看看是不是有个叫“凡少”的过来了。

　　　　“电视台，挺好的，安逸，真安逸！而且还有上升空间，从电视台跳出去的一数一大把，现在个顶个的都是省里听得到名号的人物。”

　　　　他也不敢说太多，刚才还“小洛”呢，现在变“凡少”就差不多了，转变得太快的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

　　　　洛凡在电视台做事，跟他的业务范围不搭边，可是他可不能仅仅把他当成一个电视台职员，要知道，这小子可是有深厚背景的！瞧他这姿态，似乎连常务副省长的儿子都要比他低一阶的模样，难道说他的后台是省长，还是省委书记？

　　　　这种人，如果自己得罪了他，不管自己在哪里做事，只要还在中京省，那都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他赶紧放低了姿态，希望对方能够忘记刚才的不愉快，眼睛也不敢再抽筋，往何竹筠那边瞟了。这可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

　　　　洛凡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无意间又有了个飞跃，本来还是常务副省长的裙带关系，转眼间变成了省委书记的儿子。要是让洛凡的老子知道自己辛苦养了二十四年的儿子突然变成了省委是老怀安慰还是老泪纵横。

　　　　何竹筠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变成了省委书记的儿媳妇。

　　　　洛凡见许家伟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满脸戏谑，突然变成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必恭必敬，就差没给自己跪下喝一声“老佛爷吉祥”了，有些不知所措，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只能点头，含含糊糊地称是。

　　　　他这副木讷的样子看在许家伟的眼里，则是不动声色，高深莫测，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忍不住在心里抹了一把汗。

　　　　还好及时醒悟，不然的话惹火了这个貌似城府极深的太子爷，后果难料啊。

　　　　何竹筠像看见宇宙飞船上下来的绿皮外星人一样，上上下下仔细打了洛凡两个来回。许家伟态度的转变自然不会是毫无由来，他肯定是从刚才洛凡的话里听出点什么东西来了，把洛凡当成什么贵人了。可是她知道，洛凡只是个普普通通，刚刚找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而已，能是什么贵人？

　　　　又看了一遍，还是那副傻不愣登的呆头鹅模样，何竹筠也就放弃了观察。

　　　　或许是许家伟理解错了什么吧？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洛凡现在解了围。

　　　　何竹筠又看看张晓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