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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开已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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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995年开始,以章老夫妇的名义成立的助学基金每年拿出五万元用于资助我们上高的贫困生,我也经常受章老委托与大家见面。在与大家的交流中,我深深被大家渴求知识的热情所打动,一位同学和我聊天时谈到了“知识经济”,我为一个高中生能有这样的认识而感到欣慰。二十一世纪是一个科技的时代,英明的*先生曾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时代的竞争就是科技的竞争,所以我们应该从小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将来为我们的祖国多做贡献。

  同学们,为了让章老知道他的爱心捐助已经到了你们手中,今天拿到资助的同学回去后每人给章老写一封信,等我过几天回加拿大时转交给章老,也算是给我做一个证明。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镜头跟着话筒转向了刘校长,刘校长似乎早就已经不耐烦了,看来王老先生的那一通话他已经听了很多遍了。刘校长扶了扶眼镜,稳定了一下情绪说:“下面请曾受到章老资助的高三同学徐文飞发言。”

  徐文飞走上主席台,还未等给他来个特写就用演讲稿盖住了脸。

  他不像丛飞那么出名,有那么多孩子叫他“爸爸”。他是一位老人,或许像我们这样的孩子应该叫他一声“爷爷”。可是,没有人叫他“爷爷”,我们叫他“先生”,他是我们心中不老的日月。“爷爷”太过苍老。他就是远在加拿大的章义忠先生。我对他不甚了解。语文老师是位三十多岁的人,他说,在他读高中的时候,章先生就已在我们上高捐助贫困生了。我不禁对章先生产生敬佩之情。章先生,他为我们学校撒下了场场爱心雨,教会我们懂得爱和坚守。俗话有“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章先生也曾经这样鼓励我们。他教会我们,爱这个世界。有人说,在物欲横流的二十一世纪,谁还会有时间关心别人?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忙着商场上的逐利。却惟独,忘了爱。我想,有一段时间,爱被遗忘在坑圾桶里了。但章先生一次又一次地唤醒我们心中沉睡的爱。大家都知道,上蔡县是中国一百个贫因县之一,又出现了一个据说贪上蔡半个亿的县委书记。半个亿,要用多少上蔡人民的血汗赚得!公开卖官,生活骄淫*。他,最终面对的是冰窗铁壁。但,上蔡人依然在努力,上蔡还是发展了。上蔡还有一位远在加拿大的章义忠先生教会我们关于世界,关于爱的含义,教会我们心怀感恩。追求爱。爱无限。章义忠先生在我们这块贫瘠的土地上,不断播撒爱。场场爱心雨,滋润了多少干裂的心田。

  实际上,章老退休定居加拿大多伦多后,近年来已没有多少资产。他常说:子女自强,可白手创业;子女无能,可耗尽万贯家产,没必要给子女留下过多钱财。他把很多钱财化作了一笔笔善款。自从把产业交给儿女打理后,五个儿女每月按收入给予章老夫妇200到1000加元的赡养费。章老夫妇把这些赡养费集中起来悉数捐给家乡的贫困学生。他们靠台湾两处房产的租金收入生活。他们十分节俭。以前他来内地时,有人见他去车站,口渴了,甚至连瓶纯净水都舍不得买。他捐出的每分钱都凝结着老人无限的慈爱呀!

  作为曾受到章先生资助的贫困生,我要感谢章先生夫妇的关怀与资助,决不辜负您们的厚爱,将以加倍的努力去学习,争取早日成才,回报社会。 谢谢大家!

  徐文飞果然文采飞扬,几分钟的发言,歌 功 颂 德后再表表决心,估计章老若在场也会说:“这一千块钱花的值了。”

  小胖这次回来时红光满面,活像刚从宾馆里走出来的人民公仆,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缓缓走向自己的座位。

  小胖小声对我说:“朝阳哥,我请你吃饭可是有条件的,你看那封信——”

  我说:“得了,我还是不吃你那顿饭了。”

  小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朝阳哥,就算帮个忙总可以吧。”

  我说:“开玩笑,还用得着我帮忙吗,就照你那才华再给人家章老写封信,没准儿人家一感动还会再给你捐几千块。”

  小胖说:“不帮就算了,我没写过信,你说这开头是应该写‘亲爱的章爷爷’呢还是写‘亲爱的章先生’呢?”

  我说:“你傻呀,人家章老都八十多岁了,你爷爷有八十多岁吗?不能因为人家给你一点钱就当孙子。”

  小胖似乎没听懂我的话,很认真地说:“那就应该是‘亲爱的章先生’了。”

  我继续做我的事,没有再理会小胖。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十二

  春节后第一次回家,家里已经没有了春节时的热闹,老爸老妈都外出了,留下了空空荡荡的房子。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每次出去都要锁我房间的门。我一个人,吃饭就到爷爷奶奶那里。“昨夜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住大厦”,用一句很时髦的话讲,这些都是中国特色。当然,有特色的还不止这些。爷爷奶奶辛苦了大半辈子,为自己的几个儿子都盖了房子,到头来自己却没有了住的房子。村里有户人家,在村里没什么宗亲,这种情况在我们乡下很容易受欺负的,为了扭转被动挨打的局面,小两口拼命生孩子,一连生了四个,还都是男孩儿。那时候与现在的政策虽然相同,但口号挺雷人,比较牛X的是“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当然,我们的党和政 府向来都是很务实的,这些东西绝不止流于口号,我小时候常听的一个词就叫“躲计划生育”。这家小两口一看政 府没和他们开玩笑,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卖了,能带的东西带上,然后去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临走之前觉得我爷爷奶奶比较实在,就委托老两口帮他们家看门。其实他们小两口走了也没打算再回来,临走时对我爷爷奶奶说如果政 府的人要来拆 房也没办法。小两口收拾的挺干净,只剩下两张床几个空柜子和一台看不到白色的黑白电视机,院子里还栽了几棵杏树。在一年杏子成熟的时候,计生办的人来过一趟,也没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摘了几个杏子就走了。这算起来已经是十年内的事情了,那时候计划生育已经不怎么流行群众路线了。再往前推几年,在我们乡下有一个很时髦的词叫“百米线”,听起来比较难理解,就是说如果哪家小两口超生了而周围人又没有举报导致小两口畏罪潜逃并且潜逃成功了,那么小两口需要交给政 府的钱就由以小两口的家为圆心一百米半径范围内的所有人家平摊,古为今用,颇得古时的连 坐之法。再后来,围绕计划生育发生了许多事情,性质最恶劣的是有一次一群不明真 相的群众在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反 动分 子的煽 动下掀翻警车并殴 打我为人 民服 务的派 出 所民 警。从那以后,没有了警车开道,计生办的人也不怎么敢下乡了。作为一个遵 纪 守 法的爱 国公 民,自然很清楚计划生育是国 家的基本国策,既然是国 家的政策那就要拥护。我们的政 府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的国 家我们的政 府那么有钱而我们的人 民却那么穷,就因为我们的人太多。所以说,经济和生育是势不两立的,当我们搞计划经济的时候,生育是市场决定的,我们的经济搞不上去是因为我们的人太少;当我们搞市场经济的时候,生育成了计划的,我们的经济搞不上去是因为我们的人太多。

  奶奶叫我吃饭时,看到堂屋门框上又贴了一张对小两口的处罚通知,县法 院的人每年都会来一趟,已经坚持好几年了,对小两口的处罚金加上滞纳金已经达到六位数了。六位数,在我们乡下估计也就村支书家的存折上能达到六位数。村里人都知道,我还有个哥哥,这也就意味着,我的出生本身就是党和国 家计划外的事情。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妈总是说我是个“小黑孩儿”,这让我很费解,我觉得我比别人长得都白为什么老妈偏说我是个“小黑孩儿”,我甚至怀疑老妈要颠 倒 黑 白。等到我渐渐懂事的时候,我才明白老妈是不希望她的儿子是个“小黑孩儿”的,但党和政 府一致认定她的儿子是个“小黑孩儿”。在我模糊的记忆中,老妈也曾带我躲了很多地方,比如舅妈家还有姨 妈家。有时候正在田里干活,听到远处的公路上传来警 笛声,老妈赶紧用麻袋把我盖起来,等到警 笛声渐行渐远,我走到地头的小河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满脸的灰尘,真像个“小黑孩儿”。为了弥补这种先天的过失,我懂事 后在家听爸妈 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后来加入共青团听组 织的话,听党 的话,听政 府的话。这些还不够,我还找来宪 法刑法民法通则物权法等等看了一遍,在遵 纪 守 法的基础上听党 的话。再看一遍对小两口的处罚通知,想想我的老爸老妈为了我肯定也没少受苦,整天东躲西 藏,听到警 笛声就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当然,老爸老妈受点苦是小事,我是不能够试图挑战党和政 府的权威的,党这样做自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党让我死我肯定是生不如死。

  奶奶照例给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顺便问我在学校吃的怎么样。奶奶没什么文化,不像老妈那样能给我讲一大堆的道理,她每个月只问我一件事,就是在学校吃的怎么样。爷爷倒是他们那一代人中的文化人,只是爷爷祖上传下来的有几亩薄田和一点积蓄,但那时候我们的党还没有表示“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很显然,这超越了我们的党所能容忍的范围,很自然地扣上了一顶“富农”的帽子,打入了“黑五类”。那段时间爷爷也没少受苦,对“祸从口出”“因言获罪”这类词汇有相当深刻的认识,平常很少见他说话。

  我一般选择上午返回学校,因为别人一般选择下午。小县城不像大都市那么繁华,小县城很小巧,很袖珍,很迷你。如果把小县城看作是按照一定比例缩小了的北 京 城,那么我此刻正行走的路就是长安街。在同学的熏陶下,我已经能够准确判断出在哪条胡同里藏有网吧。网吧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不大的房间里烟雾缭绕,房间的一角还放了两台苹果 机。

  网吧的老板是个有点富态的时尚女人,我走近柜台时她正和别人聊天,她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头也不抬说:“身 份 证带了没有?”

  她这个问题让我感到有些意外,我摸了摸口袋说:“带了。”

  她说:“拿来让我看看。”说完她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到柜台上。

  我掏出身 份 证放到她手里,她把手缩回去放到眼前瞅了瞅,然后把身 份证还给我并抬头打量了我一眼说:“你还不到十八岁啊。”

  我收起身 份 证说:“嗯,周岁的话还不到。”

  她说:“文化局的人刚打来电 话,过会儿就要来检 查了,不到十八岁是不能上网的,我们这是正规网吧。”

  我说:“我知道,但别的网吧不是都准备的有临时身 份 证吗?”

  她说:“我们这里也有,不过要交押金。”

  我说:“交多少?”

  她说:“20。”

  我正要掏钱,她说:“现在还没有机子,等会儿有人下机了你才能上。”

  我说:“还要等多久?”

  她退掉聊天窗口扫了一眼说:“你去8号机问问他还要不要续费,他的包时再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找到8号机,8号机前坐着一对年轻的小两口,小两口正在看日本小 电影。她们已经扫了我上网的兴,我实在不忍再扫她们的兴,只好选择离开。

  出了胡同口依然是“长安街”,街上没有多少人,也没有多少车。过了县委党校招待所,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我们学校东西校区间的那条马路。马路上还没有补丁,可见这条路还没有修多久,但因为距县委党校招待所这一类的部门比较近,所以宾馆酒楼洗脚城按 摩院林立,被小城的百 姓称作“腐 败一条街”。德国的费希特曾说:“不管一个非常大的大人物怎么说,国家生活不属于人的绝对目的,相反的,它是一种仅仅在一定条件下产生的、用以创立完善社会的手段。国家也和人类一切典章制 度一样,是纯粹的手段,其目的在于毁灭它自身:任何一个政 府的目的都是使政 府成为多余的。”(《论学者的使命》第二讲)瞧这话说得多不*啊,同样是德国佬,觉悟咋就差别那么大呢。小城的政府大楼已经用了几十年了,太旧了,根据“再穷不能穷政 府,再苦不能苦公 仆”的指导精神,旧了就要换新的,这是所有领导一致同意的事情,但怎么换成了困扰领导的一个难题。有人提议对原来的政府大楼进行整修,这个提议首先被否决。因为如果要重新建一座政 府大楼的话会得到一千万的财政拨款,领导们就可以在其中的五百万上做文章,而如果只是整修的话只会得到一百万的财政拨款,领导们只能在其中的五十万上做文章,这样就做不出大文章。也有人提议要把原来的政 府大楼拆掉重建,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个提议也没得到太多领 导的赞同,领 导们觉得建一座政府大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不能让领导们都露天办公啊,如果先暂住宾馆的话一是担心政 府有那么多部门那么多人怕小城的宾馆不够用,二是担心在群众那里影响不好,老百 姓会说政 府白天办公晚上办私。还有人提议说不如在县城的周围规划一个新城区,政 府大楼就建在新城区,什么时候建好了就搬过去。这个提议得到大多数领导的赞同,领 导们普遍认为这样做方便以后做文章。经知情人透露,新的政 府大楼会建在城西,结果导致城西的房 价是一路的飙升。所以说,无论政 府的决策能否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仅政 府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带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试想一下,如果没有了政 府,那将有多少洗头女洗脚女失业啊。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看着眼前的一切,用一个很官僚的词汇讲就是是那么的和谐,和谐,也可以说是繁荣安定。当然,繁荣的结果不只是安定,还有别的,比如繁荣娼盛。在这么和谐的环境中却听到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那是路边的音像店传出的郑智化的《游戏人间》,我停下来很仔细地听。

  世界太罗嗦不分对和错

  像我这样的老百 姓

  谁会在乎我

  有钱的当老大

  没钱的难过活

  就算是看不惯我又能如何

  爱人离开我

  不说为什么

  伤心难过的时候

  我学会了喝酒

  每次都喝醉

  但从来不犯错

  明天酒醒以后我依然是我

  笑容太甜

  泪水太咸

  山盟海誓到了最后难免会变

  烦恼太多未来太远

  何不陪我一起放 荡游戏人间

  日子怎么过快乐不快乐

  像这种无聊的问题你不要问我

  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反正都是没把握

  不必太强求

  我有我的痛

  我有我的梦

  装疯卖傻的时候你不要笑我

  也许有一天你我再相逢

  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才是英雄

  笑容太甜泪水太咸

  山盟海誓到了最后难免会变

  烦恼太多未来太远

  何不陪我一起放 荡游戏人间

  酸甜苦辣尝过

  人间冷暖看过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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