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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穿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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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晴默默在这条笔直的通向无限的天边小路上,只能听到脚底捻着细碎石子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声音传入耳朵感到钻心的难受。
好久,晴才有些懒洋洋的说:前两天去弓者会做义工,清洗长老的草堂。恰逢那个叫川空的巫师来找你爷爷,刚刚寒暄了几句两人竟吵起来,弄的不欢而散。不过你爷爷先发作的,刚还好好说着话,突然老人家突然说了什么?然后川空说自己心已决这回非要休掉自己的妻子不可,娶老巫师的家族里一个姑娘为妻。爷爷火了,劝他三思后行,说着说便吵起来。你爷爷的当时的样子真是可怕。晴说着说着竟然抽泣起来,悲伤的说到:你说是忠贞不渝爱情多,还是自古为名利变心者比比皆是?
我脑子一时很乱,几乎不能言语,也找不到如何回答她的话,只说:爷爷老和川空吵架,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听父亲无意中说起爷爷的事情,估计爷爷放弃弓者会的职务和川空有很大关系。
我家长辈到不这么说,只说是你爷爷的犯了错误,不对,原话应是坏了规则。
爷爷很少犯错误的,我心想,至少在教我练射箭过程中没有出错。我从小到大,期间爷爷要是犯什么错的话,我也不可能成就百步穿杨的绝技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爷爷在射箭方面的理解和学识。爷爷苦心研究射箭,写下了大量的关于练习射术的羊皮卷,可大家都说爷爷犯错了,面对众口一词,他没法申辩。但爷爷从未怀疑过自己,这让我感到如果爷爷不犯错,或者说大家不指责爷爷,我也练成不了百步穿杨。
一会就到老巫师哪里了,听家里人说,这些年来老人家变化比较大,你去了要多听他讲,少说话。晴提醒我说。
他变成什么样了?
家里从来都不说明的,你爷爷也是这样,上次见面什么都没说,只是叹气连连的,景况真令人担心啊。
好久都没见到了爷爷了。
一提到他老人家我就有一种即将脱离他的感觉,曾经林子里教我练箭的日子在突然之间被打断了,再盼望昔日的生活似乎不太可能了。
晴点点头说:那次你父亲要锄草,我看到后就去找你爷爷,他知道后竟然片刻都未耽误往你家去了,回来的路上他说,那棵胡桃树是你奶奶生前留下的唯一能他追忆往事的东西了。
我说:原来如此,我只知道那树确实是奶奶种下的,但却不了解爷爷居然如此的看重这胡桃。
老人的心里岂能让你看出来,你看你在家里,那些老家伙整天想什么你都能知道吗?
大人就是这样。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父亲看见你提着罐子时的样子很可笑。
他也不知我的底细的。我爽快的大笑起来。
晴也欢快的笑起来,她从来未曾这样笑过。我们的笑声在这初夏的季节里回荡,发自内心的,那感觉与午夜里我们只能双手互相紧攥时不同,有些迟缓,倦怠,轻松,使我真想抓着晴的手,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都不要有任何的变故。
离老巫师的住所还有一段距离,晴离开我走上一条小路,这样不被别人看见。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离去,黑色短发下的脖颈上的贝壳项链被磨的闪亮身穿白色的轻便的无袖的短上衣,露出白皙的肩膀,轻柔的长裙随走动不断的摆动,韵律感十足,走远了看上去是一把氏族里老人手里的黑白相间的土风琴,在田野上弹奏美妙的旋律。晴很快消失在天尽头,但我眼前景色似乎被无限放大了,视野极其开阔,晴已经溶化在这美景中,而我站在田间路上,被她的温柔包裹着。
第二章 第六节
老巫师的住宅至少是我爷爷弓手会的房子的百倍多。一排排草屋连成一片,周围种些低矮的植物,正门前一棵高大的奇异的青松,旁边竖着一块石板,上刻:天王名师四个字,旁边还有署名,但字迹潦草,好像随便图画上去的,不能辨认,而且我识字不多也不敢上前仔细去看,恐被人看见询问。我出生没多久,就来过这里。当时老巫师给我赐福,跳一种舞蹈,据说能开启智慧之门,然后就把一个金色的坠子挂栓在我的手腕上,嘱咐父母待孩子三岁能说之时,取出坠子里的经文讲述先人的遗志。那东西现在我还留着,但不知放哪里去了,也忘了上面写什么了,以前还问过父亲,他撇撇嘴说到,里面的东西自己看看就行了,不用细问,没什么大用。后来我认识些字想再看时,那玩意早已埋没在凌乱草屋里了。今天去还盼望着她跳点什么,不跳也唱点什么吧,不过刚听晴说,要多听他说,看来今天他不会唱了。
刚走进院子时,被门旁一个年轻人拦住去路。
东西给我再进去!他面无表情的说。
我把腌肉和谷子递给他,随即站在原地,等着。
他抬头看着我,左边的嘴角微微抽动,带着其中一个鼻子孔也不停的变大变小。
进去啊,等什么呢?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嘴巴里鼻孔里一起喷出来。
我不知所措,动作机械的走进草屋。
里面坐着一大堆人,来自各个村落,都是和我一般年龄的年轻人。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着天。
在我旁边的几个人正谈论地下放着的蒙卡人的鹿皮手套。
一个说:我从边界村子里用好多好吃的换来的蒙卡鹿皮,据说蒙卡人以拥有鹿皮为荣。
有人问:有什么讲究吗?
好像是以前一个猎人猎杀当地的鹿王,用它的皮制成的药品救活了自己的垂危的爱人,这事情传为佳话,到现在听起来都感人至深。
是啊,蒙卡人的经历总是令人向往。问者感叹道。
等我进了弓者会,我可以天天研究蒙卡族。
有什么成果吗?我模仿父亲的口吻说。
有啊,蒙卡人每天吃什么喝什么,做些什么,我都要了解的,春天里蒙卡人要过两个节日,一个是祭祀商神,是一个能飞,能上天入地,来往阴阳两界的神仙,传说是天帝的最喜爱的儿子,另一个节日是祭树节,春天树木抽出新枝,蒙卡人便从林子里伐些树枝,摆放在家里,在树枝上挂上各种好吃的,预示着来年的丰收和渴望图腾神明树精灵的庇护。
这个祭树节和氏族里有个什么节日,好像叫什么祭天节一样。一个人插话道。
不知道,氏族的节日我一概不明白怎么回事,即使氏族里有节日我也跟着家里人吃些肉,喝点酒就过去了,感觉也没意思,还不如在春天的时候砍一枝树干插在院子里,在上面些腊肉,自己过个蒙卡族的祭树节有意思呢。
是啊,氏族的节日真没意思。大家同时说道。
我感觉很不痛快,插话说:只有在特定季节和节日才能砍伐树木,林子是我们氏族的守护神居住的地方,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和不打扰神明的生活,只有每年夏末才能在林子里砍伐树木,用来搭建草屋,或者冬天取暖。
众人都看着我,半天才有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谁还遵守这个传统呢。
大家都笑了笑也不在意。
旁边有人拿起手套看了又看,然后传给我。我看一下,说道:
这个手套可以改进改进的,比如手腕的地方可以在缝紧一些,我爷爷就有一个鹿皮手套,是氏族的手艺人做的,虽然没这个漂亮,但也是很保暖的。
他们停下来,一个个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尤其是那个鹿皮的所有者更是面露震惊之色,他把鹿皮手套从我手里轻轻拿走,就仿佛从从熟睡的豺狼身边捡走自己的孩子般小心,然后带在白嫩竹节般的手上。我这时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除了鞋子和饰品外全是蒙卡族的衣服腰带连手里拿的羊皮卷在都用线绣了个蒙卡图腾,不禁使我怀疑他是蒙卡族人。一个十岁走有的男孩子跑来塞给我一张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的那些令人头疼的符号,如万条小蛇般不停在我眼前晃动。我赶紧把羊皮卷收起来,像个作了坏事的孩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周围那些还在死盯着我不放的人。其中一个结束惊呆状态,但似乎还没从惊讶中缓过劲,缓慢的说:
你不知道这个手套有多么重要吗?他们对我说。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们自己在林子猎杀角鹿,剥下的皮,做成各种东西都很不错的,这个蒙卡手套样子货的。爷爷那一双角鹿皮的手套,可好啦。
这可不一样,这是蒙卡族的手套,怎么能和你手上戴的东西相提并论呢?况且蒙卡族的东西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要改进呢?不懂别胡说。
他的胡话说的还不多吗?从我身后传来一个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差点射死晴的巡逻者。
巡逻者接着说道:他来这里必送的是一小包腌肉,因为他是以个人喜好不同为理由而少送或多送。身上背的弓太重了,自然给老巫师送的东西就少了。
怎么这么说?有人不解的问。
他说弓筒不是根据人的身体差异而选择的,主要是个人喜好问题。
我给老巫师的东西不比你们少,我站起来,激动的说,那个弓筒就是适合我,我也不知道别人适合什么类型的,这跟我也没关系的。
没关系?巡逻者诧异的说,你看看羊皮卷里是怎么写的,你背什么样的弓,用什么样的箭都是有规则的,不是说你喜欢什么就用什么,那有这样的道理,难道你觉得比赛那些学问都是无稽之谈吗?
我可没这么认为,长期在林子围猎,不用重型的弓怎么杀死猎物,那些野猪野獾猛的冲过来,你的箭稍有不合适,射不倒它们的。
巡逻者面倒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那个假蒙卡族人问我。
我来这里干什么来了?我不知道!这句话跟本就没走脑子,因为一路上我只顾拉晴的手了,多余的问题一个没想。
哈哈,周围人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多少有些刺耳。
你没去过边界村吗?没过过当地的蒙卡人节日吗?你真的少带了腌肉吗?笑声使绝大多数人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他们一个劲的向我发问。
我开始只是无动于衷,后来又跳起怪异的舞来,和上次一样浑身摇晃不止。直道那个小孩大喊一声:老师来了!
草屋内立即鸦雀无声,大家齐刷刷坐在地上,留下我还不停的摇头晃尾,在老师出来的一刹那,下面伸出一个手把我往下一拽,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传来剧烈的疼痛使我立刻恢复常态,但是比潮湿发涩的叹气带来的丧气感要令人爽快的多。
四个和我们差不都的年轻人抬着躺椅来到草屋内,老巫师精神焕发的坐在上面,几个孩子前呼后拥围着,场内一片骚动。老巫师待椅子轻轻着地,小伙子和孩子分列两边,他如瘊子般轻盈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整了整自己的笔挺的袍子,然后把双手举过头顶,伸展开来。底下人看到巫师此举都安静了下来,多少有些面面相觑。巫师并没有让大家久等,因为他不能把如此严肃的事情搞砸了,要让这种仪式性东西况且他们前所未闻的东西让广大的人们接受,这是他们这行当人的看家本事。
巫师眼睛直视前方,没有半点想看我们的意思,手依然高举着,深情的说道:普天之下,众生为荣耀而来,老师深感欣慰,但获荣耀之旅不易,历经磨难,百转千折,劈荆棘,过独木桥,登峰顶,方能一览众山小,遂成大器!但今天来的人,都已有备而来,不是听我讲些堂皇之话,更不喜我照本宣科,是为我真知灼见而来,老师甚为荣幸!老巫早年为你们开智慧之门时,就能观其行,查其声,便知各位日后必是带袖标,驰程疆场,成大业者。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早年那些都化为尘土随时空湮灭,永不复还。老巫为氏族之大业,之命运费尽心机,呕心沥血,今方能在此再为你们开启前途之门,实乃义不容辞!氏族前途命运乃老巫一生之所求!
老巫师停下来,姿势没变,手继续保持向上伸展,没有丝毫的劳累,如同我等待猎物时,哪怕拉弓多时,手一点也不抖动。巫师周围那几个人趁停顿时赶紧发出呜呜的叫声,这是氏族对长辈表示感谢的时的礼节,我们也发出呜呜之声,应和那几人。老巫师突然长出一口气,我们赶紧停下来,等他再次说话。
他又说道:你们每人手中的羊皮卷是先辈们多年来心血的总结,里面不仅有高深莫测学问,也有实实在在的手艺,更有我们先祖的不灭的遗志。他们体味过失败者的痛苦,胜利的喜悦,历经数代,言传身教,方成此觉醒觉悟启其智慧,砺其意志,强其体魄之文。老朽满怀崇敬之情深刻钻研过他们经验心得,也深刻牢记他们的教训。老朽不敢枉自菲薄,只取先辈只言片语,写在这小小的一片羊皮卷上,望它能助你们珍惜来之不易氏族精神在先祖的遗志下高奏凯歌。戴上袖标,方能兴我氏族之大业。
巫师少许停顿,立刻提高嗓门高声叫道,来吧,随我来!
大家此时都蒙了,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有人明白——是那些孩子们,他们照着巫师的姿势纷纷举起双手,我们也不敢怠慢,连忙也举起手。巫师待大家都举起手后,开始了我今生闻所未闻的举动,他举着双手开始在原地跳起来,眼睛专注着屋顶,眼神深邃莫测。我们也只好跳起来,节奏和巫师保持一致,一起一落,落地声音单调沉重,尘土从房子里四周扬起,屋内一片朦胧景象,不过使人呼气困难,但还不能停下来,因为老巫师还是执着的跳着。我在落下来的同时也有些屋顶的草飘落在脸上,身上,嘴里,我含着草碎片混着粗糙干涩尘土一口一口的咽进肚子去。
老巫师毕竟是跳舞出身的,这一会儿运动对他而言不值一提的,尤其是很多人跳的开始抽筋,口吐白沫,他还是保持开始时的节奏和力度。而我自幼练箭,应付这种强度的蹦蹦跳跳也绰绰有余。这一点我和他有共同点,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感到还没活动开筋骨就停止了,这使我倍感自豪。老巫师停下来,随即坐上躺椅,被众人的抬下,剩下的人大多人仰马翻,倒地大喘着粗气,口水哗哗的从嘴角流出,让我这唯一不倒之人感到十分不适。我走到巡逻者身旁,用膝盖碰碰他的脑袋,看到他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我,不能言语。我看着他,也不能出一言,我俩对视良久后,我转身跨过片片胳膊大腿,走出房门。屋外安静异常,先前的那个收腌肉的人早已不知去向,老巫师和他的门徒也走进深宅大院里去了。我走到那块石板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可是对天王名师四字旁的七扭八拐的符号还是充满费解,我感到有些寂寥难耐,于是大跨步的往家里走去。
第二章 第七节
刚进门,母亲就问我:怎么样?
我一边走进自己的屋子,一边回答:老巫师也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只给每人发了一个羊皮卷后立刻离开讲坛。说完我赶紧把房门关上,阻挡一股又一股的唉声叹气,涌进房屋,当然少许的气体从门缝飘进来,让我感到万般的无能为力,自己在林子里时没有干成的事情,但现在竟然被草屋里空气中看不到,抓不住的陈旧潮湿的气体缠住了手脚,气体从鼻孔流入胸中,又悄然飘进大脑,然后就堵在脑子里不动了,越积越多,最后我意识模糊,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站在门前,任由不断飘进屋子的叹气摆弄。深夜我躺在床上,地面上积着厚厚一层潮气,使我不敢下床去撒尿,于是我头脑兴奋异常,通过窗户看着寂静的大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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