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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穿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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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哦,看来晚上得调查一下了。
别啊,父亲。我喊叫了出来,立刻清醒了,
父亲走到窗边,用他巨大的身体挡住那牢房一般的仅仅能伸出双手的窗口,屋里顿时一片漆黑,光线照在他身上使他的身影更加的高大。我不禁自问为什么小时侯在他肩头肆无忌惮的玩耍时不感到害怕,这分明是站在悬崖峭壁上玩杂耍。现在他口口声声的说为我好,但我已经没有儿时的那种安全感了。
把草都锄掉,看着也舒坦,眼前开阔。
至少等到我比赛回来。
那这么能行?这两天听说你要参赛了,上上下下的老老少少们不时的来这里询问。我不能让他们来到这房子时看倒杂草丛生,一片破败的景象!好歹你爷爷在弓者会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影响不好的。
每每老父说到这种地步,我都是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不点不错。前些天来了一帮在弓者会里干活的远戚,据说早在于第一次战争时就于我们结下因缘,不过今非夕比,如今也疏远了起来,到不是离的远,只是爷爷在弓者会里的铁面,使他们十分的无趣。如果爷爷不幸运的在这里住,他们一进来就尽说客套话,如:小伙子加油啊,老人家身体可好吧?爷爷要是如人所愿的不在家,他们便会奋勇向前以全身气力拍打我的肩头,发自肺腑的说:好好比赛啊,以后大叔大嫂们就全指着你了。他们走后我一般都会艰难的把双脚从地里拔出来,心中不解难道他们都是木工吗?把我这颀长的身体当成钉子不成。其实老父更本不用锄草的,因为他们不会在乎这房子是否整洁如新。
父亲终于行动了,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他叫了几个能专门用锋利斧头开路的人来锄草,据说他们走过的地方,总是寸草不生。我坐在窗户前,一面看着羊皮卷里奇怪的符号,一面不停的瞟着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最后一片可以恣意妄为的地方,在这里凭借着草遮掩可以自由自在抓住晴的手,任由身体剧烈颤抖,陶醉于那颤抖之中,汗水从紧握的手中滴落,带着我对晴的眷恋,融入这金色的泥土里,又溜进高挑的草里,使草焕发着青春的绿色。
几个人拿片状斧子,戴草帽,穿着紧身的衣服,袖口和裤口都被布带扎紧,以免小虫子钻进衣服里影响锄草技艺的施展,坏了自己名声。他们整齐划一的在草丛里游走,而与草接触的短裤丝毫没有起皱褶,草就在喀喀声中到下。草帽把这些人的脸都挡住大半,使我不能看清他们的模样,但我能看见从草帽底下露出一张张紫红色的且紧紧相口内收缩的双唇,感到他们个个神情严肃,对待锄草一事不敢怠慢丝毫。父亲是付出很多粮食和布料请他们来做这种傻事的,而他们为了这些东西宁愿做这些傻事,这就是氏族里不成文规矩。常听爷爷说那些祭祀们整天在村头跳着疯狗一般舞蹈,然后在夕阳的余晖中大把大把数着自己收获,是不是这些锄草的人也会在夕阳中大口嚼着我家的粮食,不得而知,但一想起来就觉得亏的慌。
一会屋子前就空出一大片地来。氏族里就是这样,经常有人干着些毫无意义但又必须严肃对待的事情。他们不一会就让房子周围一小片地光秃秃的了,可谓尽职尽责,捍卫了刀过路开的开路者的传统荣誉。那块秃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个人头上长了癣,继续留头发不是,剔光了更不是。几只獾从草里跳出来,受了惊吓的跑开了,在草里留下新打成的窝。
把这些草都锄掉,还有旁边的这棵树,也一起砍了,省得再招引獾们挖洞,使我们晚上睡觉不得安宁。
父亲在支付很多报酬之后摇身一变成了这群开路者指挥者,一边指手画脚嚷嚷着,一边还埋怨他们斧子太钝。看来只要我爬上房梁取下几串腊肉来,就没有达不到的事情,我拿着羊皮卷心想等我比赛完了戴上这杀千刀的袖标一定去林子打些成年的角鹿,切下它们的角,然后去村口集市中雇一些农夫把草再给我种回去,不过面面对老父还是有一丝顾虑,做起惹他生气的事来还是有一些畏首畏尾。
正在我暗自伤神之时,突然在眼前出现了一幅光彩夺目的图景——晴搀着有些苍老的爷爷缓缓向这里走来,毫无表情,像祭师旁边的侍女,亦或是氏族岩洞中壁画上的天女,面部白皙,目光庄重,与夜间神采飞扬的晴有显著的不同,他们仿佛从天上飘来一般。在羊皮卷从我手中掉落——这已经不知多少次了——还没接触到地面,我已跑出房子,站在那片光秃的土地上了。就在我张开口要叫爷爷二字,也是父亲准备伸出手要搀老人时,爷爷说了一句话:都停下来吧。声音很小,犹如在陪我在林子追赶羚羊时,偶尔在我耳朵边提醒几句时的口吻,让当场所有的人都僵在原地,半张不张嘴的我,用怪异的姿势迎接爷爷的父亲,和断了机关的木偶般的开路人一起停止的运转。草丛边,靠近父亲屋子,那里有棵胡桃树,老人来到树下,用手拍了拍树身,树轻微颤抖,发出哗哗的声响,树下斑驳的影子跳动起来,像夜晚窗口前晴的闪动的双眼。爷爷拍完树,没有表情,沉默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才仰起脸,眼神流露出陷入美好回忆时的光彩,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身的财富,比黄金的光泽还要令人羡慕。爷爷说:房子周围的草锄掉便可以了,留些青草给这棵树做伴吧,要不把这棵树移栽到弓者会去,我老了还有个寄托。爷爷说完伸出右臂,晴上前扶住爷爷肘和手掌,爷爷才步履艰难的走出草丛,上了石子铺垫的村中小路,在晴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离去。晴在我们还没回复运转时,对我说:“过几天,巫师村的老长老设坛宣讲比赛中的推演和测算的学问,到时候一定要去,别忘带些腌肉去!”说完她又回头朝我神秘的一笑,眼睛中尽是狡黠的闪光。
众人如梦初醒,回复常人的举止。父亲双手落下来,开路者也乱哄哄的走到石子路上,横七竖八的坐下来,叫嚷着快给了报酬好拿在手里数数。
父亲面色苍白的说:今天到此为止吧。
爷爷老了很多,三个月之前他还能在林子奔跑。
第二章 第五节
午夜,我正思念晴,幻想晴的来到,似乎有幻觉看见晴的手伸进窗口,战栗着,纤细的缀着宝石光泽的汗珠。但是窗前光秃秃一片像条白带子隔开了我和晴的距离,使我触及不到她,也就无法触及她的心灵。再我不知第几次抬头望窗口时,居然看到了手,一只真正的手,我几乎蒙了,下意识的喊了声:晴!
我想你想的睡不着。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见远处亮起几点灯火,我立即向窗口扑了过去,同时飞来一支箭,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砰的一声扎在了窗口旁的泥板墙上,箭尾猛烈的晃动着,泥杂纷纷掉落下来。等我冲到跟前那只手已经不见了,只有草里的乱糟糟的声音。我又转身跑出屋子,在大厅的墙上取下弓箭,飞奔至那块空地上,仔细听了动静,辨别出一只打洞的猪獾受了惊吓在草丛中乱窜,立即拉弓搭箭,只用耳朵就确定了位置,轻张手指,嗖一声,整个草丛就恢复的平静。
怎么了?爸爸举着火把带着一些人出来,有些兴师动众的,爸爸见我拎着猪獾的尸体站在火光冲天的空地上,恼怒道:我说什么来着,叫你把草都清除了吧,你爷爷非不让!不就是颗树吗?稀罕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巡逻者带着满脸喜悦来到我们家里。他倒是很客气,跟长辈们问寒问暖的,一见到我就关切的问:没伤到你吧,我昨夜替父亲守卫岗哨,见有可疑的动静,以为是塔古人的探子呢。原来是个小动物。说完,呵呵的乐起来。
我说道:如果真是塔古人话,你想射死他?
不,我只是想伤到他,根据我的判断,按照法算的经典方式,在你窗口的距离应该是两白步左右,风向偏西,所以略略偏出你的窗户的位置一箭就可命中他的小腿,但不想它是动物,太小了点。
我听后浑身哆嗦,心说:多亏他对自己的力量估计不足,要不极有可能射中晴。但是即使力量够足,也不至于偏出那么多,一定是算法的问题,不过他的算法结果应该没问题,那么怎么射不到目标上去,难道算法理论有问题?不不,我使劲的摇摇头,千万不能和怀疑羊皮卷上的东西,大逆不道的。
站要有站相,摇头晃脑的干什么!
我被爸爸的怒吼声惊动,抬起头看见眼前这个人,不知道是该谢谢他呢,还是冲过去狠狠的踹他几脚,就在我犹豫之际。他人又说话:朋友,能把昨晚我射出的箭还给我吗?我留着有用呢。
我转身从墙上取下弓箭筒,取出他的箭递给他。他接过去,但眼睛并没看手里的箭而是直勾勾的看我的弓箭筒,说:朋友也是练箭的吧,有时间交流下吧,我也要参见下个月的袖标大赛了。根据筒的大小,我觉得有些重了,不太适合你吧。
个人有个人不同的,这个我很喜欢,也很适合我。
应该是有严格的要求的,要不负过大会影响准确率的,尺寸羊皮卷上是有要求的。是不是呢?
哦,我一想起来那散发着膻气的皮子就浑身难受,有些手足无措,接着摇头晃脑,甚至浑身摇摆,好似跳起了神祭的舞蹈,弄大伙目瞪口呆。
朋友真是有意思的人啊。他说完转身一面和大家告别,一面大跨步走出房门。
我又晃了一会,才停止下来,看着大家大眼瞪小眼互相望着,我说“爷爷们,我想去林子里把我的那些箭也捡回来,算一算我的命中率。
不过这个月我在林子里几乎做到了弹无虚发,把那些留在林子的箭拾回来怕是只能当材火烧了!
我机械的转身忘屋子里走,就在我踏进屋子一刹那,听见身后的一阵阵叹息声,哎哎哎,像是地热井里翻滚的热汽泡不停膨胀,暴烈发出哎哎之声,轻缓,隐约可辨,但当我回头一看,像看看他们的表情时,个个又故若镇定,任凭哀叹后发出的老迈气息在我们之间飘来飘去。我关上门,看见门缝中又飘进一股气息,将耳朵贴门,哀叹竟然变大声起来且沉重,仿佛自己掉进进了深水中,一切都在往下沉。从此不管是我看羊皮卷,还是晚上睡觉时撞头,要么吃饭时我刚问了几句类似有关羊皮卷到底有何作用的混账话后低头往嘴里塞食物时,总能闻见老迈气体和沉重轻缓的哀叹,我总觉得每天被哈气的湿气笼罩,浑身难受。
越到袖标比赛时节,屋子里的湿气就越重,到处发霉。我也不敢出去换换空气,生怕刚出门,就听见哎哎哎的声音此起彼伏,于是只能把迈出去的一只脚收回来,继续坐在发霉湿滑的椅子上看着霉渍点点的羊皮卷,脑子也受潮发绣,像一部烂机器成天咔咔直响。终于有一天,那大概离比赛没多少时间了,母亲走进来,把怀里的腌肉放在我桌上,说:明天去老巫师那里,把这个带上。
我看那块肉,心里不觉一颤,说:最近谁去打猎了?
你父亲老去林子里,最近爷爷到不去了,毕竟年龄大了,跑不动了。
等我考完就接着去林子打猎,和叔父一起去。
母亲愣了愣,在她眼神里似乎充满疑惑费解,好像以前我出去练习打猎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是爷爷老眼昏花一直把叔父看成孙子,根本就不认得我。母亲把腌肉用纸包好,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好像那句话从她耳朵里起先进去掀起轻微波浪,然后瞬间风平浪静,到底是她忘记了,还是我有部分生活在她迷惑的眼神里丢失了。
晴一大早就来了,手里抱着个麻布袋子,站在屋子外等我。我手提腌肉出来正好碰上她。她高声的喊道:这些谷子拿去给老巫师,母亲说能去那里孩子都不容易,还不多带点东西。
我觉得这些话和我没什么关系,笑着回答:好啊,给我吧。
我和晴肩并肩离开草屋,父亲抱着双臂,我不敢立刻就抓晴的手,等一转弯上了大道,才拉起晴的手,那只乖巧的手也很自然的抓我的,一切就跟昨晚安排好似的。
你父亲刚才样子和那天晚上看着你手提野灌时的一样。
真的是你?
嗯,晴面有愧疚,说,“还好那人没射到我,我就一动不动的躲在草里,还好来个了罐子被你猎杀蒙混过关了。
你一直在草里?你怕我误射到你吗?
不怕。
箭是能穿透那小动物的。”我很严肃的告诉她。
她不以为然,努嘴说:“反正当时就是不怕。”
我喘了喘气,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绿色谷田,充满神秘色彩林子被田断开,露出朦胧模糊的天地交接线,星星点点的金色草屋像闪烁绿野中的宝石,恬静,令人心旷神怡,少许无忧无虑的感觉涌上心头。
晴?
什么?
你父母觉得我能带上袖标吗?
他们?这很重要吗?
是。
能的。
你认识我,不是因为我爷爷的缘故?
我突然想起爷爷在般走之前留下一句话,你到底了解多少关于晴的事情的?我有点担心,这姑娘人多的时候很腼腆,大气不出,不知道到底是个啥样的孩子呢?爷爷有心说,我无意听着,但今天难得和晴好好说两句话时,爷爷话就像个善于打洞的獾从我脑子里钻出来。
说什么啊,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反正我不是。
那你因为什么?
我喜欢你背着箭从林子走出时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跟壁画上的那些打了胜仗的弓箭手一样,满脸是灰尘和血迹,但却手舞足蹈的欢呼不停。
你也看过那些壁画?我跟岩壁上画的那些弓箭手真的那么相像吗?
就像一个模子里翻出来的土罐子,像极了。
太好了,我像一望无际的田野喊道,我也是受到银弓神明庇护的弓箭手啦。
晴笑个不停,说:有什么可高兴的,现在谁还愿意当弓箭手,也就你啦。
我们平静下来后,晴淡淡说:
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呆头呆脑的弓箭手呢?
为什么呢?我反问道。
小时候听见一个很凄美的故事,说的是一个美丽无暇的女子被迫嫁给一个年老丑陋的国王,但他却爱上了近邻城邦里年轻的王子。一天国王宴请四方宾客,王子也在邀请之列。于是这个女子和王子借此机会跑到邻邦王子的家里,两人决定终身厮守,但不幸的是老国王联合近邻国家的军队来讨伐这个弱小但富有的城邦。结果可想而知,城邦生灵涂炭,化为灰烬。
他们都死了?
那到没有,只是美好爱情却带来千万无辜生命陨灭。晴叹气道:连神话里的爱情都充满的悲惨和痛苦。
是啊。我隐隐的感到晴内心的极度的担忧。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感觉这东西要么不可靠,要么很神奇。爷爷总这样说。
我刚想说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面对这碧蓝如洗的天空下的无垠的青翠世界,融入进去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晴见我半响不说话,说道:
你相信有世间真有这样的故事发生吗?
你相信吗?我不知怎么回答,便反问道。
我以前特别相信。晴一字一顿的说。
现在不相信了?
现在……晴突然说话磕巴起来,现在……现在……不知道了。
晴意识到自己断断续续的说话,立刻停止下来,微微皱着眉,刚才全身散发的活力随着眉关的突然紧锁而被抽走了。空旷的田野中间一条赭石色的石子路割断了绿色田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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