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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穿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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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手显出深信不疑的表情,点点头。
谈话中得了个空,旗手向我努努嘴,眼睛盯着我怀里的腊肉,我把肉从怀里取出来,女人赶忙上前接过来,紧紧靠在胸前,小心的走进里屋去。旗手看着她进去,嘴里发出哼哼声,头不住的摇晃着,最后嘴里吐出三个字来:死女人!
不多时女人出来,满脸堆笑的说:川空老师一回来我就告诉他你们来过了,你们放心吧,有消息随时通知你。
旗手笑道:可别忘记了,要不我可真在外面胡乱说去了。
女人苦笑了一下,回道:旗手放心,不送你们了。
旗手站起身来,令我也起来,然后伸手掸掸了我们坐过的椅子上的靠垫,接着回头自己看看了通向大门口的地板,找到进来时自己留下的脚印,踩着自己的脚印心满意足的走出去,旗手并没有让我也这样做,于是我晃着身子显出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走出去,其实我不想以这种姿态背对这女人那双机灵的眼睛,但自从参赛回来,我便会时不时表现出一种满不在乎,或是玩世不恭的姿态,个人感觉是参赛留下的后遗症吧。
旗手翻身上马,对我说:你自己回去吧,我还要去一趟孤山。
孤山?我吃了一惊,去那里干什么?
今早上派下的任务,要求各个会的旗手队长去孤山祭祀祖先。前两天我说冬季严寒取消这个月的祭祀仪式。他们真是糊涂之极啊,历年冬季祭祀活动都没取消过,为何你说取消就取消?这帮老东西自己围着火炉吃香喝辣,还跟我哼哼唧唧的说一大堆废话。他们哪里知道去冰天雪地里孤山上的好处呢!
可以不去的,以前……
算了算了,旗手打断我的话,裂着嘴说,跟他们说的越多,就越得你自己推卸责任,日后被人借此参上一本岂不死无葬身之地,况且手头还有别的一竿子事呐,还是赶紧去孤山祭祀,省得再出差错就更不好好不好交差啊。
说毕,旗手拍马飞驰而去,马蹄踏起地上的雪花在空中飘扬
我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女人出来漠然看我一眼,让后把厚重的木门关上。寒风在村子里交错的小路上像个被追赶的老鼠一般到处乱窜,发出低沉沙哑的呼啸。我心想:确实可以不去的,爷爷在世时就取消过冬季寒冷月份中的祭祀的活动。难道他错了?
我打算在这里寻找晴的住所,虽我从未去晴家但我却明显感到晴的存在,她家应该就在附近,可是我还是不得不离开这里,对晴的渴望在心中聚积,但我的骑在马上坚定不移的向村口奔去。
第四章 第三节
天色渐暗,父亲坐在火炉旁边,脱去鞋子,把脚放在炉火旁的椅子上,低着头,见我回来忙问道:
川空答应为你指导吗?
等通知吧,他收下东西了。
什么时候来通知?父亲小心的问道,把脚放下来,用手捂住冻的发紫的脚趾。
旗手明早就会给消息,让我在家里等他。
棋手真是个好人啊。父亲长叹一声,然后我们就无话了。
太阳落下,余晖把天边染成暗红色,预兆明天的好天气。父亲的脸渐渐隐在昏暗之中,双方谁也看不清谁,微弱的炉火只能照到父亲受尽折磨早已变了形状的脚。我显出莫名的轻松,父亲好像也放松下来,把脚放在椅子上,他以自言自语的低沉的语调对着黑暗说道:
今天围猎的时候,很多新入会的弓手也来啦,他们的技艺真是差劲的很,而且那个竞赛第一名的弓手并没有来,不过不来也好,新弓手好像并不喜欢他。我今天运气不错,射中了很多野兔子,大冬天的真是难得啊,晚上有美味了。父亲像个盘坐在法场含糊的低声念唱咒语的祭祀一般唠唠叨叨的说的,不禁让我想起了旗手的话——那种只有父辈们才会染上的怪病,我感到紧张与不安,不过当父亲提起第一名巡逻者时我就顾不了想这摸不着头脑的病了,一直在想既然巡逻者进了弓者会说不定和旗手有联系,这样就能打听到巡逻者的情况了,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晴到底把家族的图腾给没给这个烦人的巡逻者,没给或者给,我该怎么办呢?我想着想着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母亲看见我进来,从房梁上跳下来,手里攥着一袋吃的东西,问道:怎么不和父亲多说会儿话?
我说跑了一天了,困乏极了,说完倒在床上假装闭上眼,心想明天一大早就去找旗手去。
天还刚透亮,我已经到了弓者会的村落,进去一大听才知道旗手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他父亲的家。旗手还有家人?那当然早在我走在通往那片终身难忘的袖标比赛的场地时的路上,他好像掉了对伍,疯子一般的追赶头排领队,经过我时说了一句连我父亲都如此的话,我对此记忆犹新,颇为费解,还有他也提到过那种可怕的传染病已经扎根在他父亲的血肉之中,这使我日日心神不宁,但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倒是很平静,像再说别人家里的事情。
我骑马往回赶,走出一会,回头还能隐约的看见弓者村,没想到他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走着。他的马走的奇慢无比,四条马腿打着弯,几乎是蹭着地走,像得了中风的病马,口眼歪斜,七扭八歪的走着,就差哈喇子没流下来了。旗手坐在马上随着马一摇一晃的,懒洋洋的表情,精神涣散,如同吃了什么迷魂汤一般把周围的一切都置之度外了。我大喊了一声,病马显然是装病的,受到惊吓,前蹄腾空嘶鸣,险些将旗手甩下来。旗手勒住马,才回过神来,看见是我,说道:
着什么急啊,我这就取川空的回信。
送到你家里去了?我不解的问道。
一群病入膏肓者!他骂道,川空明知道我住在弓者会,但就为了省马的力气,给我送到那个地方去了。
沉默了片刻,我又问:
昨天你真去孤山了?
那还用说?他不耐烦的回答,他们的错都是我扛着,弓者会干些数典忘祖的事情,外人知道了还不都指我们旗手的鼻子骂娘。
我想了想说:
为何不让新来弓手和你一起去,那个第一名不是有这个资格吗?
他?他是我们这样的人吗?我说过我们不是一路上的人,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就告诫过你这帮人无非是给你捣乱来的。旗手龇牙咧嘴,精神也集中起来,跨下的马也开始撒腿小跑。
旗手稳住马接着说:他现在可好了,身为贸易使者成员出使蒙卡族去了。留下我们这帮旗手在家里给那帮老家伙处理写没头没尾的事情!
我觉得他说的也在理就点点头,再没问别的。
旗手的家住在弓者会村不远的小山坡上,一个小村落仅有几十户人家,零散的分布在山腰的陡坡上面,登上山,没几步就看见一户人家,几间平常无奇的小草屋,围绕一口周围杂草丛生的水井盖起来。旗手在草屋前小了马,定定神,一股厌恶的表情像雨天土墙上面的渗水在脸上蔓延开来。他大踏步的走向其中一间草屋,并没进去,而且直接来到窗口,往里瞅了瞅,然后把手臂从窗口栏杆中间伸进去。他的脸紧紧的贴在窗栏上,面无表情,努力挥动手臂在漆黑的草屋里胡乱动摸索着,不会儿,他把手拔出来,见一个小包裹挂在他的手腕上。他立刻把包裹塞在上衣里,转身大步向远离草屋的方向走去。就他在和我擦肩而过的同时,草屋的门开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恰好卡在门缝里,仔细一看是个中年妇女,眉毛稀疏,一脸细纹,充满抑郁眼睛,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影,但隐在黑暗中不能辨认,只有一个和妇女宽度差不多,高度稍高的轮廓,好像是个男人。
女的说:进来吧。
旗手背对着女人用手指了指我,随后飞快离开草屋,瞬间消失了。女人的眼睛中小孔开始逐渐变大,直到旗手的马蹄声消失殆尽才停止扩张,它大到足以把我身影容纳进去,但空洞的眼睛在旗手的影子从里面滑过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大窟窿。我冲脸色苍白的女人点了下头,不敢吱声,转身追赶旗手。我突然感到脚下轻飘飘的,人似乎飞了起来,有一种东西在心中瓦解了,但却也没了支撑点,我飘啊飘,直到被旗手一把拽住,听见他吼道:
你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给,你的回信。
我接过包裹,打开一看一张仅有手掌大小的薄薄的羊皮,上面写着,三天后凭此即可来我处接受指导。
旗手看过满心欢喜,对我说道:
你这就去巫师村,告诉川空三天后保证人齐!哦,算了,还是我去吧。旗手收敛笑容,有些局促的说:因为我可能还有些别的事呢,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
我答应了,和他一起直奔巫师村。
还是到昨天来的那个地方,这回川空竟然在家。
进后,我以为川空会认出我,但川空看了我一眼后,更本没说什么,好像从来没见过我似的,即使旗手把我介绍给川空,并让我给川空老巫师鞠躬时,川空显得很平静,丝毫没有表露出我和他曾经有一面之交的意思。我感到老巫师村里的巫师们真是令人费解,如果说他们的记忆力不好实属冤枉,但大人们就是这样,父亲也是如此,经常对有事来访的弓者会里的人说:是吗?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过?现在川空也如法炮制,弄的我十分的扭捏。
你说说你为什么比赛失利。
我只会百步穿杨,我跟你说过的。
是吗?真的吗?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想不起来了。我在比赛前从来不会对比赛多什么的。
旗手插进来说:川空巫师怎么会跟你单独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怎么把事情说清楚,本来自己说话就条理不清,现在被问的更是说话开结巴起来,上……上次……爷……
川空好像并不在意我在一旁的拙劣表演扭头对旗手说:因为你不弓者村,昨晚把东西送到你父亲那里去了,这么重要的回信,还稳妥点。不过你也不用亲自跑来吧,让这个孩子过来给我说一声就行了嘛。
是,是,是,旗手忙点点头,稳妥点好,应该送我到父亲那里,他是个极可靠的人。今天一早我就去取了回来。但怕这孩子做事不利落,耽误的事情。
川空点点头说:三天之内必须人到齐。
没问题的,现在这有一个了,这不信一收到就立刻来您这里给你个回应。三天后弓者村里凡是比赛失利的全会在您这里出现的。
好好,川空大笑起来,说:你办事果然可靠,回头我见了你们弓者会的老家伙们可要为你好好说道说道。
等所有的事情都办完再劳您大驾吧。旗手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把手套脱下来,露出冻的通红的手抹了一下脑门。
第四章 第四节
我和旗手分手时,他反复的告诉我川空为人低调,最恶他们动机不纯的宣扬自己的崇高的事业,嘱咐我要对此事缄默不语,我满口答应,心里琢磨旗手对我如此之好,岂能背信于他。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对两天前发生的任何可以让别人联想到川空的事情都极力的回避保持对旗手无比忠诚。但凡有人问起川空,我便抓耳挠腮的在屋子里到处转悠,佯装找东西的样子,借以岔开话题。父母大人们认为既然川空已经答应指导我推演,颇有大功告成之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不过三天乏味生活中唯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一到夜里,熟睡中,黑色的世界就会裂开一道惨白的缝隙,一个脸色灰白的瘦小女人的形象就会突然出现在缝隙里。她的眼睛毫无光彩,但让人感到里面的凝滞的气息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我被着梦境惊醒,仰望窗外,月光凄凄,寒星微闪,草木泛着幽暗的蓝光。我下床走入草屋空荡的大厅里,突然感不到父母长辈们气息,顿时双脚离地,漫无目的的飘荡在大厅里,轻松自在,一切在空荡瓦解殆尽。我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此时如果父亲走进大厅,看见我一定被我这个孤魂野鬼吓个半死,一想到父亲的惊恐表情我不禁笑出声来,但这种怪诞的想法还是被父母房间里传来的轻微的响动打消了,我重重的摔在地板上,连忙爬起来,逃回屋子,等我再次闭眼入睡时发现已经被旗手深深的感染了,应为长期残留在地板上那层浓厚的叹气被旗手稀释了。
三天眨眼而过,第四天早上我爬起来,走出房门发现父母早已等候在饭桌前,他们表情轻松,一扫整个冬季中令人不悦的阴霾。突然间父亲变得和善而更加的寡言,母亲双眼如磷骨燃烧般的明亮,好像我的脑门上被旗手和川空粘贴了一张神符,使得他们像看神明一般看着我。我在出门时故意直勾勾的看着父亲,竟然发现父亲不再是以那种严厉的目光回避着我对视,而是眼光游移不定缺乏自尊的回避我,我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罪恶感。
临上马时,母亲塞给我一包东西说:这是你去川空老师那里接受指导时必须给他的东西,记住当面交给他。
当我到川空那里时还没进去,女人拦住我让我把东西给她。
我说:我得当面交给川空老师。
那多不合适,免的人误会,再者统一交给也好清点。女人微笑着说。
我只得把东西交给女人,走进川空家里。
川空专门有一间大屋子,大的能装进一座孤山,但我去时也被填满了人,大家人挨人坐着,神情沮丧,场面极为沉闷。川空很快就出来了,没有像老巫师那样被几个小童抬出来,而是自己摇晃着肥硕的身躯,艰难的挪出来,身着朴素,手里拿着个小刷子,不断滴淌着颜料。他转身在贴有粗布的墙壁上弯弯扭扭的写下来了一行字迹潦草的字——袖标比赛里的评判老者都是塔古族人。他还没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地下炸开了锅,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放声尖叫,场面混乱不堪。川空戏虐的一笑,然后示意大家安静,说:你们要牢牢记住这可不是我说的啊!大凡参赛者的心声,我只不过是传话筒罢了。俗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当年老祖宗们是怎么打垮塔古人的,不就是塔古人有铤而走险的顽劣毛病,被我抓住设计使他们入瓮的吗?现在评判者设计请我们入瓮,那我们就的明白他们的伎俩,揭穿他们。只有把他们比作塔古族中那些贼心不改的蠢人,这样我们才能保持清醒,沉着应赛。
大家一扫刚才沮丧的神情,个个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等着前面这位慷慨的贵人的施舍。但川空却不再往下讲了,他转了一个话题,说道:知彼先知己,你们回家里后把有关推演羊皮卷统统看一遍,不懂的可以来问我,然后我们再来谈知彼吧。
大家听完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但川空已从光鲜亮丽的台上消失了。
我回到草屋,心想:塔古人不是被神弓手打败的吗?岩壁上也明明这样画着,可却没人提出质疑,使我以为川空是说的没错,便默默承认了,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再思考下塔古是怎么被先祖击败这段混乱的历史问题时父亲从我一进门起就问起来,恨不得我用一句话就能把今日川空的所将的话概括出来,但我嘴笨半天支吾的说不清楚,急的他满头大汗。我只好一边说一边从地板下面储藏箱里掏出一张皱巴羊皮卷,展开一看正是有关推演的内容,于是把羊皮卷放在眼睛前,开始探究里面的内容,父亲看到我拿起羊皮卷像接到长老的令箭躬身退出草屋。我看着羊皮卷才发觉和参赛前一样,不一会就觉得眼冒金星,羊皮卷上的符号开始散开,飘的满天满地都是,使眼睛不能集中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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