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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穿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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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凭……我迟疑一下,从背后摘下弓,搭上一只木箭,一使劲将弓拉的饱满。可是茫茫眼前竟无一目标可寻,整个大空地上已经没收拾的平整干净,所有的树都没伐掉了,远处也看不到什么高大之物,只有被雾气笼罩的绵绵的青山。我想起来爷爷的忠告——少放空箭,尤其是没有丝毫可能性的时候。何止没有可能,连目标都没有嘛。我松了弓弦,头也没回往山下走去。
第三章 第五节
我走在山路山心情并没有多么的不好,道路两旁的高大的树,延伸自己巨大的树枝,烈日的几乎无法穿透层叠密砸的叶子,路面上只有些星星点点的光斑,微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地上闪闪发亮,好像个梦幻的世界,这是在潮湿阴暗的林子里无法看到的美景的,山林中的景色真是绚丽奇幻。林子里的风景是渐入佳境了,可能刚一入林子里觉得有些阴森恐怖,树丛里偶尔几下晃动,加之密集的树木的叶子连成一片,密不透风,阳光不能照进来,所以更加让一个初入林子里的人感到厌恶。但走一段路后,便会感到密林深处的幽静,耳朵里没有村子里的嘈杂的声音,只有遥远的鸟叫声,心旷神怡。要是和人结伴而行,就不怕野猪袭击,再走一阵出了林子,一片原始丘陵地带,覆盖繁茂的野草,可谓是世外桃源般的仙境。爷爷最大心愿就是在那片草地上安享晚年,但他走的太仓促,即使他现在精神矍铄的住在草原上,可我那么不争气,戴不上袖标,爷爷住的也安心不了。
我一路奔跑起来,仿佛回到半年前的狩猎生活,爷爷就跟在我后面,不时的大喊几声,提醒我一下。我紧握着弓柄,时刻准备射杀着窜出来的猎物。不过山林里,尤其是被平整过用做赛场的树林,除了美景外是没有什么打猎的紧张气氛的,难怪弓者会选择山林里开展猎杀兔子的练习,而不是真去林子里,当然弓者会的老人也是反对去林子里,每到夏初季节就会派骑兵挨家挨户的通告,明令禁止参赛者进入林子里,以致于妈妈老问我,林子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最后好端端的林子成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充满危险的地方。
翻过山头,峰回路转,到了来时穿过的树林上面,我突然感到眼前昏暗,脚步沉重,脚掌接触地时居然酥麻麻的,每走一段路就感到肩头比刚才重一些,不一会儿我体力不支了,只好坐下来休息。树林后面靠近平原的地方还是黑压压的一片,那些来送参赛者的家人们一个没走,还是在那里等候着。一大群空壳骑兵拦住他们,反复做着不准通行,请回的手势,那黑片根本就没理会骑兵,还是犹如磐石般坚固。看到这个景象时,我发觉自己不但耳朵什么也听不见,更可怕的是我腿也出了毛病,好像腿骨被一下子抽走了,只剩下两条软绵绵的皮肉根本吃不上力量。我只好把肩头背着的腌肉放下,把木箭也扔了,靠在路旁的石块上胡思乱想起来。
如果我说我只是参加了比赛,但还没结果,要等旗手来通知。不过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父亲信不信另说,万一他要不信,定会怒目圆睁,脸色铁青,浑身战栗不止,虽然他不至于像被激怒的野牛向我冲过来,但一直这样战栗我却觉得不得接受,因为看完他抖完要甚长时间,况且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作为抖动的结果往往是最可怕的事情。尽管父亲八成不信但我也必须这样说,起码在回去的路上他不会抖动的。况且他也愿意我这样说
不过我说这些话时前提是我必须走出树林,但是我的腿已经坏了,我突发奇想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头朝下,腰板挺直,用手代替脚走路,这样我就可以移动了,虽然很慢,但至少我可以回到家不用再山路上坐着。我倒立走了一阵子,快到树林边缘的时候,突然犹豫,因为从树林里翻涌着大量的叹气,混合着土壤里的潮湿气体滚滚而来,靠近树林边缘的地带突然高涨了起来,然后急速下落,瞬间将我淹没。我感到手掌冰凉,开始出现像腿一样的软弱之感。不过这回我连想都没想调头就往回走,与树林保持一定距离,因为那些滚滚涌来的气体出了树林一段时间就自然消失了。我沿着树林边缘倒立走着,不知不觉竟然到树林的一个出口。有两个弓箭手在这个出口维护秩序,看见我喊道:干什么?
我打一个滚好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把弓从身上摘下来,往旁边一甩,气喘吁吁望着走来的弓箭手。
从比赛场下来的。
其中弓箭手打量了我一下说:这不是比赛场出口,你应该走那边,规定只有兵可以出入,你出去我不好就交待。
另一个看着我然后扭头给对方使了个眼色。那个弓箭手会意向我说:你先出去吧,直接回家,路上有人问就说从正门出来的。
我也顾不得这些,双脚一蹬地,竟站起来,拎着弓快步走出树林。
树林外是烈日当头,一身汗顿时被蒸发干净,身体像一口抽水井,汗水被炙热一股股的抽出来,身体水分很快就被贪婪的烈日榨干了。我觉得时间尚早,而且总是不能放心爷爷,想着他被埋什么地方了,他的那张富有传奇色彩的弓还挂在弓者会里的草屋里吗?他的羊皮卷都被烧了吗?是否给留下什么话了?我一边想,一边向弓者会走去。
爷爷肯定被埋在离弓者会不远的一块上山。那个这块冲积平原中的一个孤山,是个绝好的天然岗哨。站在上面能清晰看到方圆几百里的地方,但毕竟现在不打仗,弓者会把当作坟地,先前埋在大山深处祖辈的坟墓都给迁出来,埋在这个孤山上,好让英灵继续保佑氏族。不过小时候总觉得那是个鬼山,我们竟然围着个一群孤魂野鬼安然自乐。现在的孤山已经不孤独了,弓者会把孤山旁边的地方全都给圈起来,谁家死人了,给弓者会送些米面就可以在孤山的脚下找块空地下葬。不过这些年来孤山脚下的不大点的空地已经全是墓碑,一个挨着一个,加上杂草灌木飞长,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了,来扫墓的人根本就没有地方下跪,只好在通往孤山的大道上跪下,看着远处片片的残破的墓碑磕几个头了事,这一磕把这里的所有故去之人全给拜祭了。后来去祭扫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觉得但凡有一个人去磕个头就够了。我料定想爷爷这样的有特殊身份的人故去总得安放在孤山之上的,不可能胡乱的在山脚下找个空地塞进去,所以我没在大道上下跪,而是直接由大道上山,一口气就跑到了半山腰。山上也到处是墓地,但较山下这里亡灵的住处可宽松多了,至少亲人来了有个下跪烧纸的地方,不会一拜全拜了。
有时候不能如愿的事情太多了,我虽来到这个地方,但我不知道爷爷下葬的具体位置,天色渐暗,情急之下我扑通跪下朝着山顶的方向三叩拜,就当一块把供者会的故去会长们一一祭拜了。爷爷这一去我连个墓都没见到,心里自然不好受的。下山时看见一户人家跪在孤山大道上不停的叩拜,他们拜的是谁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吧。
第三章 第六节
到家里时刚好是傍晚时分,外界已经很昏暗了,屋内没点灯,整个草屋在灰色下的环境中显的高大坚固,周围的花草被伐掉,留下几堆残枝破叶,增添了草屋一点悲凉的气氛。门大敞着,里面黑乎乎一团淹没了屋内所有的东西,从外散发的潮湿的霉气。我不得不进去的,纵然被黑乎乎的一团吞没。我双手乱摸一气,好不容易找到了灯,用取火器点燃。灯照亮了我周围的地方,但屋内大部分地方还是黑漆漆的,这团金黄色的光像的一个包裹把我包起来,使我感到了长时间的走路后的困倦。我坐到椅子上的打起盹来。
一阵脚步声惊醒了我的沉睡。朦胧中我看见一张张被灯映的金光灿灿的脸。其中有父亲铁青的脸。
去哪里啦?我们一直等到最后一个参赛者出来,也没看见你的人影。父亲怒吼道。
大概我在倒立行走时绞尽脑汁想的很久的缘故,我脱口而出说:我迷路了,绕了个大弯子从另一边出来的,也没找到你们,只好回家了。
是吗?父亲稍稍语气缓和了一下,比赛怎么样?
我接着脱口而出:等明天旗手给消息,他说尽快派人来通知。
哦,这样啊,父亲口气更加缓和了,并感叹道:旗手是个好人啊,不愧是爷爷的好门徒。
没有看到父亲浑身抖动,我心中不由一阵狂喜,看来世界上有一种话能够暂时缓和气氛,虽然是一时的,而且短暂过后气氛会更加紧张,也就是说父亲抖动会更激烈,可能会抖好几天。我觉得我越长大父亲的每次抖动的时间就越长,大概等我获得了袖标,他才能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彻底的康复。
那觉得你比的怎么样?这回父亲几乎是试探性的口气问我的。
不知道,挺悬的。
是么?父亲听后,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坐下来。
大家看到父亲坐下,也都坐下来。叔父说道:结果没出来,什么预测都是不准的,孩子比赛太紧张了吧,回屋好好休息去吧。
有多大可能?父亲在我快要走进屋子的时候突然发问。
可能性?为什么他们不等结果呢?而是非要要个什么可能性。我没回答父亲,直接走进了屋子。爷爷说弓手需要可能性,但不能指望着可能性,那只是在结果之前等待中的唯一寄托的东西,毫无意义。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可能性,大概我太相信的结果了,因为到现在我的射出去的箭还是百发百中,没有什么可能性,只有百发百中的结果。我本来还想再说些能暂停紧张气氛的话,但我却没说话,把门带上把身体往床上摔了过去。
如果我能在规定时间里写完猎猪的方法,那么接下来的弓箭比赛中,我会技惊四座的,我躺在床上一直这样想,从来没有后悔感油然而生。叹气声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汇集在我的草屋的门前,轻微撞击着门板,在门缝出冒出气团,像有人落水后挣扎的双手,不断向我靠近,我试图去伸手驱散它们,但是这些充满陈腐味道的气体总也挥之不去,而且越聚越多,最后还是铺满了一地,好像春天时满地的厚厚的柳絮。深夜能听见门外的窃窃私语声音,但别想听清楚谈话的内容,但是这个声音在耳朵里回荡,像小虫子蠕动进耳朵,有不小心掉进脑子里,在脑后根处拼命的挣扎,但却越陷越深,最后在你的胃里和你的肠胃一起蠕动,而后消失了,但紧接着又一阵低语声化为倒霉的小虫子掉进耳朵里,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我睡着便放松下来,任由这些个爬虫钻来钻去。
其实我睡的很好,因为我自知晴是不会在午夜如期而至的,就放心大胆的睡去了。只有一些担心了罢了,那就是她以后还能来吗?爷爷的墓地虽然我还不着调爷爷的墓地的确切位置,但我已经拜祭过了,他老人家暂时也不挂念我了。不过我在凌晨时却梦见爷爷的墓在林子里锁忆湖畔一堆乱石中,那里幽静安逸,带着少许的凄凉。我觉得爷爷就应该埋在那里,那地方纪录了他的全部生活。
时光仿佛回到了狩猎的日子,我坐在床上还等着爷爷来叫我呢,但是来叫我的不是爷爷的叫喊而是一阵乐曲,接着又是马蹄,人叫之声,空壳兵对押着满满一车的袖标来了,凡是参加比赛最后能留下的选手都会在空壳兵那里领到他们梦寐已久的镶嵌着宝石的袖标。父亲早早的等候在门口了,他们却领到一封信,是供者会那个旗手的笔迹。叔叔们站在父亲一旁念道:
既然氏族全族之人都承认遵守这规则,那么别无它法。我个人相信你有百步穿杨的绝技,但我说话不算数,得要让比赛的结果来说话,老者们也不能决定什么,他们都认为你的比赛结果,即在羊皮卷上的最终结果不符合在规则中规定的标准,我们无法给你袖标。
空壳兵见父亲已拿到信便接着走下去。不少人跟他们后面跟着呆板的打击乐热情的跳起舞,有些人把新摘下来的果子往离自己最近的兵身上的空壳盔甲里塞,少许果子送盔甲下面的缝隙的里漏下来,被后面的马蹄踏的稀巴烂,场面有些混乱。
一个老太婆跟在空壳兵身后说:大兵们,可见过葛班老巫师吗?我得去感谢感谢他。
一个空壳兵不耐烦的说:你怕是不能了,因他的徒弟在比赛中摘得头名,他已被提升为次长老,家都已搬到到巫师村啦。
我知道空壳兵说的这个头名是巡逻者。不觉自己有点失落。
父亲手里攥着信转身朝我走来,尽量不出声但却用尽全部气息对我说道:怎么回事?
我看着像根七扭八歪的细棍子似的站在原地的母亲,看了看正在原地机械的跳个不停的叔父婶子和他们的孩子们,又听了听这响彻大地的刺耳的敲锣打鼓声,始终说不出话来,就只是不断扭着脖子看过来看去,好像我刚从娘胎里生出来一样,一切都是新鲜的。
父亲哆哆嗦嗦的走进屋子,把自己巨大的身影隐藏在矮小的草屋里,但我站在门口会感到草屋的随着父亲的抖动而一起剧烈的震动。
我以为母亲会跟着走进屋,不料她竟然对父亲的抖动无动于衷,还是站在原地,像一棵害了病的树苗等着有人把它铲走,其他人则等到空壳兵的大队人马包括跟着他们的载歌载舞的老婆子们都走的一干二净后才停止在原地蹦跶,一脸漠然的走进屋子里,留下我还不停的扭动着脖子,从脖颈处发出嘎嘎的响声。
等我的脖子扭的累了,也充分达到数经活血的作用时,我才停下来,踏进阴冷潮湿的草屋,屋子里呈现出仿佛人去楼空的迹象,像被一堆的士兵屠城之后的景象,失去了活力。而我身后的空壳兵在空中一上一下飘动,好像乘着船得胜而归,而且在那个平和日丽的大白天抢走了别人心爱的女人后爆发出得意的欢笑。我走进自己的草屋,清晨太阳的冷光像利刀般从窗洞里插进来,散发出阴郁的气息,空气中的浮尘在冷光中清晰可见,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平时第一次感到窗外的景色的灰暗。
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个身影摇晃的出现我面前,是父亲。
其实人生总有些磕磕巴巴的烦心事,想当年我也在袖标上不顺利的,本来还是很有机会的,但那时我射术不精,也不能怪别人的,不过后来我还是得到了,虽然那是在五年以后了,其间发生的事情更是曲折,比如战乱和你爷爷引咎辞职都影响了我比赛结果,不过袖标就是这样,既然袖标是要通过比赛的,那么我们就必须遵守这个氏族老规矩。你可以去林子里狩猎,补充家用,但家里并不缺你这点的,由叔父他们就够了。你要明白的就是袖标对你的意义,你叔父没有袖标,而我有,平时你不是看不出来这种巨大的差距,而且你在家里时我们不会在意什么,可是你出去怎么办?想想吧,孩子。我还是希望你能参加明年的比赛的,不强求你,你自己决定。
父亲几乎是自言自语,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直视我,好像是他失去了比赛的结果,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且古道心肠倾听者。父亲说完便转身背对着我,准备出去。我抬起头看见父亲略显疲惫的身影,仿佛不能承受草屋里巨大的衡量而微微拖着背,斜刺进草屋的光线落在父亲的头上,皮帽的下边翘着几缕白色的头发,那一刻父亲的形象突然在这个阴森森的草屋了便苍老不堪,转瞬间,站在我面前这个人已不是当年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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