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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分身-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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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多半心虚,说道:“金国兵马的确太多,我国先议和,待勤王之师到来,再一起围剿之,岂非妙计?”
李纲道:“非也!两国征战,最忌认输示弱,如此一来,军心大受影响,若想再凝聚士气,谈何容易?何况宋国乃大国,若传出向金国投降割地,如此一来,日后如何能面对西夏、吐番等国?战事必定频繁不断,宋国将一无宁日。”
赵桓顿悟:“朕倒未考虑此事……,可是若不议和,怎能挡得金军?此乃权宜之计,消息未必能传往西夏等国……”
李纲道:“好事不张扬,坏事传千里,宋国铁定不能求降议和。且金军三战全败,死伤最少七万人以上,我军虽有折损,却也只一两万,相差何等天壤,况守城易、攻城难,对方又远行千里而来,补给不易,只要拖过十天半月,粮草一缺,准是难以持续,届时勤王之师正可赶来抗敌,局势立即改观,皇上实不宜自认弱者。且金军贪得无厌,莫说千万金,搜尽全京城,恐也不够,尤其割地一事,今日割三镇,它日再来,岂非要割五镇、十镇?照此下去,岂非江山不保?何况三镇为宋国屏障,若一除去,江山如何能保?”
赵桓不知如何以对。
李纲又道:“岂有战胜国还要割地赔款?传出去,能面对大宋列祖列宗么?”
赵桓心神一凛,道:“不割了,可是李卿可有把握打胜仗?”
李纲道:“目前数战全胜,皇上尽管放心!”
赵桓终决定暂时不再议和,且将诏书收回。李纲始拜谢而去。
然金国闻及宋国不再和谈,已恼怒填膺,准备再攻城,极乐圣王伤势亦复七成,终找得阵区,凭着愚公移山方法,挖掘地面,终又破去南城区之“三界雷”。如此南北强攻下,宋国又被吓得胆颤心惊。
李邦彦等人请奏不断,直道再不议和,京城将不保。李邦彦且计算兵力,道:“京城只剩七万禁军不到,其他皆是临时征召厢军,以及百姓民兵,全数加起来亦不过十万兵,且分四城,每城顶多两万余兵,怎堪金军十数万兵摧残?何况民兵全是乌合之众,只一风吹草动必吓得逃难在先,怎堪使用?李纲虽强,也只能守一面城,根本无法兼顾四城。皇上请及早做决定。”
赵桓道:“可是三镇一除,宋国江山难保……”
李邦彦道:“现在不保,已无日后可保!”
赵桓情绪一时大乱,任何方案几乎无法两全其美,实让人头疼。
张邦昌道:“暂时议和无妨,毕竟我方军力太过悬殊,全靠江湖术士,无法抵挡多久。”
赵桓终同意:“好吧,议和便议和,只要大军到来,再讨回不迟。”
当下命令张邦昌和康王赵构当人质,避着李纲,偷偷从南区出城,直接找往金营去了。
康王为徽宗赵佶第九子,乃韦妃所生,年约十八岁,相貌仍算清秀,身躯健朗,射得一手好弓,其原是自负甚高,然被派遣当人质,心底总是惧怕一去不回,可是自己又是一国亲王,总不能任意下跪或哭泣,有辱国格,故抱定静观其变之态,毕竟金国要的是金银财宝,在未得手前,应不致于大为难自己才对。
两人甚快被接往关帝爷庙,完颜宗翰、宗望仍坐镇太师椅上,四大护法左右掠开,夜无群则因督战未现身,反倒是军师杨朴,原皆以破阵为由,躲在四周,此时知张邦昌前来,终回到完颜宗望身边,准备做必要支援。
张邦昌身为宰相,当知礼数,一一拜见后,说明来意,道:“钦宗已同意贵国所提条件,尚请暂时息战,待宋国聚得金银与牛马之后,将会亲自送来。”
完颜宗望道:“割地诏书呢?白纸不写黑字,说了怎算数!”
张邦昌道:“诏书将和银两一并送来,有本人和亲王为人质,钦宗自不会食言。”
完颜完翰不禁注视康王赵构,道:“他是赵楷?”
张邦昌道:“康王赵构,因郓王赵楷已逃,故无法前来。”
赵构拱手为礼:“请多多指教。”
完颜宗翰道:“传言赵氏亲王除了赵楷外,全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倒是胆识足在,看是假冒的吧?”
赵构突有意念,也许装的越勇敢,对方越是不信,故又挺胸壮胆,道:“宋国亲王个个胆识足,骁勇善战,左副元帅可能误会了!”
完颜宗翰猛地一抖,青龙长刀直切赵构,硬想将其脑袋砍下,赵构暗道完了,刀锋已抵咽喉,根本闪避不及。
杨朴见状急道:“元帅莫急,若是对方真是亲王,杀了他,恐不利大局,且日后将无人敢来议和。”
完颜宗翰哈哈一笑:“只是试试其胆识,果然过人。”将利刀收回,复道:“不过越有胆识,本座越怀疑他身分。”
杨朴道:“且看宋国拿出何礼物来孝敬,人质并非最大利益。”
完颜宗望道:“说的有理,且把两人留下,复通知对方三日内聚得银两、牛马,否则人质不保。”
完颜宗翰同意此事。
杨朴道:“且安排后方看守,以防有变。”
完颜宗望道:“有劳军师护送!”且派钱不贪、沈三杯两人押阵。
杨朴终带人前往半里外伏龙坡之小道观。此处四面金兵护守,且居高临下,只要风吹草动,四处皆瞧得清楚,无惧其会脱逃。
钱不贪路一上问及赵构,京城谁最多油水,宝窟在哪?赵构始终不言,亦或冒出一句:“不知!”
张邦昌恐起冲突,遂道:“童贯、蔡京最富,两人捞偏门。”
钱不贪目光一亮:“那好那好!”总也有了目标。
张邦昌总算为苏家出得一口气。
杨朴安排赵构休息后,始偷偷寻往张邦昌,道:“宫中情势如何?”
张邦昌道:“赵桓恐沈不住,倒不如暂时赔款了事,你能劝金军撤退?”
杨朴道:“目前恐怕不成,毕竟圣王在场,我已做不了主,何况引来宋两利,把金军搞得元气大伤,多少有人怪我。”
张邦昌叹道:“如若不行,莫要强留金军阵营,免伤及自己。”
杨朴道:“我会小心,只是你不该来,金军根本志在大宋江山,哪顾得你死活。”
张邦昌道:“来都来了,一切听天由命。倒是你意志消沉,莫要太自责。”
四周金军监视,两人亦只能以相互赠饮茶水时谈此几句,随即错开,不再交谈,自个心意明白即可。
随后杨朴已离开,寻往南城区,想找寻儿子下落,亦或助他脱困方是。
宋两利已在铜板盖下安然渡过数天,虽时间甚长,但他乃入定龟息,感觉并不久,唯肚腹已饿极,始苏醒过来,照经验,当知过了数天,却不知外头情况如何,稍稍打开脑门,先搜向附近,一群士兵几已守得不耐烦,直认为阵中已无人,否则怎数天未见踪影?宋两利暗喜,该是脱逃时刻。
脑门再次搜去,忽觉杨朴感应过来,宋两利诧道:“爹?”
杨朴终安心不少:“你没事就好。”
宋两利道:“现在状况如何?”
杨朴道:“宋国求和,张邦昌、康王赵构已当人质,但金军根本毫无和谈意思。”
宋两利道:“那自可想而知。”
杨朴道:“你的阵可挡多久?”
宋两利道:“怎知?若无人看守,圣王若发动数十万大军挖掘,不出三天,必定毁去。”
杨朴道:“那就是挺不了三天了……”盘算后,说道:“你得想办法离开,把宋军勤王之师找来助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两利道:“孩儿是想出去,只是金军人多势众,又有高手埋伏,恐不易成功。”
杨朴道:“今晚冒险行动,因金军可能示威性攻击,我可安排些许空隙,毕竟你若不走,待圣王伤势痊愈,你机会更少。”
宋两利道:“好吧!”
杨朴遂将可能之空隙安排说一遍,宋两利谨记在心。杨朴不愿久留,遂往它处寻去。
宋两利则开始计划如何脱困。脑门不时搜向四处,以截取消息。待搜及半晌,得知左近汴河旁,杏树甚多,金军守备亦松散,自己或可藉杏树掩藏,打混而去。且父亲亦动了手脚,将兵力聚集西水门,后头金军已不多。
拟定后,他静待机会。直到二更天,金军果然发动攻击,他始敢潜出“太极阵”,赶忙找来金军盔甲往脸上一罩,掠往左近杏树而去。
他对杏树自有深厚感情,当年在相国寺,即全靠杏树追思母亲,因而渡过凄惨童年,他一向视杏树为吉祥、幸运象征,不禁信心大增,跳入树顶,趁黑漆之际,不断潜掠而去。其动作十分轻巧,宛若飞鼠,一树飞过一树,倒也妙哉。
如此掠过数百株,逃出半里余,眼看只剩半里即可脱困,谁知再掠一树,竟然弹落积雪,砸往下边,惊动金军,宋两利暗道要糟,原来此乃松树,松尖较软,自己一时大意,踩了软枝,终露行踪,待要以通灵大法摄去,谁知金军已喊出口:“谁!”
宋两利道:“搜索树上的,看看是否有藏人。”金军喔了一声,并未追究。
宋两利藉此又掠过六七株。那金军这才觉得不对,冰天雪地,谁会躲在树上?且本国哪有搜索树上部队?何况对方根本不是搜索,而是掠奔,终仔细瞧去,总觉衣衫不对,登时急叫:“不好啦!有逃兵!”
喊声传出,金军乍惊,四处张望。
宋两利道:“逃兵在哪?快追快追!”又掠逃数株,金军终发现异样,有人喊着:“那人就是逃兵,啊,是小妖道,他腰际有酒袋!”这还得了,圣王钦点首号要犯竟然出现,号角一吹,金军雷动,夜无群等人宁可放弃攻城,调头回来,全力追击。
极乐圣王更是快捷,掠出金轿,强势追来,其伤已愈七成,功力自不在话下,追掠之际,如风似电。
宋两利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圣王缠身,见此状怎肯停留,使出吃奶力气,强冲而退。凌空掠于树顶,利箭一篷篷射来,掀弹冰雪,宛若火树银花。
极乐圣王终究伤势在身,且相隔甚远,虽能迫近,却仍差数百丈,眼看宋已快穿出金军封锁,不得不施展摄心魔法:“回来!”宋两利通灵大法已臻绝高之境,根本无惧,始终逃得既快且急,圣王但觉无效,仍穷追不舍。
宋两利终穿出重围,“五行飞渡术”更逼至极限,逃若丧家之犬,其快似奔雷,又比方才更为神速。
极乐圣王追掠三里,总仍差百丈,且已近山区,终停步,暗忖,自己乃一派之尊,追赶至此,已甚损颜面,如今山区已临,对方轻功竟精进至此,自己有伤在身,恐无把握追着,若是追丢,岂非更丢脸?且待伤势复原后,再做处理不迟,毕竟对方已远离,阵势自能破去。遂道:“小神童,你我皆因容儿已结为亲人,又何需相互斗争,待日后请你品酒便是。”派得士兵看守,始退去。
宋两利暗呼好险,生平首次逃过圣王亲自追捕,他可不敢回应,免得被圣王摄知,至于品酒之说,当然免谈。倒是夜惊容下落不明,看来日后将成为对方威胁自己筹码,总得找机会把人救出来便是,然其暂时仍无危险,得先解决目前局面,否则金军不退,大宋江山始终摇摇欲坠。
他盘算方位,找得山区较险处,居高临下,终能窥得全阵。虽然不在阵眼,无法控制全阵,但自己手上仍有灵宝阴阳镜,还可以它引雷,支援阵势,或可阻挡几日,待勤王之师到来,江山自可保住。
盘算中,夜无群已搜山而来,宋两利以龟息大法避之。夜无群搜索无效,冷邪说道:“宋国将亡,中原武林亦衰,任你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草莽粗人,也想与我斗么?”对于夜惊容爱上小妖道一事,他视为奇耻大辱,故想尽办法欲除情敌,以绝后患。
宋两利仍不吭声,藉此隐藏。
夜无群搜至天亮,并无所获,暗忖可能逃去,始未再纠缠,掠退而去。
宋两利得以喘息,暗道大难不死,总得享享清福。找得山泉,抓来鲜鱼烤熟食用,随又落泉洗澡,想及数日之内,两次泥身,忒也感慨命运捉弄。然既已如此,只好硬挺下去。
如此又过两日,金军时有突袭,且渐破阵势,并派高手化整为零,潜入京城,不断制造纷争、冲突,以瓦解士气。李纲纵能挡及大军,然对此高手实防不胜防,十分头疼。
钦宗赵桓更是惊惧,终于先送出百万金银,想平息金军攻城,然金军岂是些许金银可以摆平,照样吃定赵桓,仍不断出击,实让赵桓如坐针毡,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忽闻郓王赵楷、女探花苏小凤引领万余骑回师勤王。原是那逃将何灌流落四处,不断被指责得已无容身之地,终在赵楷号召下,重回军旅,且听及勤王之师“泾原军”种师道和“秦凤军”姚平仲已近在百里,夹此威力,退敌机会大增,何灌始敢大胆出征。
一行万余骑往南方潜近,宋两利早已发现,遂迎过去,双方交会于半途。何灌见得宋,怔骇道:“叛徒!当该杀之!”长刀一抖,即要砍人。
郓王赵楷急忙拦下,道:“他乃小神童,无关背叛一事。”
何灌道:“施妖法让黄河结冰,引金军渡河即是他,王爷恐未知晓。”
赵楷道:“知了,他原在教训童贯等人,始引金兵逼人,如今童贯已逃,他又设阵势挡金军,功过相抵,毋需再责罪。”
何灌道:“原来如此!”不再追究,毕竟王爷说了算数,然对于何阵能阻止金军则充满好奇。
苏小凤却不解,道:“阿利不是在京城,怎逃至此?想接我们么?”
宋两利苦笑:“乃被逼得无处藏身啦!赵桓竟要我当人质,送往金军阵营,结果把康王和张邦昌给送去当人质。”将大略状况说明。
苏小凤诧道:“张世伯(邦昌)怎会受难?!”
赵楷亦诧:“九弟竟也被困?实该想办法救人才行。”
宋两利道:“除了大军到来,否则恐不易击退金军,毕竟有圣王坐镇,对方根本无惧。”
苏小凤道:“大军快到了,约明日抵达,咱今夜捅其腹背,也好缓和对方攻城。”
宋两利道:“倒有意思了,我看捅夜无群吧,他最受不了刺激,必定追来,咱再落井下石!”
赵楷道:“我正想找他挑战!”
于是四人共同研究作战计画,且以五千宋军伏于龟台坡,挖洞藏身,剩下五千兵出征即可。而此龟台坡,状若乌龟壳,凸于地面不到两人高,远远瞧来似若伏龟,因而得名,其宽约五百丈,并不显眼。后头可藏千余兵,然若挖洞,自能藏数千兵,以夜无群自大,必将此地形忽略。
宋两利和何灌伏兵于此,两人曾合作过,不禁互望而笑。
何灌道:“小神童你着了魔么?也敢引金军渡黄河,现在尝到苦头了吧?”自己亦是逃兵归位,罪责在身,兴师无名,只能偷偷问得。
宋两利干笑道:“原想引金军教训徽宗赵佶,谁知金军失信,实后悔莫及。”
何灌道:“那是经验,北虏贪婪,怎肯放弃肥肉不吃?不过老朽对你阻黄河淹金军,以及施法术让黄河结冰一事,实也佩服!”
宋两利困笑:“莫谈啦!想到即悔,我可变成千古罪人了。”
何灌道:“击退金军即可保节,老朽即从小神童身上悟通,已活得一大把年纪,还当逃兵,实不值,故而归队,幸郓王收容,得以洗刷耻辱。”
宋两利道:“恭喜恭喜!”却想着自己越闹越大,罪名恐永无洗清之日,暗自喟叹不已。
赵楷和苏小凤已备战妥善,待二更一过,当真引兵五千余,潜往西城,而那“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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