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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叹飘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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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夜来得早,本来又是阴冷的天气,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家家户户都掌上了灯,街上的行人渐渐消失了。



    天色已晚,大雪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世界静谧无声,吴眠只听到自己牙齿打架时的“咯咯”声和脚踩在雪上的“咯吱”声。仿佛这世间除了她,没有了任何人。



    吴眠又累又饿,拖着疲乏的步子在街上溜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家家户户这时候可能都高高兴兴地围着炕桌,吃着暖呼呼的晚饭,炉子里的火烧得旺旺的……。



    那是个人吧?好像是个小孩。吴眠摇摇晃晃跌跛着走过去,把他从积雪里挖出来,果然是个小男孩。



    男孩眉清目秀,穿着锦衣华服,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孩子,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晕倒在街上?



    吴眠此时饿得发慌,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出来。她上下检查了小男孩的身上,找到一串珍珠和一块玉佩。



    有救了!吴眠抬头往四周看了看,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当铺。不由得来劲儿了,跑到当铺当了几十两银子,她数都没数,急冲冲地扶起男孩,在最近的客栈住下。



    吴眠叫店伙计称了五斤木炭把火生起来,再点了些酒菜暖身子,又吩咐找了位大夫替男孩看病。



    一阵折腾过后,吴眠饭饱酒足,屋里也暖和了,静静坐下来守着睡在床上的男孩。



    大夫说男孩没事,就是饿晕了,等会儿他醒来,给他喂点儿东西吃,就万事大吉。她叫伙计把饭菜给热着,到时候方便喂他。



    等着等着,困意袭来,吴眠趴在床沿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眠醒过来,定睛一看,床上哪儿还有人影啊。



    “尔是何人?”



    吴眠转头一看,嗬!那男孩架子十足,倒也有点儿威严的气势,就是底气不是很足。



    “为何不答话?”男孩儿明显有些怒气。



    “是我先有恩于你,你便是如此对待恩公的么?”吴眠是吃软不吃硬。



    “你!你可知爷我是何人?”



    “不知晓,亦不必知晓,管你是何人,与我无关!”



    “你唤甚么名儿?”



    “为何要说与你知?”



    小屁孩一个!吴眠不屑一顾。



    “你擅自将爷身上的物件偷走,该当何罪!”



    “擅自?我告知于你,你听得见么?命都没了,还记挂着钱财,守财奴!”吴眠从鼻腔里冷哼一声,“钱财乃身外之物,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么?小鬼!”



    “哈啾!”吴眠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扯扯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立马决定去做棉衣棉裤去。



    “罢了,罢了,就当作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我不计较了,咱们就此告别,互不拖欠了。”



    男孩迅速地拦在门口,“不成!告知我你的名字!”



    “那你先说,我再说。”大人要有大量,吴眠决定退一步。



    “我……艾眩 



    “爱死?”哪儿有人这么取名字的?我还“爱生”呢!捂住肚子,吴眠忍不住大笑起来。



    男孩定定地看着狂笑不止的吴眠,傻了眼。



    吴眠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止了笑,“呃,我叫郑澐漪,记住了!”



    “郑澐漪……澐漪……。”男孩喃喃轻吟,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在心上。



    “我走了!”吴眠见他怪怪的,丢下话,赶紧闪人。



    “我的名是爱新觉罗。胤眩!蹦泻⑼潘咀旁度サ谋秤埃镁貌豢侠肟
十四、他乡 ; ;故知
    有了钱,什么事儿都好办多了。吴眠给自己做了两身厚厚的棉衣,买了双麂皮靴子,整装出发了。因为怕钱不够用,也不敢坐马车。



    回南安的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吴眠只好走一路,问一路。冰天雪地里行路,得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来,一个不注意,就很可能性命不保。



    这天天擦黑走到一个小镇上,小镇有个大户人家放烟火,家家户户都出来观看,整个小镇的中心地带挤得水泄不通。



    吴眠也有点感兴趣,挤进去一问,才知道今天原来是二十九,明晚这时候,一家人就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了。



    烟花热热闹闹地在夜空中盛开,照耀的,却是像吴眠这样孤独的漂泊在异乡的破碎的心。



    那一刻,吴眠就像一只垂垂老矣的鼬鼠,想要飞快地逃开那片沸腾的人群,可是力不从心。



    “眠哥哥!”一个娇滴滴的女音穿过喧嚣的人群,穿进吴眠的耳膜。



    她惊喜地转身,“是卫鸾!”



    果然,一个身着青底碎紫花袄的女子劈开人群走了过来。



    “眠哥哥!哦,不,该唤眠姊姊呢!”



    吴眠尴尬地笑了笑,她什么事都是后知后觉的,当初自己的马脚肯定泄露+无+错+小说 M。quLeDu。Com得太多了。



    他乡遇故知,实为人生一大幸事。



    “快随我归家去!”卫鸾拉了她的手,急急冲出人群。



    很快,吴眠就到了一个普通的篱笆院,因为没有月亮,那院子看不真切。



    卫鸾进门就喊,“哥哥,看我领谁回来了!”



    “哪个?”卫鸿正秉烛夜读,听见便扔了书起来。



    这一看,竟呆愣在当场。



    在卫鸿和卫鸾看来,已经是十多年没见了。各自的变化都很大。



    许卫鸾已经是个姿容俊美的老姑娘了;吴眠被道士用法术留在了少女样貌时,正值花样年华;许卫鸿长成了一个翩翩风流郎。



    “眠儿,这些年头,过得可好?”卫鸿率先打破了沉默。



    吴眠苦笑了一下,“这些年”,自己哪儿来的“这些年”啊,“一切还好,鸿哥哥和鸾妹妹过得可好?”



    卫鸾捉住吴眠的手,惊奇地问:“眠姊姊,当年你我年纪相差不过一岁,怎如今你的样貌竟比我小上好几岁呢?”



    看着兄妹俩静待她下文的表情,吴眠哑口无言。想了好半天,才嗫嚅着说:“几年前曾大病一场,被一位仙师所搭救,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我弄成这番模样来。”



    两人皆松了口气,“原是仙师法术,让你青春常驻了,倒是有福之人。”



    “对了,此地是哪儿?你们有怎会到此处落脚?老家不是在江西么?”



    卫鸿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矣!”



    卫鸾也叹了口气,问:“眠姊姊,为何一去十多年音信全无啊?”



    “啊?这……家道败落,终日东奔西走,无法与你们写信啊!”



    “哦!”卫鸾点点头,算是认同,“你们先聊着,我弄些酒菜送来。”



    屋里一下子就静谧下来,只剩了卫鸿和吴眠两个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卫鸿静静地看着。当年那帽子一掀,那发丝飞扬,柔柔拂过的皓颜,早已深深镌刻在了心底,一直未能相忘。



    其实早已知道她是女子,只不过不知其用意,不敢戳穿,欲待她亲自揭秘。



    这些年眠儿过得好吗?应该很好罢?她看来便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家碧玉。



    吴眠也在看。如果说当年用袖子拼命擦掉卫鸿脸上的污秽后,那张清朗的面容,让人过目难忘,那么,现在的卫鸿则更加让人着迷,他的俊逸之中增添了儒雅之气,虽是书生模样,但身板结实,身材高大,并无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之像。



    他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吧?如果生在富贵家,依他的长相,难免会带点儿阴柔之气了。



    “你……!”俩人同时出声,却又同时噤声。



    吴眠笑笑,道:“还是你先说吧!”



    卫鸿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吴眠,说:“你先说罢!”



    吴眠躲开卫鸿的目光,“我想问,此地是哪儿?”



    卫鸿微微失落地叹了口气,强忍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只好移开了目光,看着窗外说道:“此处是济南府,你为何到此?”



    吴眠叹口气,自己的地理知识差得要命,怎么知道走路呢,还不是别人指哪条路,自己就走哪条路呢!



    “我打算回老家南安,鸿哥可知如何走?”



    “南安府应是经过九江府的,如此看来正与我们同路,不如缓两天,相伴而行罢!”



    吴眠想了想,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路,而且时间上应该也来得及,就跟着他们好了,于是点头同意了。



    “眠儿,你为何又会北上呢?当初不是归家了么?”



    “哦,有些事儿耽搁了……你们为何到此地啊?”吴眠急于转开话题。



    卫鸿正欲开口,卫鸾端着酒菜撞门进来了。



    她听到这话,将端着的吃食往桌子上一放,快人快语,说开了。



    “这事儿还得听奴家来说!”



    吴眠看看卫鸿,后者笑了笑,说道:“鸾妹一向口快心直,眠儿细听便是。”



    卫鸾坐下的功夫都省了,滔滔不绝地指手画脚起来。



    “话说那天你走之后,哥哥不舍,追至城门外,见一阵风将你的帽子吹落,呀!原来眠姊姊竟是美娇娘!这一吃惊不小,回院里后便神不守舍、神魂颠倒。究其缘由,得知原来春心萌动了。哥哥说:世上竟果有这般侠义心肠,貌比谪仙的女子!只可惜,为时晚矣!”



    卫鸿没料到卫鸾会这么说,俊颜渐渐染上红霞,忙呵斥道:“鸾儿!休要胡说!”



    说得吴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强自按捺着。



    卫鸾犹自不理,继续眉飞色舞地说下去:“你走后不过三天,就有人上门来,要将院子买了去,起初我们不肯,奈何对方是劳什子尚书大人,胳膊终归拗不过大腿,院子被强买了去。一时间,整个院子的人都失去了落脚之地,古嬷嬷、王爷爷、唐老爹因受不住此番打击,加之年事已高,相继归了天,剩下的有些被远房亲戚领走了,有些投奔子女甚么的,也所剩无几了。只有那孤苦伶仃的几个可怜人同我们兄妹没处可去,商量来商量去,我们倒还有个干娘,在苏州府上唱些曲儿谋生,于是估摸着投奔而去。”



    “我们带了小百灵、豆豆儿等几个小孩子前去,不大费功夫便寻着了干娘。干娘是我娘的‘老庚’①,从小歇到大,亲密得紧,见着我们毫不犹豫便爽快收留了我们。干娘出身亦是贫寒,打小便跟着戏班子学戏,唱得一口好青衣。因深得老班主信任,故老班主升天之后,便交付与她,她亦好本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虽打着草台子,在苏州府上亦是小有名声。我和哥哥安顿下之后,干娘便着手培养我们,细算来,已是数十载。”



    “此次哥哥是因我之事来到这济南府的,只是因有位客人愿出些资相助我们戏班子,给添置些戏服甚么的,他指明要我前来取,虽然心中明知他对我有意,但亦无法,这年头戏班子多,眼见得这碗饭是吃不长久了。唉!”



    吴眠从头至尾一字不落地仔细听完了,这是她头一次这么认真听别人说话,比上课都认真。



    卫鸿听到最后那段话,颇有些难为情,三人又静默了一阵。他才开口问道:“眠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亦说来听听罢!”



    “啊?我……。”吴眠怔了怔,脑子飞快地转动,半晌才为难地说:“……家父一直在军中当差,一年未见上数面,我被娘亲藏于闺阁之中,十六岁那年因偶感风寒,热气入肺,终于不治,无奈之下,恰巧一位道长路过,将我带至深山中救治,待我醒来,便是如此模样了。道长见我病愈,便遣我回家,以慰双亲想念之苦。”



    “原是这样,多谢真人搭救,若不然今生恐无缘相见了。”卫鸿深感安慰。



    卫鸾笑道:“好了,尽顾着说话了,坐下用些酒菜罢!”



    卫鸿首先端起酒杯,道:“来来来,难得他乡遇故知,咱们把酒庆相逢罢!”



    各人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下肚,卫鸿的脸上浮起了红晕。



    只见他又端起一杯,指向吴眠,“眠儿,为兄敬你一杯酒,但愿从今莫分离了。”



    吴眠好笑地看着卫鸿微醺的样子,才一杯就已经醉了呢,这男人的酒量也太浅了些。



    卫鸾富含深意地看着吴眠,吴眠忙端了杯子,对卫鸿说道:“干了!”



    “眠姊姊,鸾儿亦敬你!能与你结为姊妹真真三生有幸。”卫鸾依然含着那抹深思的笑,举起了杯子。



    吴眠喝完之后,才发现卫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对兄妹真奇怪,女的反而能喝。



    卫鸾笑着说道:“莫管他!一向如此,不过两杯,定要倒下的,我们再喝罢!”



    推杯换盏间,浅浅的醉意也涌上了吴眠的双颊。怪了,还以为自己挺能喝的呢,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眠姊姊……眠姊姊!”有人推了推吴眠,朦胧间,好像听见卫鸾说着什么,但是已经意识不清了。



    吴眠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我……是很能喝的……天……外有天,人……人外……有人……。”



    卫鸾抿嘴笑了笑,拍手唤进来两个老苍头①,支使着将卫鸿和吴眠搬至床上,又挥手让他们下去了。自己替俩人脱了外衣,鞋袜,细心盖好被褥,放下帐子,一切打理妥当后,悄没声息退了出去。
十五、游湖 ; ;访泉
    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吴眠睁开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推开窗子深深吸了口气,嗯!空气真清新。



    转身回到床边,正准备穿衣服,不觉看了床上一眼,大吃一惊!所有的记忆纷纷回笼。



    大事不妙啊!吴眠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卫鸿会怎么想呢?他可是古代人,而且常说自己是“饱读圣贤书”,他要是硬要对自己负责任该怎么办呢!



    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只好溜了。于是慌忙套上衣服,夺路而逃。



    “吱嘎!”吴眠轻轻挪开一道门缝来,想探探风头。



    “早啊!眠姊姊。昨晚睡得可好?”卫鸾意有所指地坏笑着。



    “早……早啊!”吴眠听见来人的声音,小脸马上垮了下去。



    卫鸾故作不知,说道:“眠姊姊,这儿备好了洗脸水,呆会儿便出来用膳罢!”



    “呃,好好好!我马上就来!”吴眠堵在门口,生怕卫鸾会进门。一旦被卫鸾知道了,那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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