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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苍穹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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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子听得此言,顿时将视线放在了易天生的身上,身为节者领袖,这位中天散人算是游历过中土各地,连晦涩的鬼道都略知一二,那么羯奴经脉异化的事情他应该懂一些。
易天生看破了玉阳子的心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十年之会,参与者甚众,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如你这般常年窝在深山中,还不如让元嘉随我悠游江湖。”
“说来说去你都不愿意去,以往我让你代表潜龙宗,你毫无二话,这次是怎么了?”玉阳子见易天生含沙shè影说他孤陋寡闻,心中有些不忿,而且由节者代理潜龙宗的外部活动早就形成默契,这次易天生的做法让他有种打破潜规则的愠怒。
易天生叹息道:“永浩,明者虽躲进小楼成一统,但却避不开事理的纷扰,我虽在人间情yù中往来,却找到了跳出这纷扰的缝隙,前时你没有元嘉,我没有月樱,如今就让我随xìng吧,我一生所求不是成仙,不过是无忧无虑罢了!”说着易天生站了起来,望着天边圆月,“节者一脉因为耽于情孽而纷乱,这并不符合我的本心,我深爱月樱,也不愿将这份情当成魔障,孔子云,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我只想带着月樱扬帆远洋,或寻蜃景中的仙山,或葬身巨鲲之腹,但只要能相守永远便行了!”
玉阳子看着易天生,思绪复杂。人生知己难觅,人道节者和明者互相排斥,但玉阳子潜修深山,易天生奔波尘世,境遇不同,却极为相投。如今易天生果断放下破开情yù偏执的节者教义,转身去享受两情相悦,玉阳子感到一阵迷惘,不知是该祝福还是扼腕。
月樱则感动地依偎在易天生的怀中,仰望月光笑中含泪,颤声道:“罗先生,听说无妄玉璧能洞彻天机,我不求能否了悟未来,只想借它寻找可经飓风烈浪的神木,可以吗?”
玉阳子莫名地叹息一声,起身去取无妄玉璧,易天生却在他身后道:“永浩,天命自然,情爱也要随xìng而无须克制,我想说遨游天地也不如相携皓首,你一定觉得我魔障了,但若遇到命中的热情,其实很好!”
山坪上三人的夜话字字不漏地传入了在卧房中静坐的羯奴耳中,还有那个陪伴在他身旁的小蝶。
“公子,你说玉阳子师父幸福还是易先生和月樱姑娘?”小蝶听到易天生和月樱情浓如斯,蓦然想起死去的张皇后,心中升起一丝怅惘。然而羯奴却没有说话,他罕见地保持着沉默,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小蝶见他这样,担心地问道:“公子可是听到他们说你经脉异化而害怕?”
羯奴木然地摇了摇头,“我早就知道了!”
这几年羯奴jīng研《连山》,对练气修行之道已窥得门径。修真之道依次分为辟谷,聚气,归元,守一四个境界。凡人yù修道,必先元神醒觉,因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此机缘。经云:元神见而元气生。元神醒觉则可调动体内真气,涵养jīng神,这便是辟谷的境界了,于凡间散修有成的人基本都达到这个境界。辟谷已成,则需寻钟灵毓秀之所,吐纳呼吸接受自然jīng元,以催动体内真元聚敛成形,生生不息,即将自己的身躯变作一个容器,收攮自然元气以充实自己,这便是聚气。
经云: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允身者也。最初人体所调动的元气乃是禀受父母的先天之气,称之为“炁”,此“炁”形成于受胎之先,先天细细蕴蕴,生于无形。在人出生后,即“炁落丹田”,随生命渐渐流逝,只有元神醒觉的人才可以“炁”辟谷。然而除非天赋异禀,“炁”终归薄弱有限,因此不得不吸纳大自然的元气以壮大自己的真元,因而聚气。
对于各门各派在聚气之前都没有异同,然而在聚敛足够真气要将磅礴元力重归于丹田化为“炁”而达到归元的目的时则有了不同的做法。所谓“元气之积厚而jīng英者,称为元jīng。”归元的目的就是壮大元jīng。各派对于元jīng的解释也各有不同,一种观点是元气化纯,元jīng仍然是一种气;另一种观点是固本于丹田,把元jīng物化成了一个胚胎。因此有了借天材地宝锻炼神丹服食来培固元jīng的功法,既外丹术。而后随着炼jīng之学深入,在北宋时期内丹学全面兴起,又在归元这个境界中多了更细致的区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其实修真之人大多停留在归元之境,传闻守一乃是将自身与自然向连,元气生生不息,而身心只秉承意念而已,传说只有骑牛西去的老子达到这个境界,至于守一之后是否成仙飞升则根本就是个谜团了。这个体系只有境界高下之分,于术**力的高下则不可套用,譬如庄周,他也可能达到守一的境界,然而遇到法力高深者,大概也只能跑!
“嘻嘻~!”小蝶听到羯奴那庄子取乐,不禁笑出声来。然而羯奴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感叹道:“我的元神虽然醒觉,却始终无法辟谷,每次yù催动丹田之炁便感觉有股奇怪的真气奔驰于体内不受控制,大概是龙首丹所致,但平常运气催动法诀却是无碍,这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经脉异化了!”
小蝶终究是鬼,对人的修行并不了然,见羯奴语气阑珊,便轻轻抚mo他的额头问道:“公子,你害怕吗?”
“怕?”羯奴摇了摇头,轻声说:“庄子说,黄帝遗失了玄珠,只有象罔能帮他找到。所谓象罔,意为无心恍惚。这就好比是寻道,只有无心而求,恍惚迷离的心态才能求得道的极致。我误食龙首丹,饱受煎熬而不死,皆因恍惚迷离,那么如今经脉异化,我又何必苦苦执求呢?天生我才,顺应自然便是了。师父说道心是本,道法为表,我看经文,未见老庄有如何通天彻地的法力,但却深信他们是有大修行的人,而千年来,又有多少**力的人飞升成仙呢?那些执着追求力量的人,心已经不能旷达,终究是束缚在自然之中无法超脱,当然不能逍遥起来,祖师南郭子默默在括苍山修行,大概就是因为明悟这个道理了!”
羯奴的话颇为深奥,站在洞外山坪上的玉阳子和易天生相视而笑,月樱面露惊奇,而坐在羯奴身边的小蝶则很是迷惘,公子这些年读的书太多了,都快变成玉阳子师父了,那…那可一点都不潇洒啊。
羯奴见小蝶懵懵懂懂地,温柔地笑了,小蝶一直没有变化,七年前她从辟邪镜中走出时是个天真无邪的及笄少女,现在她仍然是那样。而羯奴自己则从一个童子渐渐变成一个男人,以前是他扑进小蝶的怀抱,如今……
羯奴伸出右臂将小蝶揽进了怀中,轻声道:“死生有命,我一点都不害怕,也不遗憾,若是我死了也化作怨灵,便和你做一对鬼同伴,那也是快乐至极的事情!”
这是小蝶第二次听到羯奴说这样的话,心里泛起甜蜜,臻首低垂。羯奴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悠然道:“小蝶,我们亲个嘴吧~!”
“咿呀~!”赶在羯奴抓紧她之前,小蝶急忙藏进了玉符里,其实她虽然是个女鬼,却比平常女子幸福,“我不羡慕月樱,因为公子你一点都没有变!”躲在玉符里的小蝶,羞怯地低声对羯奴说。
…………
雨天,苍月峰难得的雨天。羯奴坐在洞厅里望着那个天井,讶异地发现没有一滴雨从天井落下,好似那个窟窿是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给盖住的。而玉阳子则送易天生和月樱离去,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这个中天散人还真是浪漫,不过扬帆冒险令羯奴非常向往,只是他绝对不要去给易天生送行。
“永浩,北方动乱,佛道压扎,这一次……跟你说实话吧,以往的聚会我还可以勾搭一些美人,这一次却是浑水!”易天生拍了拍玉阳子的肩膀,玉阳子没有说话,这个好朋友都带着媳妇求上门了,他只好去履行宗主的职责,将一本《山海经》送给易天生,嘱咐他去比照寻找海上仙山,便再无话说。
“你那徒儿元嘉都不来送送我们吗?”月樱回头张望了一下,抿嘴笑着问道。
“在撒赖呢,谁让易浪棍没有给他看《兰房要旨》?”玉阳子微笑着打趣,“那他也没有把《紫闺秘籍》默给我啊!”易天生闻言大笑扶着月樱随玉阳子走下了云梯。
“老白~!”羯奴见玉阳子等人已经下山,蹦跳着跑出洞府,拿着一葫芦酒招呼着崖上洞穴中的白一剑。小蝶在玉符中潜修,这时她每rì的功课,羯奴穷极无聊,玉阳子似是怕了安大婶,不肯带他去酒肆,所以虽然在下雨,他却涌起去东山野林虐待妖兽的心思。
白一剑从洞中伸出顶着白毛的脑袋,见到羯奴手中的酒葫芦,眼睛一下子亮了,扑闪着翅膀来到羯奴身旁,张开大嘴。羯奴却将酒葫芦举到一边,哂笑道:“打猎去,这酒等着待会儿吃肉时喝!”
白一剑一听吃肉,犹豫着用爪子在地上画圈,羯奴一脚踹了过去,“还跟我装,老子哪会吃肉不是和你五五分帐,你个扁毛畜生还装和尚!”一边说,羯奴抓着白一剑的羽毛就往东山野林中走去,可怜那苍月峰的小妖怪,那无肉不欢的恶魔又回来了。
坐看黑云衔猛雨,喷洒前山此独晴。
忽惊**在头上,却是山前晚照明。
雨天放晴,羯奴却意兴阑珊地蹲坐在半山腰上,身旁的白一剑也是垂头丧气。今rì出师不利,以往单凭羯奴身上吸引妖兽的气息,那些懦弱的小妖怪都会视死如归地朝羯奴涌来,但如今也许是这山上的妖物被羯奴吃怕了,又或是羯奴身上的味道不够鲜嫩了,他和白一剑在这山中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收获,偶然碰见几条小蛇,但马上跑得无影无踪。
羯奴在安大婶的酒肆吃惯了凡间酒食,的确有几年没有正儿八经捕猎妖兽了,但他认为这应该属于可持续xìng发展,经过这几年的放养,这山中的妖物应该更多才是,怎么现在连根毛都看不到了。
羯奴正准备和白一剑回去,却猛然听见沙沙的响声,只见一头约莫五尺长的火红狐狸远远地向他奔来。“这山上还有狐狸?”羯奴舔了舔嘴唇,和白一剑严正以待。那狐狸却并没有杀气,一边跑,一边连声冲羯奴哀叫着,“圣姑救我,圣姑救我!”嘴里渗出浓黑的血水。
“圣姑?叫我?”羯奴茫然地看了白一剑一眼,白一剑也十分疑惑。
那头狐狸飞快地跑到了羯奴脚边,连声咳嗽着,“是上清教的人,圣姑,圣……”它猛地停顿下来,拱起鼻子使劲嗅了嗅,味道很熟悉,但绝对不是它所期望的人,眼神里露出一丝黯然,“你…你不是圣姑!”说着似乎像受了很大打击一般,身子一歪竟昏过去了。
羯奴搓了搓手,看这狐狸生得挺肥实,还长着三条尾巴,望了白一剑一眼,见他眼神中有肯定之sè,意思是我们能摆平便嘿嘿笑起来。原来羯奴和白一剑虽然在这山里恃恶逞凶,但都是针对一些很弱的怪物,毕竟羯奴晓得那些强大的妖兽也是想吃他的,所以一般由白一剑去哨探,打得过就下手,不过这苍月峰上还没有羯奴弄不赢的妖物,再不成还有小蝶那个女鬼呢。
“熬汤,熬汤,这狐狸皮还可以给小蝶做件大氅,皮毛挺顺滑的!”羯奴俯下身子抚mo了一下狐狸的毛皮,白一剑突然低声鸣叫示jǐng,羯奴闻声猛然抬头瞭望,只见远空中有两股劲气正朝着这边袭来。
“想要虎口夺食?”羯奴探手入怀,冲着白一剑叫道:“把这畜生弄回去关起来,还有叫师父快点来救我~!”一边说,一边握紧胸前的玉符,给小蝶发出jǐng讯,等白一剑抓着狐狸飞走了,羯奴从兜里掏出一枚红艳艳的浆果放进嘴里猛嚼,赤红的汁液便顺着嘴角流出,眼见劲气越来越近,他身子一歪躺在地上,眼眶里涌出豆大的泪珠,身子却像得了疟疾一般不停地打摆子,同时发出呜呜哀嚎……
………【第三十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羯奴正在打摆子,只觉得身前一阵风掠过,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小东西,可见到有头狐狸跑过去?”
“安蕾,不礼貌~!”一个温和的男声随后响起。
羯奴心知这两人是追着那头三尾狐狸来的,本来想打混蒙过去,兀自正哼哼着,却闻到一股药香,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正蹲在他身边含笑看着他,左手伸到他的嘴边,手心里是三粒蓝sè药丸,“可以宁神静气,小兄弟,你哪里受伤了?”男子长得并不算英俊,但羯奴却觉得他的笑容很温暖,眼神很亲切诚恳,说话也慢条斯理,吐词清晰。
羯奴第一次见到其他门派的修真人士,不禁微微发愣,记得三尾狐狸昏倒之前说来者是上清教的人,难道他们都有这样的气质?
“受伤了就赶紧吃药,发什么呆!”那个叫安蕾的女子脾气似乎很急躁,羯奴但闻得一缕淡淡的香气,就觉得眼前红影一闪,一张瓜子脸映入眼帘,五官算得上jīng致,只可惜严肃的表情破坏了那种温婉的韵律。只见她咬牙切齿道:“狐狸,看到狐狸没有?”
“幸好还有养气功夫不堪的,而且是个女人~!”羯奴在心头暗笑,却在脸上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支吾着说:“那吓人的物事是头狐狸吗,红彤彤地我还以为是山火呢,撞得我好疼~!”
“能起来吗?”男子听羯奴挣扎着说这番话,皱了皱眉头柔声问道,还做出要扶起来的动作,而那个安蕾却像是屁股着了火似的,看到羯奴手指着山顶的方向哼哼:“向高处去了!”便拉扯着那男子的手臂嚷道:“师兄快追,别让那狡猾的东西跑掉了!”
那男子却慢吞吞地说:“安蕾,这里可是括苍山,那方向当是苍月峰了……”
“我知道,你倒是快啊,这小子死不了~!”这安蕾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身势一起竟然飞快地向山峰飞去,那男子还待说些什么,只能叹息一声,将药丸放在羯奴的手中然后纵身向安蕾追去。
“蠢货~!”两人急匆匆地走掉后,羯奴才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胸前隐隐发光的玉符也黯淡了,小蝶有些后怕地轻声对羯奴说:“公子,刚才那俩人的修为很高深啊,尤其是那个男的!”
羯奴却伸了个懒腰,擦了擦嘴角的浆果汁液,瞅了手心里那三颗药丸一眼,撇撇嘴顺手丢到山下,悠然道:“修为高,脑子却蠢笨。小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修为高深的也肯定很多,只是这神功可以练,头脑笨就没药医了!”在羯奴看来,潜龙宗虽然势力不大,但在修真界中也有点名声,这两人也是名门上清教出身,到了括苍山也不给玉阳子递拜帖就那么硬闯苍月峰,这不是找抽吗?自从羯奴成为妖jīng最想吃的药人之后,玉阳子可在苍月峰上布下了很多法阵。而且那两人也不想想,上面既然是苍月峰,一只狐狸怎么有胆子往那里去,羯奴倒在地上装装样子就把他们糊弄过去了,“难道说在这山腰上还能遇见凡人吗?看我这气质,怎么也是玉阳子的仙童啊!”羯奴站在原地不住地摇头。
小蝶不禁催促道:“公子,该回去了!”
羯奴却轻声道:“等等!”
“嗯?”小蝶实在不解,难道说公子还要等那两人回来,看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
羯奴嘿嘿笑道:“等那滚滚天雷,雷死他们!”
咭儿,小蝶乐了,换了个口气催促她的公子,“别忘了白一剑把那狐狸抓回去啦,那狐狸我觉得有股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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