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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海童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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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嗯哼！”他有意清了清嗓子——只不过是常用的开场白而已——满意地看到众人将目光从火锅转到了他的脸上，观月开始没事找事（不过事后证明他的作法根本是自找麻烦）：“我们就这么吃的话太无聊了吧。不如玩个游戏？”
说到此，有意顿了顿。
别人暂且不说，观月看得出来，细川葑铘绝对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果然，甜美的声音闲闲的接了话：“的确如此啊。那么玩什么呢？”语调中带着捉摸不定的戏谑味道，比起游戏，她更想看这出戏怎么收场。
“两个人一组，用一把勺子吃火锅。”观月言简意赅，同时瞟向身边的千寻，想观察她的反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令他有些失望的是，八乙女千寻依然看似无动于衷，端坐在坐席上，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挂着笑意点着头，从千寻的扑克牌中抽出三组不同花样的牌，反过来摊在中间的榻榻米上。“抽到一样花色的算一组，记得作弊不要被看到噢~”葑铘桃花样看向观月的眼，仿佛在对他说：有没有本事吃掉千寻就看你自己了~“后辈”~
“只有六张啊？”尅Я辽艘谎厶陂介矫咨系呐疲共环判牡氐懔说阄С梢蝗Φ耐槊恰！拔颐怯衅吒鋈四亍！�
“有女朋友的一边去。”白了他一眼，观月的言下之意是指责他追到了青蓝女子大学的石川己源就不要挤在一堆单身里装年轻了！“当评委去。”
“逊毙了……”底气不足地挤出这句话，尅Я磷远顺隽顺榍�
4＇ “那么我先了！”甜笑，是细川葑铘率先地抽起了一张。在手中把玩，牌面不着痕迹但又有迹可寻的翻动。
余下的五人也纷纷把手伸向榻榻米上的牌。
真田的余光瞥过葑铘手中的牌。锋锐的牌缘昭示着一些他需要的线索。最先按住凤手边的那张牌。虽然有些不顺手，但抽签的话，看上哪张牌是凭感觉的，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真田自己知道，这张牌之下的玄机。
或许知道的还有另两个人。
牌的主人，蓝紫色的眼眸中荡出隐隐的了然之意，只不过被长长的睫毛遮住，无人发觉；而早先将牌攥在手里的另一位女性，唇角则有了另一种悠然的弧度。
的确……很有趣。
“黑桃。”葑铘站起来，最先摊出了手中的牌，“谁跟我一组？”
真田默不作声走到她身边。
凤手中是红心，而观月的手中是梅花。两人都把目光锁定在依然合着牌的千寻身上。然后，她站起来，走过观月的面前。
“请多多指教了，凤君。”手翻开，红心A的花样赫然在目。
“合作愉快！”另一边，不二刻意无视了观月不优雅地脸部抽搐，伸出手去，“那个什么前辈。”
“……观月初……”咬牙切齿，为了不二隐藏在微笑之后的玩笑，也为了千寻更为明显的无视态度，更为了……为什么别人都是男女搭配，而他自己非要跟一个男人共用一把勺子？！根本不符合他的剧本啊！
“开始吧！”尅Я烈簧钕隆Ｋ抛磐纷谝槐摺Ｓ械阌裘啤蛭玫群蟊裁浅缘貌畈欢嗔瞬拍芟驴曜印Ｎ奕さ乜醋湃槿烁饕斓谋砬槎鳎似鹕肀叩木票】诿蜃徘寰疲蠡谧盼睹话鸭涸匆煌础�
“弦一郎，给。”细软，是雪白的手执着餐具，舀起一勺豆腐送到真田的嘴边，同时来的，还有葑铘的笑意。
突如其来的热量让真田猛地一退。
但对面女子眼中泛起的一股失望之色，让他着实内疚了一下。不过下一瞬间，真田就发现内疚其实毫不必要，因为某人的眼神已经转变成了狡黠。
“原来弦一郎不喜欢吃豆腐啊……”将白嫩的豆腐送进自己的嘴里，葑铘重新换了一勺山菜，依然递到真田的嘴边。汤的热汽，山菜清新的香味，带着淡淡的泥土与阳光的味道，还夹杂着……女人魅惑的味道……
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真田觉得自己胸口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送上门的豆腐。吃，或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生死决绝就算了，大丈夫死则死矣；不过……面对红颜，或许还真应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吧……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美人，面对自己喜欢但却触碰不到的美人……
“不吃吗？”葑铘的眼中闪烁着看似天真的光华。因为多变，所以魅惑。
真田丢开那些困扰，吃下葑铘手中的食物。清甜的天然味道。然而，在咽下之后，又似乎多了几分负疚感——对葑铘，对幸村，对自己……
而葑铘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着勺子愉快地拨拉着汤中的豆腐。还时不时凑近真田，暧昧地递上食物。
反反复复，无所止终。
“那个……请……”在试了试汤的热度以后，凤长太郎将勺子递到了八乙女千寻的面前。小心地保持着距离，仿佛是怕惊扰了面前那个沉静的少女。
撩开脸畔的碎发，千寻微微向前凑了凑，咽下勺中的菜。“谢谢。”她的嘴角勾了勾，一丝不苟地表达了感谢。虽然是游戏，但面前那个腼腆少年的紧张，似乎有传染的迹象……
一份合乎礼节的疏离，让这顿饭，连同这个游戏，都显得有些滑稽。
勺子在两人之间缓慢地移动，相对于真田和葑铘的接近，这两个人明显过于远离了。
凤长太郎将一勺汤送到自己嘴边，吹了吹。淡淡的香气飘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愣了愣。一缕青丝在他颊边飘荡，带着汤的蒸汽薰出的湿润感。
千寻就着勺子喝了一口汤才坐回去，小声地解释了下：“刚才的调料太咸了……”
“啊……对不起……”习惯性地道歉之后，是反应过来的展颜一笑。两人相顾而笑，方才的疏离感顿时消散了大半。
“那个……叫我长太郎就好了……”凤装作不经意地提议，心里却忐忑着窃喜。
千寻倒也不加注意。“好啊。”她这么简单地答道。
只是这一句话，让对面的凤仿佛升到天堂。
而另一边的观月，则很不幸的，被这句话，打进了地狱……
疲于忍受着凤与千寻看似疏离的对食，以及时不时纠正不二的那句“那个什么前辈”，观月只能无奈又无奈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吃东西上。
谁说“男女搭配”就一定“干活不累”的？在搭配方面，不管怎么看，观月和不二这一组，都要比“心理斗争与反斗争”的真田和葑铘一组，以及“礼貌加礼貌”的凤和千寻一组要来得有效率多了——尽管愉快的只有始终在捉弄观月的不二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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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可以停止了。”这么说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于是再加一句，“我们再吃下去的话，亮可就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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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生日文）冷海童话（Part11）
5＇ 结果显而易见。
不二和观月的“战果”是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的。
而惩罚的方式……
“罚酒吧。”尅Я撂嵋樗怠；蛐怼娴氖亲砹税伞�
凤上前小心地摇了摇尅Я粒骸熬司恕颐嵌嘉闯赡昴亍�
“啤酒的话没关系吧。”观月似乎有意要报复。他手中已经拿着啤酒和被子。普通的马克杯，“一人一杯，淡啤酒，酒精度不高的。”
四杯啤酒一字排开。
相对于有些迟疑的两位男士，葑铘和千寻要干脆得多。
“那么，当做祝贺你考上立命馆大学吧。”举起了马克杯，属于细川葑铘的泰然自若。
千寻没有答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已经足够表达她的谢意。她知道葑铘明白，不需要说出来。凑近杯沿，干净利落地喝干了啤酒。
“嗯哼哼哼哼……原来是校友啊……”观月耸耸肩，与千寻成为“校友”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是什么系的呢？”
“民俗学。”千寻随手放下马克杯。
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观月转向凤：“学妹已经做出榜样了，喝吧。”与此同时，依然是美人习惯性的凑近了真田，将马克杯送到了他的嘴边。眼角的笑意，让真田进退两难。
最后，两人都是皱着眉头将啤酒喝了下去。
“没看出来宝宝的酒量那么好……”看着千寻完全没有变色的脸，不二对比着凤微微泛出红晕的双颊，着意缓和一下气氛。
千寻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口吻：“家母的酒量就很好……”无意识的一句话，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深思这句话是否有什么不妥。
葑铘挨着她坐下。“话说回来，宝宝从来没有说过家里的事情呢……”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千寻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一丝精芒掠过，转瞬平静。
她站起来，走向拉门。“我有点累了……先去温泉了。”
“告辞。”拉开拉门，她转过来弯下身子，完美的礼节，也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眼神。
那一抹有些孤落的背影，为傍晚时分的闹剧拉上了大幕，又为深夜的荒诞剧开启了帷帘……
6＇ 和式旅店长而曲折的走廊里，只在拐角处安放着低矮的纸灯。即使借着两边客房绵纸拉门中透出的温暖的桔色灯光，走廊里还是显得很昏暗。
八乙女千寻穿着白色袜子的纤足踏过陈旧却光亮的柚木地板，如同猫一样，优雅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转过尽头最后一个弯，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分叉口。左手边是一扇四开的大拉门，拉门之外就是旅店的后院。此时，庭院中石灯笼的温暖光色正透过窗纸洒进室内，连同交错的樱花树的枝杈，在门上投出一片斑驳的阴影。右边和正前方分别放着两扇漆绘屏风，上面是仿照美人绘大师鸟居清长的浮世绘。在屏风之后是另两扇简单的拉门，拉门后便是温泉的更衣间了。
千寻转向了右边的女更衣间。
温泉是日式旅店的典型格局。
一个大大的下陷式凹池，池边是参差的岩石，堆叠成一个天然雅致的斜面直通到池底。温泉池的中间竖着竹子以及其他一些材料编制的致密的分隔，用来隔开男女浴池。如果把这个分隔拿去，就可以变成一个混浴的大浴池。在浴池和更衣间之间，是略高于地面的木制栈道，窄窄的恰容两人侧身而过。浴池边和栈道边种植着低矮的黄杨和枫树，以及其他一些草木。长长的芒草从侧面延伸到栈道上，狭长的叶尖时不时会撩拨到浴者的裸足。
把浴衣整齐地放到池边的石头上，绷起脚尖，在冒着袅袅蒸汽的水面蘸了一下。水温有些烫，或许是因为她的体温天生有些偏低的缘故吧，千寻索性裹着浴巾在池边坐下，慢慢地把脚伸进水里，适应着水的热度。
肩膀上一股大力突然传来。若不是她及时抓住身边的突出的沿石，恐怕就得栽进温泉里了。
心犹未定的千寻转过身来，看到细川葑铘在她身后笑得无辜。
因为那煞白的脸色，葑铘略略意识到自己的玩笑似乎开得有些大……“宝宝，你不会是想到我在新干线上讲的那个鬼故事，所以吓到了吧？”依然是调笑的语调，不过声音里透着一丝温柔的关怀。
千寻明白葑铘不过是想跟自己开个玩笑，便也不再恼她的恶作剧，只是淡淡地回答：“没事……只是以前溺过水……”
了然地点头，有什么样的神色滑过眼眶。葑铘走进水里，任白皙的肌肤暴露在月光下，辉映出羊脂白玉一般的温润色泽。
“水有点烫噢，你慢慢下来好了。”看似无意地嘱咐一句。
点头。片刻之后，千寻也走到了温泉中。因为热气而变得晕红的脸颊，在清澈的月光下，显出一种别样的纯粹。
“那边是男浴池吧？”水温浸润了肌肤，雾气蒸腾弥散。开口的是那个似乎在指尖玩着水的女子，细川葑铘，来到这里之后她似乎越发的喜爱了调侃这种特长。其间的用意……清者自清吧……
千寻不疑有它，点头。
“啧啧……”葑铘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氤氲的雾气中，却有着百转千回的流音，“只有帘子隔着啊……真大胆……”
“你的意思是我们说话要小心点吗？”千寻的眼中流转出笑意。在这种温暖的氛围下，连她都不由自主地想放松神经，开开玩笑呢。
“嘘……”故作神秘地竖起手指，然后指了指隔帘，“有人说话噢……”随后，是压低的声音。
隔帘那边，时不时传来的华丽笑声，让千寻不由得皱起秀眉——又是那个欠扁的男人！
“那个……真田先生连泡温泉时候都会带着日本刀吗？”温文尔雅的声音，理所当然的属于那个有着一头银灰色短发的少年。
没等真田有所反应，观月的声音便插了进来：“长太郎，那是因为这个黑面神一点都不会享受。你可不要被他传染了，会没人爱的……嗯哼。”
“……太松懈了。”真田的声音里带着隐然的愠怒，不过，在温泉里发作……显然是一件连他自己都会认为煞风景的事情。
更何况，他知道，有个女子就在不远处，或许在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想失了风度。
“呵呵……”眼神闪出一丝促狭的光，葑铘掩嘴轻笑，“那边好好玩哦……”转向靠在池边闭目养神的千寻，道：“原来，那个叫观月的人也在哦，还有今天跟你一起吃火锅的……凤君吧？”
“……长太郎……吗？”千寻的脑中闪过那个眼神羞涩的“学长”的面容，然后刻意忽视了葑铘话中的另一个人名。
仿佛是抓住了她的话柄，那个轻晃到她身边的女子，忽然就拉扯起她的脸颊，揶揄道：“已经开始互相叫名字了啊！”
“瞎……瞎说什么啊！”千寻捂着红红的脸颊——可能是被捏红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有些小孩子气地瞪了葑铘一眼，“我先上去了。”转身便向岸上走去。
“葑铘，别泡太久，会头晕的。”把浴衣的腰带扎好后，千寻回过头来嘱咐还在池子里泡着的女子。
抬眼一笑，“嗯，我也上来了，你等我一会儿，一起回去。”
闻言，千寻便在栈桥边坐下，将脚放进温泉里浸着。温暖的水流抚摩着脚趾，微微的麻痒感，放松着她的神经，于是便愉快地踢起水来。
“哎哟……”脚后跟碰到了池壁上一块突起，硌得她不由自主地轻声惊叫。
已经穿好了浴衣的葑铘蹲下来，“怎么了？”她这么问着。
“踢到石头了……”千寻移开脚，将手伸进栈桥下面的池水里，摸索着，“这块石头铺在栈桥下面，一般碰不到的。但是在浴池里放这么一块突起的石头不是很危险吗？”
“在哪里？”眸光轻闪，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葑铘侧着身子将手伸下水，在千寻的指引下也找到了那块突起的石块。
“是活动的……”思考，然后便是试着上下扳动了一下。
“啊！”随着一声惊呼，两人向水中滑去。
栈桥的前端忽然倾斜，沾了水汽的柚木板特别的滑。而与此同时，在隔开男女浴池的隔帘之下，一个漩涡渐渐地扩大。
摔入水中的二人，随着水流向池下落去……
7＇ “那块石头似乎是出水开关……”
感觉到脚下水流的绵软感离开，重新踩在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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